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魔之劍》(港劇《弊傢伙!我要去袚魔!》同人作品) - Chapter 8 （上）

《冥魔之劍》Chapter 8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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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家「睡不著書店」，是日向晨雪夢寐以求的地方。這裡裝潢風格古典而優雅，富有歷史氣息，很想叫人在這裡靜靜看書坐一整天。

這裡有一股能讓人安心、靜下心來的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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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父母雙亡後，獨力討生活的日向晨雪，除了為生計擔驚受怕，還時常被惡夢纏擾。

害死父母的人，不論是誰，都極為強大，日向晨雪自知她是能力差勁的半吸血鬼，能逃命就不錯了，她只恨不能為父母報仇……

如今。

親阿姨櫻如星對她說，害死她父母的，就是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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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蛋該撈起來了。」沉穩的男聲響起，嚇了日向晨雪一跳。

剛才放空發呆的日向晨雪，聞言驚醒，連忙照做，將鍋中的雞蛋撈到一旁的冰水裡浸泡，再由對方接手，放到裝進了甜甜醬油的玻璃樽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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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鐵馬，那個麵檔的老闆，不知道為何到了睡不著書店，一起陪日向晨雪等大部隊的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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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近午後，明明這該是麵檔最忙碌的時間，但他只為朋友一言，就不顧當天的生意，來到書店守候。

日向晨雪曾在路嘉敏口中，聽到五年前安平市第二次百鬼夜行的大概，據她說，當時這位麵店老闆，竟是辟邪隊的成員，她倍感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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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想像這個紮著頭巾，在爐頭前凝神煮麵的男人，當年曾經是那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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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出發了一陣子……」原本準備的午餐，眼看就要成為晚餐了……

日向晨雪不禁擔心起來，臨出發之前，那個毛無邪還拍胸脯說，等他們消滅吸血魔回來，一定趕得上吃午餐呢。

「不用擔心的，他們很厲害的，尤其是端木零和路嘉敏。」御前鐵馬掀起濕巾，查看已切好的麵條的狀況，抬頭瞥她一眼。「你知道，路嘉敏她有去踢足球嗎？」

「哦，我知道，她還問過我要不要去，但我肢體協調太差了……」日向晨雪低下頭來。

她其實沒甚麼東西是擅長的。

「不是啊，你是半吸血鬼，速度都頗快。」御前鐵馬好像想了甚麼似的輕笑，「路嘉敏她剛加入足球隊時，也說自己是運動廢柴，而且多數時間都坐在後備席上面。但她很快就調節了心態，說只要她足夠努力，一定有日可以當上正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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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跟路嘉敏很好朋友。」日向晨雪忍不住說。

「她幫了我一個大忙，是天大的人情，所以，我已當她是知心好友。所以只要她有比賽要踢，我都會去支持。」御前鐵馬突然湊近，讓日向晨雪嚇了一跳，後退了一步，撞上了書店裡臨時放出來的長桌。

上面有御前鐵馬為眾人準備好的「車仔麵」配料，有冬菇、豬軟骨、海苔、叉燒、蘿蔔……

「又走神了？」御前鐵馬笑著說，他伸手朝她桌後拿起了長長的竹筷。

「我……我還在想他們而已。」日向晨雪為自己的失神找借口。

「你該不會以為，我是在對阿敏有甚麼企圖嗎？」御前鐵馬忽然認真起來，鎖住日向晨雪的目光，她還來不及澄清，對方已經笑開了懷。

「其實，路嘉敏她一家人就住在我小時候的房子裡，所以，其實我當她是街坊啦，或者該說，妹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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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也是，畢竟路嘉敏是這樣的明顯……已經有了熱戀的對像。

那個只會對路嘉敏展出笑顏的神秘冥界使者－aka－從不用睡眠的端木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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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餓了吧，我先煮碗麵給你吧。看來等到他們回來，都要三點三下午茶了。」雞蛋黃的麵條團撒進鍋裡，御前鐵馬嫻熟地盛好湯底，加麵，再為她揀選好拉麵的配料，一隻溏心蛋、海苔紫菜和幾片叉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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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晨雪心懷感激地捧著麵碗，將麵吃光光，連美味的湯底都喝光了。

對方給她的麵底，好像是下了兩個麵團，他已經知道自己的大胃口了。

「這好像花原市那邊的口味啊，我真想念家……」

日向晨雪不小心將心底話說出，猛然掩住了口。

「我沒去過花原市呢。」御前鐵馬也同樣落座，吃著他那碗麵，回了她一句。「花原市是怎樣的？」

「那裡……每逢春天，所開的花多得像遍海……不過，我最喜歡的花原市季節是冬天，因為安平市這裡不下雪，但我們花原市會在冬天下雪呢。」日向晨雪想念故鄉，一輪嘴地說，「那裡還有可以滑雪的地方，超棒的，但……我已經很久沒回去了。」

「你名字裡面有雪，那還真的挺適合那裡的。」御前鐵馬將麵吃完，放下碗。「晨陽中的雪，你爸媽取名很有一套。不像我，我上學時總被人取笑名字。」

「鐵馬這名字，聽起來很威風啊。」日向晨雪有點不好意思地說，「我爸媽老是在曬命，說他們是在一個朝早的初雪遇見的，所以鐵定了心要將我命名做晨雪，真癡纏。」

「很浪漫。」御前鐵馬點頭稱讚道，「真希望，我也可以去花原市看雪，我從來都沒有見過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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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鐵馬拿起兩人的碗筷去清洗，兩人回復了沉默的狀況。

不過，日向晨雪並沒有為這一室的寂靜覺得尷尬，不知怎的，也許是睡不著書店裡面濃厚的古舊優雅氛圍，抑或是這高大男人光是站著，就能讓人有安心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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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晨雪就這樣待在書店裡，看著時間一點一滴挪去，等待那群去討伐吸血魔的朋友們歸來。

眼看時鐘流逝飛快，日向晨雪愈發不能按捺她的焦慮。

御前鐵馬倒是正襟危坐地看書，全無焦急之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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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日向晨雪終於忍不住，「你猜，會不會出事了？」

「相信他們。」鐵馬將書俐落闔上。「你不用太擔心。」

「但……」日向晨雪的耐性已在等待中磨光，語氣不禁激動起來，「你不覺得，光是坐在這裡等候，會顯得自己有沒有用嗎？我不像路嘉敏和毛無邪是除靈師，又不像阿遊他們是魔女有魔力，我……果然，我是因為甚麼事都做不到，才會被留在這裡等待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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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晨雪低垂著腦袋，握緊雙拳。

為甚麼，一有危急之時，她是被人喚去逃跑，逃跑！要她躲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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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絕對不是無用。」他若有似無地嘆氣，日向晨雪猶豫了一下，才抬起頭來，御前鐵馬的手僵在半空，終於輕放下來，輕拍她的頭頂。

「其實，在五年前的百鬼夜行，我都沒幫上甚麼忙。但是，我知道我能做些甚麼……所以，當嘉敏昨天問我的時候，我馬上說，我可以在這裡等他們回來，幫他們煮麵，看守好這個非常重要的撒退點。」

鐵馬坐在了晨雪的身旁，肩膀輕輕碰了她一下，露出微笑。

「如果不是你，他們都找不到那半截冥魔之劍，不對嗎？如果覺得坐在後備席不開心的話，那你要努力，一定會有被選為正選的一天啊。當然，我不是叫你貿貿然跑去跟那吸血魔決一死戰……但，雪，你一定會發揮你的用處的，我相信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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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歐陽永恆一戰後，端木零和路嘉敏想出來的作戰計劃，只成功了一半，其至，可以說是功敗垂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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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借南宮淳的幫忙，找到了歐陽永恆的巢穴，但……

沒想到，對方竟有神秘人之助，更害戚若水等人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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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毛無邪及時扔下自制的「攞你命三千煙花強霧彈」，眾人也不會有機會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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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避免遭吸血魔及其神秘盟友追蹤，端木零領著眾人繞行了幾個吉位，再循安全路線返回睡不著書店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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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敏！阿零！你們沒事嘛！？」眾人撞開書店正門，如龍捲風般歸來。

日向晨雪驚得從椅上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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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鐵馬即刻上前，幫小桃和阿琳扶穩其中一個吸血鬼兄弟，那是被放血後一直昏迷的南宮仁。

「我，我沒事，快看我哥哥！」南宮淳步履蹣跚，被毛無邪扶到書店裡坐下，手掩側腹，他也被歐陽永恆傷得不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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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這邊！我馬上拿急救箱來！」日向晨雪見狀馬上道。

因為，最後進到書店的，是被扶著進門的戚若水。

看到她手臂上那觸目驚心的貫穿傷，日向晨雪馬上挪開書店長桌上的雜物，將急救箱飛快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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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兵慌馬亂後，阿遊和日向晨雪一起幫戚若水拔出了右前臂上的箭矢。

她從頭到尾都忍痛咬著毛巾，沒有呼痛一聲。

「幸好有你的魔法幫她先止住了血。」日向晨雪仔細觀察戚若水的那已被清洗好的創口，用急救敷料幫她填充好臂上傷口。

「你學過急救？包紮的手腳真快。」阿遊不禁一讚。

日向晨雪只好露出不好意思的訕笑。

「我曾經是醫科學生。」

「南宮仁的情況穩定下來了，手腕上的傷口已經止血和包紮好。」御前鐵馬過來向阿遊匯報。

「阿零，阿敏……」日向晨正這時候才能分神去看其他人的狀況，只見路嘉敏和端木零坐在不遠處的梳化上，依偎在一起。

路嘉敏不住地輕撫端木零的背脊，似乎受了輕傷的，竟是看似刀槍不入的端木零？

「我過去看看她們。」日向晨雪與鐵馬交換了一個眼神。

晨雪收走了桌上的染血棉花球，朝他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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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真的快嚇死我了。」毛無邪搖搖頭，御前鐵馬伸手輕拍他肩頭，安擺餘悸未消的毛無邪。

「辛苦你們，你們餓了，我現在去煮拉麵。」鐵馬見亂哄哄的情況終於穩定下來，這才重新開動爐火煮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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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御前鐵馬煮著n人份的拉麵時，毛無邪這才對日向晨雪娓娓道來，講了他們剛才驚險的一戰。

「原來你們繞了路，難怪耽擱了這麼久，我差點以為你們──」日向晨雪為路嘉敏和端木零奉上熱茶，路嘉敏馬上先餵了端木零喝。

「我沒事，敏，不用擔心。」端木零呷一口熱茶，微微一笑，將茶杯塞到路嘉敏手裡，「你快喝，你的手還是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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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晨雪覺得她要買一副墨鏡。

太閃了，實在太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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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然昏迷的南宮仁被魔女們安置在閱讀室裡的躺椅上。

阿遊翻出了緊急的補血劑魔藥，小桃為其灌藥下去。

「我哥哥他真的會沒事嗎？」南宮淳焦急地問。

「放心吧，這可是魔女熬的魔藥，對吸血鬼體質都見有效。」火魔女阿琳將這滿身傷的吸血鬼推回大廳外，有點嫌棄地說，「坐下吃麵吧，你還不是最緊急的病患。」

「緊急補血劑只有這一瓶，已經用光了──」小桃拿著空掉的綠光瓶子，看往仍坐在大廳裡的戚若水，她正無奈地伸出沒受傷的左手，給端木零把脈看診。

「我來熬吧，又要動用我那個珍貴的藥材庫了，真是討厭。」阿琳嘴上雖然這樣講，卻已經快快手升起爐火，將玻璃瓶裡的吉品史萊姆拿出，加進魔藥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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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要服用補血劑。」端木零為Auntie把脈完畢，卻被對方反手一握，戚若水只覺端木零體內靈力氣息稍亂。

「零，你中了歐陽永恆的攻擊，沒有大礙吧？」

端木零搖頭。

「她說的是真的嗎？Auntie？她被歐陽永恆攻擊後，曾吐了少許血。」路嘉敏微憂地說，手搭在端木零的肩上，端木零只好回頭安慰道。

「你忘了，我是冥界使者，靈力不同往人，我自然無事。」

「只是靈力波動稍稍亂了些，但以阿零的實力，應該休息一晚，調息打座，就可以恢復了。」戚若水對路嘉敏說。

路嘉敏鬆了一口氣，緊緊挽起端木零的手，十指緊扣，似是不願再放開一樣。

「拖手就對了，零零，有阿敏拖實你，你不用打坐，都可以恢復過來啦。」

毛無邪晃到她們背後打趣地說。

「也對，我忘了你們只要一牽起手來，體內的靈力就可以一加一大於二。」

戚若水也難得地取笑兩人。

端木零只好微微翻白眼，又瞪了毛無邪一眼。

路嘉敏卻笑得異常燦爛，笑容背後也許還帶了些意外的放心。

「Auntie，你的手，要時間恢復，不能拉琴。」端木零說。

「我不會有事的，阿零。」戚若水說完，卻輕嘆口氣，「可惜，我原以為聲波攻擊可以鎮壓吸血魔，但這個好機會浪漫了。到底，是誰發出暗器，幫了那個歐陽永恆？」

端木零和路嘉敏視線相交，端木零眉頭輕蹙，路嘉敏只好輕捏她的手，以作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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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前鐵馬煮的麵，讓累極的他們大快朵頤。阿琳是率先吃光拉麵的人，她擱下碗筷，便去照理那鍋精心熬制的補血劑魔藥。

「快好了，我現在分裝，戚小姐，你記得要一日服用三劑，連服兩日。還有，千萬千萬不要漏出一滴！每一滴魔藥都很珍貴，是像白銀這麼貴！」

阿琳冷哼一聲，看往毛無邪。

「這樣說來，這位毛先生，你要不要順便將之前欠下的債項，連同這些魔藥材料的錢結一結了。」

「哇，你不好去搶。她飲的藥，又關我事？」毛無邪馬上道。

「無邪又不是外人，你幹嘛算得這麼清楚。」阿遊輕笑說。

「我可以付錢。」戚若水突然開腔，「還有，不要叫我戚小姐。」

阿琳的眉毛先是一擰，然後高高挑起。

「這魔藥真的很貴，你付得起嗎？」

「我可以留下打工還錢。」

「你？打工？憑甚麼？」阿琳的語氣還是這樣欠揍。「還有，不叫你戚小姐，難道像阿零一樣叫你Auntie？還是像那兩個徒弟仔一樣叫你水姐？」

「我可以拉小提琴。」戚若水並無為阿琳的挑釁感到冒犯，反而饒有興味地微笑。「叫我若水就可以。」

「這是好主意！她可以拉小提琴幫客人助眠，我們又能賺一筆收入。」小桃為她打圓場，忽異想奇開。「那兩個吸血鬼兄弟相貌不錯，如果留下來，還可以當生招牌呢。」

「我們這裡又不聘請男公關！」阿琳冷哼一聲，卻動作溫柔地將分裝好的魔藥瓶，放到絨布袋裡，遞給了戚若水。「拿穩了，若水。」

「謝謝。」戚若水對她微笑感謝，謹慎地將絨布袋放進懷中暗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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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魔已經與你們打了照面，既然他已經潛伏在安平市這麼久……」御前鐵馬正跟日向晨雪收拾碗筷和工具，他忽然向眾人提問。「如果，他先找到了你們，那怎麼辦？尤其是──阿雪，吸血魔可以聞到吸血鬼同類的氣味，他會去找她，不對嗎？」

眾人目光落在日向晨雪身上，她不習慣受人注目，只好口吃地說。「呃，我一直待在……阿敏家旁邊，沒事的，我想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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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馬的擔憂，我都有想過。阿零，就算你不用睡覺，也不代表你可以廿四小時守護阿敏身邊……再加上日向晨雪。」毛無邪也開口，他突然伸手，從懷裡取出一本薄薄的線裝書。

「阿零，這本秘笈，是我辛辛苦苦搜羅回來的，交給你了。」

「結界之咒？」端木零接過一看。

「只要你在屋企附近，佈下結界符咒，就可以防止被吸血魔找到。這重結界還可以辟走日向晨雪身上的吸血鬼血脈味道，是不是一箭雙雕呢？」毛無邪很得意於他的成果。

「謝了，舅父。」端木零珍而重之地收起，微微對路嘉敏一笑。「上次，無邪幫我們找到很多不便宜的藥材，才湊齊龍角醫師的配方。」

「原來無邪你……謝謝。」路嘉敏自知中了血咒後，端木零一直為她忙上忙下，但沒想過毛無邪也在背後花了這麼多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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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阿敏是自家人，不用這麼客氣了……」毛無邪裝著大方，轉頭就挽緊老婆阿遊的手，感動地說，「老婆，阿零她叫我舅父了，你聽不聽到？……我好想哭……」

「忍住，乖啦。」阿遊笑著搖頭，將靠在肩上的毛無邪擁著。

「好了，我們都要關鋪，你們快回去休息。還有，你記得明天來認領這兩個……我都不知道是人質還是俘虜了。」火魔女阿琳對端木零，指向椅上那已經服下安眠魔藥睡著的吸血鬼南宮淳。

「雖然他們曾經是騙子，但，人非聖賢，誰能無過呢？」小桃為倆人幫腔。

「哼，我最瞧不起騙女人的廢物。」阿琳嫌棄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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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正步向門口離開，阿琳忽又喊停了戚若水。

「喂，你身上有我的魔藥瓶，還是我送你一程好吧，免得你手腳不方便，打壞我那些珍貴魔藥。」

「你幾時這麼好心？阿琳，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毛無邪裝作激動地指控她道，隨即揶揄道，「嘿，難道你真的想叫戚若水，以後做你們書店的駐場樂師？」

「閉嘴啦你！」阿琳瞪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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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端木零依約再去睡不著書店。

看上去虛弱，但已經傷勢好了一半的南宮仁，被弟弟南宮淳扶了出來。

「對不起，又麻煩你們。」端木零向阿遊說，掏出一盒端木牌製香，作為謝禮，這是路嘉敏之前製下的存貨。

「我們都已經是一家人了，你還這麼客氣。」面對端木零的倔強，阿遊只好搖搖頭收下。

「阿琳昨天只是開玩笑，你告訴你的Auntie，不用在意她昨天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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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untie 教我，有恩必報。」端木零指向吸血鬼倆兄弟。「麟祥朱茜放走你們，但你們恩將仇報。」

「我……那是歐陽永恆要脅我，我才會…」南宮淳脾氣一急，激動地說。

「她講得對，是我們財迷心竅。」南宮仁垂下頭來，「我們以後不會再騙人了。」

「但歐陽永恆不會放過我們的……」南宮淳迷茫地說，「花原市那邊也沒有我們容身之地。」

「良善湯。」端木零將提壺放到桌上，阿遊已貼心拿了兩個公雞碗出來。

「良善湯可導人向善，飲下者，如為非作歹，將飽受良心折磨，不得善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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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倆兄弟同步率一百，互相瞧了一眼，其中一人開口，「你…要我們飲下良善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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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端木零搖頭，「良善湯藥材珍貴。這壺是療養補血湯。」

「阿零的意思是，她本來想迫你們飲下良善湯，但我想，她和我相信你們倆兄弟，有能力作出自己的選擇。」阿遊為倆兄弟盛好了湯水，碗裡的湯水呈淺棕色，聞上去略帶甘苦之味。

「唉，我們倆兄弟的命是你們救回來的，就算這碗是毒藥，我們也要飲下去。」南宮仁只好與弟弟碰杯，兩人一起將藥湯一飲而盡。

「誒，原來不苦……回甘味很甜喔。」南宮淳意外地說。

「選擇良善，不容易，但值得。」端木零點點頭，收起了熱壺。

「如果你們再誤入歧途，一定會被邪魔連累，不得善終，謹記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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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端木零第一次到訪Auntie的家。

聽路嘉敏講，在第二次百鬼夜行結束後，所有靈力者都不用再東躲西藏，戚若水也才終於結束以天地為家的生活。

戚若水住在安泰湖的郊區。

在這裡，低矮的平房自成一條屋邨，她租了一個兩層小屋，還在地下花園種植有機的蔬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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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玄關處換好拖鞋後，端木零放下探病的水果和熱湯。

地下這層的客廳佈置得非常溫馨，軟呼呼的布藝梳化上鋪著戚若水自己織的不規則彩色織布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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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小提琴？」端木零搶著幫戚若水放好熱湯和水果，要對方坐下休息。

端木零目光放在旁邊的櫃上那打開的琴盒，戚若水笑言道：「那是三魔女一起送給我的琴，說這琴放在他們書店很久了，好像是哪個客人留下，一直沒拿走。」

「你傷還沒好。」端木零開始為她盛出熱湯，給她遞了碗，以不贊同的目光看往她。

右手已經以三角綁帶將傷臂固定好的戚若水，只好聳聳肩。

「擦擦琴總歸可以吧，我連音都還沒有功夫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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廳裡播放著輕柔的小提琴奏鳴曲，待戚若水喝光了湯，她才緩緩開口。

「阿琳昨天說，等我傷好了，要我去書店拉琴，幫忙哄睡客人，就當成還了魔藥的材料費了。」

「你和她很熟？」

「你舅父和阿遊結婚，我也有去……自然跟她們魔女都見過面。」戚若水話裡一頓，似乎並沒有直接回答端木零的問題。「阿敏如何了？昨天她拎起過冥魔之劍。」

「她沒事，我已經用靈力幫她診脈過。」

「你猜，昨天幫了吸血魔一把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難道，有第二個吸血魔？或者是幫他的吸血鬼？」戚若水陷入沉思。

「是我計劃未及周詳，連累你受傷。」

「阿零，你又來了，放心好了，我沒怪任何人，是我功夫未夠而已，不過說起來，那人的暗器功夫的確不錯……而且，飛鏢和箭矢是從不同方位射來，說明這人在短時間的移動速度很快……」

在戚若水還在分析昨日戰局時，門口響了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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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端木零打開了大門，那人是拎著兩袋購物袋的毛無邪。

「我們倆舅甥真的是心靈相通。」毛無邪踢掉腳上的鞋就走了進來，「喂，阿水，買了雞精給你。還有波瀾壯闊燶邊肥腩叉燒飯──加一隻燶邊蛋！」

「有心了，如果你不是結了婚，小心阿遊阿醋。」戚若水笑著對端木零說，「你舅父還是這樣，不改中央空調的花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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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零抿抿嘴，沒回答，只顧將毛無邪拎來的飯盒放下，直言批評一句：

「發泡膠，不夠環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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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叫好男人，愛屋及烏，兩脅插刀，我毛無邪的中間名就叫義氣，你這樣都不知道……」毛無邪沒理端木零，自顧自的說下去，雙手擁著自己，一副自戀狀。「你這個水姐，千萬別對我動壞念頭丫，我現在是有妻之夫，我的人和心都只屬於阿遊一個人。」

「你再說，我就吃不下肥腩叉，要吐了。」戚若水反一反眼，接過端木零遞來的飯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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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我關心你，都要被你這樣講。我才是委屈的人。」毛無邪轉頭從懷裡拎出兩道符，遞給端木零，「阿零，拿回去，你和阿敏的。」

「阿雪的呢？」端木零瞪大眼睛。

「一時忘了──她是半吸血鬼，應該不信這樣東西吧？」毛無邪抓抓頭髮，「這是我去城隍廟求的，你說的那位范大將軍，也有被供奉在裡面。」

「你去城隍廟求符？」戚若水吞下嘴裡的叉燒。「哦，那位范將軍，就是將阿零派回人間的，對不對？」

「我還燒了很多祭品給那個范大將軍，希望他……希望一消滅了吸血魔，讓他不要這麼快……召你回去。」毛無邪吞吞吐吐地說。

端木零剛將兩道平安符收入銀包之中，聽到這裡，復抬頭看他，目光深幽。

「你，想行賄？」

「難道冥界也有ICAC？」戚若水反問，繼續將叉燒飯扒進嘴裡。

「食你那碗飯吧！」毛無邪無好氣地說。

「范將軍恩淮我重回人間，執行任務，已經是……」端木零罕有地垂目，拖長了句子，試圖在掩蓋她語氣中難過。「我很珍惜，這段時間。但吸血魔為害人間，刻不容緩，我一定要……儘快解決劫難，保護路嘉敏，尤其，她還中了血咒。」

「每個人都有他的命運，阿零。」戚若水輕嘆氣。

「我對范將軍說，如果可以給你留在人間再多一些時間，我願意減壽，唉，但我剛講完，扔進化寶爐裡面的金條就被吹回出來……」毛無邪放在膝上的雙拳握緊，「你不知道，阿零，這五年裡，我看著阿敏她……她好不容易才過到現在的生活，如果過一段時日，你還是要離去的話，那……」

「我不會讓阿敏再傷心的！」端木零語氣突然強硬起來，抬頭對毛無邪說。「我，會做到。」

「不要許下你做不到的承諾。」毛無邪一怔，答她一句。

「我會盡全力，保護她……」端木零自知她無法誇下海口，永遠留在路嘉敏身邊，她只好轉開了頭。「我也不想，見到她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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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是無常那種冥界使者，也會有任期屆滿的一天，阿零，我相信上天安排你五年後回來，一定有用意，你就不用在這種時候憂心，我們還是先集中精力，想好如何對付吸血魔吧。」

戚若水默默將飯粒扒好，將吃得乾乾淨淨的飯碗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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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責留守在家的路嘉敏，誓神劈願向端木零說，她絕對不會再偷跑外出買零食。雖然，自從中了血咒之後，她就鮮有外出……

被迫窩在家中的路嘉敏，就像焉了的花兒，不對，是像一頭無法在雨天裡散步的金毛尋回犬，悶悶不樂在癱在日向晨雪公寓的客廳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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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日向晨雪有任她吃的薯片。

「唉呀……很悶啊！」路嘉敏躺在梳化旁邊的塌塌米，仰頭看向日向晨雪，她正專注手機。

「阿雪，你已經捧著手機半天了，你到底在跟誰聊天？」

「我？！不是，沒有！」日向晨雪嚇得差點丟掉了手機，她震驚地說，「不，我只是，在看，教化妝的影片！」

「但……你手機傳來了很多提示音，那不是短信的通知嗎？」

「不，不是，是垃圾訊息而已。」日向晨雪故意不看路嘉敏，看天看地，目光亂射，生硬地轉換話題。「對了，你吃這麼多薯片，不怕阿零發現嗎？」

「待會兒我就喝五花茶，哦，再咬幾粒薄荷香口珠，洗走嘴腔裡的薯片味，哈哈，那她一定不會發現。」路塔敏喜滋滋地吃著海苔味薯片，給日向晨雪遞了過去。「你不吃嗎？」

「聽說演員們在拍親嘴戲前，都是這樣處理嘴腔氣味……哦，不過我想你們都駕輕就熟了……」日向晨雪又不小心地將內心話大聲講出。

此話一出，她馬上臉紅得像熟透的蝦子，雙手掩住著嘴，使勁搖頭。

「不不不不我不是那樣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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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雪，你到底是在哪裡學壞的。」路嘉敏被日向晨雪的話驚得瞪大雙眼，隨即像保護性的家長連珠炮發地問，「我知道了──昨天你和鐵馬兩個人在書店等了這麼久，一定是他教壞了你，是不是，我就知道他喜歡看日本的愛情動作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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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亂講！」日向晨雪又羞又氣，站起身來。

「我說的日本愛情動作片，是男女主角愛得死去活來的櫻花戰隊特攝片啊，你想到哪裡去了。」路嘉敏奸計得逞般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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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向晨雪見她尋自己開心，生著悶氣坐下來，將梳化上的豆袋公仔抱住，使勁戳捏。「不要在我面前提起『櫻』這個字。」

「你又想起個櫻如星？」路嘉敏不解，「她說過甚麼都好，你不要放在心上。你知道嗎，我是在以前的職場裡學懂，別人講的說話再難聽，你就當他們唱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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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大家一起吃麵，很開心，像家人一樣，就連鐵馬他也很緊張你們這群朋友，我很羨慕。我很久都沒感受到家的溫暖了。」日向晨雪悶悶地說。「但是，那個人明明是我親人，卻……」

「阿雪。」路嘉敏見她這可憐樣子，不禁坐上梳化，將日向晨雪的頭抱在懷中，輕輕拍拍她背脊安慰。

「她說，我不該出於世上，我是禁忌的存在……有時候，我會覺得，其實，是不是我活在世上，已經沒意義了……反正，我爸媽也不在了……」日向晨雪抽泣著，在路嘉敏的懷裡斷斷續續地說。

「阿雪，你一定不可以這樣想！」路嘉敏試著安慰她，但日向晨雪的委屈像決了堤，一發不可收拾。

女孩子的淚水一開了水龍頭就收不回來，路嘉敏只好繼續輕拍她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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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日向晨雪哭得雙眼紅腫了，才聽路嘉敏勸說，回去睡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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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離開她公寓，返去她自己那邊的家，剛剛推開了門，才發現端木零已經坐在餐桌旁邊等她，桌上居然還有用熱壺買來的外賣甜湯。

「哇，是紅豆沙，多謝零零！」

路嘉敏剛坐下要吃熱辣辣的糖水，卻被端木零拉住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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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有咸味，你身上有。」端木零皺眉，指著路嘉敏上衣襟領上的水印。

「不是我！我沒哭！」路嘉敏耍手擰頭，解釋道，「是阿雪哭了，我在安慰她。」

「安慰她？我見到，你抱她。」端木零的眉頭微微戚起。

糟了，路嘉敏完全忘記端木零有透視穿牆的眼力。

「呃，零零，你該不會是，呷醋了吧？」

「我探望完Auntie，在這裡四條街以外，施了結界術印。吸血魔，找不到我們。」端木零忽然轉開話題，收拾好桌上的暖壺。「紅豆沙，快食，會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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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嘉敏摸不著頭腦，吃食紅豆沙，邊察言觀色，但端木零只是安安靜靜地在廚房清洗用具。

「零零……」路嘉敏躡手躡腳地接近，驀然從後抱實了還在洗手盆前的端木零。

「難道，你真的呷醋了，還對我撒謊說你沒有？」

「沒有。」端木零的耳朵開始可疑地泛起粉紅色。

「你不記得我講的三大守則，對不對。」路嘉敏開始進攻零的腰身，她知道端木零最受不得住別人碰她的腰，因為會超級痕癢。

「敏。」被碰到敏感腰身的端木零，雙手一震，差點失手將碟子滑到洗手盆裡。「你……！」

「有不開心，一定要跟我講。」

路嘉敏將頭埋在端木零的肩膀上，鼻子聳動，肆意地聞著端木零黑髮上的幽香。

「零零，你答應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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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龍頭終於關掉，端木零輕嘆了口氣。

「我，不喜歡你抱其他人。」

「我當阿雪是小妹妹一樣，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好像一隻流浪貓一樣，而且是總沒吃得飽的那種。阿雪她無父無母，性格又有些像以前的我，很沒有自信……我很想幫她。」

「我，是有呷醋。現在不會了。」端木零只好忍不住說，她轉了身，路嘉敏默契地拎起柔軟乾淨的廚房手巾，幫她擦乾淨雙手。

她仔細檢視端木零那一雙青蔥白指，嘴角微彎。

「零零，你的手真的很好看。」

「即使是阿雪。」端木零忍不住目光放在別的方向，微微尷尬地說，「儘量，不要抱，我會聞到，你身上有其他氣味。」

「好好好，我記住了。」路嘉敏輕歪著頭，「你意思是，最好，我身上只有你的味道，對不對？」

「無邪都覺，你將晨雪當成是流浪貓，撿回來救助。」端木零再次岔開話題。

「你又不正面回答我問題了，不乖！零零！」路嘉敏伸手，輕輕將端木零的下巴握住，將端木零的目光轉回來，端木零只好與她四目雙視。

「對。」她嘆氣。

「嗯，我記下了。」路嘉敏滿意地說。「那你會跟我一起，幫阿雪的對吧？」

「會。」端木零點頭，「敏，你很善良。」

「謝謝零零。」

「……所以，我喜歡跟你在一起。」端木零眸子裡突然染上薄霧，眼框泛淚。

路嘉敏很少看到端木零忽爾真情流露，她不禁雙手扶上端木零的腰身。

「阿零……？」

路嘉敏嘴角禁不住上勾，露出感動的笑容，她忍住淚光，撲上去，緊緊將端木零抱實。

「我知道……也許，我們不能永遠待在一起，但我不想再讓你擔心，零零，我想你知道，我永遠都會記得你對我這麼好，我一定一定，不會忘記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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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擁抱中，端火零雙手緊貼她的背脊。

零零很少甜言蜜語，但已足夠叫路嘉敏覺得心頭灸熱。這是心愛之人傳來的厚實溫度。

兩顆怦然鼓動的心，碰撞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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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路嘉敏知道，終有一日，也許端木零將再次離她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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