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那年夏冬 - 第十二章：在意

　　第十二章：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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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徐徐，夏日的陽光暖暖地照在了走在南市小路上的兩位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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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自於不知道什麼原因，夏偏並沒有抽回自己的手，而是任由董哀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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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董哀先不好意思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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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咳了聲，放開了夏偏的手：「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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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來得太快，董哀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甚至不知道他該不該跟夏偏說。

倒也不是不信任他，只是，才認識幾個月而已，突然說這種話……好像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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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被討厭了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就像那時候一樣。

「……」夏偏見董哀欲言又止，笑著拍了拍他的肩，「不想說就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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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實不在意董哀在南南發生了什麼事，反正都是之前的事了，想說他自然會主動提起，他在意的，是董哀願意親口跟他說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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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剛剛林學說的那句過去式現在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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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才是最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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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董哀把帽子拉的更低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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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就不該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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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哀手壓著帽子，眼睛看著地上，現在的他，連夏偏的正臉都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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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董哀越走越快，夏偏放慢了腳步，無奈地看著仍低著頭走著的董哀。

　　這人真的是……

　　眼看董哀將要撞向路邊的梧桐樹，夏偏一個箭步上去擋在了前面。

　　餘光瞥見一個身影，董哀疑惑地抬頭正好對到夏偏那雙桃花眼。

　　「頭不要了？」夏偏靠在梧桐樹上，雙手交叉環抱，偏著頭對著董哀說。

　　「沒看見。」董哀轉過頭不去看夏偏的雙眼。

　　夏偏就這麼側著頭，看見了董哀那白皙的脖頸上沾了些汗珠，他鬼使神差地伸手碰董哀的左耳後的口罩帶：「不熱嗎？」

　　「？！」

　　董哀一個反手，撥開了夏偏的右手，他不知道為什麼他下意識會對夏偏這麼做……明明別人碰都沒事的。

　　夏偏有些錯愕地收回了右手，但卻也不怎麼意外地蹭著鼻子：「抱歉。」

　　「你不用道歉！我只是……」董哀眼神上下飄忽著，只是什麼？只因為個人因素，所以就可以這麼對人家？

　　董哀壓著帽簷，什麼話也不說，就這麼呆站著。

　　夏偏也是，他依靠在梧桐樹，靜靜地等著他的下文，可還沒等到，耳邊傳來熟悉、卻不怎麼順耳的聲音——

　　「呦，看看這是誰？」

　　聞聲，兩人默契地轉頭，只見三位各染著不同顏色頭髮的少年走了過來，說話的是最高的那個，頭髮染成海軍藍，後腦勺還綁著一根啾啾，長得眉清目秀的，一雙鳳眼微微瞇起，似是在打量眼前的人。

　　人長得挺不錯看的，身高目視一米八，笑起來還有梨渦，就是說出來的話實在欠扁。

　　「這不就是大歌手的寶貝兒子嗎？」

　　夏偏嗤了聲，順手把董哀的帽子壓的更低了些：「怎麼？來討打？」

　　然而就這個順手的動作，讓夏偏沒看見董哀現在的表情——

　　驚訝、恐懼、不安，三種情緒縈繞心頭，表情也好不到哪裡去。

　　「瞧你說的，我也不是來討打的，就路過啊，路過。」鳳眼聳了聳肩，笑著繞過了夏偏。

　　他身後跟著的兩位小弟，在繞過夏偏時正好瞥見了旁邊戴著帽子的人，兩人默契對看了一眼，低頭竊竊私語：「欸，那個人……不覺得眼熟嗎？」

　　「誰？」

　　「夏偏旁邊那個。」

　　「……我操，怎麼有點像那個啞巴呢。」

　　兩人瞄了一眼鳳眼：「老大，夏偏旁邊那個……」

　　聞言，鳳眼停下了腳步，一臉殺氣地轉了過來：「我最後他媽再跟你們說一次，別再去惹他了，他媽上次沒被打夠是不……」

　　「啞巴，」兩個其中一位膽戰心驚地說「我們感覺像他。」

　　兩人見鳳眼不說話，知道他默認了這次行動，他倆對看了眼，默默地後退，朝夏偏那裡走去。

　　鳳眼雙手環抱於胸前，就這麼站著，看著兩位小弟朝夏偏那裡過去。

　　「哈……他還敢回來？」鳳眼嗤了聲，「真有那個臉，就不會戴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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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夏偏彎腰看了眼低頭閉眼的董哀，「想什麼呢？」

　　「……沒什麼，」董哀抬眼看他，「所以，演唱會鬧事的就是他們？」

　　「嗯？」夏偏直起身，伸了個懶腰，似是不意外董哀會知道，「誰告訴你的？吳越安？」

　　董哀覺得有些熱，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以前在二中的時候略有耳聞。」

夏偏頓了一下，隨後低下頭，右手摸著後頸：「你在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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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音未落，夏偏餘光瞥見董哀的帽子，落在了地上。

　　伴隨著南風，梧桐樹葉簌簌地響著，也傳來了兩聲驚呼——

　　「操！啞巴真他媽是你！」

　　抬頭，只見董哀轉過頭，與鳳眼的兩位小弟——金馬和銀髮對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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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瞬間，時間彷彿暫停此刻，董哀看到了不遠處正看著他的鳳眼，內心的恐懼油然而生。

　　明明不到兩個月，再見面卻有種……事隔多年我們仍是仇人的感覺。

靠……不是吧？又來？夏偏心裡碎碎唸著，卻一把拉回董哀，本只想確認他是否無礙，誰知董哀死死地抓住他的衣角不放手。

　　見狀，夏偏頓時感到一陣心痛，他輕輕拍了拍董哀的手背：「沒事，我在。」

　　「夏偏！你他媽知道他是誰嗎！你敢跟他在一塊兒？」金髮指著夏偏身後的董哀怒喊著。

　　夏偏送他了個大白眼：「我就算知道，我也敢。」

　　「別怪我沒提醒你，他爸，」銀髮相對冷靜了一點，可言語中盡是憤恨，「是殺人犯，殺了十六個人。」

　　「他啊……說不定是下一個。」

　　「？！！」董哀倏地瞪大了眼睛，有些驚慌地看向夏偏，只見他眉頭深鎖，脖頸隱隱約約浮出了些許青筋。

　　他……在生氣？

　　董哀咬著下唇，緊緊抓著衣角的手默默地鬆開了。

　　生我的氣嗎？

　　然而，才剛放手不到一秒鐘，董哀就瞥見兩個人影倒在了面前。

　　抬腳，起腳，收腳，一切動作行雲流水，導致董哀根本沒看清金馬和銀髮是怎麼倒在地上的，就被夏偏牽著手離開了。

　　經過鳳眼身邊，夏偏還故意撞開了他：「別再讓我們看見你。」

　　鳳眼冷笑了一聲，眼神落在了走離的兩人緊牽著的手。

　　……啞巴不是喜歡林學？

　　鳳眼突然了解了什麼，扶額笑著：「操，不是吧？原來堂堂大少爺，還是個同性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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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暖暖的南風吹拂著，吹起了董哀那少了帽子庇護而肆意飛揚的頭髮。

　　「夏，夏偏……」董哀有些膽怯地開口，他不知道夏偏現在對他的想法是什麼，厭惡？憤恨？

　　但他剛剛說，就算他知道，他也敢。

　　什麼意思？難不成他早就知道了？

　　夏偏見董哀認真思考的樣子，有些於心不忍：「嗯對，就是你想的那樣。」

　　「……」董哀倏地掙開夏偏的手，低下頭說道，「你不怕？」

　　「我要怕什麼？你不是他，他不是你，」夏偏雙手捧著董哀的臉抬起，「而且我相信你。」

　　相信對於董哀來說早已不存在了，可如果是他的信任，好像也是可以在信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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