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不打算打破九九九一的如意算盤，畢竟他倒也不全是唬爛的，小明小華這樣拖拖拉拉真不知道會猶豫到幾年，適度催他一下是沒有關係的。
果不其然，小明小華立刻覺得自己給人添麻煩了，思考速度不只提升了一個層次，然而他思來想去最後得出的答案還是那一個，「我真的覺得你們這樣就好……一直以來和國王相好的執事，其實暗地裡和國王最信任的將軍有一腿……」他一邊……意淫？一邊露出前所未有的奇妙笑容。
看著他這樣的笑容，我感受到他極為強烈的慾望以及一股莫名的惡寒，我都懷疑我面前的人這個其實是個bug……不，就算是bug也不會給我這麼強烈的危機感，這種感覺讓我非常陌生，為防萬一還是測試一下他是否仍然是那個小明小華、有沒有被偷偷掉包之類的。
我揚起燦爛的笑容，打開了錄影功能，「好的在下了解了。」我回答道，接著連接資料庫，搜索一下似乎是叫耽美的關鍵字，找出一段台詞開始隨便亂演。
捧起九九九一的腦袋移開他，無視於九九九一瞪大的細長眼眸，我短短挪開了一小段距離。
「一萬零一……？」他側躺在地上看向我，似乎對於我會移開他感到驚訝，畢竟我從前都沒有拒絕過他來躺我腿上。
「想要？」我拍拍我的腿，問道。
「……嗯。」
「想要就自己動啊。」我邪笑，說出資料庫中記載地某一句名言。
然後小明小華瞬間炸成天邊的一朵煙花，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我我我、我覺得我需要暫停一下。」小明小華慌張扔下指示，摀著臉逃跑了，還一路尖叫歡呼。
很好，看這個反應他絕對是小明小華沒錯。
安心關掉錄影，我複製一份檔案要給小明小華當獎勵，完成後我這才發現不遠處的九九九一正以一種不滿的眼神盯著我看，他癱在地上沒有爬過來，像是在賭氣我剛才對他的舉動。
被他用強烈的視線盯著看，我回給他一個微笑，然後又重述了一次那句話：「想要就自己動啊。」
聞言，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認命緩緩蠕動過來，自動躺到我的大腿上，閉起眼睛打起哈欠來了。
「你們感情真好呢！」不知何時結束小鹿衝撞狀態的小明小華饒有興味地湊過來，滿臉笑容地看著我們。
他這種表情，讓我覺得我需要聲明一下：「其實只是因為他很喜歡在下的膝枕而已。」
「一萬零一的膝枕很棒，其他事怎麼樣都好，只有一萬零一的腿不能給別人。」九九九一補充，還順便宣示主權一般地蹭了兩下。
然後小明小華又像被卡車撞到一樣，被狠狠重擊，但是卻一臉心花怒放。
我看著小明小華見到男色就難以克制自己的模樣，接著看到他的ID，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什麼。
「小明小華大人，您的ID該不會是CP吧？」我說出剛才查到的專業名詞，CP是coupling的簡稱，換言之就是配對的意思。
「喔，對啊，雖然這跟我的本名也有關係啦，不過小明跟小華可逆不可拆啊！」小明小華激動地揮舞著他的小爪子，只要一提到腐，他就像開啟了高潮開關整個人興奮到了極點，手舞足蹈地開始傳教。
……突然被塞了一堆沒聽過的名詞我有些無言，這是上資料庫科普一下就可以解決沒錯，但我一點也不想知道這些東西。
所幸，一段宛如救贖的音樂及時打斷小明小華的滔滔不絕，這是到了凌晨十二點的象徵，為了提醒玩家適度休息的貼心設計，畢竟castle online是無法在睡眠時進行遊戲的，要是玩家玩到睡著，除非特殊情況像是被bug挾持了之類的，否則意識一中斷就會自動下線。
bug是完全超越遊戲設計的錯誤，所以才需要卡斯托負責debug，否則bug真的格外妨礙遊戲運行。
不過聽說遊戲設計師也有針對bug在進行研究，也許哪天castle online真的可以一邊睡覺一邊玩，雖然這都是題外話了。
聽到這個提示鈴聲，小明小華倒吸一口氣，然後鬼叫道：「媽呀十二點了嗎？我明天還要上班啊啊啊！」
「您要下線了嗎？那交誼廣場的部分就等您下一次上線在下再帶您過去。」這次我是真的得起身了，我拍拍九九九一，他雖然很不情願但還是乖乖自己挪開了。我拉下小明小華的ID，替他點開系統，彈開的選項之中最末端寫著「離開遊戲」。
「本次的特殊獎勵錄影在下會替您上傳到遊戲機台中，您離線後只要使用藍牙就可以將檔案取出了。」
我微笑，欠身鞠躬，「再一次歡迎您加入castle online，在下恭候您再次上線。」
「嗯嗯，掰掰！」小明小華揮揮手道別，然後點下離開遊戲。
小明小華瞬間消失，連同ID。少了他的聲音，四周突然安靜下來，我低頭看著什麼都沒觸碰到的指尖，不禁自嘲地笑了一聲，明明我根本不是人類啊，為什麼還會有不切實際妄想……妄想他會一直留在遊戲中呢。
垂下半舉的手，我回過身望向依然躺在地上不起來的九九九一，喊了他一聲：「我們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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