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首歌寫成一篇短篇小說 - 【修改小部分】菩提偈

那年上已節,他約她到初遇的地方。菩提樹巍然聳立,只是不知為何變得瘦骨嶙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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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甚麼時候開始,兩心再不相連,游離於四野之外？青梅竹馬......愛情都是難以維繫的。不但人變了,連菩提樹也變了。誰又能擔保他人與自己天長地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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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而立,芳華不再,本來算不上傾世容顏,如今更是憔悴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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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近毫釐,心隔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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藉着煙火璀璨,他說出預謀已久的決定,平淡如水：「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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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本能,她未反應過來,嘴巴依舊囁嚅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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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早便明白的。她為人向來通透,心細如針,又豈會不知愛人的離心,只是想幸福久一點,再久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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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一生和每個人的緣分都淺薄如紙,易皺、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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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看地面,「日後你若遇上喜歡的人,便善待她一輩子吧。」尾音帶着一絲顫抖,是她為數不多的慌張,也是從未有過的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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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墜露涸,曾有一刻,所有希望難得翻湧,卻在此刻徹底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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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咻--」煙花四處逃竄,如同星離雨散,自絢麗中炸開,點點星辰墜落人間,零星雨沫滴落紅塵,好一個片刻熱鬧,結時悵然。終是曲終人散,一故事,一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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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情人紛紛牽着對方的手,以最羞澀的目光看着對方,訴說煙火永恆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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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被煙火聲覆蓋,他沒有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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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我相會的極致中,人或許能夠在千鈞一髮間,感受到最深沉的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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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憶很甜,心頭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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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為人向來錙銖必較,睚眥必究。

可無法否認的是,我把攫取的一切都給你,且從不嫌棄你帶來的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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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短暫的執着而已。她闔上纖長的睫毛,如是想着,總有一天會放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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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最初,他們之間亦是經歷過許多的。也曾立下山盟海誓,畢竟青春年少,豈懼江湖險惡。天塌下來也不擋情絲入骨。無數夜晚都默念對方,說着來生也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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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有兩段人分新舊兩極,到了岔路口,兩人心照不宣地停下,他喉頭上下滾動,她手抬起半分,終是無力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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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我便不送妳了。妳一向懂的,我從不喜歡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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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便就此別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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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東一西,彷彿他們的人生從未交錯過,一向如此,他走他的高山清寒路,她踏她的竹籬河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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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不觸及。敗了,都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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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以為擦身而過只是短短一瞬,不料卻是一生別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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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終另闢蹊徑,到他家門前的紅木磁磚處看了他最後一眼,長身玉立,星眸微轉,原本極具英氣,卻被柳眉添出一抹陰柔之美。果真面若桃花,髮若刀裁,郎豔獨絕,世無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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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年老色衰,豈能怨天尤人？只能笑著成全,於燈火闌珊處暗地看著初戀情人,一眸一轉身。眷戀難拂,安置心中,緣起緣滅似乎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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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色等煙兩,我痴心地立在原地等你,苦苦等你回眸。不知多年後,你會否記起曾有那麼一個人,願意用最美的年華去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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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搓揉着雙眼,試圖看清你離去的背影,卻發現雙目如許久未清潔過的攝像頭,污漬早已烙印於上,再努力抹乾淨也只是白費。可我只想最後一次,好好把你的背影看清,鐫刻至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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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本上的大多是喜劇,卻都不是故事的完整,

畢竟人生十有九悲,許多童話從來就不會出現,只是自己飛蛾撲火,依舊存有一絲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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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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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不掉,抹不去。她靜待來生的再遇,期盼今生的心動能種下來世的廝守。願來生,此情再不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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