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欸?真……真的嗎?」蒼的聲音有些顫抖,雙手不自覺的在空中擺動著。他的眼睛充滿錯愕與不敢置信,卻又有著那麼一絲絲的期待。
「嗯……!真……真的啦!」楓鼓起勇氣的點了點頭,語氣雖說帶著堅定,卻藏不住那一絲羞澀。
蒼愣愣的看著面前的楓,心跳不自覺的加速,這還是他第一次認真看楓的樣子。對於蒼而言,那一頭美麗的黑髮,長度與位置在合適不過,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完美長度。
尤其是那件略顯寬鬆的連帽衫,穿在楓那嬌小的身軀上,寬大的袖子微微遮掩住雙手,又有些許可愛加成。
楓那嬌羞的聲音、還有那微微顫抖的嬌小身軀,實在是令人難以招架,可愛的太犯規了。
「為……為什麼我心跳會加速變得這麼快?」蒼在心中自問,握緊了拳頭,努力讓心跳放緩。
「呃啊……為……為什麼我會突然產生想摸憂醬頭的念頭啊……?」蒼直勾勾盯的著楓,心中這樣思索,臉頰也悄悄染上紅暈。他一邊懷疑著自己的精神狀況,一邊抑制想伸手摸頭的衝動。
「不……不行……明明才第一次在現實聊天,為什麼我會有這種糟糕的想法?如果真的動手摸了,肯定會被當變態的吧!」蒼在心中哀嚎,彷彿腦袋閃過奇怪想法的人,根本不是他本人。
最終,蒼決定重新想個話題。畢竟,這還是兩人第一次在現實聊天,講這種話題實在是太過於怪異。
老實講,雖說是認識四年的摯友,但是,蒼還是覺得聊有關心事與有沒有朋友的話題,在這種場合,還是有些過於奇怪。
「……對了,話說憂醬,妳還記得……我們是怎麼認識的嗎?」
「嗯......當然!大概在四年前,悠……悠醬在我遊戲角色殘血時救下了我,然後又發現遊戲名字有著相同諧音,所……所以悠醬加了我的好友。」楓的語氣從羞澀漸漸平靜下來,手邊摸著下巴邊思考著。
「對了,我......我還記的悠醬傳的第一句話哦!當......當時第一句話是『小心點,這附近的怪很強,欸……?好巧喔,我跟你的名字是諧音欸,悠與憂』。」
聽到這句話,蒼不禁在內心吐槽自己的搭訕方式,「這是什麼白癡的搭訕手法......?也太像怪人了吧!憂醬沒把我當變態也真是個奇蹟。」
「呃啊……這打招呼方式也太奇怪了吧?!不過,原來憂醬還記得啊......?我還以為妳早就忘記了……不過,那還真是一段美好的回憶啊。」
「嘿!你……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是……是在說我很健忘嗎!?」楓氣鼓鼓的嘟起了臉頰,就像一隻被惹毛的河豚一樣,雖說在抗議,卻又帶著些許撒嬌。
「沒有!沒有!我想說過這麼久了……!應該都忘記了,對、對不起,不……不要生氣……!」蒼連忙擺手,語氣充滿慌亂與著急,似乎是很怕楓生氣。
「嘿嘿,我……我是開玩笑的,沒……沒有生氣啦!悠……悠醬還是像遊戲裡一樣好捉弄呢,我……我怎麼可能會忘記與悠......悠醬相遇的那一天……!」
雖說楓的語氣帶著幾分打趣與主動,但若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的手指正緊緊握住衣角——那是她慌張與害羞時才會有的小動作。
她看似在調戲蒼,實際內心早已亂了套。楓努力維持著笑容,想將臉上的表情變得自然,試圖模仿遊戲裡面,那位總是熱情開放的「憂醬」。
「呼……那就好,不過,老實講,還真是挺奇妙的……!一起玩了那麼久的朋友,結果對方竟然是同班同學。」蒼鬆了一口氣,緊繃的心情緩緩鬆懈。
「嗯……該怎麼說呢,這感覺就像是上天的安排一樣……?明明四年都玩在一起,卻沒有過任何吵架,意見也沒有不同過。」
蒼邊說著邊拿起銀製的叉子,輕輕插入蛋糕柔軟的表層,綿密的奶油隨著動作微微震動。他嚐了一口,隨後又將蛋糕放回盤子上。
「……哇嗚,這蛋糕還挺好吃的,話說,明天在家做下午茶來吃好了。」蒼這樣想著,視線看向盤中那塊蛋糕,眼中閃過一絲驚艷。
這是蒼第一次嘗試外食。在此之前,對外頭料理的味道一無所知。
畢竟,蒼與父母的感情可以說十分的疏遠,從小到大,就沒有同桌一起吃過飯,更不用說與家人一起共赴餐廳。
也因如此,蒼對於「家庭團聚」的概念,可以說幾乎為零。一直以來,會與他聊天的人,也僅僅只有楓一人罷了。
所以在先前看見楓表現出生氣的態度時,才會顯得如此著急與慌張。如果連楓也選擇不理他,那蒼可能真的會被這個世界徹底遺忘。
楓微微一笑,眼神染上些許遙遠的回憶。腦中不禁回想起以前與蒼玩遊戲的過程,那一句句安慰與鼓勵,是支撐她活下去的動力。
不過,她也實在是沒有勇氣再說出「因為悠醬很溫柔」的這種話。
一開始那句「畢竟,悠醬在現實也是那麼溫柔!」,也是在沒有思考的情況下就脫口而出,只是單單說出內心的想法。
「……嗯,真的很奇妙呢,對了,悠……悠醬還記得我們第一次開麥講話的時候嗎?」
「呃啊……說到這件事……還真是有點糗啊。」蒼露出了一抹苦笑,尷尬的撓了撓頭,腦中不禁回憶起那段糗事。
『嗨,聽、聽得見嗎……?悠醬。』
『等、等、等……等等!這聲音……?我……我還以為憂君妳是男的呢!?』
『咦?我……我沒跟悠醬說過我是女生嗎……?』
『完全沒有過啊……嗚啊……一想到以前對女生開玩笑……就總感覺渾身不對勁啊!』
當時的蒼,坐在電腦桌前哀嚎。在此之前,蒼都將楓當作男生來看待,一直以來,都是用「君」來稱呼對方。
『沒事,沒有關係的!悠……悠醬又沒有開過什麼奇怪的玩笑!況且,那些笑話我也覺得挺好笑的。』
『啊……是這樣說也沒有錯啦,但總感覺還是很奇怪啊,那我應該是不是該改稱呼了……?』
『嗯……那以後就叫我憂醬吧!嘻嘻。』
『好,那……憂醬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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