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使出全力的服部大地模仿著名漫畫經典橋段,緩緩站起身子,用力伸直雙臂後,掌心朝上作勢捧住夜空中的月亮,好似蒐集所有人類與生物給予的力量,慢慢凝聚成一顆力量光球而蓄勢待發。
其實服部大地根本不須這麼做,只要專心屏氣凝神,維持正常姿勢便可。
數秒鐘之後,沙織期盼的第三個奇蹟出現在科茨島上。
服部大地怒喝一聲,黑暗夜空的那抹殘月陰影面積開始縮小,猶如月蝕過後逐漸恢復原本朗朗明月一般,下弦月居然緩慢地朝滿月形狀前進,把地球影子甩離身子。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hxY1pMkD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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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辦到了!我竟然能夠搬動地球的影子。」
就在那一瞬間,服部大地頭髮顏色好像變成金黃色而閃著耀眼光芒。
正當沙織欣喜若狂之際,以為一舉功成的服部大地驟然整個人再度癱軟在地。夜空中的月亮瞬間恢復殘月狀態,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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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薄弱,也不可能和大自然抗衡。」我惋惜眼前的失敗壯舉。「人類,真的太渺小了。」奈緒在雪花號甲板上早已對我說過類似的心得。
此時,專心於手術的服部奈緒開口了:「再幫我爭取五分鐘,就快完成了。」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YUbi2mu2Z
如果讓她出手,我相信整個局面會徹底翻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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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聲巨響劃破黑暗天際。
「還是用這個比較快,科技始終來自於忍者的人性,我也說過這句話。」
躺在冰原上的服部大地對空鳴槍,原來他藏了一把驅趕熊隻的空包彈手槍。
北極熊聽覺極為敏銳,兩頭北極熊受到驚嚇後旋即逃竄無蹤。
巨響之後,整個科茨島海岸回歸寂靜,只餘淺淺浪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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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大家以為可以暫時鬆一口氣時,海冰花道上發出比剛才更為巨大的怒吼聲。
開刀傷口尚未完全縫合的ALAN驟然清醒,驚恐情緒大於憤怒的牠,開始揮動粗壯雙臂,彷彿是從海中猛然出現的怪獸哥吉拉!
毫無心理準備的奈緒來不及反應,鋒利無比的手術刀劃傷她的左手掌,霎時血流如注,場面怵目驚心。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7YdT9ipj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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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過度的北極熊ALAN立刻起身,白色龐大身軀不停壓迫著右手按壓傷口的服部奈緒,北極熊抬起壯碩右手欲攻擊已失去平衡的她。電光火石之間,ALAN右臂揮出石破天驚的一擊,奈緒敏捷躲過致命攻擊後卻不慎一腳踩空,失足墜入黑暗冰洋之中。
無情的冰冷海水渲染出一道鮮紅色彩,奈緒沒有發出驚慌呼救聲,她相當冷靜判斷眼前的危機狀況,果斷地先仰頭浮出海面呼吸新鮮空氣,下一秒旋即消失在海平面。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uQBC1PyW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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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緒?妳在哪裡?快點回答啊!」我慌張不已,趴在岸邊呼喊她的名字。
她潛入海中後忍耐左手劇痛,必須先設法脫掉厚重外套才能順利游回岸上。過了四十多秒後,服部奈緒再次浮出水面,一件粉紅色外套隨海潮而去,可是她依然在原處掙扎,甚至不小心被海水嗆到,這完全不像是具備青年奧運泳隊國手資格的服部奈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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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雙腿抽筋了!」仔細觀察所有狀況的沙織大喊出聲。
當水溫太低時,跳水或游泳選手很容易發生抽筋狀況,所以跳水選手在完成比賽動作後,都會趕緊從池畔起身去沖「溫水」,以保持肌肉彈性,因為池子裡的水其實非常冰冷。此時奈緒因為穿著保暖褲而落入嚴寒海水之中,過大溫差導致腿部抽筋,無法使力打水前進,況且海中似乎有暗流欲將她徹底吞噬。
原本是競爭對手的賀茂沙織見狀後,竟然第一個衝到岸邊,打算縱身一躍入海救人。畢竟服部奈緒對瑠璃子來說具有重要意義,她已經徹底失去瑠璃子,此生不想再有任何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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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小姐。」出乎意料之外,歐熙恩冷不防一把抓住沙織,口出難以理解的話語─這是當初他們在台灣機場的最後對話。
沙織頃刻間再度動彈不得,只能乖乖佇立原地。
服部大地朝眼前的窩裡反傢伙說:「又是『射影術』!催眠還沒有被完全解除,但是你為何要這麼做?你不是我們家的員工嗎?」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2ftrgJmWkY
服部大地撐起身體卻仍舊無能為力;仙女首次露出焦急夾雜懊悔萬分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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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抱歉,賀茂大臣特別交待絕對、絕對不能讓小姐涉險。」
沙織露出訝異神情卻無法開口說話,服部大地替她說出心中疑惑:「原來你是賀茂拓政派來的幹員?」
「這個身分原本打算備而不用,如果沙織小姐沒有做出會傷害自己或讓自己陷入險境的舉動,我就是服部企業的員工,一旦情況生變,我會優先服從官房長大臣的命令。我的唯一任務只有確保小姐安危,其他都是次要事項。」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rMbbURP7h
歐熙恩神情鎮靜,語氣平穩,這才是一名頂尖忍者應有的態勢:處變不驚,絕對貫徹任務。
「大臣說他已經失去瑠璃子與兩位妻子,在有生之年,他必定要保全所有心愛的人。那個人就是妳,沙織小姐。」搖身一變為祕密幹員的歐熙恩表情十分嚴肅認真。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SvHXtzoS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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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茂拓政一直壓抑自己喪妻之痛,又無法適當與兩位女兒溝通,間接導致瑠璃子意外過世的悲劇。長久以來,把自己藏在真實內心之中的他,深深愛著自己家人卻苦於難以表達,於是把自己逼入變成失衡妖怪的邊緣,唯有在秩序裡頭掌握最高權力,才能確保自己的心願可以達成─這是一種極端的親情之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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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眼前危機尚未解除,仙女穩定心緒後,立刻拿起萊雅琴,用美妙琴音暫時困住海冰花道上失控的北極熊ALAN,牠張牙舞爪,不停發出吼聲,試圖衝破無形箝制的力量。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HTw9y7aMJ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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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急不已的服部大海看著我,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和平日爽朗樣貌有著天壤之別。
「大哥他不會游泳。」這次換服部大地口出驚人之語。
這麼說來,服部大海在哈德遜灣拯救那頭飢餓北極熊根本就是搏命演出。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xVNrReU0dp
名字是大海卻不會游泳;名字叫大地,個性卻衝動不定,服部泰二老爹取名的功力確實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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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奈緒下一秒後即將消失在海面,我心中暗忖:「如果是瑠璃子在這裡,她會怎麼做?」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358N2KdMyW
靈光乍現,我立即屏氣凝神,一心專念注視眼前七八公尺遠的奈緒雙眼。下一瞬間,我頓感左右大腿一陣痙攣而無法保持站立姿勢,順勢往前倒臥在海冰花道之上。
服部奈緒已可以自由活動雙腿,然而浸泡在海中過久,體力與體溫迅速流失的她再游泳推進已顯萬分吃力,她奮力掙扎到離岸邊僅有六、七十公分時,雙腿再也無力打水,哪怕是一吋也前進不了─宛若白天的那頭待援北極熊。我俯望著奈緒幾乎絕望的雙眼,用力撐起身體想辦法盡力爬向她的所在。
就在絕望感即將淹沒我和奈緒之際,服部大地不知何時已趕到距離姊姊最近的岸邊,用力伸長自己的右手並遞出一根形狀有點詭異的短棒。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SxPMovqOO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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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織又驚又喜喊叫出聲:「啊!那是我在812號房對他丟出的手裏劍,那枚尚未使用的保險套。」
當時服部大地只想偷偷珍藏這個難得紀念品─沙織給他的另類定情物,沒想到如今卻變成救生工具。
服部大地急中生智,撕開盒裝封膜後,迅速把套子裝滿隨身攜帶水壺中的飲用水,用力甩長後繼續注水,直到套子最大極限為止,接下來放置於嚴寒空氣中,不一會兒便結成冰棍。
原本是用來阻止生命誕生的工具,此刻卻變成讓生命延續的保命符,人生實在充滿太多的矛盾與諷刺。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gwU2oIKkS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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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然贏不了大哥和姊姊,但是我永遠不會放棄自己還有我想要的愛情。」服部大地使勁延展自己的手臂後說道。
服部奈緒握緊冰棍後被大地拽拉起身,脫離冰冷海潮死亡界線,解除生平的第一次危機。
她不顧左手傷勢,緩慢走向我倒臥的地方,再度露出熟悉笑容並用右手輕揉我的大腿。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W0gDz7uQ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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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部大地,你這個笨蛋也有腦袋靈光的時候。」沙織不禁落下感傷的淚水。
仙女和田朋美也被眼前奇特一幕所感動,可是她的手指開始顫抖而不聽使喚。持續在嚴寒天氣下撥弄萊雅琴弦其實相當費力,仙女憑藉強大意志力支撐至今;誰知萊雅琴的弦突然斷了一根,《G弦之歌》旋律戛然而止。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nFLuZjiOqe
仙女被一道力量給推倒在海冰上,服部大地見狀後急忙繞到她身前,準備用生命抵抗北極熊ALAN的下一波兇猛攻擊。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6ICbEnk6j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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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音術」桎梏解除後的ALAN已由驚恐轉為憤怒,徹底變成一隻足以毀天滅地的「哥吉拉」。原本就處於飢餓狀態的牠,已忍受不住人類對於牠們的無比殘酷,嗅到奈緒左手上血腥味後,轉頭步向我們所在的海冰尾端。奈緒發現ALAN改變動向後,示意要我退至她身後。她的左手掌依然不停滲出紅色血珠,卻不畏懼眼前的二次致命危機。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cyVS9i7Fb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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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總在關鍵的時候發生: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PTdI2JdRZ
取出的菌體晶片一直放在奈緒左胸前口袋,霎時,她的胸口猝不及防噴出一道瑰麗的粉紅色氣體,為黑暗的海冰花道添上一縷絢麗色彩,那道氣體隨後重新緩緩順著呼吸,流回奈緒的胸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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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場鴉雀無聲,時空在哈德遜灣的海冰上瞬間凍結,所有人均不敢置信眼前的景象,如此美麗又殘酷。
保存菌體的晶片因忽冷忽熱的緣故而意外爆破,蠢蠢欲動的噬情菌終於呼吸到期待已久的新鮮空氣!
當初取出晶片後,服部奈緒本來要放置在特別訂做的恆溫裝置之中,以免因為瑠璃子當初的「矛盾思維」作法而不小心噴發,卻因為ALAN被服部大地的鳴槍所嚇醒而來不及完成最後一道手續。
晶片與菌體經過瑠璃子特殊處理後,噬情菌的繁殖傳播力更強,如果人類心中對於愛情渴求的欲望越強,越能吸引菌體入侵寄宿。那道令人過目難忘的粉紅色,則是出自於瑠璃子對奈緒最後的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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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海冰花道上的奈緒已吸入粉紅氣體而成為噬情菌的「零號宿主」,凜冽海風從海面上吹襲而來,更添哀戚之感。我努力站起身,毫不猶豫跨步到她身前:「席杜絲,我記得自己還擁有一個願望。」
眼神一時呆滯的服部奈緒無法言語。
「我的最後一個願望就是想和席杜絲接吻。」
我大力擁抱心中那位席杜絲,用她柔軟迷人的雙唇溫潤我早已失溫的內心。彼此雙唇緊貼時,清純可人的席杜絲重新出現在我懷裡,她的雙頰第一次出現溫柔淚痕,左手掌心不再滲出血水,眼眶泛出感動的淚珠,一顆接一顆,無比珍貴的真情淚水。
我輕輕閉上雙眼,用雙手拭去席杜絲的珍貴淚水。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XAQ9uKu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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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棄置在井底、躲入繭裡的黑暗時光、化身為52赫茲在海洋中孤單歌唱、三年前如夢似幻的背德邂逅、遇見唐突又冒失的沙織與重回812號房的奇特情境以及擁摟著說出「抱我」的席杜絲…那些已經死掉的時間對我而言,都蓄積好多好多的愛,我並非一無所有。
孤寂內心塞著許多說不出的愛。不能說、不敢說、不知該如何說…都深深埋藏在心中的永凍土底下,靜靜等待被發現的那一刻,猛然躍出地表,用力呼吸鮮甜的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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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笑著對她說:「現在就讓噬情菌回歸永凍土,吃掉那些不斷堆積卻無處可去的愛。」語畢,我在極寒氣候下,再次擁吻席杜絲與奈緒,輕咬她的下唇,彼此的味蕾交換著最後的寂寞與孤獨。
躁動不安的噬情菌感應到有一股強大的愛情力量從黑暗中奔出,還來不及啃食被服部奈緒藏起來的愛,便重新轉向。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6nb0c3tUo
服部奈緒口中逐漸重新匯聚那道絢爛的粉紅,從她的胸腔開始以類似慢動作回放的軌跡,一絲不留全部竄入我的鼻息之中。我用力吸了一口哈德遜灣上的沁涼海風,把那道氣息牢牢鎖在心底深處的永凍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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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好多好多的愛,妳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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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響起帕海貝爾的《D大調卡農》萊雅琴旋律,從海冰花道逐漸擴及整座科茨島,隨風飄送至東南方的曼塞爾島,這首最幸福的樂曲縈繞在整個哈德遜灣海面。
「怎麼不是坂井泉水的”負けないで”(別認輸)?」我對已哭得不成人形的沙織開口。
「我現在唱不出來啊,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梨花帶雨的沙織以萬分不捨的眼神看向我,履行當初約定卻沒辦法把話好好說完。
「我對不起瑠璃子,今後沒辦法好好照顧妳。這樣也算失約,所以扯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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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告訴沙織自己口袋裡不知何時被放了「五顆柳丁種子」,我猜想那是來自未來的我,偷偷取走沙織褲袋內的兩顆種子,再放回自己身上,只是很不巧地剛好湊成五顆,假如當初只取走陳醫師身上的「兩顆」種子,或許今天也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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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中忽然感到一陣強烈暈眩,實現我最後願望的席杜絲把差點癱軟的我給扶起來。
我意識到身後有危險持續接近,集中最後意識與氣力,專注凝視她的雙眸:「妳曾說可以嘗試『情感掠奪』讓自己更加快樂,我想這不是瑠璃子或是我擅長的做法,既然可以進行情感竊盜,是否也能轉換成『情感傳輸』?愛絕對不是去奪取更不是施予,是發覺時便已存在的東西。妳並非沒有愛,而是把它牢牢鎖在心中的黑暗牢籠,派遣雙手拿武士刀的意識使者看守,我現在就幫妳打開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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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集中精神後,努力逆向使用瑠璃子的「情感移轉術」,把心中所有的愛全都傳給席杜絲與披著盔甲、手持武士刀的服部奈緒,我感受到兩人徹底合而為一,再也無法分離。
「奈緒,所謂的相愛,不是兩個人互相看著對方,而是能夠一起看著同一個方向。之後要記得和Marigold一起抬頭望一下寒冷的哈德遜灣方向。」
Marigold就是金盞花,它的花語是:離別之痛。
在奈緒充滿愛的瞳孔深處,我見到瑠璃子最後身影。她不發一語,調皮地對我眨了一下左眼,旋即消失在奈緒美麗的瞳孔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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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轉身看向不停逼近的ALAN,呼出一口氣後對牠說:「對不起,最後讓你受苦了,我一定會好好補償你。」忽然間,牠似有所感而停下腳步。
我算準時間,趁機使盡所有氣力把奈緒從ALAN身旁留下的狹窄縫隙給推了過去,她的眼淚不停在令人過目難忘的臉龐上悄然滑落。隨後我開始緩慢後退再後退,如今只剩下我和ALAN在海冰花道的最末端─還有蟄伏在我體內的噬情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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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好清爽的一陣海風,我再也感受不到凜冽刺骨的寒風。
我用力敞開雙臂,用心體驗最後在風中的無比快意。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vc7vdQ6Vi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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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是為了戀愛而活,但只要還有一口氣,愛情就在呼吸。』
寂寞國裡也會有這樣的咒語呢!夢魘之後,也會出現擁抱陽光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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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靠近的ALAN終於可以緊緊擁抱我。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t94KNxjR1T
眼前色彩突然間只剩下一片淒豔鮮紅。我再次望向沙織,已嚎啕大哭的她在《D大調卡農》旋律下使用「填詞術」:「Votre àme est un paysage choisi. 妳的靈魂是絕美的風景。」
下一瞬間,眼前全然黑暗,彷彿自己重新回到那座井的底部,可是我不再感到害怕與孤單,我用力抱著ALAN後仰身一倒,今後我們將一起住在哈德遜灣之中,長相作伴。
一陣海風吹過我和ALAN身旁,帶著無限的愛往遠方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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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一直湧出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d3r9z1k3Q0
我沒有罣礙 沒有受苦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JGPaa9ffjA
因為我的靈魂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dVU7RZ8gk
已經有一半離開了身體
很可惜的是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pL9JMuJDnN
流這麼多血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QSEqoBlNGk
使得我無法表達自己
在你看來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8QYayQmObf
我這一幕很悲慘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IJFZMafDhh
然而 從我來看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LNNtUBv210
就只有清徹的藍天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yznrGvRj3m
和透涼的微風
─ 宮澤賢治.「我用眼睛說出來」126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r17kH10Da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