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賀至高無上的經營之神 - 53.管家、女僕、騎士團

菈倫一行人前往金庫後，老管家約瑟夫也做著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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銷毀資料、拖延時間，讓每個人盡可能快的做著自己該做的工作。

雖然是大難臨頭，但謝利賀的聲望還在，僕役們依然堅守在自己的崗位上，沒有人逃走，也沒有人因此驚慌失措、趁火打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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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一直以來都被教育成聽命行事，固化的思想讓他們在最後時刻也不敢擅離崗位。

而且，謝利賀商會的勢力是如此龐大，僕役們工作的宅邸甚至還是城市的地標之一，誰都不相信這樣一次衝擊就能令謝利賀倒塌。所以即便被騎士團包圍，大家也還是留到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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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因為忠誠心而留下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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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約瑟夫知道謝利賀正面臨著多大的危機。

他不曾參與商會營運，但作為兩代家主的管家，他理解謝利賀正面臨什麼程度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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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根老爺當年不惜斥巨資也要建造各種機關密道，恐怕就是為了這一刻，這大概就是提根老爺預料到的最糟情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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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那孩子能否跨越這次障礙......」

自言自語的唸出聲，老管家搖搖頭，穿過慌張的傭人們，朝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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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謝利賀宅邸，大部分的傭人都是住在別館的。不過約瑟夫負責管理調度宅邸的一切事務，所以綜合考量下，把他的房間安排在本館頂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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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邸的頂樓有許多空房，其中一部分被拿來存放雜物，剩下則空著留做未來其他用途，或者作為客房，不過這些房間依然保留了整棟建築奢華精美的風格。只是約瑟夫的房間樸素，僅擺放了最基本的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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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不需要很多東西，也沒什麼物質上的需求。

他的薪水每月只有一枚金幣，對普通人來說是高薪了，但以他的能力就算上翻十倍都不嫌多。但他依然在這裡工作了許久，是因為他本來就只是象徵性的領取薪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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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過去，約瑟夫曾在不同地方做著管家的工作，服侍過一任又一任家主，也有過一段婚姻。

他對自己的能力有自信，也累積了不錯的名聲。然而隨著年紀增長，親人一個個離他而去，他開始有了隱退之意。

此時他的妻子已經不在了，兒子也因病去世，但還有個小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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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本想告老回鄉，與孫女一起過完剩下的人生，然而人到老時危機卻不斷襲來。他的孫女意外地中了不祥的詛咒，為了救治寶貝孫女，約瑟夫想盡辦法，動用了至今為止累積的關係，但卻一無所獲，儲蓄也很快花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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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陷入絕望時，是當時的提根會長為他支付了昂貴的醫療費，並且牽線請來名盛一時的傭兵團伙「妖刀團」，讓裡面的咒術師親自拔咒......現在看來，提根之所以願意主動幫助自己，大概是因為從哪裡知道了約瑟夫過去的事蹟，想藉此將他收入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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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熟悉的房間裡，約瑟夫來到床前，在床頭斑駁的牆壁上取下一塊鬆動的磚頭。這裡面藏著他的寶物——裝有孫女畫像的小畫框，以及這幾年來孫女給他寫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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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框裡的小女孩年紀還小，信中筆跡卻從歪扭稚氣變得逐漸秀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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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後孫女順利的長大成人，而約瑟夫則如同提根所想，為了回報恩情，一直在這裡當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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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謝利賀服務的這些年裡，他偶爾會在菈倫的身上看到孫女的身影，不自覺的比較起兩人。年齡上跟孫女很接近的菈倫，某種程度上也被約瑟夫當成自己的孫女一樣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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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約瑟夫終究是提根會長的管家，那樣的身分無法給菈倫的童年帶來快樂。

如果時間重來，他也許能做得更好......也許不能。兩人都知道這由不得他，但每次看到菈倫，約瑟夫就會想起她過去被欺負的樣子，心中的愧疚一直存在，始終無法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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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如今已不存在那樣的約束，菈倫也過上好生活，身邊聚集了真正關心她的人，約瑟夫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所以現在已經沒什麼好牽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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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將孫女的照片和信重新收好，開始最後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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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房間裡更衣，穿上潔白的襯衣以及光滑筆挺的黑色禮服。領結需要拉緊，袖口必須扣上，手上則換上新的絲質白手套。

雖然他已經年邁，但身材還好，過去那身衣服依然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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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床邊的一口皮箱裡，他拿出一方繡有細劍圖案的手絹，將其摺好放進胸前的口袋。

皮箱裡還有許多小道具，雖然多年未用，但技巧尚未生疏。約瑟夫將東西帶上，拎起架在牆上的枴杖後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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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把老骨頭如今能做的事已經不多了，但他還是想為菈倫做些什麼，就當作彌補過去的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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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下樓的時候，在走廊裡遇到了女僕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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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原本就有些神經質的女人，因為騎士包圍宅邸而變得更加慌亂。

她臉色蒼白、頭髮散亂，一直以來乾淨整潔的女僕服也變得凌亂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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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約瑟夫，女僕長慌忙的小跑過來：「約瑟夫大人，亞伯大人帶來的人已經將事情處理完畢，我讓女僕帶他們去廚房躲藏，剩下的人在附近待命......我們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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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騎士怎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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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作為代表的團長以及同行的官員等數人已經帶到會客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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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長麼......」

約瑟夫想起那位有過數面之緣的青年，不由得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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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女僕長緊張兮兮地打斷了他的思考。

「約瑟夫大人，那個，我們不會被怎麼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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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騎士團還不至於會對無辜的人動手，不過在塵埃落定之前，或許會被拘禁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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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會......但是，菈倫大人！菈倫大人會救我們出來吧，謝利賀家還沒有結束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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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看著眼前這個女人，好奇她說出這些話時，究竟是什麼心情。

在提根活著的時候，朝聘來謝利賀宅邸工作的人，都受過這個家的恩惠，又或者是有什麼把柄被抓住，絕對不會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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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提根已經去世，謝利賀正遭遇前所未有的危機，事情又會變成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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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利賀這麼多年累積下來的權勢，當然不會這麼容易傾倒。但要大小姐費盡心思來救妳們，恐怕不太可能吧，在她重振旗鼓之前，應該要做好被關上幾年的準備。也許乾脆的重新招人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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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怎麼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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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但約瑟夫依然用責備的眼神看著她：「回想一下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為，難道無法理解嗎？光是留妳在宅邸裡繼續工作，就已經是她的慈悲了，別再妄想獲得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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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

女僕長揪著自己凌亂的頭髮，癱軟的跪坐在地。接著，她開始抱著頭呻吟，神經質的碎念起來。

「要是沒做那種事就好了......如果重新來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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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女僕長是什麼樣的人，約瑟夫心知肚明。

她現在的懊悔是真的，但過去對菈倫助紂為虐的欺凌也是真的，她這實屬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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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再責備她也沒什麼用。而且不只是女僕長，所有女僕都一樣。

菈倫成為家主之後沒有追究過去，因此也沒有人因為過去的事而像她道歉，所有人對於過去的種種都心照不宣的閉口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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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導致女僕與菈倫之間存在一層芥蒂，有時候還會刻意迴避作為家主的菈倫，這是很嚴重的問題。宅邸的僕役由管家領頭，是一個階層明確的組織，組織中若是人與人之間的關係不穩定，運轉就不會順利，因此這種問題不能被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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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菈倫沒有動作，但約瑟夫覺得她們應該為過去的所作所為懺悔，不論結果是贖罪還是獲得原諒，主僕關係都能被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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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親自向菈倫道歉，將功贖罪吧。」

約瑟夫從癱坐在地的女僕長身邊走過，向她這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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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趁現在打下契子，如果菈倫之後能夠回來，等她把僕役們從監牢裡帶出來時，她應該會收到女僕長的感謝與道歉吧。

有了女僕長帶頭，其他女僕也會跟進，未來主僕關係穩定後，她要指使這些人也會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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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約瑟夫能為菈倫做的少數事情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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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外一件事，同時也是導致他們這些傭人必定會被抓起來的事，那就是幫菈倫爭取逃跑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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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利賀家的守衛全部聚集在宅邸大門以及會客室門口，讓這裡顯得有些擁擠。

見到約瑟夫過來，守衛們馬上讓路，並用眼神告訴他有人已經在會客室等待多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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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會客室裡等待的是騎士團長以及數名騎士，同行的還有一名事務官。

從正規流程上來說，這名事務官是此次會面的重點，騎士團在場只不過是為了保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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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務官是一頭金髮，整潔幹練的青年，約瑟夫見過他幾次。不過上一次見面時還是跟提根前往議會的時候，已經是幾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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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他給人的感覺更加沈穩，不過本質似乎沒有改變，依然保持著一雙純粹且正直的雙眼。

約瑟夫喜歡他那雙眼睛，以及他認真耿直的性格，不過這樣的性格不太適合從政，因為太容易得罪人了，而且具約瑟夫所知，沒有哪個政治家是乾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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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會派這個人過來，也許就是因為他在議會得罪了誰，所以故意指派這種苦差事給他。

議會那些人是這麼想的吧：任務失敗了就會受到逞罰，成功的話那也必然會得罪謝利賀的勢力，萬一沒能徹底剷除謝利賀，之後遭到報復時可以拿他來頂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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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他絕對不可能被人賄賂，即便是謝利賀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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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負責行動的事務官，約瑟夫立刻開始回想這個人的性格，然後思考相應的對策。

他一邊想，一邊將拐杖靠在沙發上，然後坐到事務官對面。

「讓各位久等了。在場的諸位都是見過面的熟人，也就不需要這麼拘謹了。只是各位特地過來，這邊卻沒有即時招待，真是令人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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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待就免了。我們也沒有很多時間，家主的菈倫閣下呢？現在有必要請她去議會走一趟。」

事務官不想跟他寒暄，不耐煩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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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知道各位的來意。不過外出還是要注重禮儀，著裝亦需要配合場合，此時正在更衣裝扮。相信各位不會吝嗇給予女士梳妝打扮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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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們沒有很多時間。現在不是在意外觀的時候，我要她立刻跟我們走。」

事務官寸步不讓，他肯定早就看穿了他們在拖時間，但卻不想這麼快撕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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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直接撕破臉用強硬的方式闖入也是可以的，不如說那才是正確的做法。畢竟以現在的情況來看，議會與商會早已鬧翻，不太可能和平落幕。

約瑟夫在心頭苦笑，覺得這小子還是太年輕了......還是說禮儀的教養過於根深蒂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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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去向大小姐傳達各位的意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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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瑟夫準備起身，然而事務官也身體前傾：「沒時間了，我們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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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非常抱歉，還請各位在這裡等待。作為謝利賀家的僕人，我沒有辦法在未經主人同意的情況下放外人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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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可不是你們同不同意的問題。議會已經做出決定了，那麼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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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說，各位要強行闖入宅邸，在大小姐更衣時衝進淑女的房間，將她強行帶走嗎？」

約瑟夫加重語氣，雙眼射出銳利的視線，來回掃視騎士與事務官，方才慈祥老人的形象蕩然無存。

在場眾人被他的氣勢所震懾，事務官一時語塞，騎士們也別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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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的正直事務官，和這些騎士——他們沒有商人的老奸巨猾，也沒有政治家的能說會道。

他們都是菁英，但沒有足夠的經驗，於是菁英教育反而讓他們做出錯誤判斷。他們雖然得抱著得罪謝利賀家的覺悟而來，但還放不下禮儀與驕傲，以至於會被這種藉口拖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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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們甚至願意在會客室乖乖等約瑟夫過來......如果闖進謝利賀宅邸的是一群雇傭兵，或者是警備隊也好，都不會乖乖留在這裡。就這個層面來說，也許派出這些人是議會最大的敗筆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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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掙扎了好一會兒，事務官終於開口，支支吾吾說道：「我、我們有此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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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如此，您是這樣的人嗎？」

約瑟夫早就知道他會將議會的命令執行到底，但還是裝出鄙夷的視線看他，接著又環視一旁的騎士。

「那麼，同行的各位先生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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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身上散發著凜然的氣息，騎士們紛紛低下頭，不敢直視他，但沒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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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恩負義。」

約瑟夫一句話說得騎士無法回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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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不是士兵，不單純只是注重武力的粗人，他們是掌權者的劍，同時也是保護市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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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謝利賀幾乎就是市民的代表，他們蓋學校、提供工作、投資建設，受到市民階層支持。

而且烏拉城這樣的小城，之所以養得起這麼多騎士，是因為背後有謝利賀商會的贊助，商會就是騎士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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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身上穿著的閃亮鎧甲印有謝利賀魔鍛工房的壓印，使用的魔法劍也是商會提供的高級貨。

除此之外，商會還聘請魔法師來訓練騎士，使得烏拉城的每一名騎士都能使用基礎的魔法，使他們擁有一般護城騎士以上的戰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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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受過這麼多恩惠，如今要他們用這樣的劍斬向謝利賀，騎士的矜持肯定無法容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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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謝利賀會贊助騎士，也是出自私心就是了……培養一名騎士不只需要金錢，也需要很多時間。提根會長當年一心想要拿下議會，他應該是覺得等到這些騎士養成完畢，城市都是自己的了，所以才做出如此規劃吧。沒想到現在卻變成搬磚砸腳，自討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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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約瑟夫依然揪著對方心理上的弱點不放，狡猾的拖延時間。

他在心裡默默計算時間，估計菈倫和莉莉此時都已經逃出宅邸。但還不能確保騎士不會追上，而且一但騎士發現他們逃跑，勢必會展開搜索，因此有必要將人員盡可能地聚集在這裡，吸引他們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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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當約瑟夫發現眼前這些人雖然自知理虧，卻打算強硬突破，怎麼勸也勸不動時，他展開了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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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事務官從椅子上站起，準備帶隊抓人時，一把劍指向他的喉嚨，劍尖戳到皮膚，一滴血順著脖子流下。

那是一柄細長的劍，劍身只有一指節的寬度，劍鋒銳利。而劍柄則是一段彎曲的木頭——是拐杖的上半截——老管家的拐杖竟然是一柄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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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

周圍傳來騎士的驚呼，他們的手才剛剛放在劍柄上，卻一動也不敢動。因為眼前的老人拔劍出刀快如閃電，在騎士反應過來之前，事務官的性命就已經落入他手中了。

誰也沒想到，這個看似年老體衰、拄著拐杖的管家竟然是一名絕世高手，而且就算是衰老的現在，實力也絕對不遜於城市裡最強的騎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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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一手舉劍，另一隻手卻優雅的背在背後，身姿挺拔的看著錯愕的事務官：「淑女的打扮是需要時間的，紳士應當等待。你父母沒教過你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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