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淵默【向菱ｘ祁澈】 - ＃７７

房門「啪」的闔上，她甩門的力道不是很用力，因為她並不是真的感到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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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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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和鼻頭酸得要命，迫使她必須先逃離現場。可水液卻流不出，像被困在了眼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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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時候確實挺討厭他的，又討厭又忍不住偷偷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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討厭他為什麼明明會故意找她麻煩，隔天卻無緣無故地不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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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討厭他有時候對著她痞痞的笑，但沒過多久，卻又開始不回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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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冷忽熱，又陰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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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卻從未想過要去喜歡除他以外的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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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自己並沒有對此感到委屈的權利，但因此，她反倒覺得更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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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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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走出去的動作過於突然，病房裡剩下一片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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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床的老人睜眼，用蒼老沙啞的嗓音開口，對少年說道：「年輕人，和女朋友吵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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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從椅子上站起身，「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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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呵呵笑著打斷，「不是女朋友啊，那也快成了，時機未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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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平常這個老人待他不錯，但現在祁澈沒什麼心情和人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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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走到門前要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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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碰到門把，他才忽然想到——不對啊。他幹麼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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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明明不屬於任何關係，他不去學校根本與她無關，她為什麼要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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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又沒有對彼此負責的義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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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這樣的想法很傷人吧，少年沒有把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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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越是這樣說服自己，他就越覺得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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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有哪一根弦沒搭上，思緒無法連接，而且此時追出去他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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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好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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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反常的是，其實他很想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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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腦子機械式的運轉著，但伸手去開門的動作沒有停歇，完全和腦內想法呈反向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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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被無聲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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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外的走廊燈光熾白，潔淨而狹窄，走道兩側都是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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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一闔上門，抬頭，便看見一名少女倚牆站在那裡，身上穿的還是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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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開口，對方就抬起頭來望他。她語調硬梆梆的，「你這隻狗怎麼在這裡，回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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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想到她剛才那句模糊不清的話——你他媽再逞強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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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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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下意識否認，「我沒有逞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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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賭氣的撇過臉去，少年稍微走近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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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躲避了下，像在躲一頭野蠻靠近的流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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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卻沒躲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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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少年趁她不注意時，反手迅速抓住了她的左手手腕，力道有點粗魯，像犬類拖住人類衣角死不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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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撓過掌心，往下攥住她的指節，像是帶了電，接觸到的脈搏變得緊繃而高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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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想甩掉他，卻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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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氣太小了，和他相比簡直猶如蚍蜉撼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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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抓得她手腕有點發疼，她輕輕扯了兩下，過了兩秒才感覺到他稍微收斂了一點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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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瞳孔的顏色很深，綴著細碎光亮，像寂靜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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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看她，似乎在看一束名為生命的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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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耀眼又生生不息的東西，任何人見了都會想要緊抓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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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害怕自己有天會一不小心碰碎她，所以特意克制著自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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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說，愛或喜歡是一種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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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逃避痛苦，是人類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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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剛剛那種時候，他突然想抓住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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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猛地拽住她，一把拉過，兩人的距離瞬間變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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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愕然，抬眸對上那雙漂亮的桃花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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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眸裡的水光未褪，火氣正盛，鼻尖還有點紅紅的，卻沒真正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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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垂著眼，捏緊少女的指節，好一會兒才慢慢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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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再繼續拉著她的手，向菱卻莫名暗自感到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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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她伸了手，探過去摸到對方的掌心，抓住以後用力扯了一下，然後飛快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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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下意識上前一步，想拉她手，她這次卻不配合的往後躲了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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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退後一大步，後背順勢撞上身後冰涼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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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反射性的繼續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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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距離就這樣自然而然似的縮短了，沒有事先計畫，完全是意外，好像氣氛到了就順勢變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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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手臂撐在她頸側的牆上，明顯透著壓迫的氣息，他眸裡卻閃過一點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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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隱隱察覺到他有點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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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聲音挾帶著鼻音，黏黏糊糊的，甕聲甕氣，語氣裡卻全是確定：「你還在逞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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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少年的眼睛很亮，漆黑卻澄澈，可以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容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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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喜歡他，喜歡到她差點忘了，眼前的人是個極度危險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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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她踮起腳，力度極輕的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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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下意識張口，卻只冒出來一個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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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把頭埋在他胸腔，手臂環得很緊，悄然無聲地爬上他背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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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輕聲打斷，「你看起來很需要一個抱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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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她聽見心跳聲，分不清是他的還是自己的，頻率快到彷彿要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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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肩臂很寬，卻很瘦，抱著讓人感覺像在擁抱一個空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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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澈很慢很慢的把手放在她腰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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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翼翼，彷彿害怕眼前的人一碰就會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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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人心是偏左的，擁抱是為了彌補右胸腔沒有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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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耳畔貼著彼此心臟鼓動的聲音，一瞬間，竟然有種擁有全世界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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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雖然他很不想說，但她哭的樣子真的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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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讓人……失去自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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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不知怎地就失了韻律，空氣燥熱，口腔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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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頭，貼近她耳廓，溫熱乾燥的氣息撒在她耳邊，聲音極輕，幾乎只剩下氣音：「……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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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問他為什麼還要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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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暫時發不出聲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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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祁澈趁她恍神，單手扳過少女的頭顱——薄唇湊近她的，試探性的輕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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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驀地僵住，心跳頻率蹭地一秒鐘就飆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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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少年溫熱的薄唇就這樣貼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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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吸交錯，兩個人的世界裡，終於沒有空氣，只有彼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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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落隱密，白熾燈光下，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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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少年抵到角落的時候，向菱的腦子還是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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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剛剛被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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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喜歡的人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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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是，這可是她的初吻啊，怎麼那樣輕而易舉就被奪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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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子一片空白，心臟還在狂跳，臉發熱，不過這種感覺出奇的不討厭，也不想推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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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剛才他那個吻好像……有點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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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不敢看他，把臉埋在他脖頸邊，緩了半天還是緩不過來，於是賴著少年不肯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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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剛才親都親了，現在抱一下也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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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名正言順的繼續吃他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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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祁澈也沒好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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撇除他此時耳朵發紅，心跳完全失控的話，他現在看起來很冷靜。問就是不怎麼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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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不敢正眼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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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記得，幾分鐘前他們唇瓣相貼，空氣燙熱曖昧至極，醫院明明開了空調但她還是覺得很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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彷彿聽見窗戶紙被捅破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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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就只是唇貼著唇，沒有下一步動作，互動帶有年少時期特有的生疏和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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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她不知恥的，舔了一下他的唇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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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瞳孔地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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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發生了什麼已經記不太清了，總之牙關被舌尖撬開，唇瓣溫熱，犬齒相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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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本人的性格不同，他口腔的溫度挺高，接吻的時候超級生澀，毫無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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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她下唇甚至還被他輕輕的、極為克制的咬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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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抬手環著他頸子，抱著少年埋進他臂彎，覺得自己實在沒膽再回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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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呼出的氣息溫熱，少年垂眸，像一隻饜足的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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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晌，她抬頭，睜著眼睛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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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對視，兩個人卻莫名又一起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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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建立了某種默認，心照不宣，有些秘密彼此都知道但都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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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因為有個護士路過，他們才迅速分開跳到走道兩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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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祁小波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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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沒拉手，中間甚至還隔著一段距離，安靜得不像剛才還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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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還是又怪又詭異，他們雖然勉強還可以對談，但一看到對方的眼睛就雙雙臉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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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治癒疾病的醫院裡接吻，莫名令人有種褻瀆神明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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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病房，隔壁病榻上的老人坐在床頭，看見他倆一起回來，笑呵呵的：「變成女朋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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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菱瞪大眼，看向身側的少年：「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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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低頭輕笑出聲，沒有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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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揶揄似的笑了起來，微笑弧度牽動了嘴角的皺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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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慌亂的瞪了少年一眼，卻毫無威懾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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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天，她到底要臉紅多少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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