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 《魔音》#304 噩耗

兩名男孩。

歲數大概相差不遠，是理應仍然保存童真的年紀。

稍稍年長的那個男孩，揮舞著的小手，緊握另一男孩的手……

兩個還很細小的身影，走在摩肩接踵的街頭上，就如小人兒走進大人國一樣。

「哥哥！哥哥！我們去哪裡？」

「找媽媽。」哥哥的說話很簡短，小小面容上堆滿暖意的笑容。

「我們走了很久呢。很累了喲。」弟弟裝模作樣的大大嘆氣。

哥哥沒再說甚麼，放開弟弟的手，半轉過身，把弟弟揹在背上。

「為甚麼不回家？媽媽說不定已回家。」弟弟在哥哥的背上，舒服得幾乎閉上兩眼。

哥哥依然沒說甚麼，只是默默地繼續要走的路。

「媽媽是不會回來了？」弟弟完全閉上眼，嘴巴仍傾吐著夢囈般的耳語。

自小便說話不多，作為哥哥的，總是不時會想，為何弟弟那麼健談又愛打聽。

好奇這世界一切，好奇所有看過、見過的人、事、物。在大人們的眼中，弟弟大概才是真正的小孩子吧。哥哥經常也會這樣想。

「為甚麼爸爸失蹤後，媽媽也跟著走掉？」弟弟似乎已睡過去，夢話儘是他心底裡一直以來的疑問。

爸爸為何要離家出走？

媽媽為何也一樣，不要他們？

哥哥依舊沒有說甚麼，弟弟則真的沉沉睡去。弟弟的氣管一直不好，睡時會打呼嚕，長大後或者會變成別人眼中的缺點，但在哥哥心目中，弟弟的鼻鼾，就似一首充滿暖意的搖籃曲。

一下一下，弟弟的鼻息，還有終於停止說話的嘴巴呼出的氣息，暖暖地噴到哥哥的臉上。

嘭 ── 吱 ──

忽爾，巨大的撞擊聲響起，緊接著是一串刺耳到極點的異響……

就從前方不遠處的車道傳來。

「甚麼事？」弟弟被驚醒，瞪大小小的兩眼，直盯前方車道的路面。

哥哥覺得那巨響很不祥，於是加快腳步。

兄弟二人自懂事便擁有難以解釋的直覺。哥哥曾經很疑惑，告訴過當時仍在家裡的爸爸，也問過那時很疼他們的媽媽。然而，每次說起有關直覺甚麼的，他們總是換來一埸沉默，在爸爸離家失蹤後，這個話題甚至換來媽媽的痛罵。

不過，此刻，就是那與生俱來似的直覺，讓這對哥哥與弟弟，強烈地感受到不安。

一種不看清楚究竟發生甚麼事，心便不會安定下來的預感。

傳出巨響的地方，已圍滿途人。

哥哥揹著弟弟，好不容易鑽過人群，站到那些大人的最前面，看見眼前的情景……

呆了。

被嚇呆了！

兩車相撞的交通意外。似乎是前面一輛車忽然急停，後面那輛車卻煞止不及。高速行進的車子，被撞擊至變形，車頭已完全毀掉……

把哥哥跟弟弟嚇倒的，不是交通車禍，而是兩輛肇事車輛之間，多出來的東西。

一個人，被夾在兩輛車之間！

一個身體已扭曲得讓人慘不忍睹的女人。

「媽媽……」弟弟喃喃地低喊，腦袋裡除了對媽媽的呼喚外，空白一片。

帶點奇怪灰黑色的暗紅色。血，分別染滿了前面那輛車的車尾和後面那輛車的車頭。已變成廢鐵的兩輛車，被添上一抹詭異的色彩。

弟弟，暈倒了。

哥哥把弟弟抱得更緊。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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