摯情 - 第七十四章：污衊

嫣棠再一次醒過來，是被一桶水給潑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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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迷茫之間，感受到自己的四肢無法動彈，這才發覺自己像是被關進了一個大獄之中，她雙膝跪在了地上，四隻、腰間及頸部都被鍊上了至少千斤重的鐵鍊，她被纏得是動彈不得又痛苦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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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注意到她的身前有著好多人，有煜陽真君，有好幾名的星將，甚至連天帝本人也來了，她什麼時候有得過這麼多人注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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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仙嫣棠，妳好大的膽子。」煜陽真君揚起他那不可一世的聲音，又道：「妳竟敢勾結魔族，殘殺鳥君及廉貞星君，是誰給妳這麼大的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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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嫣棠才漸漸清醒了過來，她不敢置信他們把這頂帽子扣在了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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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憤怒地看著庭鄣與紫微星君，大喊：「你們血口噴人，明明是你們勾結魔族，是你們殺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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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死到臨頭還敢誣陷別人，他們有何理由要殺害鳥君，要殺害自己的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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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剛晉升的三流上仙，如何殺得了一名星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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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箭難防，誰知妳用了什麼陰謀詭計」煜陽真君指著嫣棠的鼻子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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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這下才想起來，庭鄣與紫微兩人都是煜陽真君的弟子，不論真君是否有參與這樁事，他絕對只會相信自己的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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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我沒有殺害鳥君，我是依白鷺仙君所託特意陪同前去接應鳥君涅槃的，是破軍跟紫微殺了鳥君，取其心頭血交給了魔族，我與惇粱兩人一路出逃，想逃回天宮舉發此事，卻被兩人當街攔截，以至於惇粱慘死，我是無辜的啊。」嫣棠焦急陳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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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低沉的問：「妳可有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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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陛下，白鷺仙君可以為我作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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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白鷺？他現在重傷昏迷，生死未卜，妳再換一個證據吧。」煜陽真君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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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白鷺還未醒？」小白沒有醒……惇粱死了……現在還有誰能替她作證？這時嫣棠才發現自己落入了一個沒有辦法證明自身清白的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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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指證紫微與破軍攀附魔族殺害鳥君及廉貞，卻沒有任何證據，他們乃是在我天族效忠上萬年的星將，斬殺無數魔族，建功無數，你要攀咬他人可還得再動點腦子。」煜陽真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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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庭鄣又作揖補充：「天帝，此女乃數十年前人界崑崙山藏匿凶獸一案的重要人證，當時就是她在現場殺了顧長生，當時只當是巧合，如今知道此女與魔族勾結，恐怕崑崙山之事與她也有關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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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是她早與魔族勾結，也早已入了魔，得好好審問她，看有沒有同夥才行。」紫微在一旁幫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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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聞庭鄣與紫微所說，嫣棠看著他們，火冒三丈地說：「我沒有與魔族勾結，也沒有入魔，與魔族勾結的分明是你們，你們這樣陷害於我，你們就不怕我師父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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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魔之人自然不會坦言自己已入魔，大刑一下去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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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此女，是若水真君的徒弟，要審她還得要有更多的依據才行。」這時天帝突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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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天帝陛下，這不審怎麼知道？」庭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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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思索了一番，才又以不容置疑的聲音緩緩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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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百花山，將那株蔓魘珠華拿來，有沒有入魔，用血一驗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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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魘珠華，當年永夜君在百花宴上送給天界的禮物，那時送來的時候因為是以魔君之血養護，整朵花漆黑沒有一絲其他的顏色，但在這些年於百花山上的照料，早已退去所有黑澤，蛻變為一朵潔淨純白的花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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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潔淨純白，如今只要有一絲絲的魔氣，都能在上面呈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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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果然英明，用那朵彼岸花來驗一驗便一切可知。」煜陽真君恭維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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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場卻有兩位人物卻開始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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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帝，此女就是來自百花山，誰知道百花山有沒有對那朵花做什麼手腳，拿花來驗怕是驗不出啊。」紫微有些慌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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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將附議，還是用大刑來驗吧。」庭鄣也接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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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敢驗，驗一驗便可知，我就問兩位星君，可敢一驗？」嫣棠瞪著紫微與庭鄣，冷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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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這麼決定了，來人，去百花山取花。」天帝果斷下令，而後又補充了一句：「還有審問百花山仙子之事乃是機密，取花之時不必讓百花上仙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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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花之人速度之快，大約才一炷香的時間，便已取了那朵彼岸花回來。而嫣棠萬萬沒想到，再見那朵花之時，居然是這樣的情景，上次見此花，還是永夜君擅闖百花山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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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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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君就是慕雲這件事，她始終還在震驚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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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驗吧。」坐在一旁的天帝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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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看著一人拿著一把匕首走向她，用力地在她的右手臂上畫上了一條不淺的傷口。那人將匕首上的血，滴上了那朵奇花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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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場之人，屏息觀察著那朵花上的所有變化，現場頓時鴉雀無聲，安靜到若有一根針掉落於地面，大約也都聽得到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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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時，那朵花的花芯處，竟開始慢慢變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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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還敢說妳沒有入魔。」煜陽真君憤恨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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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瞠目結舌地看著那朵花的變化，嘴邊喃喃自語道：「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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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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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我要她在兩天之內，吐出所有的實情。」天帝冷冷地看了一眼嫣棠然後轉身拂袖離去，而煜陽真君也跟著天地一同離開了這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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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就像是瞬間被判了死刑般，離去之人皆不願再聽她的任何辯解，此時這個牢獄中，僅剩嫣棠、紫微及庭鄣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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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紫微星君緩緩道：「沒想到嫣棠仙子真不會讓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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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樣誣陷於我，難道就不怕遭到報應？」嫣棠憤憤然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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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不要說說，妳是如何讓花變黑的？我剛才差點以為露餡了。」庭鄣低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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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不發一語，狠狠瞪著庭鄣，身上的鐵鍊發出了陣陣拉扯的聲響，若非這些鐵鍊制住了她的行動，她早就去狠狠地揍他一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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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鐵鍊你是掙不開的，別白費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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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怎聽著有點耳熟，上次你不也說捆仙繩我掙不開？」嫣棠諷刺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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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軍，這丫頭就交給你了，好好跟她磨磨吧。」紫微說完，便也離開了這個小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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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鄣在牢房處晃了一圈，注視著牆壁上掛著的所有冰冷刑具，那些刑具各個樣式不一，有大有小，卻都有著一個特徵，那就是每一件刑具，都有能讓人痛不欲生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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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數百種的酷刑種類，妳想先嚐嚐看哪一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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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用費心力了，直接殺了我比較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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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處的百花山，一群毫無頭緒的人，正心急如焚地尋找嫣棠的下落，沒有人知道是誰攻擊了白鷺與鳥君，也沒有人知道是誰帶走了嫣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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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真君一行人來到了南昶山一帶想找些蛛絲馬跡，最後在一處有著激烈戰鬥殘留下的痕跡之地，找到了些許摯情的蹤跡，可是卻也沒有其他更多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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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您說，這裡距離魔界如此近，會不會是……」景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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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理應是天界重兵把守之地，魔界應該不敢堂而皇之地出現在此地。」庭淵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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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倘若呢，若是真的嫣棠被擄至魔族，那該如何？」景碩緊張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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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若水真君才緩緩開口：「去一趟魔界瞧瞧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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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三人馬不停蹄地前往了天魔兩族的交界之處，頭也不回，毫無遲疑地就跨越了那一條界線，不到一會兒，他們便被駐守的魔軍團團包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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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沒閒工夫與你們玩耍，此地管事的人是誰？給本君叫出來，還是你們直接把永夜君叫出來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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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魔軍見若水真君口氣甚大，雙雙對視一眼後，便有一名魔軍離開前去通報，其餘之人繼續將師徒三人包圍得密不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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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有一名黑衣男子從遠處而來，此人便是在南昶山上與嫣棠和惇粱大戰的那名魔族人士，當然，此時的若水真君等人不會知曉這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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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就是這裡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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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護衛的魔兵聞言，大聲咆哮地說：「大膽，竟敢如此對岩魔大人說話，這位可是永夜君身旁的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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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水真君冷笑了一聲，道：「永夜君的副將？那好，本君就問你，你們可有看到本君的女徒弟嫣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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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閣下找弟子找到我魔族來？會不會有些可笑。」岩魔蹙眉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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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南昶山失蹤，你們有沒有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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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岩魔大笑了出來：「南昶山是你們天族的地盤，要問也該問值守的將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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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你們沒有看見，我自然也會去問我天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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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閣下要失望了，她並沒有在我魔族境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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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卻是有看過我家弟子的？」若水真君挑眉，似是聽出了他語中的關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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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見過的天族很多，不過大多數都死了，這樣閣下是希望她有沒有見過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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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會去查證，倘若讓我發現你說一絲的謊話，或是動過我弟子一根寒毛，我定會將你親斬於刀下。」說完，若水真君便一頭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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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魔大人，此事該回稟永夜君嗎？」一名魔兵低頭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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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會看著辦，你回去當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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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若水真君這一頭，師徒三人返回天族界線內後，又返回到了南昶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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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了一趟魔族，依舊沒有嫣棠的下落，景碩又更慌張了起來：「師父，那現在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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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棠若不在魔界，那就是被天界的誰給綁了起來了。」庭淵低著頭，思考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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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去問問這近期都是誰駐守南昶山的吧，或許知道些什麼。」若水真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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