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綽盈十指交握，反手伸展，似在為劇烈運動熱身準備，然後匆匆輸入開場白：
「宋先生，你好。」
「你好綽盈，叫我 Louis 可以了。」
「Louis 你好。」280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PTXejhjq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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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是我倆初次對話，但你不用太拘謹。」
綽盈一怔。到底這是 AI 預設用來打開話匣子的客套話，還是實際查證過兩人並不認識從未見面？未知 Louis 真人是否也這般隨和？
綽盈趕緊回覆：「謝謝。」
「可是有甚麼問題想問？」AI Louis 竟主動鼓勵她發問。
其實綽盈最好奇的是 Louis 為何會接受她的訪約，不過如此個人的問題 AI 不可能知道答案吧，那就只好退而求其次。
綽盈將一顆維他命軟糖放入口中咀嚼，一邊輸入：「先從最簡單的開始：你是個怎樣的人？」
「這不應該由我親口回答，而是透過我的行為，又或是其他人如何看待我才能體現我是個怎樣的人吧？」
綽盈失笑，這 AI 看來還是個哲學家呢，竟懂得用問題來回答問題，完美迴避她的提問。
「那麼假設我倆剛剛認識，Louis 你會如何介紹自己？」
儘管 AI 很可能單憑網絡上所有與 Louis 相關的報導，總結出他大概是個怎樣的 CEO，沒甚麼新鮮角度可言，但作為記者，哪怕只有萬分之一機率能得到堪用的答案仍是要問這個問題。
「我是個勤奮和認真工作的人。」Louis 的答案果然乏善可陳。
綽盈明知道抱怨 AI 不管用，但還是忍不住諷刺了一下。
「嗯，這個相信全世界都知道。還有呢？」
「你想知道哪方面？」
「例如你創辦 Message to Heaven 的目的？」
Louis 的回應來得十分迅速：「如同官方網站上的簡介一樣，我創立 M2H 是為了給失去摯愛的人一個渠道，讓他們得以整理心情和對方好好說再見，然後擦乾眼淚活下去。」
「官網上的簡介是你寫的？」綽盈試探。
「寫作是你的專業，卻非我的專長。我只是將自己的想法告知下屬，由他們發揮所長。」
綽盈嘴角彎起一抹不懷好意的淺笑，AI 上鉤了。
「換句話說，那段簡介是你的構思。」
「可以這麼說。」Louis 的 AI 虛擬人確認。
「簡介的情感十分真摯，沒真切體會過的話大概寫不出那樣的感受。」綽盈打算先禮後兵。
「謝謝你的讚賞。」
「若說你創辦 M2H 的宗旨是讓人得以和摯愛說再見，那麼，誰又是你生命中那個來不及道別的遺憾？」綽盈像是剛喊出「Checkmate（將軍）」的棋手，靜待對手如何拆解困局。
果然 AI 無法應對這種問題嗎？等了數秒 AI Louis 仍未有回覆的跡象。
差不多一分鐘後，WhatsApp 終於捎來了 Louis 的回覆：「這個問題，看來還是等正式訪問當日才回應比較恰當。」
綽盈錯愕不已，AI 怎知道她將要訪問 Louis？
「你知道我要訪問 Louis？」
「別忘了我就是 Louis☺️」
「但你不是他真人呀，系統應該沒權限讀取 Louis 的日程表吧？我也從未向 M2H 透露過自己的工作日程。」綽盈開始懷疑闊太 R 被 AI 侵犯私隱並非單一事件。
「難道你以為誰都可以啟用 Louis 的虛擬人？」WhatsApp 背後的 AI 似乎在嘲笑綽盈太天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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