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反叛之劍：不敗傭兵的最後旅途 - 14.夏眠的大蜥蜴

小徑很快走到頭，羅亞等人的速度也慢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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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深入就是危險區域了，不能再依賴前人留下的指引。雖然如果運氣好的話，羅亞他們還是可以碰到其他冒險者留下的記號，但如果時隔太久，記號不一定有參考價值，而要是近期留下的，那說明這片區域已經被別人捷足先登，短期內不再有探索價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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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接下來的行程只能依靠隊伍裡的斥候，壓力來到了緹娜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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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每走一段路緹娜就會停下來，反覆檢查周圍留下的獸跡，試圖判斷接下來該往哪裡前進。因為委託的內容是討伐魔物，所以並沒有明確的前進方向，只能靠地毯式的搜索來發掘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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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也試著集中精神檢索周圍，不過找的自然不是魔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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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聽力以及氣息感知，羅亞有自信不輸給頂尖斥候。

得益於森林的寧靜，生物製造的動靜更容易被察覺。只要靜下心來，羅亞就能聽見微風吹拂樹葉不同的輕微摩擦聲，以及樹枝承重造成晃動所產生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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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帶來了更遠處的聲音，羅亞聽見樹枝搖晃時的細微沙沙聲，那與小動物的活動，和風造成的響動都不同，是人造成的動靜。有人躲藏在離他們一段距離的樹冠上，但確切的位置還無法判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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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朦朧難以捉摸的氣息讓羅亞想到自從與札克戰鬥以來，一直跟蹤他的那個傢伙。除此之外還有數個人類的氣息待在距離更遠的地方，他們的潛伏技巧明顯比較拙劣，不得已用拉開距離的方式來避免被發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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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誘出作戰的第一步已經成功了，還順便驗證了對方在伊爾札存在其他同伴，是有組織的行動。人一多，想要誘使他們露出馬腳也就更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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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羅亞沉浸在探查這些人的氣息時，他發現周圍的氣氛不太對，隊伍裡的大家都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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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

羅亞剛發問，西莉亞連忙把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然後指指不遠處一株枯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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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片長青林中，枯樹顯得尤為突兀。

巨樹是如此高聳壯觀，但卻不帶一片葉子，粗大的樹幹看上去仍然結實，不像枯死多年的樹木。

這森林裡也不是沒有枯死的樹木，但那些樹木長滿了苔癬與寄生植物，是小動物和昆蟲的樂園，而眼前的這棵樹則一片死寂，樹幹乾淨得過分，附近寸草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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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

羅亞明白過來，這就是他們先前跟他提過的雪原巨蜥巢穴。

之前感覺到了氣息，因為是魔物所以就沒理會，不過雪原巨蜥正是這次委託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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冒險者公會有專人負責統整魔物情報，並且整理成圖鑑。那本圖鑑羅亞曾借閱過，圖鑑明明白白寫著，雪原巨蜥只在降雪的冬天出沒，平時則在地下睡眠。

由於雪原巨蜥會釋放大量寒氣，導致植物地下的根系枯死，所以在森林中看見這種枯樹，雪原巨蜥的巢穴十有八九就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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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打手勢讓大家散開：「好了，跟說好的一樣行動起來。緹娜先來，其他人準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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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緹娜拿出伸縮棒，像盲人一樣小心地在地上一戳一戳的，翻起一大堆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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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葉底下大多是潮濕的腐植土，但有一部分卻結成冰霜。通過這些冰霜的分布，很快就能確定寒氣發出的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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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拔出劍，開始在劍柄處組裝上金屬管，使其變成一支長矛。

「那麼強化魔法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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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

凡尼希娜把一隻手放在艾力克肩上，低聲念出鍵言。

「＜鎧甲強化＞、＜體能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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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的光芒壟罩艾力克，不過只亮了一會兒就再次黯淡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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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強化從表面上看不出任何差別，不過此時艾力克的體能已經大幅提升，並且在遭受攻擊時會觸發＜鎧甲強化＞這個魔法以減輕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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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體能提升＞對艾力克來說其實沒必要，因為戰士能通過魔力循環來進行體能強化，不過能提升的程度因人而異，相較之下，輔助魔法更加方便且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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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發現樹幹根部有一個手掌大小的窟窿後，緹娜很快把邊上的落葉弄掉，窟窿越擴越大，最終清出一個巨大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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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從腰包裡掏出一顆光明彈，扔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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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性的魔法道具被拔掉插栓，半秒之後立刻發出耀眼白光。洞穴很深，是在原有的樹洞基礎上進一步挖深的。一個龐然大物正沉睡其中，那一身白皮相當粗糙，頭部的棘刺隨著呼吸緩慢的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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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哇，好大！」

看清了洞中景象，有人發出驚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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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也是第一次看到雪原巨蜥。

傳聞中成年的巨蜥全長能長到十公尺長，但眼前這個傢伙絕對不只這個大小。洞穴極深，幾乎只能看到頭部，但照比例推測，十五公尺——搞不好有二十公尺，這體型都快抵上小一號的龍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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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彈落在雪原巨蜥頭上，巨蜥唰的一下睜開雙眼，眼睛如同死魚一樣一片雪白，沒有瞳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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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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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等人應聲退後，接替而來的艾力克躍入空中，他手上握著組裝了長柄的劍，一劍刺入洞中，插在巨蜥兩眼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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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位置是巨蜥的腦袋，並且這兒的頭骨有一處薄弱點，一劍捅下去就可以輕易秒殺，歷來冒險者們都是這麼獵殺雪原巨蜥的，即便是普通人也能輕鬆做到。

然而對這次遇上的這頭巨獸，老方法似乎不太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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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沒有徹底刺穿巨蜥的頭骨，在刺穿充滿棘刺的表皮之後就停了下來。

也許是因為這隻雪原巨蜥的骨骼與皮膚比其他個體更硬，也許是艾力克的魔劍的銳利化程度還不夠，又或許是因為其他他們不知道的原因，但結果都是一樣的。艾力克失手了，而冬天的霸主已經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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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刺的不夠深，快撤！」

艾力克馬上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扒著洞口飛身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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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瞬間，他腳下的泥土就被拱開，雪原巨蜥撞破洞口堆積了一年的落葉腐土，破出地面。泥巴與落葉如雨一般灑落，巨大的頭顱撞出地面，艾力克首當其衝，但他借力在巨蜥頭上一踩，輕盈的翻身彈出，遠遠飛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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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站正面！」

費爾茲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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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他說，所有人都很有默契的避開巨蜥的正面，散至兩側。

幾乎就在同時，冬天的霸主張口怒吼，白色寒氣噴湧，一塊土地就化為一片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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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巨蜥出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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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雪白的身體極其巨大，頭上棘刺在陽光之下根根豎起，如冰晶般呈半透明狀。

巨蜥身子一甩，枯樹被尾巴一掃，瞬間被打下一塊樹皮，木屑飛散。巨樹晃動，又掉下許多樹枝，逼得打算近身的眾人不得不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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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巨蜥還沒完全睡醒，但剛蘇醒的感官錯亂，夾雜著時間未到就被喚醒的怒火，張嘴就是亂噴一氣，冰凍吐息瞬間把周圍變成一片雪白。

費爾茲那邊已經遠遠退開，而羅亞跟西莉亞、凡尼希娜在一起，卻因為掉落的大片樹枝而阻礙了撤退路線，使他們沒能完全躲過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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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氣噴湧而來，羅亞立刻舉起左手，手指戴著的一個魔法戒指隨時準備發動，但凡尼希娜卻一步向前，手一伸，高略詠唱了中級魔法＜三連魔法．禁止通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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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止通行＞這個防禦魔法不僅能抵禦衝擊，還能完全阻隔溫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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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同時張開三張半透明六邊形魔法護盾，冰雪寒氣吹在護盾上，立刻成了一塊大冰蓋，但身後的人卻安人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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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一邊抵擋吐息，一邊撤退，一直退到吐息的射程以外，才消掉魔法。

＜禁止通行＞取消之後，附著在上面的巨大冰蓋隨即掉在地上，碎成八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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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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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討論過的處理掉，這個時候逃跑反而更危險！」

巨蜥的吐息又亂噴亂掃一陣，這才平靜下來。費爾茲抓緊機會，從樹後一躍而出，扔出一顆束縛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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捲曲成球狀的蕨類植物道具在空中張開，打算捆住巨蜥的嘴。但雪原的霸主此時已經完全清醒，成了真正難以對付的存在。龐然大物頭部一晃，寒氣微吐，竟然把展開的束縛球凍個結實，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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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

費爾茲本想等巨蜥被綁住嘴巴時趁機攻擊，哪裡會想到事情如此發展。他連忙停下腳步，但要抽身已經晚了。巨蜥頭一甩，正對上了費爾茲，那大嘴一張，冰凍之氣頓時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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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費爾茲就地一滾，翻到巨蜥顎下，然後朝上一踹，冰凍吐息頓時被踢歪，全噴在空中，讓他暫時逃過一劫。

趁著這個空檔，費爾茲連忙打滾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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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間狂風大作。

為了引開雪原巨蜥的注意力，凡尼希娜悄聲無息地給箭矢施加魔法，增加銳利度，然後在射出瞬間詠唱＜強風＞。一箭破風而出，以高速射穿了巨蜥堅硬的皮膚，直釘在牠滿是棘刺的腦袋上。

雪原巨蜥的皮非常粗厚，骨頭也很硬，這一箭未能造成實質傷害，不過用來轉移注意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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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蜥一扭頭，另一邊獲得機會的費爾茲就再一次進攻，他三步併作兩步，飛身跳起，攀住了雪原巨蜥的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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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艾力克刺下的那把延長版長劍還扎在巨蜥頭上，費爾茲抓住劍柄，使勁往下插。但這其實是一步壞棋，艾力克力氣本就比他大，還有凡尼希娜施加的輔助魔法，連他都插不進去，費爾茲自然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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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費爾茲青筋暴起，用起了戰士擅長的體能強化，長劍又刺得更深了一點，但反倒讓巨蜥更加惱怒。巨蜥一甩頭，就把他連人帶長劍都甩了下來，然後一尾巴打飛出去。

費爾茲就這樣狠狠撞在巨大的樹幹上，口吐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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惱怒的巨獸仰天咆哮，帶起一陣腥風響徹四野，震動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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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正拿著備用的劍前來接應，正好趕上費爾茲被甩下來，與巨蜥撞個面對面。血盆大口當前，他被咆哮聲一震，頓時雙腳發軟。寒氣撲面而來，哪裡還敢應戰，轉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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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凡尼希娜秀眉微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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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無法一擊解決的情況，按照原先的計畫，如果無法在短時間內解決掉，就要以安全撤退為最優先，由凡尼希娜以魔法進行拖延，掩護眾人後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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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眼前這隻雪原巨蜥比他們想的更難對付，而且也更強，擔任指揮的費爾茲受傷，眾人又四下散開，凡尼希娜根本無法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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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蜥雖然身軀龐大，但卻十分靈活，即便學著森林裡的動物七彎八拐的逃跑，也會遭到冰凍吐息的攻擊，沒有魔法掩護後撤是很危險的，而且在森林裡一旦走散生存率就會大幅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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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巨蜥見幾下吐息傷不到人，反而弄得一身傷，似乎也知道這樣下去不行，頓時停下攻擊，龐大的身軀一抖，背脊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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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一看這姿勢就知道大事不妙，大喊道：「大發的要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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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巨蜥頭上棘刺發出魔力聚集的淡藍色光芒，四周寒氣滿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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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機會！」

趁著這個空檔，艾力克大吼一聲，從側面跑向雪原巨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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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智障嗎！還不快撤！」

身後傳來緹娜的大喊，但艾力克早已衝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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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力中的雪原巨蜥並非毫無防備。牠身子一轉，粗大的尾巴就掃了過來，千鈞一髮之際艾力克往前飛撲，一下子躲過了橫掃，然後就地一滾，一劍插進巨蜥脖子，但下一秒就被巨蜥一掌拍飛。

西莉亞已經把昏過去的費爾茲拖了過來，見艾力克襲擊失敗，連忙招呼眾人。幾個人躲在樹後，凡尼希娜再次開啟魔法＜三連魔法．禁止通行＞，等待接下來的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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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旁冷眼旁觀的羅亞摸了摸腰間長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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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們已經商量好了，在對付魔物的時候，羅亞與凡尼希娜負責警戒周圍，防止其他魔物亂入造成夾擊，不過差不多該上前支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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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跟他的夥伴們默契不錯，但以他們的實力，要對眼前這隻魔物還差點火候。

凡尼希娜也許可以獨自解決，然而她自稱比較擅長輔助，顯然沒打算主動進攻。如果再給他們一點時間，費爾茲的小隊也許能靠自己搞定，但再拖下去沒什麼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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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定主意後，羅亞從樹林間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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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先生！快停下！那個吐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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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沒有聽身後傳來的喊叫，身如箭矢，朝巨蜥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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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巨蜥身上的棘刺發出藍白色的魔法光芒。

羅亞沒有對付過雪原巨蜥，但一些龍種在蓄力的時候也會發光，所以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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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根據以往的經驗，只要在大招發出來之前揍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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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羅亞接近，雪原巨蜥擺動碩大的頭部，散發著寒氣的血盆大口轉而對準他。

但羅亞就地一滾，像費爾茲先前做的那樣翻滾到巨蜥的下顎，然後朝上踢出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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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動作類似，但羅亞的力道更大，巨蜥碩大的頭顱被踢的往上仰，羅亞則順勢滑行到巨蜥的腹部，然後一把扛起這隻重達數噸的龐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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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驚呼。

羅亞將雪原巨蜥掀翻在地，露出了柔軟的腹部。

此時巨蜥連蓄力都不蓄了，冬天的霸主仰面朝天，霸氣全無的亂噴吐息，想要重新爬起。但羅亞沒有給牠機會，抬手一記貫穿雪原巨蜥的胸腔，一把扯出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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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四處噴濺，雪原巨蜥的心臟被羅亞扔掉後，依然砰砰的跳動著，在地上滾了幾圈之後來到西莉亞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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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呀——！」

雖然當冒險者已經有幾年了，但碰上這種事，西莉亞仍反射性的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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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沒了心臟的雪原巨蜥依然在做最後的掙扎，但羅亞可不管這些，將手伸進牠胸腔的破口中一陣摸索之後，掏出一個血淋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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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將手抽出後，巨蜥就不動了，如同沒有生命的布偶癱軟的躺在地上，徹徹底底的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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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西莉亞，魔核給妳。」

羅亞將那塊血淋淋的東西塞進西莉亞手中。後者大叫一聲，差點把東西給摔了，好不容易拿穩了，才確認自己接過來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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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塞給她的，正是一顆拳頭大小的魔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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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挖魔核......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事。」

西莉亞嘴角抽搐的說道，其他人也都表情微妙的點頭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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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已經開始蓄力了。要是沒挖出來，弄死了搞不好還會自爆。」

雖然羅亞也不是百分之百確定，不過至少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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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蓄滿了魔力的魔核在魔物剛死的時候很危險......魔物沒有魔核的話，就算不會立刻死亡，也會因為沒法使用魔力而失去威脅......」

西莉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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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而且你們遲早要把魔核挖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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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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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艾力克插嘴道：「話說，羅亞你好強啊！雖然一開始就覺得你很厲害，但沒想過這麼強，我都想要拜你為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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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收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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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剛才那個是玩笑喔？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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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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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那傢伙已經沒事了。凡尼希娜給他上過治療魔法，現在只是因為恢復後的虛脫在休息而已。」

艾力克指著樹林裡。

在那邊費爾茲正枕在緹娜腿上，一臉疲勞的向他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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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兩個人是那種關係喔。

羅亞的腦海一瞬間浮現出這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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費爾茲在剛才那場戰鬥中傷得最重。

他被巨蜥甩出去之後撞在樹幹上，應該斷了好幾根骨頭。雖然用凡尼希娜的魔法治好了，但治療魔法的原理是使用受術者自身的體力加速恢復，所以重傷痊癒後會非常疲勞，得讓他好好休息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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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我也有被打中喔，沒人關心我一下嗎？」

艾力克說。

「我要哭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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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力克不是沒有受傷嗎，而且凡尼希娜小姐也幫忙施加了鎧甲強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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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妳好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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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叫我大姐，揍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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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莉亞他們鬥嘴了幾句，就開始著手準備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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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巨蜥幾乎可以說是被毫髮無傷的打倒的。外表最值錢的表皮與棘刺沒有被傷到，爪牙等部位也完好如初。幾個人稍作休息，立刻開始進行解體作業，因為工作量比較大，連疲憊的費爾茲都一起動手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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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小心翼翼的把巨蜥的堅硬表皮剝掉，把上面的棘刺拔下來，撿了幾根大的收起來，剩下的丟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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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原巨蜥身上最值錢的部分當屬心臟附近的魔核，越強大的魔物，其魔核也越高級。

魔核是魔物的魔力器官，據說效果相當於魔法師的法杖，可以用於各種魔法道具的製備，如果與高純度的魔石礦一起精煉，還有機率變成超級昂貴的魔晶石。這隻巨蜥尤其巨大，魔核也特別高級。由於羅亞已經把魔核給挖出來了，所以剩下的工作只能算是收尾而已，把剩餘有價值的素材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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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幫不上忙，羅亞與凡尼希娜站在旁邊負責放風警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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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羅亞不同，凡尼希娜已經是老手冒險者了，對解體魔物應該足夠熟悉，但費爾茲他們還是讓她在旁邊警戒，應該是覺得光羅亞一個人恐怕很難察覺敵人吧。有半精靈優異的視力和聽力，更讓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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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還沒有人知道羅亞的感知能力其實非常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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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抬頭望向遠處。

在樹林裡視野受限，看不到什麼，不過還是能察覺到氣息。

那些跟過來的人似乎還不打算做什麼，就只是監視而已。但這又很奇怪，因為羅亞感覺到很多氣息。只是監視的話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人多只是徒增暴露風險而已，何況有幾個潛伏技能似乎不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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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麼在意的嗎？」

在旁邊的凡尼希娜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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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不，沒什麼。」

羅亞搖搖頭，在一根突出地面的巨大樹根上坐下休息，一邊裝作自己感知能力差勁。

「雖然說是警戒周圍，不過在妳發現什麼之前，我估計幫不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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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看了他一眼，但什麼都沒說，只是仰頭傾聽樹林間的動靜。

不知道她有沒有察覺到那些跟蹤者的氣息，她好像察覺到了異樣，但又好像沒有察覺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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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為了轉移焦點，說道：「剛才的雪原巨蜥，就算我不出手，妳也能處理的吧？妳應該能先我一步處理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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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樣的話，羅亞先生你要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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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亞聳聳肩：「挖魔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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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尼希娜輕輕一笑：「羅亞先生不只有實力，也具備幽默感呢。不過我想不管怎麼樣，都會是羅亞先生先把雪原巨蜥解決掉的，因為對我來說，隊友的安全是最優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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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上去像是我覺得隊友不重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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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意冒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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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不過我那時候可是期待了一下喔，想說可以看到妳真正的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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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經看到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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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說攻擊魔法......雖然能使用高度略縮的中級魔法，還能多重展開，已經足夠厲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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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那麼時間也差不多了，羅亞先生，去幫他們一把吧。」

她沒有回答羅亞關於攻擊魔法的詢問，抬頭看著樹冠縫隙露出的一點天空，天色已經開始變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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