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不出房租的我只能和死對頭同居 - （18.1）

靈感便秘，這章分上下兩部分更新。464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tF36S83rj

這晚，陳凱婷在床上翻來覆去好幾個小時才產生了一絲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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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終於昏昏沉沉入夢之際，鍾倩羚這時才好死不死致電過來，把人嚇得一個鯉魚打挺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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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婷趕緊把電話撿起來調到擴音，仰著臉重新躺下，神色疲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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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已經凌晨四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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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了三秒左右，鍾倩羚訥訥開口：「……你怎麼還沒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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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被你吵醒了，你還好意思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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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呢？」她盯著天花板上晃動的光影，思緒一團糟，沒有正面回答對方的問題：「為甚麼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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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呢……而且太無聊了。」鍾倩羚那邊傳來被子摩挲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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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著說：「以往睡覺前都習慣滑一會手機……但現在社交媒體都刪光了，我又不敢再登上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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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絡世界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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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婷逐漸回過神來，不鹹不淡地問：「哦……重度網絡用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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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倩羚像是想起了甚麼，一時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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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她撐著身體坐起來：「你還記得張靜宜在吃火鍋那天對著我問了甚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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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婷心想，都差不多一星期之前的事了，誰還會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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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我，我出外念書這麼久，但之後反而自己一個回來，不會不捨得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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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婷嗯了一聲，記憶之中好像還真有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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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有朋友。」鍾倩羚自嘲地笑了一聲：「又怎麼會有牽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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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大半夜，可鍾倩羚的思路卻異常清晰，把人生的起起伏伏都組織成一份報告了，像是醞釀已久的心事終於來到一個臨界點，最後一五一十地在陳凱婷面前攤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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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是不明白，為甚麼我要刻意討好身邊的人呢？為甚麼要強逼自己去參與一些不感興趣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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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裡，鍾倩羚不怕承認自己性格硬說話衝，亦懶得左右奉承，可她永遠都抱著河水不犯井水的態度獨來獨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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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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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學被排擠，留學被欺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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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升上大學就被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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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愈說愈認真：「為甚麼不合群的人，就注定要被欺負和討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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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靜，情緒翻湧，陳凱婷一改平日的牙尖嘴利，同理心泛濫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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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輕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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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居動物，排擠異類是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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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倩羚吸了吸鼻子：「我只是不懂，為甚麼會有人要害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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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凱婷小心翼翼地問：「那要是我們找到那個假裝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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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的話再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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