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 《魔音》#209 選擇未來

獨自坐在大宅的天台邊緣，凌嬰把樂器室裡每一點聲音，全收進耳裡。

不是偷聽，也不是無意。她知道如果不是姐姐刻意讓她聽到，沒有刻意讓拉門開著，她一丁點的聲音也不會聽得見。

肇飛必定也在大宅某個角落，跟她一樣。

如今，似乎已沒必要讓阿流待在這裡。不用她或姐姐，此刻的阿流憑自己學習回來的靈感，大概也可以直接知道，那些灰藍皮革男人有甚麼企圖。

凌嬰知道，自己跟姐姐不同。無論阿流看來怎樣率真，甚或單純，她始終無法真正了解他。不瞭解的人，無從估計。

或許，肇飛預見的未來，會真的發生。

或許，阿流又會像四年前一樣，忽然消失……如果他真是四年前的那個男生……

凌嬰在天台邊緣的石欄站起來，輕盈得像片羽毛，在石欄上一躍落到天台內圍的地面。連接下層的樓梯處，出現了個人，雙手插在紅色外套的口袋裡，似乎已站上好一會。

「妳還懷疑阿流？」

「不是懷疑，是不明白。」凌嬰一步一步走近。

「我也不明白妳。」

「你有想過去明白？」凌嬰在肇飛跟前停步，平靜地說：「預見姐姐在阿流懷中消失的人，是你。你真的安心讓他待在我們身邊？」

「那不一定會發生。」

「就因為你沒有說出口？」凌嬰微微抬頭，淡淡地看進肇飛眼裡。「姐姐是你最重要的人，你會把她交給命運，賭一把？」

「你們全是我重視的人。」

「老師死了，師傅死了。亞當哥哥也死了。或許，無論我們如何重視，要發生的事也會發生。」凌嬰把手輕輕按在肇飛胸口，一字一字的說：「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盡力避免。兩者之間，你要選擇哪一個？」

肇飛苦笑，無奈。

「Fortuneteller，對於未來，只能夠見證，不可以干擾。所以，你不會選擇。」凌嬰把手收回，冷冷地說：「我跟你不一樣，我會去改變。」

「小嬰……」

「飛，如果有一個人，真正明白我。那個人，只會是你。」凌嬰繞過肇飛，往樓梯走。「如果你認為，你也不明白我。你應該選擇，遠離我。」

「小嬰……」

「我不明白現在的阿流，但我不討厭他。」

所以，擔心她仍然懷疑阿流，根本是瞎擔心……

「我不會趕走他。姐姐，由我來保護。」

肇飛轉身，看著消失在梯級盡處的嬌小身影，心裡不禁萌起一陣慚愧。

沒有懷疑，沒有討厭，只因要改變肇飛所預見的未來，所以不可能無條件信任一切都像謎的阿流。凌嬰的心意，肇飛要到這一刻才明白。

肇飛緩步走到邊緣，伸手輕撫凌嬰剛才獨坐的地方。

不像凌嬰，甚至現在的阿流，肇飛沒有能探知一切的靈感。單憑預視未來，像詛咒一樣的魔力，肇飛很想知道，自己的作用到底有多少？

除了見證未來，他還可以做甚麼？可以改變甚麼？

包括凌嬰，沒有誰反對讓阿流待在他們之間。只是，如果甚麼也無法改變的話，就只可以眼睜睜看著預見過的未來成為事實。

她是要他認真慎重地作出選擇。

一個可能關乎所有他最重視的人，甚至影響他們往後餘生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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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音 MagicVoice》Track01（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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