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舞 - 1d 夢

木棉花樹下，遍布住一朵朵快要結束生命的花，比起陣風吹過的落葉，花，總算是比樹葉長壽一點。

我以為這就是結論。妳說：「只不過是你太在意花，沒有在意樹葉都有自我的特性，是有生命地成長，生生不息，凡有生命者，皆會終結，大家都是平等。」

「但是花會結果，會有種子，可以幾種子埋葬後，長出新的樹，新的枝，還有⋯⋯」

我突然，說不下去。她代我說：「沒錯，還有新的花，所以你不用難過？」

「那新的花也好，都是來自妳的種子，妳的根源。」

「這種想法⋯⋯不太好吧，說好是新的生命，就應該是新的開始，不要再將舊的根源牽連上去，她會在你的生命裡有新存在意義。」

「那⋯⋯如果凋落的花是我？妳又會如何？」

「我嗎？我會將自己跟花一同埋葬。」

「⋯⋯太自私了吧？我就只能看著花的凋零，再看新的花朵，妳就決定與花一同埋葬。」

妳回牟一笑：「因為我是女人。我可以自私，是妳把我寵壞的，別現在才抱怨。」

「那妳的朋友？家人？不去跟他們說聲嗎？」

妳有點遲疑，低下頭，髮蔭擋住了妳的眼神：「不用，我不想難過，也不想看到大家為我難過。」

「啊⋯⋯很有妳的風格。」

「當然，我從來都沒有改變。要抱怨也等我睡著後再說。」

「妳不想知道大家對妳的愛嗎？」

「我已經感受到，很明白。而且⋯⋯你也該走了。」

「我留多一會，回去那邊感覺很累，我想在妳身邊休息一下。」

「我知道啊，我也明白，就躺多一會，不催促你了。」

我牽著妳的手，走到那棵樹下，安靜地坐下，我好好地睡在妳的大腿，妳用手摸著我的頭髮。

「新髮型嗎？沒想到你會這樣做。」

「新開始，有時分左邊、有時分右邊、左右不分的又可以一天。」

「真是的⋯⋯給我定性一點好吧！」

「這是我的任性，是妳讓我自由追逐夢想的結果，別現在才抱怨。」

妳嘆了口氣。

「沒你辦法⋯⋯」

我閉上雙眼，輕輕聽住妳哼的歌聲，一直在我的腦海徘徊。沒有人能夠聽到這夢裡的歌聲，只會看見沒原因的眼淚，從夢境帶回現實。

「我們還可以再見嗎？」

妳沒有回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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