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你留一抹溫暖 - 22. 一點時間

「你做飯真的太好吃了！」謝明彥滿足地道。

溫梓澄笑意盈盈地看著他，一邊收拾碗筷。

謝明彥連忙站起，「你辛苦了整晚，過門也是客，讓我來吧！」

溫梓澄調侃道：「少爺仔不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

「洗碗這種事我還是會的，你就乖乖坐著吧。」

聽著時斷時續刷刷的洗水聲，謝明彥心想，撇除他流淚的窘態外，晚餐的氣氛還算不錯。

只是，他隱隱約約覺得與溫梓澄之間有種無形的隔閡。

他好像很抗拒與別人分享自己的事情，雖然他有提及他弟弟和父親的事情，但他對家庭的狀況三緘其口，母親一次也沒有出現過在他口中。

「剛剛忍不住哭了，很丟臉，哈哈。」謝明彥尷尬地笑道：「可能太久沒有吃過住家飯了，一時感動起來。」

「那你平時怎樣解決三餐？」

「早餐隨便吃點麵包，午餐在公司飯堂解決，放假的話通常不會吃，晚上叫外賣喔。」

溫梓澄夾起雞腿放在謝明彥的碗上，搖頭說：「這樣也太不健康了。你願意的話，我可以過來做飯給你吃。」

謝明彥佯裝不經意地問道：「當然願意……你媽媽做飯一定很好吃吧？你是跟她學的？」

溫梓澄說：「我自己學的。」

謝明彥再次問道：「這樣子……如果你跑過來做飯給我吃，你媽媽和弟弟呢？」

「沒關係，小熙現在住宿舍。」溫梓澄說完瞟了默默在生悶氣的謝明彥一眼。

謝明彥恍神地想著東西，洗刷時碗碟剛好把去水口給擋住，連鋅盤的水快要溢出也懵然不知。

坐在客廳掃著手機的溫梓澄，聽到廚房傳來不尋常的水聲便探頭一看，水開始從鋅盤邊溢出，謝明彥的衫袖濕了一片。

他馬上跑到廚房，關上水龍頭著急地問道：「謝明彥！你在想怎麼這麼入神？沒事吧？」

謝明彥回過神來，迅即放下碗碟，拿起旁邊抹布在濕漉漉的衫袖胡亂地擦抹著。

溫梓澄接過他手上的抹布，「你去換件衣服吧，這裡等我來。」

他恍然失神地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廚房，而溫梓澄盯著他沮喪的背影若有所思。

吃飯時的時候，謝明彥總會不經意地聊到有關家裡的話題，溫梓澄揣測到他的意思，卻不懂回應。

他喜歡謝明彥，但不確定跟他發展是對還是錯，或者他是不敢。

一位優秀、學識廣博和富有教養的人與他站在一起格格不入，而他們之間的距離難道用愛真的可以填補到嗎？

他抑頭嘆息，越是想找到答應，腦裡更是一片空白。也許現在他不應糾結猶豫，一切順其自然。

利落地整理好一切後，溫梓澄發現謝明彥還在房間內便暗暗思忖不安。遲疑了一會，他走到他的房間前，抬手敲門，擔心問道：「謝明彥，你沒事嗎？」

門猛然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紅紅的眼眶。溫梓澄愣住，小心翼翼地問：「你……怎麼了？」

謝明彥扯出一抹勉強的笑容，說：「沒事，我們來喝酒吧。」

「我開車過來的……」

話音未落，謝明彥連忙說：「沒關係，我自己喝。」

「你……！」，一眨眼的時間，他已經消失在溫梓澄的眼前，原本想伸手拉著他的溫梓澄，最後只能摸到他的衣角。

溫梓澄擔憂地望著在雪櫃前灌了一大口啤酒的謝明彥，一手扶住額頭走到他面前，奪去他手中的罐子，「你不是答應我不再喝酒嗎？」

謝明彥盯著空無一物的雙手，仰頭茫然地望著溫梓澄，對上他心痛失望的眼神時，本來抱怨的話說到嘴邊，一開口化為嘆息。

謝明彥怔怔地凝視著他，像洩了氣的氣球一樣，沮喪地說：「對不起。」

溫梓澄有些無奈地笑一笑，由父親出事那天起，他便對喝醉的人特別反感。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uoZpLFgGYW

這個人三番四次喝得醉醺醺的出現在自己眼前，每當望著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乖巧溫順的模樣時，怎樣也生氣不了。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QAocWKEQv8

原來，在他面前，底線都可以捨棄。

溫梓澄將手伸進他的掌心，輕輕握著，把他帶到梳化上，並肩而坐。

溫柔地問：「剛才還好好的，發生甚麼事了？可以跟我說嗎？」

見他垂眸不語，溫梓澄再次問道：「是因為我嗎？」

「……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做飯不會，連洗碗也弄得一團糟。」謝明彥聲線盡顯沮喪。

溫梓澄輕笑道：「就這？很小事而已。」

「不是小事！」謝明彥激動起來。

「工作做不好、生活也不能自理、我連希望可以好好了解你也做不到。」

溫梓澄不知是被他激動的語氣還是他最後的一句說話嚇到，霎時手足無措，不懂反應。

謝明彥突然甩開溫梓澄的手，指著他的鼻子叫囂：「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你都不讓我了解你！你不喜歡我為甚麼要親我？」

溫梓澄面對他的質問完全愣住，咽一咽口水，準備張口解釋時，卻不知從哪裡開始說起。

謝明彥瞧他欲言又止的樣子，心涼了半截。默默站起來，「我明白了。」

溫梓澄起身猛然拉住他的手，急切地說：「等下！不要走！你醉了，我們明天好好再談，行嗎？」

謝明彥轉頭，倔強的眼神和可憐地溢在眼眶的淚水讓溫梓澄心頭一軟，語氣也緩和了很多，「你是用水造的嗎？這麼愛哭？」

溫梓澄握著謝明彥用力拭擦眼角的手，暖意從掌心傳遞過去，然後一手把他擁入懷。

良久，嘆氣道：「給我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吧。」當我準備好的時候，便把你想知道的都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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