凡妮莎．弗格森 Vanessa Ferguson - 【第一章】豪宅闖關 (2)

⚜️自信的勞倫斯

隔天計畫如期舉行，晝光充盈，尼克．瑞迪克的莊園被陽光鋪灑得熠熠生輝，白色的外牆宛如炫耀般反射著刺眼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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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與勞倫斯匍匐在高高的灌木叢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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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樣溜進去，真的不會被發現嗎？」凡妮莎用手遮住額頭，望著莊園內來回巡視的僕人，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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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輕鬆。」勞倫斯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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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行，被除名就被除名，誰希罕！」她起身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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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我們不能半途而廢！」勞倫斯拉著準備離開的凡妮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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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爲什麼不能？燒掉票據對我們又沒有好處，他們明明就是要我們當替死鬼！」凡妮莎突然眼睛一亮，露出狡黠的笑容：「我現在就去跟那個管家告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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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不想與人結怨，他故作鎮定，轉移話題，掏出一張泛黃的魔法地圖。「看，這裡標記著瑞迪克放票據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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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圖上的光點閃爍著，彷彿在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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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指著最亮的光標，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三樓書房，看來就是這裡了，我們做完這一次，就徹底不要理他們，我跟妳一起去找新朋友！」講完又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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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低頭猶豫了一下，又瞥了他自信滿滿的臉，語氣帶著幾分嘲弄：「你的自信從哪裡來的？那可是三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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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我爺爺的地圖來的。」準確來說，是他從爺爺書房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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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抬手比劃著路線。「走窗邊，避開人群，然後直接潛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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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咬了咬嘴唇，攥緊小拳頭：「好吧，但我要先說，做完這件事，我再也不跟他們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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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不置可否，衝她揮了揮手：「動作快點，別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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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入長廊，鋪成一道道亮光的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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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與勞倫斯沿著莊園陰影處匍匐前進，臉上沾滿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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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人們忙著搬運物品、整理庭院，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修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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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孩子像幽靈般閃避著目光，偶爾貼著窗簾的陰影急行，偶爾又屏住呼吸藏在巨大的花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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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他們來到三樓書房門前，勞倫斯卻發現扭不開握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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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是上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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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收工回家。」凡妮莎轉頭就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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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借我妳的髮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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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也猜出勞倫斯要做什麼，她不情不願地遞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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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從那些孩子學來的伎倆派上用場，他拿著凡妮莎的髮夾開始開鎖，她則負責把風，時間分秒過去，她悄聲道：「你如果以後要當鎖匠，你一定會削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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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倫斯的額頭已經滲出汗珠，他翻了翻白眼，回應凡妮莎的冷嘲熱諷：「這是真的門，不是妳扮家家酒的玩具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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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了！」他得意地推開門一條縫，裡面突然傳來低語聲和輕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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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同時屏住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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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勞倫斯輕輕將門關上，貼著門板倒吸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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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低聲問：「他們在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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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有個男人壓著史古基的老婆，而且他光著屁股，好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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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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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但他是金髮，肯定不是史古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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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兩人還沒搞清楚狀況時，走廊盡頭響起了清晰的腳步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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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來了！」凡妮莎壓低聲音，一把拉住勞倫斯：「分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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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縮在雕像的裙擺下，緊張得心臟快要跳出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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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屋外傳來僕人們的叫罵聲，手裡的鏟子劃過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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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屏住呼吸，雙眼緊緊盯著前方，額頭上滲出的冷汗混雜著身上的冷湯，刺得皮膚一陣陣發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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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緩和自己的緊張情緒，她下意識伸出手，摳了摳大理石雕像的表面，指甲刮過粗糙的紋路，發出細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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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幹嘛摳我？」一道突兀的聲音忽然在她耳邊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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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猛地抬頭，差點撞上雕像的裙擺，渾身寒毛瞬間豎起：「什麼？」她壓低聲音，四下環顧，試圖找到聲音的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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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那聲音再次響起，低沉而帶著一絲無奈。「妳在我的裙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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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卡忒！」凡妮莎強忍住尖叫，瞪大雙眼，結結巴巴地問：「妳⋯⋯妳會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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雕像的臉仍然毫無表情，彷彿剛剛那句話是她的幻覺，但聲音卻再度響起：「當然會，怎麼樣，嚇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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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的理智迅速接管了驚恐，她皺起眉頭，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妳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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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才對。」那聲音冷冷地糾正她。「我叫貝蒂．迪恩，曾經是個人，現在是個鬼，準確點來說，是被困在這鬼雕像裡的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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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眼神警惕，微微向後退了一步，但空間太狹窄，她只能縮回原處：「為什麼妳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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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的聲音裡多了一層疲憊：「說來話長。大概⋯⋯五十年前，我是瑞迪克家的一名女僕。有一次，不小心打碎了主人最心愛的花瓶，他就懲罰我不停地工作，還不給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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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妳⋯⋯」凡妮莎有些猶豫，但忍不住接話：「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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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第二天昏倒，後腦撞到地板，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在這裡。」貝蒂的聲音平靜，像是在敘述別人的故事，但每個字都帶著濃濃的無奈與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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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恰巧在那時候建這雕像，我的靈魂就陰差陽錯被困在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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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瞠目結舌，一時說不出話來，她低頭打量著這座雕像，大理石的紋路在昏暗的光線中泛著冷光，毫無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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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呢？」她小聲問，她已經被這段故事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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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貝蒂嘆了口氣：「後來我就只能在這裡，看著人來人往。那些我認識的人逐漸老去，消失，換來的都是陌生的面孔，連管家那個傢伙，年輕時還挺苗條，如今變成了個胖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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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聽得入神，卻在外頭的腳步聲驟然響起時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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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緊嘴唇，壓低聲音急促問：「那妳為什麼還在這？沒有人幫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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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蒂的聲音低了下去，帶著一絲顫抖：「因為沒人能聽見我，也沒人能幫我離開，直到妳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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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所以妳想讓我怎麼做？」凡妮莎狐疑地看著雕像，心裡隱隱有些不妙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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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摧毀這座雕像，我想，我就能自由了。」貝蒂的聲音忽然興奮起來，彷彿她已經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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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倒吸一口涼氣，壓低聲音驚呼：「摧毀？妳瘋了嗎？我會被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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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妳聽得見我的聲音，也只有妳能幫我。」貝蒂的語氣像是死命抓住最後一根稻草。「請妳幫幫我，求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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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令凡妮莎感到為難，她瞟了一眼屋外的動靜，幾個僕人仍然守在前門，隨時都可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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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壓低聲音嘟囔：「妳怎麼能確定摧毀雕像就能離開？那如果不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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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試試怎麼知道？」貝蒂啜泣著，聲音裡竟帶著鼻音，像一個無助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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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妮莎皺起眉，咬著嘴唇，心頭的天平來回搖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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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應該幫助這個陌生的幽魂，但她也無法忽視那份哀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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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真是個麻煩的鬼，妳知道嗎？」她嘟囔著，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逼得她必須在幾秒內做出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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