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夜放花千樹 - 調查西縣 (一)

自元宵過後，華芊蓮心中便一直惦記著陳王還有鑰匙之事，她反覆端詳多次，實在看不出那把鑰匙的特殊之處，竟賠上華成以命相護。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an0HWYuL5X
她不禁想起當日衛晨希所言「不能再查」，是否指陳王身後有更大的勢力？有權能讓弒君案草草了結、又能讓衛晨希忌憚三分的，這滿朝文武，除了那一位，還能有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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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緒至此，華芊蓮提筆寫下了一封書信，再命人親送宮中 --- 要想深查此事，唯有走入暴風中心。

做完這般重大決定，她輕呼一口氣，隨即像想起甚麼般跳了起來，拔腿就往衛晨希住處疾走，驚得剛泡好茶入屋的禾穗差點把手中的茶壺給砸了！

"主兒！您急著去哪兒阿！"

"師父說他今日要前往西縣調查黑水一事，我這金魚般的腦袋全給忘了！"

華芊蓮火急火燎的趕在衛晨希出發之前成功攔阻，但凡能有一點線索她都得把握！見他還未上車，她硬是拉著他的袖子耍賴：

"師父，您就讓我跟著去吧！"

"朝廷之事，妳一個小丫頭跟著瞎攪和甚麼？放手。"

衛晨希皺了皺劍眉，輕輕振袖一揮，轉身就要走。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VVOvhBaR1b
華芊蓮不死心，上前繼續道：

"我有許多義診的病患都是西縣的百姓，能幫您更好的搜查消息！"

"本王身邊的探子多的是，哪還需要妳來提供情報？快回去。"

見他態度這般強硬，華芊蓮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口不擇言道：

"您放我一個人在京中，不怕又有刺客殺我？我可不會整日都待在王府裡。"

方才隨著禾穗一同追著主子出來的沈青聞言，感覺到衛晨希的目光此時淡淡的掃過自己。

衛晨希揉了揉太陽穴，像是拗不過華芊蓮這般軟硬兼施，再不讓她跟著自己怕是也別想出發了，便不耐地催促道：

"要跟上就快點兒，別教本王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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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內此刻坐著三女一男，衛晨希連生氣都懶，輕挑起簾子，對著簾外坐在車伕旁的萬里命道："這一路上都精神點，切莫出了岔子。"

"遵命！"

隨後他又冷冷環顧了眼前這三個小妮子，沒好氣地問道：

"本王准妳跟著就罷了，妳帶著她們二人做甚？真以為此趟是去郊遊？！"

禾穗和沈青這兩個跟屁蟲被這麼一講，頭那是低得不能再低，華芊蓮趕緊堆起笑容，圓場道：

"這不是帶著她們方便嗎？師父出門在外，總要有人服侍照顧。"

"本王身邊何時缺人照顧。倒是妳，素日把妳寵慣了，如今都敢威脅起本王？"

華芊蓮還未能替自己辯白，馬車就突然一陣急煞，聽著外頭的動靜看來七八人，皆備刀械武器，應是來者不善。

衛晨希讓華芊蓮老實待著，自己一個箭步便瞬下了車，萬里則是拔刀隨護在側。

"幾位弟兄如此盛情，真教人不敢領受。"

衛晨希一派悠閒，輕鋪扇面，看上去像是個來遊歷山水的富家公子，絲毫未將這幫山賊放在眼裡。

"少囉嗦！把你身上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再不然，交出你車上的小姑娘給我們老大做個壓寨夫人也行！"

其中一個山賊笑得猥瑣，盯著車內方向不懷好意道。

"王爺，對方似乎沒有認出您的樣子。" 一旁的萬里壓低聲音，悄聲問。

"一幫螻蟻而已，自然是有眼不識泰山，如此正好。"

他撇了一眼簾後護著華芊蓮與禾穗的沈青道：

"要不出來招呼招呼妳的老朋友？"

沈青聞言，緩緩地走出車外，那幫山賊見了她才恍然大悟衛晨希一行人的身分，其中一位貌似領頭的指著她問：

"妳來的正好！這些天怎麼都不見妳有消息？大人要的東西可拿到了？"

"拿到了。" 沈青回道，臉上看不出情緒。

禾穗雖然對於沈青和山賊間的關係一頭霧水，可更怕沈青反過來對他們不利，焦急地大聲斥道："小姐素日待妳不薄，妳可別負了她！"

沈青不語，脂粉未施的清秀面容教人一時摸不清她的立場，車上的禾穗和華芊蓮不禁握緊雙手，連手心都緊張地出了汗。

片刻後見對方就要上前，沈青突然抽出腰間的飛刀匕首，頃身往前一踏，便一刀一個地把前方兩名賊人給解決了。

華芊蓮透過車窗目睹，想起那日在公爺府外若沈青真要對自己下殺手，依今日這般身手和準度她早已沒命，又豈會只傷了手臂？顯然沈青那時雖然盛怒，但在復仇與良心間她還是選擇後者，加之方才那兩刀，沈青最終所選擇的主子昭然若揭。

那領頭的山賊見狀勃然大怒，指著她罵道：

"妳這賤人！竟然背叛大人！"

語畢，山賊一夥人蜂擁而上，電光火石間只見衛晨希速如遊魂，上一秒還慵懶地事不關己似的站在一旁，下一秒便消失在視野之中，待賊人察覺時衛晨希已然化成一道銀光忽現至他們眼前，反手騰空出鞘，剎那間手起劍落，那劍氣吹動了周圍樹林颯颯葉響，一幫人等嚇得瘋狂朝衛晨希劈砍而去，手中的刀刃卻皆撲了空，再回過神，他們各個只覺得頸脖上一涼、眼前驟然一黑，還未能發出驚呼聲，便無聲無息地倒臥在血泊之中。

方才一切如同一場即興的死亡之舞，衛晨希拍了拍黑金色的衣襬，完事時俐索地竟連劍身都未沾染分毫血跡。

"妳很識相，就不怕陳王知道了要妳性命？"

他收起劍刃，連大氣都未喘一下，轉頭對著沈青問道。

"我這輩子從來都是身不由己，如今小姐是第一個給我機會之人，我自當誓死效忠。"

"沈青能棄暗投明固然讓人感動，但這些人難道不是普通山賊嗎？王爺方才又怎說是沈青的熟人？"

一切發生於俄頃間，禾穗一向單純，此刻她的小腦袋瓜簡直要轉不過來！

萬里輕拍了她的腦門，無奈解釋道：462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wOLEVZULJl
"我們才入西縣便遇上這幫人，未免太過巧合。這夥人佯裝做山賊，實則是陳王派來的人馬，目的是要試探所經之人是否有王爺動向。"

"可王爺和陳王大人不是一向友好的嗎...？"

禾穗忍不住滴咕，身邊的萬里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欲言又止，最後只擺了擺手，要她別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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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經過這場意外風波後又回到車上，繼續上路。

先是揭發王氏兄弟，後又自請調查西縣，華芊蓮知道先前在黑水這件事情上錯怪了衛晨希，以為他利益薰心與陳王同流合汙，不承想只是在等待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