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傑屋：短篇故事集 - 冰啤酒

「報告出來了，太太不是普通的頭痛。」

醫生對著他面前坐著的我與太太說道：「這是近兩年新發現的腦部疾病，通過手術有九成機會康復，但惡化時間非常快。」

太太近日經常頭痛，已開始影響生活，影響工作。

昨天檢查後，今天又再到醫院看報告。

「你們盡快決定是否要動手術，根據數據，太太平均只剩下三個月壽命。」醫生語氣平淡地對我們說道。

我與太太互相對望，默默交流。沒有醫療福利的我們，知道這關很難跨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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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一個古巴人，幾年前獨自來到了這座城市，一直在本地古巴人餐廳打工做廚師。

在三年前我認識了心愛的太太，第一眼看見對方時，彷彿聽到有一聲音說：「就是她了。」然後眼裡就只剩下對方，很快就熱戀在一起。

雖然我們的家人都不在這個城市，但我們兩年前就已經火速結婚了，簡簡單單兩個人的婚禮。

我工作在一間特式小舖，只賣我們家鄉的幾款小菜，但生意還算是不錯。老板兩夫妻負責舖面，加上我這個廚師，總共三個人在工作。

可能我與老板都是同鄉的原因吧，我很受老板的信任，開舖與關舖都是由我負責，只是工作時間會比較長，但總的來說工作也很開心。

老板應該覺得這城市的治安很好，餐廳的現金在下班後還是會放在收銀機內，每逢週二才會收進銀行去，一般金額會多達50萬元以上。

50萬元，這足夠手術費用了，我在近兩週內不停的天人交戰，在想是否應該監守自盜，用這些款項去解決我的問題。

現在的社會是金錢至上，窮人生存真的很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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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一的晚上，今夜如常地是我最晚下班，這刻心跳得很快很快，呼吸也無比急速。

「下定決心吧！」我快速地把68萬元全部盜取，然後立刻到醫院交付費用申請動手術，再趕到機場乘搭當晚的航班飛回古巴，但一直沒有探望我老婆。

三天後卻收到消息說：「手術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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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人永隔～～

晴天霹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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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發夢，醒了。

週一清晨，家裡冷冷清清只剩下我一個，梳洗好後混混沌沌的我如常上班。

「客人是要豬肉不是牛肉，出錯了，再做一份吧～」老板應該發覺我的工作效率降低了，還在不停出錯。

他用關心我的語氣問道：「怎麼啦，最近都心神恍惚，有事嗎？」老板不是關心我做成的損失，反而是關心我起來。

當你想出賣一個人時，對方反而處處表現出很關心你，這個感覺很奇怪，良心是首先會過意不去的。

我當下就把這兩週考慮盜竊的事情和盤托出，但立即就後悔了。

心裡想這次應該是要被辭退。

老板靜靜地思考了近五分鐘，然後默默地在冰箱拿出兩罐冰啤酒放到桌子上，拉起拉環獨個先喝起來。

我望著老板發呆了一會兒，緩緩地拿起另一罐啤酒也一起喝。

一會後，老板默默地走到收銀機旁，拿出五十萬元放到我面前，然後只輕輕地說了一句話：「先拿去用。」

我呆呆的看著老板，眼眸慢慢地濕起來，內心五味雜陳。老板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是重重地拍了我的膊頭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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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一個單人病房中，我坐在病床旁邊，老婆穿著一身白色睡袍安詳的躺在床上。

我在她耳邊輕輕說道：「老婆，快點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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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千撒發起創作挑戰，這是我第一篇寫的文章。24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4NpzT2KOU

會繼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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