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邪封印 - 【卷五】老人與狗（二）

昏暗雜亂的後巷之中不斷有狗吠聲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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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邪一來就發現老乞丐口冒白泡倒在地上不斷痙攣，情況十分危急；大黃狗也因為擔心老乞丐的情況而不斷在身邊來回踱步，偶然會伸出舌頭舔拭他的面龐，希望能早點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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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沒事吧！」白邪趕忙奔至老乞丐身邊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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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已陷入深度昏迷當中，完全不省人事，不管怎麼呼喚還是沒有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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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邪觀察後發現老乞丐的情況跟上一回十分相似，都是不斷在抽搐，然而這一次的程度要遠比上一次的來得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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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神藥的效力不是說能維持一個月左右嗎？」白邪算了一下上一次跟老乞丐見面不過兩天前，為什麼短短兩天他又成這模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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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諳醫術的他在這裡乾焦急也沒有用，如今能救上老乞丐的就只有華鵲了，於是他不再猶豫直接把他背在身後趕回聚仁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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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狗本來打算跟著白邪身後一同離去，然而白邪卻跟牠說：「你大著肚子就別跟過來了，等你主人好了自然會回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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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狗發著依依不捨的嗚咽聲，一副想要跟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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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他很快就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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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狗像是聽懂了他的話，默默地就地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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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邪擔心牠出去找東西吃的時候又會遇到像剛才不懷好意的人，想了想只好把剛買來的肉包子都給了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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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狗像是餓壞了般，大口大口吃了起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牠必需進食更多食物來提供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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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邪望著大黃狗狼吞虎嚥，不禁抓抓頭，心想：「最近怎麼老是有種一直被狗搶食物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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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完大黃狗以後，白邪便背起老乞丐快步離去，以他的腳程不消一會兒就回到了人滿為患的聚仁堂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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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他總是看著別人把病人帶進來，可今天他就是負責帶的人，背著老乞丐衝入院子內叫道：「華大夫！有急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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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擾攘很快就引起華鵲的注意，使對方暫時放下正在問診的病人從醫館內探頭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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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俠？」華鵲來到白邪跟前時就見到昏迷不醒的老乞丐，忙吩咐道：「快放下他讓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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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邪不敢有誤，急忙將老乞丐從背上解下來，華鵲真不愧是大夫，手法嫻熟地檢查眼睛反應，隨即又把起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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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救！」華鵲快速診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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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朝藥僮吩咐道：「去把神藥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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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藥僮轉身就走，回來時手上則握著裝有神藥的竹節，乖巧地遞給華鵲：「大夫，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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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鵲接過神藥後也不含糊，打開蓋子就直接給老乞丐給餵了下去，完事以後他拍拍手信心十足道：「只要還有一口氣，神藥都能救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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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確信餵下藥以後不用多久，老乞丐又能像是若無其事地坐了起來，可是隨著時間一點一點過去，老乞丐依舊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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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眾們也從原先的沒有任何懷疑變得竊竊私語起來：「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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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醒來啊？華大夫看走眼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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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神藥不是能治百病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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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鵲的面子也有點掛不住，忙問白邪：「這位老人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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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邪搖搖頭道：「不知道，前兩天他倒在地上抽搐時，我見情況危急於是便把你給我的神藥給他喝了，沒想到兩天以後他又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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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你把藥餵給他了？」華鵲錯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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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麼了？」白邪隱隱有所察覺便問：「那不能給別人喝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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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可以！」華鵲為免引起他的懷疑急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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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在心中卻暗暗叫罵道：「可惡......我給他的可是神藥珍貴的『原液』，上癮性極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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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小瓶原液能兌開成三十人份的普通神藥，聚仁堂每天來看病的人這麼多，華鵲實在是不願意將珍貴的原液浪費在老乞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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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鵲總算弄明白老乞丐是因為曾經誤服下沒有稀釋過的強力神藥，以致必須每兩三天就服藥一次，否則就會變得像如今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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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服下過原液以後就必須繼續保持喝原液，再喝稀釋過的神藥也不會有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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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他是指望白邪服下能受其操控，沒想到對方居然偷偷把神藥轉贈給了一名沒人在乎的老乞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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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大夫，他怎麼還沒好起來呢？」身後的觀眾也開始擔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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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保名聲，華鵲再不捨得也只能咬緊牙關，淡然地吩咐藥僮：「打開百子櫃最下層的抽屜，把裡頭的藥取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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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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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僮不敢有誤，馬上朝醫館內走去，未幾手上拿著裝有原液竹節快步跑了回來，遞給華鵲道：「大夫，藥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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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鵲心裡十分不情願地將竹節內的液體餵給了老乞丐，這一次餵下去以後沒多久，老乞丐果然如同所料般緩緩睜開了眼睛，環顧四周後茫然道：「咦？我怎麼來到聚仁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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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一醒來後，大伙兒便因此釋疑紛紛放心道：「太好了，果然還是華大夫的神藥管用！什麼病都可以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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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挽回名聲的華鵲笑道：「這位老伯，剛才你昏倒了，是這位少俠把你送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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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就是我把你送來的！」白邪得意洋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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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聽罷十分激動，再三道謝白邪：「短短幾天被兄弟你救了兩次，我實在是無以為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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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乞丐雖然對及時把他送來的白邪讚嘆有加，但是真正救了他一命的華鵲卻被晾了在旁邊，因此他表情卻不怎麼好，皮笑肉不笑的板著臉說：「既然老伯已經沒事，那我就先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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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鵲說完以後就轉身回到醫館內，在進去以前他特意多看了老乞丐兩眼，好把他的樣貌給烙印在腦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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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傢伙......我記住你了。」華鵲望著老乞丐以旁人聽不見的聲音冷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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