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珍珠 - 第五章 ⟨下毒之人⟩

「真實之眼，是屬於摩姆斯納坎魔族的異能，能讓異能擁有者知道眼前的人叫什麼名字，也能藉此判斷對方是否在說謊。」

村長言已至此，便轉頭看著凱利烏。

「您是想藉此抓出下毒之人嗎？」

面對凱利烏的提問，村長低下頭回答：「我知道凱利烏大人您討厭村裡的人，但若不殺雞儆猴，他們鐵定會再犯。」

「主人、主人，您終於醒啦。」

一旁早就睡著的吉婭也不知在什麼時候醒了，整張臉蹭到了凱利烏旁。

凱利烏被吉婭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一直往後退。

「等等，吉婭，妳別這樣子啦。」

主僕的互動，使得村長也不自覺地笑了出來：「哈哈！哈、哈！」

村長的笑聲，引起兩人觀望。

「抱歉、抱歉，你們的互動，真的是太有趣了，讓人一時以為你們不是主僕關係。」

主僕？聽到了這個字眼，一魔一妖精互看彼此一眼，又轉頭望著村長。

「我們的確是朋友呀。」

「我們的確是主僕呀。」

朋友？吉婭詫異地看著自己的主人，彷彿在確認是不是聽錯了。

「主人，您說的是真的嗎？」

凱利烏一副理所當然地回答：「因為吉婭是我的朋友。」

契約，可分成三種，分別是奴隸契約、主僕契約，以及對等契約。

奴隸契約，主人與奴隸間相互簽訂的契約。簽訂契約後，奴隸無法抗拒主人的命令生命會被主人掌握，倘若主人亡故，奴隸也會隨之而去。

主僕契約，主人與僕從間相互簽訂的契約。簽訂契約後，僕從就會對主人獻上絕對的忠誠。

對等契約，又稱公平契約、夥伴契約。簽訂後雙方彼此間會存在著聯繫，無論兩人距離有多麼遙遠，都可以感知對方所在的位置。

而吉婭之前的契約對象，就是強迫吉婭締結了奴隸契約。

想到這裡，凱利烏又看向村長。

「我們走吧。」

「但是您不會介意村民的眼光嗎？」

凱利烏看出村長的擔憂，便說：「反正早晚也是要面對那些人的。」

「可是您本身不是很排斥我們嗎？」

村長像似回想起之前凱利烏拿出小刀處處防備著自己的模樣。

「我改變想法了。」

凱利烏是這麼回答的，說完，就直接走在村長身後，進了村。

沿途的孩子們光是注意到凱利烏顯眼的銀髮，不是急著躲避，就是拿出小石頭對準凱利烏準備扔了。

凱利烏見了，倒也沒放在心上，畢竟他以前總是被這樣對待。

但是被那種視線盯久了，難免會不舒服，於是他惡狠狠地看著那些孩子，嚇得孩子們紛紛躲回家中。

集會堂，凱利烏沒來過這裡，他從村長推開的門縫一看，只見那裡早已站了幾位穿白色長袍的村民。

他在村長的引領下，堂而皇之地走進去，從那些村民的反應，顯然人人都不期待凱利烏的到來。

「村長大人，您帶那個不祥之子過來做什麼？」

在一干人中，捲毛的中年大叔率先發言。

「就是說呀，村長大人，您要我們奉血也就算了，怎麼就把他給帶來？」

另一位金髮少婦也開口，但她的語調跟前面那位捲毛大叔比起來，算得上客氣了。

「村長大人，您要我們奉血，我們不敢推辭，現在竟然還把這個惡魔給帶過來？」

也許是聽出金髮少婦語中溫和的態度，站在後方的金髮青年推開她，走了上前。

原來村長沒把我中毒的事情告訴他們呀……

凱利烏嘀咕著，卻又不知為何地覺得好笑。

「凱……凱利烏大人？」

面對村長的錯愕，凱利烏站了上前，問道：「你們還沒意識到呀？」

「意識？意識到什麼？」

單看捲毛大叔的反應，從他皺緊的眉頭中，凱利烏知道下毒的兇手不是他。

那樣的話……

「我可是差點上了你們的當呢。」

這句話一出，金髮青年往後退了一步。

「什麼東西？這玩笑未免太過了吧。」

說出這句話的是金髮少婦。

既然他們兩個都不是兇手，那麼兇手就是你了。

凱利烏注視金髮青年，那眼神令人毛骨悚然。

「凱利烏大人，這是誤會。」

金髮青年又往後退了一步。

「是誤會呀？誤會什麼呢？」

這人擺明要殺害自己，哪裡來的誤會。

說時遲那時快，金髮青年拔出領口的暗器，作勢衝過來。

凱利烏也沒在怕，他算準了時機，三、二、一……

「碰！」

金髮青年被彈飛了出去，後背著地，眼中只有無盡的恐懼。

「風妖精？怎麼會？」

他的視線對上了站在凱利烏前方的吉婭。

「高貴的風之妖精王——西爾芙，我以風之初階妖精史特利吉婭•勒涅姬涅之名向您起誓，絕不輕饒企圖傷害吾主之人。」

村民們瞠目結舌，你看著我，我看著你。

「這是妖精的誓約嗎？」

妖精的誓約，是妖精們以自己的名義，賭上一切對妖精王立下的誓約，又稱為「誓約之咒」。但妖精使用魔法時會詠唱自己的名字，大多數人都會下意識地認為那是妖精的誓約。

不過……真沒想到吉婭會在這時說出妖精的誓約。

凱利烏不禁暗自佩服妖精的誓約拿捏得當，更能痛快地給予一記痛擊。

「你們生活得未免太過安逸了吧？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玩什麼把戲嗎？」

當初若不是村長拜託我當村裡的守護者，你們會有眼前的安寧嗎？我討厭人類，但是我不也盡了自己的力量，來守護你們這些殺人兇手嗎？

想到這裡，凱利烏怒火中燒，他巴不得殺了眼前的金髮青年，但他轉念又想，對著吉婭說：「吉婭，妳自己決定要怎麼處理吧。」

「那就殺掉他。」

稚嫩的嗓音，卻是說著生殺之事，村民們恐懼地看著吉婭，就怕下一個死掉的人是自己。

「妖精大人，我……我還不想死，我求求您，我家裡上面還有老母親跟兩個孩子，我還不想死呀……」

突襲失敗的金髮青年此刻像個犯錯的孩子般，跪在地上磕頭，只是吉婭會因而心生憐憫嗎？

很顯然是沒有。

「你在殺人的時候，有考慮到這點嗎？看你手段如此乾脆，我還以為……你是專業的殺手呢。」

吉婭貼在他的左耳，輕聲地說了：「主人就是心地善良，但你可別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你殺了人，然後嫁禍給主人父親的事情。」

那句耳語是什麼意思？嫁禍給我的父親？

吉婭，妳……到底在說什麼？

或許是害怕這些話被外人給聽見，金髮青年轉移了話題：「妖精大人，就算真是如此，您也不能就這樣殺了我。」

「我立下了誓約，王會理解我的，再說了殺人償命是天經地義，所以這麼簡單的道理就連小孩子都明白吧？」

在吉婭的笑容下，金髮青年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吉婭看著眼前的景象，回頭詢問村長：「村長大人，可以把他的家人都送去外地嗎？我呀，可不想像他們一樣只是因為一個人犯錯，就把無辜的家人牽扯其中。」

吉婭天真的笑容，彷彿剛才那些血腥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但是為什麼她會那樣說？

這時的吉婭回頭對凱利烏露出微笑。

「主人，因為我們立下的是對等契約，所以我也能使用您的異能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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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因為前些日子沒什麼寫，所以這次連更兩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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