諧趣夢話 - 黃色蘋果

果然沒錯，那些色彩繽紛的事情，全都發生在順天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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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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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點是，順天邨天衡樓。

星期六的早晨，藍天白雲，秋高氣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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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啦啦啦～～ ”　起床後，我到浴室漱口梳洗，為出門上班作準備，期間我打開了Hi-Fi，聽著節奏輕快的流行曲一邊唱歌一邊洗澡。　不知是否因為臨近週日假期，抑或天氣清爽的關係，這早上我感到一股特別的幹勁和愜意。

“ 今天天氣真好！ ”　我梳洗完畢後精神奕奕，站在廚房望向窗外風景。

“ 啊，對了！ ”　忽然間，我想到一個有趣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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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黃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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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出家門，到了自家對面的那戶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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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開門啊～～ ”　我用力拍打大門並高叫——

“ 起床呀，黃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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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尼，她住在我家對面，是認識了廿多年的鄰居。　從小以來，我倆就一起上學和玩耍，也一直互相幫助和戲弄，二十年來，我們都是非常熟稔、無分彼此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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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死了！　您這傢伙在幹甚麼？ ”　等了會兒，大門打開，只見黃尼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

“ 黃尼，今天妳要上學嗎？ ”　我裝著傻，笑容可掬地問。

“ 噯……　要啊，今早有課堂，待會要回去。 ”　她打了一個大呵欠。

“ 好極，那我們一起回校好嗎？ ”

“ 也可以，進來再說……　噯～～ ”　她隨即轉身步回屋內。

“ 太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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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預科課程畢業後，黃尼到了柴灣IVE繼續升學，而我則投身社會並恰巧在柴灣IVE工作，所以我倆自小學和中學之後，再有機會在同一地方見面。

然而，她的課堂通常在中午，我的工作卻要在早上開始，故此我們很少相約一起到學校。　難得今天天氣好，我就生了個主意，想邀請她一起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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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這種上課時間蠻適合妳，每天都可以睡得晏晏的～ ”　甫進屋，我便跳到廳中的沙發上。

“ 大哥您知道就好，還大清早來吵我…… ”　說著，她卻步返自己的睡床及鑽回被窩裡……

“ 喂！　妳別睡，要上學啊！ ”　我立即上前拉起她。

“ 哎呀，上學也不用這麼早，讓我多睡一會啦…… ”　她答的時候仍是閉起眼睛來爭取時間睡覺。

“ 不行！　就算妳不上學，我也要上班啊！ ”

“ 呼… Zzz……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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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連串擾嚷和打鬧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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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怕了您，害我睡意全消，我現在去梳洗吧！ ”　最後，她終於決心起床了。

“ 別再笨手笨腳，要遲到了，哈哈。 ”　我把她推向浴室方向。

“ 知道喇，您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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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她在浴室梳洗，我閒著便走進了廚房。　隨手打開雪櫃看看，裡面有一個吞拿魚麵包，我感到有點意外，因為黃尼從不喜愛吃吞拿魚醬，反正此刻有點兒餓，我沒多想就將它塞進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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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太好了，終於有替我處理它，我一向都不愛吃。 ”　不久她梳洗完畢，過來了廚房這邊。

“ 美味啊，我從來不明白妳為何討厭吃。 ”　我吃得津津有味。

“ 我也不明白為何老媽會買來了？ ”　她倚著門邊用毛巾抹著濕頭髮。

“ 伯母應該是留給我吃啦。 ”

“ 嘿嘿，只是您信手拈來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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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陽光普照，此刻晨暉從外面照射入廚房，一陣秋風也剛巧吹過，把清新的空氣帶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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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怎麼阿迪今天忽然雅慶找我一起上學？ ”　她抺乾了頭髮，抱著雙手笑問。

“ 因為？　哈哈，答案就在外邊啦。 ”　我指向窗外說。

“ 嘩，今天天氣真好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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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藍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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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分鐘後，兩條身影飛出了天衡樓的出口，往邨內巴士站直衝——

“ 黃尼跑快點，若趕不上這班車就要遲到呀！ ”

“ 知道了，看不見我在跑麼？！ ”

“ 車長，且慢呀～～～～ ”　幸好，最後我倆都能趕上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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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輛巴士由順天邨開出直達柴灣，車程大約45分鐘，路線行經西貢山道，車途上可盡覽西貢區郊外和海岸線的美麗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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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早天朗氣清，風景看起來也格外賞心悅目。 ”　黃尼倚著車窗往外觀看。

“ 對啊，怎麼平日我不發現呢？ ”　我坐在她旁邊一同往外張望。

“ 因為您經常遲到，只留意手錶，沒空看其他東西嘛，呵呵～ ”

“ 哈，也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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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貢區風景實在優美，不過這兒的山道也以蜿蜒崎嶇而馳名。　當巴士駛過路面凹凸不平處，車廂顛簸得像地震一樣，黃尼縱使坐著也被搖得左傾右斜——

“ 沒事嘛？　當心啊。 ”　我登時扶著她的手臂。

“ 巴士平日也擺得這般厲害嗎，虧您還可以睡著？ ”　她撥了一撥亂了的長髮。

“ 其實我通常是乘地鐵上班，只是今日好天氣才提議乘巴士，哈哈～ ”　我調皮笑說。

“ 唉，從小以來，您也沒好帶挈呢…… ”　她輕輕掩著前額無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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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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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分鐘後，巴士終於抵達柴灣總站。　由於很少機會來到這裡，所以我們下車後並未立刻離開，反而停下腳步四周張望一下。

巴士總站位於一個山坡上，佇足這兒居高臨下，可以遠眺漂亮的柴灣海岸，回頭望去，也看見山巒連綿不斷，後方一片翠綠景緻盡入眼簾。　此際天色極好，藍天白雲，陣陣海風迎面吹來，風中帶著濃濃的海水氣味，我深呼吸了一下，思緒覺得放鬆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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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兒風景很美啊！ ”　黃尼讚嘆道。

“ 嗯，拜今日的好天氣所賜。 ”　我挺直身子，望向天空伸了一個懶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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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山下望去，看到了柴灣IVE就在不遠處的山腳，我們大可沿路步行到達。　柴灣IVE佔地寛廣，外型設計新穎且簡潔，它坐落在這山水之中，彷彿為港島東的自然純樸加添了一份現代高雅。（註：夢中的柴灣風景以及IVE外貌也跟現實中完全不同，倘若真是這樣，我實在求之不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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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嘩，不得了，要遲到啊！ ”　眼看怡人風景，確實會使人忘記世俗煩囂，我不驚意看看手錶，才想起了自己原來要趕上班。

“ 那您先行一步，我沿路慢步回去吧，待會要到演講廳上課。 ”　她揮手跟我話別。

“ 好，我下班後過來找妳！ ”　說著我舉步就跑。

“ BY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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萍紅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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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很快到了中午時間。

一般在週六我只需工作上半天，下班後時間尚早，於是我到演講廳去找黃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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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為何，星期六的中午總是給我一種很悠閒的感覺，尤其今日天氣好，心情也特別輕鬆寫意。　從辦公室到演講廳的途上，我欣賞著校園內一切在燦爛陽光下的事物——

“ 咦，那是甚麼樹？ ”　我偶然看見遠處有一棵長得不高但有很多果實的樹。　走過去，發現那是一棵蘋果樹，樹上的蘋果都長得很碩大健康。

“ 吱啪！ ”　我很自然地爬了上樹，隨手摘了一顆蘋果放進口袋，然後再往演講廳進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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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抵達演講廳，推門內進，室內一片漆黑，只有很微弱的光線，感覺有點像在戲院那樣，原來是老師關了燈，正在播放投影片講義授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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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黃尼。 ”　廳內光線很暗，我好不容易才找到她，並坐在她旁邊的座位。

“ 咦，下班了？ ”　她發現了在旁的我。

“ 對啊，妳呢？　這課也差不多接近完結吧？ ”

“ 幸好您來到，陪我聊聊啊，這課悶得發慌。 ”　她一手放在桌上托著腮，一手則轉動著筆桿，表現得了無朝氣。

“ 哈哈，還沒下課就變成這模樣了？ ”　我挖苦道。

“ 肚餓嘛，今早只有您吃了東西，我還沒吃早餐就被您迫了出門～～ ”　她發牢騷說。

“ 別嬲，我請妳吃這個。 ”　我從衣袋裡掏了一掏，將那東西遞給了她——

“ 蘋果？ ”

“ 對呀，我請客！ ”

“ 呵，算您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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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倆一直在座位談天說笑，說到累了，就各自伏在桌上睡了起來。　最後，終於撐到了下課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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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見～～ ”　演講廳的燈慢慢亮起，各同學也站起來陸續離開。

“ 黃尼，起身啊。 ”　我睡眼惺忪地推了一推她的肩膀。

“ 噯～　終於下課了嗎？ ”　她又打了一個大呵欠……

“ 喂，輕聲點，給老師聽到就不好！ ”　我連忙用手掩著她的口。　此時老師也正在瞪著我們兩個「壞學生」，我心裡當然感到很不好意思。

“ 嗤，毋須理會啦，只要我考到好成績就成～ ”　她咧嘴道，顯得一臉不在乎。

“ 從小開始，妳一直都這樣愛理不理，真拿妳沒辦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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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候，我倆也站了起來，準備離開座位——

“ 喂，Ronnie、阿迪～ ”　忽然聽見身後有同學叫道。

“ 哈囉，很久沒見，您們好嘛？ ”　我倆回頭，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 阿迪，今天您不是要上班麼？ ”　其中一位男同學問我。

“ 要，不過週六只需忙上午罷，所以放工就過來找黃尼啊～ ”

“ 可是方才好像聽不見您的聲音？ ”　另一位女同學接著又問。

“ 唔？　……或許是課堂太悶，剛才我倆都睡著了啊。 ”　黃尼想了一想才回答道。

“ 您們互相很熟稔嗎？ ”

“ 對呀，她媽也看著我長大啊！ ”　我和黃尼都覺得他們的問題十分奇怪，但我也繼續欣然回答。

“ 那，您們是否在拍拖呢？ ”　他們臉上全是疑惑的表情！

“ ………… ”　聽罷，我跟黃尼對望了一下——

“ 嘩哈哈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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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不同地方對蘋果也有不同的寓意和象徵，但對於我們來說，一切很簡單，只要平安就好。　不管大家的生活是忙碌怱趕或是恬靜逍遙，甚至是身在香港還是外國也好，人生之路漫漫，始終不會常見如昔，但只要知道對方依然身體健康、生活愉快，那就安心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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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 Apple a Day, Keeps the Worst Aw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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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 7 / 2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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