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4 - 《1314》（新版）#11 她可以

　　我回到現實，望著遊子的秀髮，沒有放開她。

　　茵說的我都會照做。

　　我和遊子默默的共舞著，互相緊擁著。

　　到一曲奏畢，場地播出了輕快歌曲時，我放開了她說：「累嗎？」

　　她搖了搖頭，便沒再說甚麼了。

　　我依然微笑著的跟她一起回到座席。就那時，傳呼機響了起來。

　　我望著在舞池中施展著渾身解數的鳴林，除了他沒有人會知道我的傳呼機號碼。

　　我取出傳呼機，螢光幕上的字拼出了「請覆台」的句子。

　　「我出去一會兒。」我對仍是垂著頭的遊子交待一聲，然後往外走去。

　　禮堂外燈光有點暗，外面是一個花園，平時午餐時分會看見一群群的女生在那裡吃便當。在這所女校中，我們有限的幾個男生最喜歡在空堂的時間聚在那裡。不用到租來的球場練習時，大家似乎都不喜歡跟年齡比較少的學妹們打交道。

　　我在花園另一邊的門口走了出去，在那裡有個電話亭，放入了硬幣我撥了第一次打的電話號碼。對傳呼員說出了1314的號碼和相同的密碼後，對方公式化地告訴了我一點也不公式的口訊：

　　『茵小姐的口訊，她說：「我很開心有人代我照顧你了。你要珍惜她，我永遠愛你。」』

　　聽罷了口訊，我感到自己眼眶盛滿的眼淚已缺堤般瀉下。心中腦內不停的呼喚著茵的名字，希望她會立即出現眼前。

　　但她沒有，她甚至沒再說半個字……

　　我獨自在校外街角坐了兩小時，想起了很多。茵一直陪在我身旁，縱使我看不到聽不見也感覺不了，但我知道她沒有離開。

　　嗯，我知道的。

　　過了十二時，知道她不會守諾的出現時，我才返回舞會去。

　　會場中，大家都一起起舞了。慢歌相伴下，一對又一對情侶，又或是可能變成情侶的新相識，都在令人陶醉的音樂中相擁共舞。

　　我走回剛才的座席，沒見到遊子。在舞池中找尋也沒看到她的身影。可能早已走了吧。

　　到了第二支樂曲響起時，我只是坐著看著，沒有丁點邀請舞伴的興趣。

　　「兆宗。」

　　我回頭看到了除了家人外唯一一個喚我中文名的少女。

　　我的嘴角不自覺的牽起了笑容，欣然地伸出手拉著遊子走進舞池。

　　我輕抱著她的纖腰，雙眼凝視著這位茵說如她般愛上我的女生。

　　她這一次沒有再垂下臉龐，反而同時望進我的眼內來。在那有點擔憂，有點哀愁，但卻有著喜悅，欣慰的復雜眼神中，我看到了茵看到的東西。

　　她跟茵一樣，自然而然便可以跟我的心意連成一線，彼此大可以甚麼也不說，也像能夠心靈相通。感覺很不錯。

　　但她始終不是茵吧。

　　『試試看吧。Jean，能跟深愛的人一起，頃刻對她來說也好比一生一世。」茵的說話在我心田中響起。

　　我答應了，也許是我根本抵受不住茵和遊子的聯手吧。一個是我愛了她，她的一生一世的女生；另一個是將會愛我，我的一生一世的少女。我還可以堅持固執嗎？

　　但我絕對不能亦不會忘記茵，還有她最後的願望。

　　在到美國，再見到茵前，就如她所願，跟遊子試試看吧。或者那對遊子來說很不公平，但這刻的我還可以怎樣？

　　『她可以喚醒你的。』茵留下這句話，再次無聲無息的走了。

　　舞池中彷彿只餘下我跟遊子，其他人都不再存在。我倆在心意互通下起舞著，茵沒再出現也沒有說話了。在這刻，我感到眼前的遊子也就是茵了……

　　這是奇蹟一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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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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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日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