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玄氣宗,乃為設立在名為華白山上的一座大宗派,坐南朝北,房舍皆是古色古香的中式廂房,石砌牆、黑木柱、藍瓦頂。
俯瞰這座華白山,山腰上有一座極為莊嚴的學殿,殿內設有小學院、中學院、大學院、研究院,有數千名修仙之士在此教導、學習通往永生的修仙之道;還有「楊家」與「羅家」兩大氏族居住的華麗庭院,媲美宮庭的壯麗花園、貴氣凌天的園藝造景、甚至有池塘、花園及無數的侍從,環境十分清幽;再來便是一座極為熱鬧的老街,街上有酒樓、賭場、鬥獸廳、武器所、布衣街、飾品店.......等;之後便是漫山遍野的一般房舍,大大小小數千餘戶,隨著住的地方越高,弟子的身分與修為也越高。
而玄氣宗的主殿就坐臥再華白山最高聳的山峰上,華麗壯觀的宮殿建在山頂上任由雲霄吹撫而過;主峰兩側又有副峰「劍岳」和「武嶺」,各自聳立著兩座玉樓金殿,分別由楊家和羅家鎮守兩座山峰上的財庫閣和功法閣。
此時兩名穿著樸素的少女又打又鬧的走在上山的路上。
「劉雨柔......妳別走那麼快,我會走丟的啊........」
「白痴!別拉我衣服啦!有人逼妳喝成這樣嗎?妳這個大豬頭!等會兒進羅府頭可是都住著身分不凡的氏家貴族,聽說光是眼神不對、禮貌不周都會被重重責罰,小則關個幾天、大則鞭刑數十!」
「好啦......」李僑希糊塗地跟著;來到羅府,她對羅府印象最深刻的是那彰顯氣度的朱紅大門,還有頂端懸著黑漆紅字的「羅氏大院」大匾;進入院內,腹地極廣,有二十多座大小院落,皆是白磚牆、黑木門窗、深藍瓦房頂;又有一座奢華壯麗的大殿,殿外有許多美不勝收的園藝造景,甚至有一大池塘,塘內養著好幾隻美麗的七彩靈魚在池內自在優游,平日只能用高貴的靈食靈丹餵養,各個都是肥嫩可愛、要價不斐。
兩人剛入府內,便遇見許多穿著華麗霓裳的世家子弟在路上攀談、討論修行的心得;凡遇到這些貴族留雨柔便是帶著李僑希行拱手行低頭禮,確實等對方示意可以離開後才能慢慢的移動。
一路邊走邊行禮,李僑希雖然不知道這禮是在行幾個意思的,但也是暈乎乎的跟著劉雨柔做;只是這「路」走沒多少,「禮」倒是已經行了七七四十九次,煩躁感油然升起。
好不容易到了羅家庫房,一位穿著貴氣的少年正好也走出庫房門口,劉雨柔趕緊拉著李僑希讓路;端看那男子,身材壯碩、氣宇軒昂,年紀大概也是十六、七歲,有著雜亂卻有序的瀏海並扎了一個如烈焰般的沖天大馬尾;穿著黑紅色的袍衣,衣領開襟處露出結實的胸膛。看見兩人便問道:「妳們兩個面孔挺生的啊?來這幹嘛?」
劉雨柔趕緊拱手喊:「報告!我們兩個初入宗門,來這裡辦理身分並領取裝備和身分令牌!」
那少年對李僑希問道:「哦?妳不行禮嗎?」劉雨柔轉頭一看,只見李僑希竟然雙手叉腰直挺挺的直視對方雙眼;她趕緊焦急地狂拉她的衣袖,壓低聲音喊:「妳幹嘛啦!快彎腰、快彎腰!妳不要命啦!」
李僑希竟然對面前那男子說道:「一、一直哈腰鞠躬的?有完沒完啊?」她說著還迷糊地打了個可愛的酒嗝。
「哦?妳說什麼?」那男之驚訝得睜大了眼。
「李僑希!妳、妳、妳這是要害死我啊!」劉雨柔失聲喊。
那男子身旁的女侍從大喝一聲:「大膽無禮!對氏族不敬,當罰二十大鞭!」說著便從腰間拔出了黑色的鞭子,對空抽了兩下。
劉雨柔趕緊跪伏在地大聲叫道:「請大人恕罪!她才入宗一天、又給師姐灌了酒,早已經神智不清了!」
「放肆!大清早誰讓妳們喝成這樣!該罰!」
就在那侍從提鞭要打時,那男子已經舉起手,「慢著!」他靠近李僑希一步,笑道:「哈哈哈!妳太有趣了!叫什麼名字?」
「你、你誰啊,也不會先自我介紹,沒禮貌.......」 李僑希不悅地說。
一聽這恐怖言論劉雨柔嚇得跳起來死死摀住李僑希的嘴,苦笑道:「大人她、她、她叫李僑希!木子李人字喬希望的希,她是真的醉了,請少爺別見怪!」
「哈哈哈!沒事!我叫羅燄,這倒真是我失禮了!」那男子一轉態度,對劉雨柔說:「你們倆記得在腰間別上羅家的身份令牌喔,雖然你們一看就知道是新人,但被長輩發現沒別牌子一樣會被重重責罰的!」
「抱歉,我這就別上!」劉雨柔趕緊懷中拿出一塊寫著羅字的玉牌迅速繫在腰間上,還以為那塊令牌是有人查看時才要拿出來,原來是要隨身展示的;尊敬地鞠躬道:「謝謝大人提點!」
「哈哈哈,不謝!妳們趕緊進庫房領裝備吧。」男子爽朗的揮了揮手,帶著侍衛揚長而去。
眼看危機已過,劉雨柔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並推著李僑希進入庫房。
此時庫房裡許多男人在搬卸貨物;其中一位管事的大漢擦擦手掌後趕緊出來服務兩人;等李僑希報上姓名,大漢便在一本簿子裡找到李僑希的名字,確認要領的物件後後便扛著一卡大皮箱放到李僑希面前,然後又取了一冊足以砸死人的門規交在她手上;李僑希手一沉、還來不及反應,一冊同樣厚重無比的禮儀規已經堆了上來,緊接著是修仙倫理、修仙要訣、玄氣正劍、八卦乾坤、五行原理.......等,一本又一本的堆上去,直到那些書超過李僑希的頭才終於停下來;這堆書她花了好多心力才全部塞進那卡皮箱中,並吃力的扣上扣子。
「呼!」就在李僑希辛苦地抹汗時,大漢為了發放服裝拿出一把量尺在李僑希身上多次量測後;又看了一眼簿子上李僑希需要取用的裝備表,忽然驚呼:「羅琪大人竟然要妳領取『紅櫻』!這傢伙躺在庫房好久沒人用了!」他開心地衝進庫房,不多時便扛著一把又重又大的紅色巨劍畢恭畢敬地來到李僑希面前;只見那巨劍長度都有李僑希三分之二的身長了,重量當然更是超過百斤。「來!這把便是妳未來的夥伴了!她的名字叫『紅櫻』,記得好好照顧她啊!」李僑希剛接住這龐然大劍就差點重心不穩摔在地上,「這、這是什麼!」李僑希舉起那沉重的大劍,抓起劍柄拔出一看;那劍身銘著兩字「紅櫻」,劍氣寒光閃爍、令人戰慄,嚇得她差點把巨劍丟在地上。
「喂!宗門裡掉劍可是會被重重逞罰的!而且這把可是羅琪大人從前練習用的愛劍,小心點!」大漢幫李僑希扶住大劍後又趕緊衝入庫房取物了。
「雨、雨柔,妳也是拿這麼大的傢伙嗎?這東西不太對吧!」李僑希光是要支撐這把劍的重量就十分吃力了,更想像不到要扛著它走的樣子。
「不,我的那把劍絕對比妳小很多。」劉雨柔身手比畫,大概也才兩隻手張開那麼長而已,比起李僑希這把簡直天差地別。
「那這大叔是不是給錯啦.......」
「我感覺他沒有給錯啦,妳看這把大劍多麼煞氣多麼適合妳啊!」
「最好適合啦!給我這一把劍幹麻啦,吼!而且還這麼大這麼重!我、我真的要哭了哦......」
劉雨柔不知怎麼地,看到李僑希狼狽的樣子心裡竟然有點小開心,嘴角甚至有點上揚起來。
兩人還要鬥嘴,大漢已經般著一箱像山一樣高的裝備箱走出來,只見裡面有一條黑色的背劍袋、兩套紅裙白衣的戰士服,還有一套紅色戰甲、胸甲、護腕、頭盔、戰靴、手套.......等將這一大箱塞道李僑希手上,大漢才拍拍手說道:「妳的東西都在這了,東西上手趕緊去主計處吧!」
李僑希光背那把大劍就幾乎要背不動了,更不遑手上那一箱裝備和那卡裝滿書的大皮箱了。「雨柔,拜託......」她用懇求的眼神看著劉雨柔,並不停雨柔雨柔的叫著;劉雨柔只能無奈的說:「別叫了!我只能幫妳拿那箱書喔,三天前我還是自己提著這堆走的,妳遇到我運氣真的很好!」
「謝謝!妳果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好啦,噁心的話以後再說!妳趕快走,我們時間可不多了!」
兩人來到隔壁的主計房,向櫃台留有小鬍子的大叔報上李僑希名字後,那大叔拿著一本簿子喃喃唸:「李僑希、李僑希......」他在簿子上找到名字後轉身打開背後一個抽屜,拿出一袋銅錢、一顆像水滴一般璀璨美麗的靈石、還有一封信交到李僑希手上。
「這些都是妳家寄來的,錢財已經都轉換成宗門用的貨幣,至於靈石是羅家特別贈與的,未來上課時會使用到,收好切記不可隨意花用!」
「我家寄來的信.......」李僑希驚訝的抓起那封信,一身上沉重的貨物全都拋在地上,什麼也不管的拿了信封就迅速拆開,只見信封上寫滿了父母的關心還有噓寒問暖,要她別擔心家裡、修仙是好事不用害怕.......云云。
李僑希眼淚和鼻水一齊湧出,「爸、媽......可是我過得好慘啊,嗚.......我好想回家,我不想在這.........」握著那封信嚎啕大哭了起來。
劉雨柔只能感緊拍拍她的背,說道:「別哭啦!不就是回家嗎?今天妳弄快一點我們馬上就可以回家看爸媽了!」
「回家?」李僑希吸了兩口鼻嚏問道:「真、真的嗎,今天真的能回家?」
「當然是真的!」劉雨柔拉著他的手,正要說些感人肺腑的話。忽然從華白山山頂一陣響徹雲霄的鼓聲陣陣傳來,那鼓聲「咚!咚!咚!.......」的,震的人肺腑俱裂。
那櫃檯大叔說道:「宗門要宣布大事了,我們移步到外頭吧。」
此時宗門裡所有在室內的人通通移步道外頭,眾人皆看著著華白山主峰的位置。
鼓聲重擊了整整十二下方止。所有人都議論紛紛著上頭要宣答什麼事情。
「總、總不會是要宣布禁止回家吧........」
「哈哈哈!僑希妳別亂說啊!哪有這麼巧的事情,這樣狠恐怖欸!」
那櫃台大叔看了兩人一眼,意味深長地說:「嗯,妳說的不無可能喔......」看著兩人愣在那兒,他繼續說道:「近幾年各宗門間為了龜仙密境一事多有衝突,聽說今早更差點演變成戰爭了!因此宣布封山、取消例假都是有可能事情!」
「不、不會這麼巧吧.......」兩人同時嚥了口水。
「在宗門上什麼事情都是有可能的,就當幫你們打個預防針吧!」
「宣!」忽有一道粗曠的聲音從山峰傳遍整個華白山各個角落,所有人皆是豎起耳朵,專心聆聽著接下來的內容。「兩年後六大宗門將合力舉辦秘境奪寶盛會,屆時所有築基或是築基以下弟子不論身分皆是強制參加,並且即日起玄氣宗將封鎖所有山門,所有弟子一率取消例假、嚴禁下山!違此令者視為通敵叛徒格殺處死!完畢!」那粗曠的聲音結束,大鼓又是重擊十二聲響方止;整個宗門爆出無數的嘆息與激烈的討論聲此起彼落發出;李僑希和劉雨柔則是一齊癱坐在地上。
「他、他、他說嚴禁下山,不、不、不是真的吧?」李僑希動手搖了搖劉雨柔崩潰的喊:「妳快說不是真的啊!妳快跟我說!」
「我、我、我也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啊........」劉雨柔抱著頭也慌張的也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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