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與寶物 - 劍與寶物之一決鬥(2)

瘋癲的人,卻是最難以解決的。袁喜明白這個道理,敵不動,我不動,觀察他的招式。

陳廣大喝一聲,持刀刺去。袁喜後退躲開。

袁喜繼續觀察,但覺陳廣手上招式雖強,步法卻雜亂無章。袁喜把手一搏,向陳廣右腳內側陽陵穴踢去。手上運勁,再以木枝刺穿他太陽穴。

“你救不了…這女人..”陳廣說罷,雙膝跪下,已然斃命。

袁喜趕至他身後倉庫,找到一個斗室。

斗室內有一女子,三四十出頭,坐於貴妃椅之上,目如明珠,身型修長。兀然便是梁茵。

但見梁茵身穿白色t恤,牛仔短褲。

梁茵熟練地點着香煙,繞起腳,吸了一口,說道:”你來了啦。”

“是的。”袁喜說道。

“來做什麼?”

“來救你。”

梁茵嫣然一笑,又道:”我不想走。”

袁喜凝視她,一會兒,說道:”我救的人,不想走,也得走!”把手捉住她。

梁茵想掙扎,卻哪裡掙扎得了?半晌,她大笑,越笑越大聲。最後竟笑得直跌在地,不單雙眼,連鼻也流出水來。

袁喜一陣心酸,手慢慢放開梁茵。陪同她跪倒在地…不只是雙膝,心靈也暫時放低在地上,讓她看到。

他知道此刻,他能做的只是如此…

梁茵指尖碰着袁喜的手,良久,又別開臉,說道:”你走吧,我不想你看到我這樣子。”

“我不會走。”袁喜說道。

“這樣不好。”

“我不知道你碰那東西多久了,但你還有得救。”

“你錯了,你不明白這寶物。你不明白我…”

“反正,我是不會走。”

“你不走,要在這裡一輩子麼?”

“在這裡一輩子,那也好。”

這幾個字,在梁茵耳中,似是音調一般悅耳。臉珠兒也是紅了。

袁喜緩緩扶她起來,從梁茵手中接過一包東西,是一包海洛英。他將它沖進廁所。

袁喜又跟她在山間渡過了三個月時間。

一天起來,梁茵知道他要走了。梁茵知道,他要走,沒有人留得住。

“我會想你。”梁茵說道。

“是嗎?慢慢會習慣。”袁喜說道。

“如果我一年前這樣說,你會怎樣?”

袁喜沈吟半晌,說道:” 如果你一年前這樣說,我大概會喜歡上你吧。”

遙想起一年前,他退隱江湖。其後,梁茵父母慘遭殺害,梁茵一時也找不着袁喜。受洪虎所欺,染上毒品。

袁喜得知時,梁茵已然成癮。

此刻,二人想起舊事,皆悲痛難耐。

梁茵凝視袁喜。

她從前望向袁喜雙目,都有她。現在望向袁喜雙目,什麼都沒有。

寶物,人人珍而重之。毒癮者,毒是它的寶物。毒癮者,卻不會愛上毒。毒癮者,只是僅僅需要毒。

對袁喜而言,什麼才是他珍重之物?

為什麼有人會去愛人?為什麼有人會去殺人?

為什麼有人為了愛人而殺他人?為什麼有人為了愛人而殺愛人?

“若教解語應傾國,任是無情也動人”

無劍,是勝於有劍。

無聲,是勝於有聲。

無情,是否勝於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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