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餘光 - 第五十二章　星艦訓練場

　　諾亞和丹離開射擊俱樂部，前往星艦訓練場。

　　星艦訓練場的外觀像是縮小版的航空母艦，有一種凜冽肅殺之感，人類站在它面前仍顯得渺小脆弱；街道上人來人往，唯它的門口並沒有太多人駐足。

　　平均每週都會和小隊來這裡練習一次的諾亞，熟門熟路地進入訓練場大廳，在前台選擇了輕型作戰星艦的某一型號和經典的星圖後，兩人傳送到星艦裡。

　　丹看Ｎ選擇了輕型作戰星艦，心裡隱隱有些猜測。

　　輕型作戰星艦是最普遍的戰艦規格，比機甲再大一些，通常需要五人操縱，負責的工作項目分別為指揮、主駕駛、副駕駛、反偵察和維修，其中維修又被當作機動，多由菜鳥擔任。

　　雖較雞肋，但維修也有它存在的必要性──如果其他位置臨時有狀況，維修便能替補上，所以也需要駕駛星艦的能力。

　　丹猜測，Ｎ大概是擔任維修的位置。

　　「要直接開始嗎？」諾亞將作戰模式調整為一對一模式，自己擔任主駕駛，其餘位置則由人工智能自動操控，

　　丹直接問：「你在隊裡主要負責什麼？」

　　諾亞坦然道：「我負責維修，不過隊長讓我先練習駕駛星艦。」

　　丹沉默了一陣子道：

「……要不你先說說看你們的競賽規則？」

　　基礎難打，不如投機取巧吧！丹默默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他也沒想到，自己堂堂一個星主繼承人，還得負責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孩的基礎訓練。

　　「可能有些複雜……簡單來說，是一對一模式。」諾亞想起當初看完競賽規則後頭昏眼花的自己。

　　「你往複雜了說，沒事。」丹心想愈複雜愈好，策略占比愈重，愈能投機取巧。

　　諾亞聽丹這樣說，便也沒有隱瞞青競賽的內容，將規則娓娓道來。

　　星艦對戰採取回合制，系統會隨機將八隊分為一組，每回合兩兩輪流對戰，直到己方星艦損毀度高於60%，系統判定此隊無作戰能力，對戰方能終止。

　　最慢失去作戰能力的前四名隊伍可以獲得相應的積分，後四名無法獲得積分。

　　賽局開始前，可以從三種初始星艦擇一進行對戰，三種初始星艦分別為「進攻型」、「防禦型」、「敏捷型」，各項指數不盡相同，適合的作戰方式也不同。

　　每回合對戰前有十分鐘的討論時間，可以選擇加固星艦、增加飛彈數量或移速其中一種，同時公布本回合作戰對手、星圖和己方出生地，以及上回合每組的作戰資訊，以制定作戰計畫。

　　每回合對戰時間僅有五分鐘，時間結束前，若有一方星艦損毀度高於60%，則直接淘汰，另一方提前進入討論時間。

　　雖然這些規則都是明定的，但每屆的賽制都會有細微的調整，諾亞也不知道這屆會更新什麼規則。

　　以上這些都是在虛擬空間中進行，聽說是因為星艦維修不易、預算過高，還有安全疑慮等問題，校方才將地點定在虛擬空間裡；另外，校方也不提供權限給青學部學生練習現實生活中真正的星艦，唯有大學部某些科系的學生才有申請實際操作的資格，可謂是將省錢原則貫徹到底。

　　諾亞倒是知道家裡有不少星艦，不過距離他的生活遙遠，不曾有機會接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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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丹愈聽愈不對勁，怎麼這麼像自己主辦的青競賽的賽制？他瞥了眼Ｎ，發現對方說完規則後，正眼神亮亮地等待自己的回覆。

　　直視Ｎ的眼眸，使他突然想起，之前也有一次這樣熟悉的感覺，那時他從Ｎ身上看見了自家弟弟的影子。

　　丹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腦海裡瞬間浮現一千種驗證方式，卻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去打破如此安定的平衡。

　　諾亞見丹不回應，輕輕蹙了下眉，問：「怎麼了？」

　　丹乾咳幾聲，擺擺手道：「沒事，你先操作一次星艦看看。」

　　「行。」諾亞坐上主駕駛位，花了一兩分鐘的時間回憶控制台的按鍵功能和指令順序，接著準備戴上全息設備、開啟對戰。

　　就在前一秒，丹開口道：「我坐指揮位吧，你將設定調整一下。」

　　諾亞愣了一下，隨即沒有遲疑地將指揮位改成丹，其他位置保持不變，仍是由人工智能擔任。

　　指揮本來就負責縱觀全局，所以丹擔任這個位置和旁觀沒什麼區別，差別只在於少了個按照預設規定指揮作戰的人工智能。

　　「開始吧。」丹說。

　　諾亞戴上了全息設備，開啟對戰，眼睛睜開的瞬間，眼前的場景變成了太空，而控制台的虛影仍若影若現，能讓諾亞隨時注意己方星艦的資訊。

　　他先是觀察了一下星圖，了解各個小行星、隕石的分布位置，還有其運行的軌跡及速度，手上的動作也不停歇地操作星艦至掩體後方。

　　耳畔邊響起敵方星艦的座標資訊，是反偵察位的人工智能偵測到了敵方星艦的位置，同時顯示屏出現了正在向他們靠近的目標物。

　　為了避免自身反應不夠迅速，諾亞啟動了能力用在自己身上，就像平時練習射擊一樣。

　　「Ｎ，在這個座標伏擊。」丹冷靜地指揮道，顯示屏上距離目標物不遠的位置，亮起了一個小點，便是丹剛剛標記的埋伏地點。

　　諾亞謹遵指示地前往埋伏地點，目前仍未和敵方星艦發生衝突。

　　抵達丹標記的座標之後，新的座標又出現了，只聽丹道：「我剛剛已經讓反偵察位透露己方星艦訊息，等等敵方會先閃躲它面前的太空碎片，朝著新座標前進，同時有可能會往我們的方向發射飛彈，你需要在它閃躲太空碎片時搶先一步移動至另外一處掩體，並向它發射飛彈，了解嗎？」

　　其實如果是平時，丹是不會解釋這麼多的，但因為指導對象是Ｎ，他不自覺將每一步指令說明清楚。

　　「收到。」諾亞說，此時他的視野內一片安寧，就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五秒後，儀器偵測到太空碎片在運行時撞到了某個物體，其碰撞產生的小碎片像火花般迸濺開來。

　　那瞬間，諾亞反應靈敏地操作星艦翻滾一圈出去，同時在移動過程中找準時機發射飛彈，搶先擊中了對方。

　　不過作戰還沒結束，擊中敵方星艦只是開響戰役的第一炮。

　　敵方很快地反應了過來，向己方發射他們的第一枚飛彈。

　　幸而丹選的掩體位置十分巧妙，他早已預判到對方的飛彈會被其他運行的小行星碰撞上，從而抵銷飛彈帶來的衝擊。

　　諾亞順著丹所預想的那樣移動著，唯有一點可惜的是，諾亞操作的速度雖然準確沒有失誤，但是在輸入指令時稍微慢了一些，導致星艦撞上了附近高速運動的隕石。

　　這是地形上的優勢也是劣勢，如果操作得宜，有望擊中敵方第二枚飛彈。

　　敵方趁著諾亞正在輸入指令，又調整到了合適的位置發射飛彈，這次擊中了己方星艦。

　　丹了然於心，又指揮道：「從它下方開始，繞著它發射飛彈，它來不及擊毀你。」

　　諾亞指尖微頓，接著繼續輸入原本正在輸入的指令。他本來就打算這麼做的，由於他們所在的位置有較多隕石碎片，加上方才敵方自己造成的諸多小碎片，可以使敵方形成視線死角，他們便能趁對方的盲區攻其不備。

　　他操控星艦繞著敵方一周，同時不斷進行射擊，而副駕駛位的人工智能也終於發揮其作用發射一枚枚飛彈，將敵方星艦一舉擊毀。

　　幸虧這是一場演練，而非實戰，否則他可能會有所遲疑──若星艦在太空中完全損毀，也就意味著裡面的人員也喪失了性命。

　　諾亞看著敵方星艦損毀的畫面，彷彿在看一場動畫，然而每次心中形成的波瀾，皆難以平息。

　　丹坐在指揮位上，雙手不斷模擬著Ｎ方才輸入的指令，發現如果Ｎ能在一秒內完成他的指示，必定是對方比他還要快想到下一步該怎麼走。

　　諾亞脫下全息設備，看向了丹，想詢問還有什麼可以改進的地方，發現丹一拍指揮位的扶手，跳了下來，好奇地問他：「你怎麼做到的？」

　　「什麼？」諾亞尚未反應過來，愣愣地說。

　　「這個。」丹的雙手又重複了一遍剛剛的指令。

　　「喔，你說最後的指令？」諾亞的雙手也模擬了一遍這個指令。

　　「對。」丹頷首，完全沒發現兩個人像傻子一樣不斷重複著這串指令。

　　「我和你想的一樣，所以我在你指揮前就已經先輸入指令了。」諾亞感到有些心虛：「是不是做錯了？我們隊長說，應該要等指揮的命令下完再進行操作，我不太確定剛剛的情況是否要等指揮……」

　　「不用。」丹篤定地說，但他又補充道：「前提是，你與指揮的心思不謀而合才能這麼做，如果指揮已經下完命令了，你就不該違背他的命令自行操控星艦。」

　　諾亞點點頭道：「明白。」

　　丹拍拍諾亞的肩膀道：「你做的挺好的，意識不錯，但還有一些地方需要精進，我回去幫你制定訓練計畫，你再等我消息。」

　　「好！謝謝大哥！！！」諾亞雙眸明亮地歡呼道。

　　丹摸摸鼻子：「什麼大哥，怪奇怪的，喊名字就行。」他下意識反駁，深怕對方真的是自己的弟弟。

　　「那就……謝謝丹！」諾亞抱了丹一下，說：「我先下線了，再見。」

　　「嗯。再見。」丹說，同時手裡又模擬了一遍那串指令，歪了歪頭，在諾亞消失後感嘆：「挺有天賦啊這小子。」

　　難不成他真的老了？他摸摸下巴心想。

　　不然怎麼看到每個年紀小的孩子都像自家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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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一開始在碼這章的時候特別卡，沒想到後面還算順暢，感覺碼文的手感回來了嗚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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