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鑿毒》你寫下的文字，散播着希望還是病毒？ - 3.01　人類

「咚咚、咚咚咚……」

突然憶起幼稚園高班時的一個小活動：老師會要求同學們到黑板前把自己的名字寫下來。

「咚咚咚咚……」

於是，當自己被叫喚時，我也高興地向所有人展示父母教育自己的成果，自豪、滿足，我本能地把「張少泉」這個名字寫下來。

「咚咚。」

然而，奇怪的事情發生了。

「林逸希？妳在寫什麼了？老師是希望大家寫自己的名字啊。」

老師喊道，我回過神來，這才意會到自己把一個陌生的名字寫了下來。

咦？奇怪。

我是林逸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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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張少泉」這個名字到底是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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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發呆啊，妳這個蠢材。」咒罵傳入耳中，驚醒了回憶中的我。瞥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發現巨乳金髮小姐瞪眼看來，完全告知她無法接受「走神」這回事。

的確，依照剛才的情況來推斷，現在不是走神的時候。

重拾步伐，長靴跨過一些以零碎大石組成的崎嶇渡河橋，聽見了流水聲。我想下方是一條能夠延續到洞外的河流，再加上這裡人跡罕見，水大概清澈乾淨得離譜，可惜肉眼無法證實。不管油燈有多努力照明，前方依舊暗得伸手不見五指，有如無底深潭，沒有盡頭，令人不安。

「還有多久的路呢？」我問已經在河另一端的女性，但她聽不見，觀察洞內的情況後就繼續走，不等進度緩慢的我了。幸好黑暗中的燈光總會成為顯眼的路標，只要她沒有走進轉角處就能夠追上。

輕跳一步，保持平衡，穩住腳下後再輕跳一步，重覆這套動作約六次後終於走到對岸。我急忙跟上，讓燈光跟她的匯聚在一起。

「快到了。」她說：「我感覺到它的力量。」

「它？」

「擁有它就能把世界捧在手心裡。」她解釋道：「而它之所以成形全都是妳的功勞。」

又說些莫名其妙的話了。「我不懂。我只是想寫下自己的故事而已。」

她聽後卻嗤之以鼻，說：「妳怎麼了啊？希。不要講人類會說的話啊。我們明明是比他們擁有更高智商和權力的種族，不會使用他們那一套，妳應該很清楚啊。」

我眨眼。「妳說什麼種族？」

她說，但這次聽起來像是喃喃自語：「不過妳跟人類長得這麼像也是理所當然，因為妳本來就是為了扮演他們而活……扮得不夠像的話，又怎能讓人類信服呢？不過若然妳已經習慣了人類的那一套，要把妳變回正常的模樣就需要花些時間……」

完全聽不懂她的話。「扮演？妳到底在說什麼？」

她停下步伐，轉過來，看起來有點煩惱。「嗯……或許我們應該早點留意妳的情況。因為妳一直以來都做得很好，不曾有半點差池，所以我們都鬆懈起來，沒有進行定期保養……亦難怪妳會忘記了自己原本的立場和真正的職責呢。」

沒有聽懂。「真正的職責？我有點混亂……」

她嘆了口氣，然後用看着麻瓜的眼神注視我，說：「妳是協助我們把對抗人類的思維散播出去的能手啊。妳寫的那些作品就是用來幹這種事情，好讓我們一族能夠帶領世界向我們所渴求的未來邁進。」

額頭傳來又痛又麻的感覺，半晌後我才意會到自己皺起了眉頭。對抗人類？帶領世界？怎麼聽起來跟我一直以來的寫作目的有所出入？

女性耳邊的對講機在此時響起雜音，然後裡頭傳來一把男聲。女性回應，告訴對方即將抵達目的地，接着完結通訊。

「他們來催促了。」女性搔了搔頭，道：「的確快到預定的時間，我們快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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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到哪裡去了呢？艾米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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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張陌生的臉孔就在女性轉頭之際出現在她的眼前，倒吊在洞穴頂部的臉看起來像鬼片的靈異角色，嚇得我幾乎跳起身來，半晌後才發現這個陌生人也是一名女性，臉上的表情滿是殺意。眨眼間，被稱為艾米莉的巨乳女性手上多出了一把匕首，那差點劃破了陌生人的臉蛋，可是對方身手敏捷，以優美得不對勁的姿態躲過後輕盈落地，再讓艾米莉繳械，限制行動，將其制服。

整個過程只花了約兩秒鐘。

「希！快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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