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利賀至高無上的經營之神 - 14.神之血

那天晚上，哈爾在得知自己讓人沉水里的那個貓人是議長的兒子之後，他立刻行動了起來，讓城寨裡的人開始準備撤離，自己則帶著拉倫前往購買神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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敵對幫派薩拉克的頭領所設計的陷阱，哈爾算是踩了個正著，現在只能先退一步，然後再謀求出路。他一邊趕路一邊解釋給菈倫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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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巴議長的幾個兒子在各個領域都有所建樹，唯獨小兒子遊手好閒，這事在百姓間傳得很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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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拉克幫派的頭領肯定是藉著賭博或者毒品之類的手段拉攏對方，然後再故意刺激，唆使其劫走哈爾他們的保護費。

然後因為議長的小兒子長年被人看不起，因此被這群狐朋狗友一頓忽悠，就渴望得到對方認同，幹下了這種勾當。而不知情的哈爾將他淹了之後，薩拉克就會假惺惺的先派人攻打先做做樣子，接著再以一副盡力的姿態去找議長哭訴，讓對方把哈爾他們整個肅清......哈爾講得好像他什麼都知道一樣，不過事實大概也相去不遠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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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這次又欠了妳一個人情了啊。不過大概不會有還的機會了。」

哈爾聳聳肩，看起來一派輕鬆。但菈倫知道他在焦慮。那雙大手握緊又鬆開，吞嚥時喉結的移動，還有語氣微妙的變化……菈倫很擅長察言觀色，一定不會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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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哈爾之後是如何打算的，不過他們往後一定不會有好日子過，唯獨這點是肯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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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想要幫忙，並不是出錢之類的小事，而是想要做更多。

即便不是為了哈爾，她也想為了茱莉亞、莉莉、以及其他孩子做點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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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是才認識的，這麼說聽起來有點偽善，但她就是想要幫忙，如果硬要說明原因，也許是因為想要有更多時間與他們相處、去了解他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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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謝利賀這個人，從出生的那一天起，就一直看別人臉色過活。

她沒有朋友，會在意自己的人也少得可憐。所以她重視每一個認識的人，想要更了解他們、想要跟他們結交朋友，不希望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關係就這樣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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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意識到自己能幫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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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謝利賀商會的會長，雖然不負責任的逃跑了，不過現在厚著臉皮回去的話，大概還能繼續當會長吧。

利用會長的權力應該可以讓哈爾他們在烏拉城生活，給予他們工作以及學習的機會也沒什麼問題，至於細節方面該如何做到，丟給亞伯他們大概就能全部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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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種想法聽起來既不要臉又不負責任，不過為了救人怎樣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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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一邊盤算著，一邊思考回去之後該如何向亞伯跟丹尼斯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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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實話，菈倫的道歉技巧可不算高明。在過去，不管如何道歉，該來的處罰還是會來，所以她除了瘋狂彎腰道歉以外，就不會別的了......不對，好像下跪也行。但通常下跪之後都會被踢，然後就會很痛，所以也不太擅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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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菈倫陷入思考的時候，一隻大手按在她的頭上。

「喂，妳在想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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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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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搞得好像我在嚇妳。我們已經到了，小黑屋。」

哈爾手指向前方陰暗的巷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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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看起來像是貧民窟與其他城區交界的地方，有許多還算過得去的建築。在兩棟高大建築物的正中間，一條小巷子裡，一棟被塗成黑色的小木屋正詭異的佇立在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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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裡就是——可是，現在真的有開嗎？」

菈倫看著那棟詭異的小屋，感到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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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可是大半夜，周圍黑成一片，只憑遠處幾盞路燈與零星星光才能看清眼前，那棟漆成黑色的木屋也一點動靜都沒有，烏漆麻黑的在想巷子裡根本看不清楚，這個時候真的會營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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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哈爾看起來卻十分肯定：「那可是全世界最大的連鎖違禁品販賣店喔。晚上才是正常的營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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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違禁品？連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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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茱莉亞沒跟妳說啊。最強治療藥『神之血』是違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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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

那不是用來救人的嗎？菈倫不能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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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哈爾只是聳聳肩：「鬼知道。」

說完就推門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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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屋的內部很昏暗，不過卻好好的點著燈，魔法光源穩定的照亮室內，只是因為沒有窗戶，所以從外面看不出來罷了。

一進屋只見一個接著一個貨架，上面堆滿了顏色各異的藥水與物品，就連天花板都懸掛著曬乾的藥草以及一些不明所以、向是動物骨骼的東西，把整間店堆得滿滿當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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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看了，都是些垃圾。」

見菈倫好奇的四處張望，哈爾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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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年輕人，別亂說話。你才是垃圾。」

這時從貨架上突然冒出一個人族的老太婆，把菈倫嚇了一大跳。

老太婆佝僂著背，拄著拐杖。她用拐杖捅了哈爾一下，把他推開之後走進櫃台的桌子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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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東西全部都是過期的商品、還有參水的劣質貨，不是垃圾是什麼？」

哈爾不高興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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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重要的裝飾！你以為老娘收集這些東西花了多少時間？你說不需要？那不然怎麼樣，你要我直接把違禁品擺貨架上嗎，白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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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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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嚄，怎麼？你想要毆打年長的女士嗎？小夥子活膩了是不是，還想不想買藥了？」

老太婆用拐杖捅了捅哈爾的胸口，後者怒髮衝冠，但咬牙切齒許久，卻還是忍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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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在旁邊看著，平常放蕩不羈的哈爾突然變得這麼老實，反而顯得有些滑稽，一下子沒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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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嚄，小姑娘不錯啊。長得又高又漂亮，看起來個性也好，配這個小夥子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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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太婆，別扯些亂七八糟的。我們要買藥，神之血，早就說好了吧？快給我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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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看這個小夥子，多沒禮貌，他剛才稱呼年長的女士什麼？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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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老太婆就是老太婆吧？不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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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呔！你看看你，沒家教。難怪你媽媽把你扔孤兒院，你要是我生的我也不要。」

老太婆又捅了捅哈爾，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哈爾都快氣炸了。但是菈倫卻在旁邊忍不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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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著笑著，總覺得有點對不住哈爾，於是上前幫忙說話。

「婆婆，對不起，可以先讓我們買藥嗎？我們趕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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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嚄，可以，當然可以了。女孩子就不一樣，比這金毛傢伙禮貌多了。喏，說好的神之血。」

老太婆喀嚓一聲，在櫃台下按了什麼，接著整個桌面一翻，露出下面的儲物空間。她從中拿出一罐用精美的玻璃瓶裝著的血紅色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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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拿起瓶子，對著頭頂的燈看了看。

「嗯，雙層工藝玻璃瓶，沒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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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錯了，難道老娘還會坑你不成？拿到貨就趕快交錢，十萬塔拉，少一個子也不行。你要是想省錢，下次把瓶子還我，買東西能算你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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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又不會少給錢。」

哈爾說著把攜帶的包裹嚝噹一聲放在櫃台上。

看到這麼多小面額的硬幣，老太婆的臉色臭得不行，但哈爾直接無視。

「這裡八萬，數過了。菈倫，剩下的就拜託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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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菈倫點點頭，拿出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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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翻了個白眼。

「呸，沒出息，還要女人付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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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又咯咯的笑了起來，那個婆婆真是太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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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兩個人付完錢離開小黑屋，哈爾忍不住呼了一口氣。

「啊啊啊——總算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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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累呢。」

哈爾看起來好像老了幾十歲。不過菈倫察覺到他焦慮的情緒似乎有點緩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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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妳倒是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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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的關係看起來也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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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哪隻眼睛看出來了？啊?」

哈爾朝她一瞪，但是菈倫一點也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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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如果是別人的話，感覺哈爾先生會先揍上去。」

菈倫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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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

哈爾對此只是按著額頭。

「以前孤兒院被燒的時候受過她關照......而且我不揍女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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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們趕回城寨時，孩子們正在忙亂的收拾東西。雖然是大半夜，不過城寨裡燈火通明，許多年紀尚小的孩子仍然打著呵欠在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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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哈爾回來，大家都圍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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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買到了嗎？」

茱莉亞正好經過，就走上前問道。她手上搬著一個木箱子，裡面放著一大堆藥品和布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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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已經到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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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趕快，有幾個孩子在外面放風，目前還沒有動靜，不過沒有時間可以浪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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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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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快步來到莉莉所在的房間，茱莉亞開始解開她身上的布帶。

茱莉亞說神之血不管是口服還是直接潑灑在患處都有效果，不過通常口服會更好。

然而他們還是解開莉莉身上的布帶，因為他們誰都沒有用過神之血，不清楚患處綁著布帶，會不會影響治療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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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開布帶之後，茱莉亞接過那個裝著鮮紅色藥水的小玻璃瓶，並且用手輕撫莉莉的額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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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莉莉，喝藥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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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小心翼翼地打開瓶蓋，將藥水一點點倒進莉莉皮肉模糊的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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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蓋打開，瓶子裡就緩緩冒出淡紅色的霧靄，神之血被喝下的一瞬間，就立刻產生了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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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全身上下都長出了紅色的纖毛，那些如同細絲一般的纖毛從她糊爛的皮膚中生長出來，冒著灼熱的白色蒸汽四下蠕動，並且將她整個人逐漸包覆，轉瞬間纏成了如蠶繭一般的形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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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面積的絲線散發出大量蒸氣，房間的溫度一口氣提升。然後蠶繭就像融化一般隨著蒸汽逐漸消散，當蒸氣散去，一個赤身裸體的女孩躺在床上，皮膚光潔絲滑，除了某幾處早已癒合的地方還留有燒傷的痕跡外，其他地方就跟完全沒有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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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咳！」

莉莉的身體一陣劇烈抽動，咳出了一口深紅色的血。然後她睜開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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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珠是藍寶石般的透徹。

「哥.....哥？」

她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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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僵直的站在那裡，一句話也說不出。

茱莉亞則猛的抱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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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茱莉亞姊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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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驚疑的四下張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重獲光明來得突然，睜開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圍在身邊，記憶中的人也變得稍微不一樣了，任誰都會感到疑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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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會有這種反應，就代表她已經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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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緊抱著她的茱莉亞身體靜靜的抽動著，接著終於忍不住，縱聲大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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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姊姊？......不要哭？」

雖然搞不清楚狀況，驚疑的莉莉還是開始安慰起茱莉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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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什麼都沒有說，在旁邊站了一會兒後，一言不發的離開房間。菈倫在這待了一陣子，也覺得打擾姐妹相聚不太好，跟著走出房間，但離開房間後她卻看到哈爾坐在外面的樓梯上，雙手掩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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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之間，一滴水落在樓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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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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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手足無措，她從來沒有看過男人落淚，也不擅長安慰別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哈爾似乎察覺到她在，但是一點反應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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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她坐到他旁邊，然後輕輕抱住他。

小時候，每當她受到欺負，躲在房間裡偷偷啜泣時，爺爺就會這樣抱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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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癡......妳在幹嘛啊......」

哈爾的聲音帶著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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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哦。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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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沒事啊.....」

哈爾低聲狡辯著，但菈倫沒有理他，一直抱著他直到他重新振作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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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幫忙嗎？我覺得安頓的地方也可以一併搞定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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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不想再欠妳更多了。既然莉莉沒事了，之後總歸會有辦法，就算跑到山裡過活也沒問題。」

哈爾不好意思的別開視線，雖然夜晚看不清楚，但眼眶大概還有點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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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他還會露出這種表情呢。知道了對方不為人知的一面，菈倫在心中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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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在拉倫一番勸說後，哈爾他們還是選擇收拾行李，自己解決問題。

不僅僅有敵對幫派，還惹上了議長，他們在這城裡大概沒有安身立命之處了，要是把菈倫捲進來，她也會跟著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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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既然莉莉沒事了，他們最大的牽絆也就解決了。住在城裡雖然安全，但生活所需在在需要用到錢，以哈爾他們的情況，搞不好待在山裡會比較輕鬆。

總覺得哪天就能聽到薩巴附近出現強大山賊的傳聞......希望不會引來討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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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最後一次相聚，他們一一向菈倫道謝，同時也是道別。

大夥聚在廣場上，就連剛剛康復的莉莉也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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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由茱莉亞攙扶著，雙腿纖細，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大概是因為臥床太久而產生的後遺症。

女孩的頭髮比哈爾還要短，一部分原因是臥病在床時方便打理才剪的，就算神之血也不會讓人長出頭髮。

不過她看起來非常精神，帶著笑容落落大方的向菈倫致謝，感覺假以時日就能恢復成可愛活潑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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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有些難過。

雖然認識不久，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深厚的友誼，沒想到離別來得這麼快，讓她有些感傷。

不過這是他們選擇的生活，她沒有權力改變對方的意志。只能相信有緣的話還會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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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爾他們要準備撤離了，因為他要負責指揮，所以沒法離開。他讓一個長著兔子耳朵的耳族女孩帶她離開這片區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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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耳女孩很安靜，一路上幾乎不說話，而是機警的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她們在清晨的陽光中穿過破爛的城區，重新回到石磚鋪設的大街上。

城市正在陽光下逐漸甦醒，早起工作的人也逐漸回到街道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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菈倫一邊看著街上零星的人們，一邊想著將來的事。

她在猶豫著，到底還要不要繼續待在這座城市，還是說該回去烏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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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哈爾他們不在的話，總覺得這座城市也就失去了吸引力。但如果回去烏拉城的話，離這裡就太遠了，等待她的也只有一日復一日的辛苦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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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她想著這些事時，她注意到一個小巷子裡面有她認識的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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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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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菈倫則想：一日重逢，不忍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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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庫倫克正拿著一條內褲，攤在陽光下觀賞著，旁邊的副船長也拿起一件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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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就是菈倫的內褲跟內衣了。自己帶來的款式她當然認得，旁邊變得破爛的保險箱也很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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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

菈倫一下子都傻了。

雖然在船上受過他們照顧，姑且也算恩人吧。但他們是這樣的變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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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跟庫倫克的視線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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