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音 - 《魔音》#302 天亮了

「我沒有。只是有點捨不得而已。」

「我們不是會再次相遇嗎？」

「只是，到時我們都不會記得對方。」

「那我要在你身上，留下些甚麼了。」凌沁捧著阿流的臉，在他的額上淺淺的親了親。「不要告訴飛飛呢！」

無力的臉上，擠出一個鬼臉。

「在那個被安排的地方，妳一定會好起來。」

「就算生命力已一滴不剩？」

「一定！」阿流堅決的說。

他的一雙眼瞳轉瞬變得透明……

凌沁的身體，隨著阿流雙眼的變化，漸漸褪色……

「記得我問過你嗎？『如果，你必須做一件事，做，你將會失去魔音樂團；不做，消失的將會是你自己。你會怎辦？』」

「記得。我會選擇消失。」

「其實，那是我問自己的問題。」

「那時候，妳已經知道？」

「當然！我是寶物喲！轉移飛飛的力量，輕而易舉呢！」

她始終笑著。

「世界，真的可以回復平衡嗎？」

阿流用力點頭。

「我不會失去小嬰，對嗎？」

阿流不斷點頭。

「不！」

在大門出現的肇飛，他的暴喝聲，響徹整所影子屋。他身後，還有凌嬰，臉上滿是不捨……

阿流帶著熱暖的淚水，無力地轉向大門處。

肇飛撲近，揮出溢滿憤怒的一拳……

拳頭不偏不倚，擊向阿流茫然的臉……

「不可以！」輕低呼一聲，閃移上前，想阻止他。

但已太遲。

拳頭重重印在阿流的鼻樑上，帶起一片血絲……

「笨蛋……你怎麼來了……」凌沁已呈半透明的臉龐上，儘是前所未有的痛心神情。

肇飛的拳頭，接觸阿流以後，定鏡似地凝在半空，膚色慢慢淡化！

「你有辦法的……」凌嬰的聲音，繞過肇飛漸漸透明的身軀，傳進阿流耳裡。「你有辦法做到，對嗎？」

阿流的眼淚，再也無法自制，溢出眼眶，湧了出來。

他咬緊牙關，用力向凌嬰點頭。

肇飛對於自己身體的變化，完全不在意，兩眼裡全是快要完全透明的凌沁。

「飛飛，無論如何，絕對不要放開凌沁……」阿流高呼一聲，拚命把肇飛與凌沁拉在一起。

只是，就算他已盡最大努力，兩人仍是被凝定在原地，各自逐點逐點淡化……消失……

「飛飛，我們不會記得對方呢。」凌沁說：「你依然會找到我嗎？」

「會。」肇飛肯定地說。

「小嬰，我想聽，我想看。」凌沁的聲音，也似快將消去。

凌嬰來到姐姐跟前，想握上她的手，但又知道已不可以互相觸碰。她咬咬牙，傾盡一生的情感，牽起一抹笑容。

多想張開你雙眼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hsSGK7An
　曾在雨裡消散　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Z26rX6UFe
如淚滴熱暖不淡　

歌中再聽你呼喊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llA9gdm4a
　別再遠去失散　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0baXIEtAiw
前路盪漾著熱血花瓣

阿流銀白色的上衣，升起了一絲絲的銀煙。

煙化成霧，再化成光……

初生飛鳥奔向天際飛向遠方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LHUi0geBJu
　冷雨散落流浪蒸發過後畫向宇宙　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qxQvjpP3
星光閃爍照亮希冀告別晚空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xdWHKru0V
　再去揮舞耀眼熱熾吶喊著　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6c4LUxYxnL
……

阿流分別拉著肇飛與凌沁的手，被銀光團團包裹在內。

肇飛跟凌沁快將完全消失的手，終於緊緊握著彼此……

途上聽說了天恩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UUQZEbhGP
　踏遍雪野裡山丘　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p7jEDPM3D
穿過山谷冰冷赤地尋獲暖暖軟土壤

沉寂裡聽見歌音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RfNU6GoLs
　劃碎孤單和冷酷　59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npQAWDGdzS
思索可不可以再度燃亮那點點星火

「看！太陽昇起了……」

凌沁留下最後一句說話。

阿流的兩手，只餘下空氣。肇飛緊隨凌沁，消失了。

「他們會找到彼此嗎？」輕問。

阿流一動不動。一切力量，消散……

跪倒，顫抖……無聲。

「你……！果然是你！你連他們也不放過……」

刑克跟方木巧雙雙來到。刑克的怒叫，刺進阿流耳裡，卻叫不動他。

刑克的語無倫次，沒有人聽得明白。而方木巧接下來的說話，似宣告阿流的刑罰……

「領導和一群他的人，昨晚乘機離開本市了。現在，除你們魔音樂團的人之外，至少還有一批人保留著魔力……」

「阿巧……」輕很擔心阿流，更擔心凌嬰。兩人自凌心與肇飛消失的一刻起，便一直沒有動過。

彷彿，也跟隨著，離開了。

「阿流，」方木巧似看不見輕憂心忡忡的眼神，繼續說：「大概是領導弄了手腳，YouTube上，你讓澄音消失的短片新增了加長版，當中有你的臉部大特寫。縱然魔音樂團的樂迷再沒有魔力，但群眾的力量……」

「你管他幹嘛！我不也是被通緝！」刑克咬牙切齒暴喊，要不是方木巧拉著他，他大概已撲向阿流，咬斷阿流的脖子。

「吼！嗚……吼！」

吼──

阿流抬起頭，狂暴的叫聲，就似受傷野獸的悲鳴。

悲鳴，把一切聲音也掩蓋掉。

除聲音以外，連呼吸與心跳，亦似要被抹殺掉……

吼──

一雙纖幼修長的手，用盡全力，緊抱阿流。

凌嬰把臉埋在阿流的胸膛裡，說：「我們的未來，由我們一起面對。」

「嬰嬰……」野獸的哀號，終於結束。

「看！」凌嬰學著姐姐最後的語氣，指向破爛玻璃外。

阿流循著凌嬰的指示，看向天際。

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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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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