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語書榭．故事短篇合集 - 詭門窗│紅光下的是誰？

　一扇老舊的門窗，隱藏著不可解的異象。深夜紅光閃過，你敢一探究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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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我和弟弟坐在四樓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在秋季夜晚裡，客廳陽台大門和窗戶敞開，陣陣涼風吹來格外涼爽。惟獨靠門邊的一扇霧面玻璃門窗，總是打不開，先前問過媽媽，說是太老舊卡住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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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都十點多了還不快去睡覺！明天怎麼有精神上學？」媽媽不耐煩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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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假裝沒聽見，繼續看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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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兩個——！」媽媽怒吼一聲，大到連隔壁鄰居可能都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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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等這個節目看完就去睡了。」我隨口回應，弟弟一旁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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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好吧。那你們要不要吃點水果？」媽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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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們異口同聲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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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的，也就這時候才會一起回得這麼乾脆。」媽媽往廚房走去，嘴上不停嘟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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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當電視節目播到最搞笑的橋段，忽然外頭閃過幾道紅光。只是一剎那的事，卻引起我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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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即衝到陽台上，弟弟沒跟來，估計是電視節目看得忘我，沒察覺到那個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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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扶著欄杆從四樓陽台往下望去。街道上靜悄悄，只有幾盞路燈，也沒有車子經過，就算是車燈反射，這高度也不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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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回客廳，餘光又掃過窗戶，剛好從某個角度看到神明燈的紅光映在玻璃上，難道我剛才看到的光，其實只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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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欸，你剛有看到外面出現什麼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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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視都快笑死我了，哪有空看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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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回沙發，但心思早就沒心情看電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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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門窗的異狀從去年就開始出現，只是頻率不高，像是有人從很遠的地方敲打玻璃的聲音，問家人都說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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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幾週前的深夜，我起床上廁所。經過客廳懶得開大燈，只有佛桌上的燈微亮。當時瞥見窗戶有東西在蠕動。我以為眼花看錯就沒放在心上。現在細想，那晚看到的似乎也是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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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端著一盤切好的西瓜回來，「你們先吃一吃，然後趕快去刷牙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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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弟弟不耐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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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妳以前有沒有在客廳看到什麼紅色的光？」我心裡還是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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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媽笑說：「哪來的紅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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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欸，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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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吵我看電視好嗎？」他瞪了我一眼，又轉回螢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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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啪啪」響了兩聲，像是被什麼東西敲到，又像是風拍打玻璃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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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明顯，我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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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前怪聲只有我聽見，媽媽說我想睡覺聽錯了，但這次媽媽和弟弟都在場，我現在也清醒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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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那扇窗戶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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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有什麼事?」媽媽表情一副想逃避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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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有奇怪的聲音啦！就是從那面窗戶發出來的。」我有些不耐煩地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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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沉默了一會兒，勉強開口：「妳這孩子真煩，之前提起窗戶，妳就一直哭，所以我才不想再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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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嗎？」我皺眉問，腦中卻沒什麼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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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繼續說：「其實也沒什麼，就是去年妳不小心撞破那扇玻璃，妳爸怕妳再受傷，就換成雙層厚玻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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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年？」我下意識重複了一遍，來不及多想，門窗又連續「啪啪啪」響起，越來越急促，像是有人困在裡面瘋狂拍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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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低聲喚她，示意剛才的聲音，她應該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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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望向門窗，聲音發顫：「好像……有東西在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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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我又喚了她一聲，視線對上她的臉。她沒回答，眼神卻飄向那扇玻璃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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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跟著看過去，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就在我以為弟弟是在接我剛才的話開玩笑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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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玻璃上浮出一張模糊的臉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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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子緊貼玻璃，像是下一秒就要衝破出來，那張臉越來越清晰，我越看越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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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弟弟，也不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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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愣住了——那張臉，不正是……自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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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我……還活著啊？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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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篇改編自「親身經歷」。那一次深夜，我真的透過門窗看到紅光閃過，至今仍難以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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