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 《魔音》#355 擁有

阿流能夠從完全沉默中回復過來，大概也在無的預計當中，無亦一定想得到，阿流只要能夠活動起來，第一件事必然是來到這裡，徹底把那些欠缺生命力、人造的魔力藥物毀滅。

無的腦袋裡，到底打著怎麼樣的主意？

「他的劇本，與我們沒有關係。」凌嬰微微仰臉，深深望進阿流兩眼裡。

就似照著鏡子，凌嬰透過阿流眼瞳的倒影，看見自己。她慢慢地掀起一個笑容。

「能夠為姐姐做的，這樣已足夠。」

「嬰嬰。」

「正式成為女主唱之前，這是你送給我最好的禮物。」凌嬰臉上的孤度，愈來愈自然。

阿流用力點頭，亂糟糟的髮絲也被他的大動作搖得全向前傾。

「我們走吧。」凌嬰拉起阿流的手，往轉角那所房間走去。

咯咯 ── 咯咯 ── 咯咯 ──

響亮的腳步聲。無。

凌嬰和阿流沒有停下來，也沒有轉頭。無的出現，根本毫不意外。

「你們不想知道為甚麼？」無的聲音，竟有點點期待。

「不想。」凌嬰冷冷的說。

「還是，妳已經知道？」

凌嬰沒再回應，繼續與阿流一起，維持原來的步速，踏進那所奇異的房間。

「阿流，你曾經在那裡跳出去，應該知道，如果沒有我，你縱然能夠來到這裡，也無法從這裡離開。」無根本胸有成竹。

只不過，凌嬰仍是不為所動。

透過兩手相握的親密觸感，阿流完全能夠感受到凌嬰的心情。

不懼。

就算以後，再也沒辦法離開這冰冷的地方，也全無畏懼。

只要，心中堅定不移的信念，沒有熄滅。

只要，身邊擁有最重要的夥伴……

「凌嬰，重新擁有魔力後，妳很強。但，就算是現在的妳，無法轉移的魔力，仍然存在。」

「是覺醒。」

「甚麼？」

「不曾失去，不會重新擁有。我從來沒有失去力量。我只是終於覺醒。」凌嬰語氣中的冷意，遠遠比冰點更低。「你沒說錯，有些魔力，我無法擁有。因為，那些力量不曾屬於我。但，我擁有的，已經足夠。」

臉，仍是沒有轉過來，仍是一眼也沒有看過無。

「你們所追求的，我從來不需要。」

凌嬰這番話，阿流就算透過靈感的探知，也沒有在凌嬰的思域裡聽見過。

這不是思想，而是把心中所想實現出來的行動。

阿流終於明白。

上一次來到這地方，他心裡有個疑問。此刻，凌嬰以她的行動，告訴了阿流，他最想知道的答案。

力量，本身並無意義。

最強的，不是擁有多少，而是願意付出多少。

利用力量來做些甚麼，才是應該在意的事情。

「是否留在這裡、是否再也離不開，原來沒有關係呢！」阿流笑了起來。

重要的是，離開這裡之後。外面，有些人，需要他們。

阿流牽起凌嬰的手，腳步變得絕對的肯定，直往那房間的破窗走。

如果他這一刻，不是專注要離開，有一點閒情轉頭看一看凌嬰，他一定變得更興奮。

凌嬰臉上，充滿對一個人的信心，掀起一抹跟她姐姐一模一樣，像向日葵般綻放的笑容！

「就這樣逃掉？就算你所繪的預言畫快將實現，也沒關係？」無在背後擲來一句又一句的刺激。「就算，變動之日來臨時，因為你而導致身邊無人得救，也沒關係？」

「沒關係呀！」阿流嘴角的笑意愈來愈濃。「活著，做些甚麼才最緊要呢！」

「那麼，我不送了。希望下一個考驗，你們能夠通過。」無的聲音，沒有一絲牽強。「我們在倫敦再見。」

「甚麼再見？根本看不見你呀！」阿流回頭，抗議似的說。

語氣中的輕鬆自在，彷彿根本不把無當一回事。縱然他的命曾經在無手上丟失過。

貫徹不讓人看見的作風，無消失不見。

空空的冰冷廊道，只餘下慢慢被氣化、淡去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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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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