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門往事 - 初探掌門（1）

　　狂風沙。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sZGgQynybE

　　我艱難地抵抗沙塵暴，舉步維艱，兩腿划著厚厚的沙丘。稍有不慎，下半身就會被迎面而來的風沙徹底掩蓋。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JCzzVv5KSO

　　身上的裝備牢牢地綑綁在各部位，強大的風壓下，勒得我無比生疼。

　　為何我會在這片北方荒漠呢？起因於我的師父交給我的一封信。

　　－－「徒兒，你已經是個成熟的武林中人，該去外地見見世面了。」

　　狡猾老頭交信給我時這麼說。

　　從我小時候入門以來，一星半點的武學都沒傳授給我，天天劈柴倒茶炊飯，累出一身活。除了些我偷偷旁觀下來的花拳繡腿，沒有任何成體統的一招一式。

　　「據說在葡國北境，大沙漠中有一門古怪門派，名曰掌門。其教主過去相當任俠，出手廢了不少惡徒武功，但也招來大量怨憤。因此帶著一些門徒，躲到大漠中去。」狡猾老頭開啟說書模式，「老夫曾有幸與該教主交好，曾約定過只要是老夫的徒兒，掌門便會為他而開。」

　　老頭捻著花白鬚髮，垂目低眉。

　　我知道他在偷看藏在胸口的春宮圖。

　　「這封信是當年掌門教主給老夫的信函，只要持此信，便能證明你是老夫的徒兒。據說掌門武功詭譎多變，為師不敢亂給你打底，一切交給掌門吧。」

　　說完，老頭給我一些銀兩，要我自己去湊路上要用的行囊。

　　起先，我跟著商隊穿過北境關塞，但商隊之後要往西行，我必須繼續往北。在買足了糧食水袋後，我與商隊分道揚鑣，在大漠中跟著星月方位，徐徐前進。

　　第七日，遭遇了如此大的沙塵暴。四周又無合適掩體，只得勉強前行。

　　所幸，伸手不見五指，風沙最大的時刻，摸到了巨大山岩的壁面。我趕忙摸索著，找到風沙難以入侵的石縫，鑽了進去。

　　在狹窄的空間中，我摸了摸行囊，頓時內心一涼－－

　　水袋破了。

　　行囊濕了一片。

　　難道天要亡我？

　　我看著水流無助地滲入沙石之間，欲哭無淚。

　　我看著縫外，看到沙塵暴有逐漸平息的徵兆。接下來會是酷熱，我打算保存體力，等夜晚再出縫。趁此機會，思考一下應該咬牙繼續往前，還是往回走到關塞。

　　當我打算翻身調整好一個舒服點的姿勢時，身下忽然傳來壓到機括的觸感。

　　接著我感覺身下一虛，整個身子掉進一條滑道。

　　我應該是叫出聲了，整條狹窄的滑道迴盪著我沉悶的嘶喊聲。

　　一路彎彎繞繞，我還撞到不少石壁，頭昏眼花。

　　終於在快吐出來前，感覺豁然開朗－－

　　接著我吃了一大口沙。

　　「咳咳咳！呸呸呸呸！」我掙扎著，想吐出口中的沙土。

　　聲響迴盪得更大了。

　　我用泛著淚光的眼角，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幾縷陽光從上方灑落，粗大的八角柱支撐著整座宏大的……神殿？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COcdyZ4iXY

　　在我眼前，是被陽光曬得晶瑩剔透的祭壇，被階梯撐得有些高，但還不到皇帝宮殿那種程度。祭壇中央，供奉著古怪的條狀物－－一根主幹，延伸出兩根分支，分支一高一矮。在陽光的照射下，卻透著淡淡的綠光。

　　「誰呀？本教還在閉關期呢。」

　　我聽見遠處的角落傳來清朗的女聲，還有一股丹藥香。

　　接著是強勁的風壓和推力，將我壓制在八角柱上。

　　女人的胸脯？

　　我看著眼前的巨物呼之欲出。吞了吞口水。

　　我跟師父那色老頭不一樣，我可還是童子身。

　　幾縷紅髮掉落在我眼前，我抬起頭。冷豔，頂著一頭紅髮的高大女子，直勾勾地盯著我，那火紅的瞳孔像是要把我燒成人乾。

　　「－－有何貴幹？」她問，「不對，你是怎麼進來的？」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8OzAvpM5op

　　「我……喔對！熊師父！我是熊師父的弟子！」我連忙想從行囊中掏出師父給我的信。

　　女子冷冷地看著我手中濕透的紙張。

　　「……」

　　一時之間，難以解釋。28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4hAr2arPir

　　我看見女子挑起眉，雙手離開了柱子。

　　我閉上眼，以為她想將我一掌拍死。

　　「－－走吧，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我睜開眼，看見女子已經走離五步遠，連忙跟上去。

　　「記好現在走的路，我們這裡秘密通道多，房間也多，很容易迷路。」女子的聲音從背影傳來。

　　我隨著女子掠過祭壇一側，有通往更深處的密道。

　　進入密道，整個空氣清爽起來，石壁撫摸著，帶來一股股沁涼－－不知道是如何辦到的。

　　一路上我不敢隨便發話，牢記著拐過的每個彎道。

　　「到了。」

　　女子停了下來，站在一處壁門旁邊。

　　「今天你先休息，晚點會有人送餐食過來。如果沒有人帶領你，千萬不要離開房間。」女子推開壁門。

　　這處石室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石壁砌出置物架、床鋪（當然是舖了棉和皮革）、桌椅。

　　燭火通明，有幾處石縫用來通風，避免炭氣聚集。

　　我不由自主地走進石室，女子正要關門，我連忙問：「敢問女俠芳名？」

　　女子眨眨眼，接著淡淡說道：「凌亞。」

　　石室的門就此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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