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是优美的，血腥是来自深渊的绝唱曲，万物的蜕变和进化都离不开血的滋润。愿我们能永久享受着属于我们的血色狂欢，沉浸在血的淋浴，让凡间之血滋养我们！被神所抛弃之人将会腐烂于世，待所有不洁之物被彻底抹去，新世界的支配者将作为亚当和夏娃将从这片沃土破茧而出！这就是我们的信许之地，所有腐朽终将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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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苦等已久的圣约之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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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s mich nicht umbringt, macht mich stärk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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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喧闹，嘶吼，啃咬，周围的空气充斥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这片仿佛来自地狱尽头深处绘图的景象看起来是那么真实，那么逼真。尽管我神经条件反射本能想要离开此地，但我又能去哪里，身体突然间失去活性那般动弹不得，矗在原地。周遭所熟悉的一切，我所深爱的这个世界碎裂，化作无数名为绝望的灾害碎片向着紫海镇和周遭乡镇袭来。皎洁的明月和夜色被染上了象征着不详的血红色，暗黑的乌鸦张开漆黑的双翼无规律地翱翔在空中，血红色的双眸就像是死亡那般从高空俯视着大地。普兰蒂亚之神的拥护者献上自己的忠诚膜拜着主，而我们所熟悉的真主早已荡然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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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入我们吧，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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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我还不想死，为什么我熟悉的世界会变成这样，别过来啊！哈......哈......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这梦境那么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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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一般人在从表层睡眠渐渐进入深度睡眠的过程中感受到自己从高处坠落那样徒增的强烈神经刺激感，我猝然从噩梦中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是我近期第一次对氧气有着那么强烈的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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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头好痛......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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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现在我四周的是被各种大小不一的污秽血肉和脏器覆盖着的四壁，原本应该是纯白色的四壁被异物沾粘，像是人体血管那样粗细不一的管状组织相互交错重叠形成了复杂的网状脉络图，一点一点慢慢地侵蚀着四周。血管四周向外渗出腥臭的深红色粘液，像是有生命体那样蠕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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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为什么？这一定不是真的！我明明已经从那里逃出来了啊！碧彤，曼翠，你们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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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遭遇让我无法不去联想到那个地方，那个不是因为美好记忆而深刻烙印在我脑海深处的地方，就像是克苏鲁神话中的怪物那样，是个看了会让人留下永久精神创伤和精神错乱失去理性思考能力的事物。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但我很记得我和碧彤还有曼翠两人的确从那场漫长的噩梦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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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场面让我窒息，胸口绞痛，就像是周围有着无形的压力不断对我施压。喉咙处想发声却很费力，就好像是喉道被无数根长发缠绕着，声音从喉咙发出去之前就被抵消掉。这种感觉奇痒无比，忍受不了抓绕刺激感的我不断上下抓绕着我的脖子，脆弱的表层皮肤也被一点一点地剥下，卡在指缝间，些许的血丝开始在我抓绕后的部位出现，但瘙痒的程度并没有减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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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被张有触手的红色藤曼牢牢地吸附着，可以微微看见有液体经由藤曼往我身体输送。我头痛欲裂，对于异常现象所产生的强烈不适感和自我保护机制驱使着我去拔掉其中一根藤蔓，换来的却只有强烈的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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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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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痛感就像是我硬生生拔掉这属于我身体一部分的藤蔓，被拔掉的藤蔓末端还可以微微看到有些许粘液从末端流出。顷刻间，我的周遭一切逐渐变成血红色，不论是我躺着的床褥亦或是头顶上的天花板，就像是有个红色镜片镶在瞳孔，透过镜片所见的一切都被染上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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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撕开我的.....肚皮......把我的肠子.....还给我......好痛......为什么不要来救我.....为什么活着离开的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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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你这么懦弱的人.....为什么离开的偏偏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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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砍我的......头......拓真.....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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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幻觉！你们别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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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里浮现出昔日同伴的各种声音，让我联想起种种死状。他们死前一定十分绝望，明明约好大家一起开开心心毕业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各种求救声和遗言接二连三地浮现在我脑海，声音也愈发强烈起来。我头痛欲裂，就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深处挣破我的脑袋那样，仅靠我单方面的意志力不足以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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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是何德何能可以从那里活着走出来？这种大家都死了只有我还活着在这里的感觉让我十分难受，并没有那种抱着大家的遗憾努力活下去的坚定，更多的是深深的自责和愧疚感。钥匙我早一点行动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和更多人一起回来，结局也不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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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头好痛！谁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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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起身，双手捂着头朝着墙壁撞去，试图让撞击的疼痛感抵消掉来自脑袋深处向外涌现的疼痛感。倘若从痛上加痛的角度来说的话，这招确实十分奏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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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666号房的病患苏醒了，但病患一直大叫，精神处于不稳定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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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听到我吗？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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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有人从我被关押着的地方听见我的声音，我提高我的声量，试图让另一边的人听见我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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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不管是谁都好，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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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来了？看来上一次的剂量还不够。快去叫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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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一阵子，我不断敲打的墙面终于被某人从外面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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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谢地，我总算可以......为什么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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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踉跄地往后退，跌坐在地面上。从另一头朝我慢慢走过来的是我这辈子再也不想见到，也不愿回想，希望永远被封印的记忆--“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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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的幻觉，一定是我在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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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断抽打自己的脸庞，捏着自己大腿肉，试图确认这一定是梦境，不是真实的，但我面前的怪物们渐渐朝我这里慢慢走来。慌乱中，我连滚带爬地往后退，直到被墙壁挡着退路，一股强烈的绝望感不断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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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真先生，请你不要再伤害自己了。医生，病患的精神状态比上一次苏醒的时候还更加严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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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这样了。去把他控制着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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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要干什么？不要啊！我还不想死，别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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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我们使用非必要暴力控制的话就给我们乖乖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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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闭之际，几个怪物蜂拥而上，迅速控制着我的四肢，就像是早已知道我会出现这样的反应而提早做足了充分的危机应对训练那样。不管我怎么挥舞着四肢，怪我们仍然无动于衷。不论我怎么晃动挣扎，怪物们已经迅速控制着我的手脚，硬生生被拖去一旁的床上。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被压制在床上，显然一个人力量无法抗衡几个怪物的蛮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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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拓真先生，我们暂时也只能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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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怪物手上拿着看起来像是针管一类的东西慢慢朝我身边走来，弹了弹手上的针管确定施打部位后，把针管径直插入我的手臂，在几个怪物的见证下毫不犹豫地按下活塞柄。眼看怪物从我手臂抽出针筒，早前压制着我的怪物们也松开对我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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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病患手脚捆着，免得他再做出什么事了。护士小姐，继续时时刻刻监督病患状态，一旦有什么进展就直接和我汇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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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把我怎么样了？曼翠.....碧彤.....你们在哪里......不行......我好困......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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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一股难以抵挡的睡意袭来，尽管我的意志想反抗，但生理条件已经不允许我这么做了。我的眼皮愈发沉重，视线也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我只记得在我彻底合上双眼之前，最后一个映入眼帘的是前方摆放着的一个花瓶，那一朵插在里面的淡粉色花朵是那么美丽，那么纯洁无暇，怎么看都不像是属于这里的一部分。我和它之间的距离看起来那么近，却那么远，遥不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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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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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嗯......这里是......是不熟悉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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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弱的阳光透过毛玻璃直射进病房，洒落在病房冷冰冰的病房，好似为萧索的地方带来一丝丝生机。虽然没有像中午十分那样强烈的阳光曝晒那样炽热，但还是足以让虚弱的我难以完全睁开眼皮。我眯着眼，让自己眼睛慢慢适应长时间昏迷（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具体昏迷了多久）从暗黑环境到灯光照明通透的两极转变。
窗外的不知名树木随着早晨清风飘扬着绿叶，麻雀迎着清晨的阳光喧哗着，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个开始新的一天最好的标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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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刚刚都只是一场梦......但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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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身仿佛被抽干力量一样浑身乏力。我颤抖着身子将医院统一发放给所有病人的白色枕头调整好，靠着枕头勉强半坐着身子，环视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身体无法完全适应从长时间昏迷的状态转变成清醒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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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如大部分人所认知的标准医院那样，刺激性消毒水的气味弥漫在狭小病房的每一寸角落，不放过任何一处缝隙，贪婪地随着我每一次呼吸侵入我的鼻腔，围绕在我身边的不知名医疗仪器有规律地发出“嘀......嘀......”的机械声音，就像是无人行驶在路上也会照常运作的交通灯那样有规律地切换着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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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臂被插上几根透明塑料管子，管子的另一头连接着上方透明袋子，袋子里装着透明液体，就是一般人所说的吊点滴。一些地方被缠上纯白色绷带，小部分被底下伤口深处的鲜红色血液给染红，透过绷带还可以隐隐约约感受到伤口的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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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苹果？谁来看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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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白色扁平盘子，上面有几块已经泛黄发黑的苹果，不知名的迷你虫子在苹果周围盘旋着，看得出距离这颗苹果被切块的时间已经有一定的跨度。盘子旁放着一个装饰用小花瓶，里头插着一朵不知名的淡粉色花朵。值得一提的是，花朵应该是刚换不久，看起来很新鲜，完全没有任何一点枯萎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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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环视一周，就病房来说也不算简陋，独立病房配上病床，床头柜和一个悬挂式电视，也说得上是齐全。从我这个角度可以透过玻璃看到外头：搀扶着吊着输液罐的老先生缓慢走向病房的护士，像是赶着和主管报告什么而拿着文件夹奔走的医生，拿着一次性纸杯悠闲喝着咖啡的医生，就如大部分人在影视作品中所看到的，我想大部分人没机会，也不会喜欢有去医院的机会。这个可以看透人间生死冷暖的地方，最好还是别扯上关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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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有人吗？我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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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了一会，似乎没人听见我的声音，外头的人们还是遵循着自己的步伐轨迹做着各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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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在这里......有谁可以来跟我说明到底发生什么事吗？这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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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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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下了手边一个表示着“有什么需要请按下”的红色按钮，发出的刺耳警示声在医院回荡了些许时间才停下，一些看起来像是当下没有急事要办的医护人员听到警示音后纷纷来到我的病房外徘徊，就好像是抱着“反正来都来了，不看白不看”的心态那样，透过玻璃对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各式穿着白大褂和白色制服的护士彼此交头接耳谈论着什么，但我却听不到，这种无法知道他人把自己当作主角而当面议论纷纷的画面让我很是不舒服，就像我是被关在笼子内的动物供人欣赏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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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是什么异类，为什么大家都这样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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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确定的是，把我当成话题主角的谈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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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各式各样的疑惑和待解答的问题，房门被推开。率先进来的不是医生，而是几名身着深蓝色制服，头上戴着鸭嘴帽的彪形大汉，手上拿着保安警棍并排散开站在一旁站着待命，怎么看都好，我绝对不想成为被他们压制在地的对象。随后，一名医生手上拿着垫板，一边翻动着固定在垫板上的纸上，头也不抬，不急不慢地走进病房，而围观群众眼光统统聚焦在该名医生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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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初步诊断为轻微脑震荡，虽然伤口不深，但还是建议做个CT扫描比较保险。然后就是......手臂除了骨折之外还有看起来像是巨型动物爪子造成的撕裂伤，这不应该出现在学校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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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翻动着纸张说着我完全不懂的专业医学术语，我心中的疑惑也随着医生翻动纸张的次数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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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这都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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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病患先生。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问题想问，但在解答这些问题之前，我们有必要对你做个初步精神状态判断。我们有义务告诉你，该判断将会是其中一项影响你是否可以出院的标准审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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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状态？我这不是好好的在这里吗？只是我身体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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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名字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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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面前的中年银白短发男子打断我的发言，一种权威由上往下渗透的威慑力让我感到不自在。我好像不知道从哪里听说和坐着的人相比，站着的人在说话表达意见的时候是倾向于主导者的地位引导着话题走向，而前者的身份就属于特别被动，也可能是和坐着的时候发音比较不那么洪亮有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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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真，我叫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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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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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岁，算是个要毕业的大学生了......对了，我的朋友她们在哪里？曼翠和碧彤她们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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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自己稳定的伤势，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曼翠和碧彤两人的行踪下落，我更加关心后者。毕竟......我们三人组是大团队的幸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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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那两个送你入院的女生吗？你应该感恩有这么替你着想的好朋友。一个星期前的晚上她们两人就跟上急诊救护车从学校来到医院，神神叨叨说着：‘一定要把你救活’，‘只剩下我们’之类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的话，就连把你送进加护病房头几天她们也一直不肯离开，直到前几天你的状况变得稳定后才回去。当时候值夜班的我看到浑身脏兮兮，身上还沾着血的你们三人，着实让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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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我想起来了！她们两人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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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紧急处理你的伤势后，我们替她们两人做了简单的检查，发现到并没有很严重的伤势。我们简单上药包扎后就准许她们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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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对了，刚刚你说，一个星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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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你已经昏迷了整整一个礼拜......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一个星期又一天。实际上，在这里个星期内你已经醒来了2次，但前两次醒来的时候精神似乎有点不正常，易怒，暴动且大声吼叫，我们可是动用了几名保安才彻底控制着你打上镇定剂。这一次你苏醒过来居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行为，也难怪我的同事们在门外对你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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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我面前的医生伸手指了指我右边的墙壁，可以看到墙面有些破损迹象，看起来就像是被强大的外力或钝器所敲打导致而成。仔细一看，可以看到破损的前面周围有些干涸的血液附着在墙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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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起第一次，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真的是给我们大麻烦，我们甚至都无法和你正常沟通，一直说着什么‘不要过来’，‘花者’等奇怪的话，这也是为什么当我们听到紧急按钮声音是从666号病房所发出的时候要叫保安陪同以防万一。上一次醒来你就像是感受不到疼痛那样拼命敲打自己脑袋还有撞击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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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为什么这些事情我完全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做了个很长的噩梦，但这些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如果是梦境的话为什么会那么逼真，但如果是现实的话那些怪物不是早就有机会把我杀死在这里了吗？不行，脑袋一思考就隐隐作痛。为什么我对医生说着这些事情毫无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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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着发痛的脑袋才感觉到有绷带缠绕在我的头部，伴随着触碰伤口所传来的痛感提示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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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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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掌心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樱花花朵图案。我试着去擦拭掉，但那图案纹丝不动，看起来像是烙印上去的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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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可以和你正常沟通也算是病情好转的迹象。我们会根据你朋友提供的信息联络你的家人。你先暂时静养，有什么紧急需要的话就按下手边的那个红色紧急按钮。在不影响医院其他职员和病患的前提下你可以自由活动，到花园看看风景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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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是不是可以立刻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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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短时间内还不行，我们需要安排你做个彻底的CT检查来看看是不是有什么其他潜在隐性脑损伤后，待我们做出了评估后会再通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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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给我机会提问，医生在纸上写下最后几个字后就转头离开，保安也尾随其后离开，关上了病房门。早前还围在病房外的人也在医生抬手一挥下纷纷散开，回到各自的岗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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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再次陷入寂静，就如我此刻的思绪一样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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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备一切正常，没有出现任何异常，束缚带也已完全固定着病患，病患神智状态正常，随时可以开始CT了，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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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也不太记得这是近期内做过的第几次的CT扫描检查了。每一次的检查都让我如坐針氈，惶恐难安。人们常说白色能够让人感到心安宁神，但这种颜色论述对我来说完全是错误的，纯白色四壁，医护人员纯白色的制服，手套和口罩，加上他们全程都不苟言笑，看起来就像是未来科幻电影那样程序化的机器人那样只会照着程序和步骤行事，眼神空洞得就像是失去了作为“人”应有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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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不明所以的医疗器材和屏幕发出的刺耳电子噪音让我此刻的心情愈发烦躁起来，每一次躺在CT装置上都像是一次对心灵的直击拷问，束缚带让我失去了生物面对未知恐惧应该采取的“逃跑”和“反抗”这两个选项。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想跑也没得跑。我仿佛置身在名为“医院”的囚笼内，动弹不得。这都距离我醒来都已经过了多久，为什么爸爸妈妈都还没来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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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员准备，CT扫描即将开始，非必要人员请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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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主治医生发出清场警告后，CT设备的传送带也随着医生启动装置而动了起来。再次带着焦虑不安的心情和医疗人员的目送下，身体也一点一点地在传送带的作用下往后移。此刻的我犹如被全身麻醉但意识尚存的待宰牲畜那样，明知在传送带尽头迎接自己的是屠夫和嗜血的刀子，但自己却无能为例，只能任人鱼肉。这种每天被院方强制安排，头必须直勾勾盯着正上方，也不能翻身的CT扫描让我感到不适，医护人员也随着传送带的移动，一点一点地从我的视线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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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心理作用与否，连续好几天做的抽血，X光，CT和验尿等流程让我感到心里憔悴，更离谱的是都过了这么久了，医生始终没有给我个具体的交代，每次检查完毕后只会叫我回病房静养，要不然就是说“就快出来了”和“待检查报告出来后会另行通知”等敷衍性片面之词。抛开需要承担的医疗开销不说，对于像我现在这样的病患（我不觉得自己哪里有病，最多可能就是皮外伤而已）来说，在做任何进一步的医疗流程之前不是应该取得家属同意或者病患签字同意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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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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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T扫描仪发出的刺耳声象征着又一次的扫描工作告一段落了，刚才从我视线消失的医护人员再次出现在CT扫描仪的另一头等待着我。他们就如往常一样不发一语，完全照着流程那样把束缚带解开，搀扶着我起身下检查台，指引着我离开扫描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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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到底问题出在哪里？所有脑部结构看起来都没问题，也没有任何异常肿块之类的病变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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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手上蓝白色的CT片，主治医生用手托着下颚，发出了困惑的声音。看样子这次的检查也检查不出个所以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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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这样子无理取闹的检查到底还要持续多久？不是说好要联络我的家人吗？为什么到现在我爸妈都还没来看我？每次我要求自己打电话都被你们回绝，我想我应享有身为病患应有的基本权利！”
连续几天积累下来的疲惫和心神憔悴双重结合下让我忍不住对我的主治医生大吼，站在门口处的两名保安也伺机而动，手握着警棍朝我走来。虽然隔着口罩，但我隐隐约约能察觉到站在身旁护士小姐口罩下的诧异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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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总是在病患稍微大声吼叫就要动用武力，这就是为什么你们还穿着保安制服，而我是穿着白色医生袍的主治医生，人与人之间还是有根本上的区别。医院就是要确保病患最大限度的舒适同时也要达到院方想要的医疗目的和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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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虚伪的笑容让我感到不舒服，银色细框眼镜下是一幅令人感到心里发寒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我和身后靠近的保安，仿佛多对视一秒钟灵魂就会被他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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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上次你才说过要特别对666号房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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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你们的职责是负责医院的维安事宜，而我也不否认你们的贡献，但在这里我是主要负责人，还请你们暂时听从我的指示，不要对我的病患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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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治医生双手放在身后，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朝我走来。身后的保安将手上的警棍装回别在腰边的警棍套后，识趣地退回门边站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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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对了，待会休息时间的甜甜圈算我的。拓真先生......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这几天下来的繁琐检查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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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的医生一手拍在我肩上，将我的身子朝着他的方向靠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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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还是这个时间点，准备好......再进行多一次验血检查......哈哈哈哈！保安，把病患送回去他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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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我完全反应过来医生说的话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医生再次拍了拍我的肩膀后，径直走出CT扫描时，在感应门发出“哔哔”的声音不久后便消失在我，留下一脸错愕的我。此刻的话说是意外，其实也不是感到特别意外，每天做的检查都几乎一样。如果这狡猾的医生一早让我知道他隐瞒了什么，我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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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肯定有什么事情是没有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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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相点，跟我们回去你的房间，别想要懂什么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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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还是得先配合他们，然后趁机收集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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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两名保安的陪同下，我们离开了CT扫描室。我的666号病房在医院二楼的某个靠窗走廊尽头，期间需要穿过医院接待处和一个供病人简单休闲活动的开放区域。左右两侧各站着保安，就像是影视作品里警察在押送犯人时的标准动作，以防万一押送的途中犯人要趁乱做什么的时候可以随时反应过来。我想和犯人的区别就只是我手上没有手铐，脚上也没有脚铐，也算是这白色压抑中仅存的一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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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漠的医生，无视我的护士，严肃且目无表情的保安，完全没有一般医院的那种医患关系和谐关系，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冷漠。中央区域的空调发出“隆隆”的噪音，水滴沿着空调边缘以肉眼可捕捉的速度不断往下滴，闭路电视摄像头的红色提示灯不断在闪烁，好似我走到哪里，摄像头也会随着我的动作而不断左右来回，悬挂着的电视永远处于静默状态，保安24小时依照既定的时间和区域来回巡逻，除了脚步声和医护人员处理文书工作所发出的纸张声音外，几乎听不到其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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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所医院，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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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的外界自然采光被半透明毛玻璃片遮挡，照射进来的阳光量折半，半昏暗的场景让人昏昏欲睡，完全提不起精神和干劲。虽然医院照明所用的是白光灯泡，但照明程度欠佳，只能勉强达到让人看清书上字体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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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诧异的宁静让我心慌，不是那种让人可以静下心来冥想宁神的寂静，是一种会让人打从骨子里感到不安的过度寂静。虽然这是我第一次进来这里，但据我所知这所医院在紫海镇也算是扎根多年的中央医院，一项来都是以医术精湛和优质服务而享誉紫海镇，是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那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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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上说院内病患可以在既定范围内自由活动（仅限病情轻微患者），但24小时运作闭路电视和冰冷无情的保安巡逻让病患完全处于院方的控制下，可以说是囚禁在牢笼内的“自由”。瘸腿用着拐杖行走的老人，头部包扎着绷带的年轻人，坐着轮椅的老太，大家眼神中失去了光，空洞地注视着前方，目光呆滞，身着的白色病患服让这份白色恐怖无限被放大，一个个就好像是失去属于自己灵魂的空壳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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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是怎么了？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看到你揉眼睛，整个眼睛就快被你弄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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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怎么了，这几天眼睛一直发痒难忍，滴了眼药水还是用水洗了还是一样，照了镜子也没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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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一处有着唯一一处可以通往楼下的楼梯口，不用想也是有保安24小时驻守，深蓝色的制服，微微遮挡着视线的皮制扁顶帽子和标志性的警棍向外宣示着保安随时可以动用暴力的合法性病患在没有任何正当理由或者是医生的批准是无法自由上下楼的，说是要避免病患擅自离开设施而照成不必要人员搜索经历和时间浪费所采取的必要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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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单方面的软禁和禁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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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忍不住的话就去和主管请假，反正医院也不缺你一个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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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要是这些‘幼苗’出了什么事，分分钟就是我们被抬进去那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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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懂院长和医生他们神神秘秘在搞些什么，突然间加重了我们的工作量，原本一次只要站岗8小时的工作变成12小时，说什么为了应付可能的突发状况这类狗屁理由延长我们的工作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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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他们有准时发给我们应得的薪水，只要做好我们的工作，不要靠近那里就可以了，就是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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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说的那里，到底是哪里？这所医院不如其表面那般看起来那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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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给我进去。明天早上你还有个抽血检查，一定要准时，千万不要搞有的没的，到时候院长怪罪下来有得你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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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CT扫描室走到我的病房路途不远，在我还没有完全理清思路的状况下就已经回到我病房门口，保安打开门后一把推我进去，还差点没有站稳而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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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不能让我自己走进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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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往常一样，没有多余的废话，保安自顾自地关上病房门。“咔哒”一声后，一切又回归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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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开和外界的联系，诡异的医生护士神情，保安的谈话......我心里闷闷的很不对劲，第六感告诉我要尽早找到机会和方法离开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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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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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嘀......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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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子时钟的深红色数字是那么显眼，窗外皎洁的月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让整个象征着疾病和痛苦的病房增添多一丝朦胧感，身旁床头柜上的花朵也随着时间开始凋零枯萎，散发出一股微妙的腐烂味道。这味道说不上刺鼻，也说不上太臭，却不是个会让人喜欢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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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辗转难眠，来到窗户边，挑开窗帘眺望着下方花园。那是一个以小型喷水池为中心的圆形结构休闲花园，可供病人和医护人员前去散步或者闲聊来消耗时间。花园内种植了各式各样的彩色花朵和绿色植物，在园丁的努力下保养得很好，没有太多茂密多余的叶子，高度也修剪得几乎一样，一幅生机勃勃得样子充满观赏性。翠绿的叶子鹅软石走道配上几个长凳，看起来就是个适合度过午后悠闲时光的好地方，在皎洁月光的承托下，仿佛下一秒可以看见花之精灵在庭院中间微微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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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这副场景搭不上边的是围着花园，高约3米的铁栅栏，栅栏上方还围上了几圈锋利的铁蒺藜，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般医院的配置，更像是防止有人从里头脱逃出去的特殊实验机构亦或者是防止外人入侵盗走秘密科研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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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那时候主治医生说病患可以自由使用花园，但印象中我并没有看过有任何病患来过花园，反而有那么几个夜晚我看到几个穿着白袍的医生拿着纸笔在花园记录着什么。前几天我试着去花园却被守在那边的保安拦着去路，甚至在我和他们争论这件事而被推倒，侧身经过的医生不但露出一脸鄙视，像是看到低等生物那样的表情之外，还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那样径直走过，暗中默许了保安的粗暴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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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安静了。夜晚的医院除了偶尔有保安巡逻的脚步声传来之外，并没有其他声音，静谧得令人发慌，没有深夜24小时待命的急诊，也没有半夜在柜台值班的护士，走廊甚至看不到任何一个病人，全部都十分统一地被保安和医生在深夜12点前赶回各自的病房。奇怪的是，病人之间完全没有任何反抗，任由保安随意摆弄，说一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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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不知何时被其他人拿走了，不在我身边。病房内唯一一个似乎可以从外界取得咨询的电视也就只是个摆设，不是雪花屏幕就是黑屏，只有刺耳的“哔”声音，没有任何价值。这几天的观察所得让我难以入眠，踱步在病房来回走动。透过玻璃望另一头，昏暗的走廊只有几盏长条白灯提供照明，并没有任何人在外面，连白天时常驻守在医院各处的保安也不知踪影。我将耳朵靠着墙壁，听不见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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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性地敲了敲病房门，等待几秒，并没有听到另一边传来任何回应。此刻，我脑袋里已有了个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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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搏一搏吧，我就只是出去看一看，然后在保安还没注意到我之前赶快溜回来装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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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咽了口口水，深吸一口气，拧了下门把，庆幸的是病房门的开关设计是从内部打开的结构。拉开门，房门铰链因生锈发出“吱吱”的声音。我探出半个透露观察走廊右边，只有黑压压一片的走廊，并没有看到任何人。幸运的是我的病房在尽头一角，不用提心吊胆担心被前后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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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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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另一侧尽头有个半遮掩的房间，透过地板门缝可以看到里面亮着灯，就像是深海里安康鱼头上顶着的灯那样那么地显眼。那个房间就在CT扫描时隔壁，没记错的话是严禁任何人进出的，就连医生也未必有权限可以自由进出。白天多人而紧闭，深夜众人熟睡时却亮着灯，怎么想都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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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24小时闭路电视闪烁着的红色灯光象征着其正常操作这个麻烦之外（如果监控室保安在打瞌睡就好了），目前并没有其他威胁。我踮起双脚，脚步尽可能轻，在躲着闭路电视的同时也要避免触碰到像是椅子或者是柜台花瓶等容易掉落发出噪音的声音。在几乎完全寂静的地方，发出任何一点声音都可以被无限放大成为致命伤。我半走半蹲着，祈祷自己不会被闭路电视录拍到，就算是一点也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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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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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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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巡楼保安的手电筒光束对着我所在的楼层照射过来。利用柜台作为死角挡着，我闭上眼睛，双手遮掩着嘴，急速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传进我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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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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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总感觉楼上好像有人在乱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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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疑神疑鬼了吧，这个时间点全部‘幼苗’都已经睡了，哪还会有人瞎逛？会不会是通风管道里面又有老鼠乱窜？上个星期已经叫那该死的人来处理了，到底是怎么办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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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惊恐地背靠着柜台坐在原地，橙黄色光束从楼下朝着这里照射在墙上不断晃动着。瞳孔不断随着光束的移动轨迹移动，祈祷他们不要发现任何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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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啦，我什么都没看到，应该是你听错了，每次都喜欢找一堆借口故意不要值班，和你一起搭档巡逻真的是够呛的。上次还因为你私自翘班连累到我的全勤奖都没了，等下巡逻完花园的酒钱就算在你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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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誓，上次那件事情真的只是意外，我不是故意的，是真的有急事才要暂时离开一下子。我也已经和院长交代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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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如果院长真的相信你的鬼话，我的全勤奖就不会被扣了，居然把自己喝醉关在厕所睡着这件事说成是门锁坏了出不来，对讲机也那么刚好坏掉联络不上人。亏你还有脸说两个小时是一下子，要不是现在医院人手不够，我实在是想不到任何医院可以留着你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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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啦，等下我请吃宵夜就是了。先去花园把全部东西弄好，不能让警察和记者他们来的时候看到哪里不对。保安队长还说这是院长亲自监督下达的命令，一定要严格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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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种点新的花还是什么的，有什么好紧张不能让其他人看到，连我们没有许可都不能随便进出，神秘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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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射在墙上的光束随着楼下保安移开手电筒而消失，脚步声也渐渐离我而去。放下悬着的心，调整好呼吸，我瘫坐在地，庆幸刚刚自己手肘碰到而落地的杂物没有引起他们太多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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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可怕了，差点就要被抓了......不对，现在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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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刚刚发生的小插曲，其实我离目标房间距离不远。微微探出头往下看，在确定楼下没有人后，迈开步伐来到那个亮着灯的房间，门上红色警告标语“非授权人员禁止随意进入”字眼特别显眼，但却没有上锁。半遮掩的门就像是遮羞布那样特别勾起其他人想要一探究竟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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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禁止实验？为什么？实验现阶段进入关键时刻，只差一点就可以彻底研究‘幼苗’体质对实验物质有没有排斥性，这将是人类社会进步的一大基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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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不是不知道从这个实验一开始我也是特别关注！咳咳......明天警察会带着记者来视察医院的运作情况，一定要隐瞒着外界我们所做的一切，要是被记者拍到实验相关画面又或者是‘幼苗’痴呆的样子放上电视，我们就很难找到新的‘幼苗’了。除了警察和记者，也会有很多不相干的公众来医院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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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约约可以听到从房内传来两个中年男子的对话，似乎是听到他们提到什么实验之类听不懂的东西。我靠在门边，将耳朵尽可能靠过去听清楚，时不时探出头偷窥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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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看样子明天会有很多潜在的‘幼苗’会来参观医院，随便抓几个应该是可以的，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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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都别想，偶尔几个失踪人口还算正常，同一天两三个人参观完医院后失去踪迹绝对会让警察怀疑到我们头上！明天绝对不能对公众下手，一定要表现出是个正常的医院运营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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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死了，真想直接把实验物质丢尽通风管道里面随它到处飘。这样子偷偷摸摸，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实验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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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的奉献精神，我们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有实验精神却没有用脑袋思考是不行的。实验物质现阶段还处于不稳定状态，暂时还不能大规模投放。我们需要更多的实验物质和‘幼苗’来进一步检验实验物质的进化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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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院长。不过，666号房的那个‘幼苗’最近有点难控制，这样下去恐怕会夜长梦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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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放在我桌上的报告我都有看。那‘幼苗’是有联系的重点关注对象，一定要对他完全监督。这样子让他怀疑下去也不是办法......虽然现在还会有致死的风险，但也没办法了。主治医生，我现在正式授权你在后天晚上对666号房‘幼苗’注射实验物质，将一切所见所得做成观察报告全部记录下来，到时候我也会来一起见证‘新幼苗’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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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我没听错，666号房的病人就是我！明天晚上他们要对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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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院长的信任，这也是为了他和她！要不是明天晚上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我早就想要在明晚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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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如果我们医院有这么多像你这样子懂得动脑而不只是会像猴子那样动手动脚的人，我们的计划也就可以更快实现了。后天我也会配备保安队给你，要是实验中途发生什么不可控事件，虽然可惜，但你可以命令保安队随时射杀‘幼苗’毁尸灭迹。手脚记得干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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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我？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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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完全想不通！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我只是来这里养伤的普通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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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知道刚刚的确有听到有人瞎逛，你就是不相信我。今晚算是立了大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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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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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晚上是睡觉时间，随便瞎逛的病人是会有惩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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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太专注听着房内两人谈话，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前方而无暇顾及后面。待我有时间反应过来，我已经被保安一把推倒，跌坐在房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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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瞬间凝结起来，我们几人互相对视，都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感到一脸错愕，呆滞了好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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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了，你不就是666号？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偷听我们的？院长，不能留下他的活口，建议现在就处理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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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所以我刚刚才说你只会看到眼前所发生的事情采取短视解决方法。要是把他做掉了，难道要我明天拿着你的人头去和那群难搞的警察交代吗？前几次我们还勉强可以拿精神问题搪塞过去，警察那边已经开始在怀疑我们了，真的不能再拖延下去了，否则整个计划都会胎死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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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抚摸着因为跌撞在地面疼痛的腰，一边望着眼前那穿着棕色西装的中年男子指着主治医生怒吼着。毋庸置疑，两人对于要怎么处置我这件事产生严重的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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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我也知道，但院长要怎么样处置他？只有死人的嘴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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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想死！我只想快点出院，从头到尾你们说的什么计划，为什么我一直被关在这里，我一点概念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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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看来你听得还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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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被主治医生称为院长的男人单手插进长裤口袋里，自信从容地朝着我走来，气场威慑力十足，而我只能像是个被严厉的妈妈发现自己藏了零分考卷得小学生那样害怕地不断往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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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会选择乖乖听话，起码自己还会活得久一点。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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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当下是因为被院长突然提高的声量给吓着还是无路可退了，我身体突然僵硬起来，腿脚不停使唤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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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看看......嗯......也就只是个普通人，暂时没有什么异常状态，也没有初步可见的红眼症状。CT扫描有没有什么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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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你也知道那些只是用来忽悠他的东西。只要你一声令下，你想要怎么写，我都可以写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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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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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让我反感的中年男子托着我的下颚仔细端详着。每当我想转头避开他的视线，托着下颚的手就会发力将我的头强行摆正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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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来是个很不错的‘幼苗’，你应该感谢我们没有选择现在就杀掉你。要不是因为警方那里把你当作头号嫌疑人，你以为你能活到这么久？还不快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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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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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不及防，清脆的巴掌声回荡在整个房间，脸上留下了一片红晕。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我望着一旁，轻抚着我的脸庞，从小到大都没有人敢这么对我，甚至连我父母都不舍得这样子打我。种种的无力感和无奈让我泪水不自觉地往下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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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居然哭了，真是让我有点意外，看起来也没什么了不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看重你，死要我们留着你的命。本该像你这样的‘幼苗’宿命就只有在实验失败后，独自在黑暗潮湿的角落自我发臭腐烂而已，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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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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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等明天警方和媒体巡视，后天就是你的忌日了！世界上将不会有任何人记得你的存在，你的生活痕迹也将会被永远抹除，彻底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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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家伙，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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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火山彻底在我心里喷发，怒不可遏！我猛地突起身子朝着院长冲去，双手握着院长的肚子作为支撑点向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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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长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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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达”一声趴在地，用着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跌坐在地的院长爬去，双手紧握着他的小腿，指甲拼死缠着裤管布料不放。跌撞在地让我胸口感到疼痛，犹如心绞痛那样，沉重感和窒息感让我快喘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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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啊！就算你在这里把我杀死了，你以为你能活着离开这里？我赌你最多只会像小孩子那样打我一顿泄愤......不对，像你这么软弱的人可能连一拳也打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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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眼前奸笑的院长和泛起青筋挥动着的拳头，我自己是在干什么？为什么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我居然有种特别强烈想杀人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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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两条路。一，发泄你的野心和欲望把我杀死，满足你自己的负面情绪，但我的人也会一样把你杀死。院长可以再重新找过，幼苗’我们也可以随便从路边抓过，一切都不会有任何变化。二，收起你那拳头，我可以当作是一般病人半夜大喊大闹被制服，重新送回去病房，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就算你再怎么冲动，这二选一的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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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够了, 我不想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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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喊着，在我不自觉時，拳头已经狠狠揍在院長脸上。发泄出心中的愤怒后，看着沾在手指缝和关节处的血渍，更多留下的是种莫名的无力感在侵蚀着我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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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等什么？快控制着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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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识相点！院长你还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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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起来像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不过是被野蛮人打而已，又不是没有经历过。快点扶我起来，我自己去涂药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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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反抗，好像一切都是徒劳无用的。在我昏迷之前，我所能记得的是被保安强制拉走带回去病房内。院长起身理了理衣服，拾起掉落在地的眼镜，用手帕擦拭嘴角上的血渍，一边对我挥挥手一边对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那眼神就像是已经洞穿我的所思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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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还是没有展示出你的自我啊，拓真......呵呵......她会很失望的。你们应该知道明天要怎么做的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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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在我身上，院长。保证不会让那群没用的警察和记者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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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回到你们各自的岗位。天，也差不多要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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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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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嗯......我这是，为什么会在地板睡着？全身......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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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不整躺在地上，周围是我熟悉的病房。床单半悬挂在床架一角，跌落在旁的枕头上也沾有些发黑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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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像是被......打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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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体内骨头和肌肉酸痛，加上之前手腕骨折，真是雪上加霜。为了不让其他人起疑，甚至拿枕头和棉被垫在我身上打，不留下痕迹。我有试着反抗，但一个人怎么可能会是几个壮汉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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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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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搀扶着墙壁，抚摸着肚子，勉强站起身。病房外面似乎特别热闹，也有很多人们的喧哗声。我隔着窗户往外看，门外和日常白天一样有着保安驻守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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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病人先生，你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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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保安似乎是注意到我醒了，突然打开房门走进来问候我。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和他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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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别再打我了，我会乖乖听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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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是不是睡糊涂了？想不想出来稍微逛逛？今天医院有外面的人来参观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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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强烈的违和感是怎么一回事？明明昨晚还是凶神恶煞，面如嗜血肉食动物的保安，现在站在我面前的他却露出了一脸和蔼的微笑，就像是邻家大叔那样的亲切感，让我感到浑身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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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是怎么了？又是不小心跌下床敲到对吧？看来应该要找个更舒服的床垫给你。出来吧，有人想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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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半信半疑，为什么和昨晚的他有着180度的态度大转变，但此刻我好像也没别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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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颤巍巍，迈着踉跄地步伐，我从保安身边经过，朝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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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该做，哪些又是不该说不该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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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而来的耳语让我浑身哆嗦。除了口头上的威胁，还指了指腰间的保安警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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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只是个教训，今晚就很难说了。至于今晚会怎么样，一切看你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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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知道这不是鼓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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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病房外，迎面遇到一个穿着黑色夹克，手上拿着罐装咖啡的男子，身旁除了有院长的陪同外，身后还有几名穿着警服的警察跟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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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起来一点问题都没有。院长，我和同僚都急着要带他回去警局录口供，今天不管怎么样你都要给我个合理的说法，这都已经多久了，咖啡都会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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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实在是难为情，警官先生。鉴于病人的精神状态还是处于不稳定的情况，本院无法批准他提早出院。本院也十分关切案件的进展，但病人状况是我们的首要考量，而且放出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病人出去也只会增加你们的工作量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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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院长称为警官的人并没有像后面的警察一样穿着深蓝色警服，而是穿了一件深蓝的领子衣服，唯一可以辨认他是警察的外貌特征只有黑色夹克上别着的警徽。从他一手叉腰和一脸不耐烦的神情，加上一旁的院长不断对他点头哈腰陪笑，可见辈分和权势的高低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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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他这几天又表现出自残行为，脸上的伤都是病人自己半夜撞墙导致的，我们也是费了很大力气才在半夜制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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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院长的解说，警官似乎不是很相信，还在不断喝着咖啡上下打量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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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脸上的伤真的是自己弄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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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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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来得及等我开口，身旁保安已经用警棍顶着我的腰，警告着我不要乱说话。院长也给了我一个眼神，要我慎重想清楚自己应该要说什么。
“就，就像你看到的这样，是我自己弄伤的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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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警官一把抓着我的手端详一番，仔细上下打量一番，犀利的眼神让我特别不自在，又是在我手臂随手轻捏，又是抬起我的头看着脸上的淤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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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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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淤青，说是撞伤，怎么看都像是被钝器造成的，就像是被打的样子。咋......你们这里到底有没有好好照顾他，安保措施让我非常失望！这些保安都是摆好看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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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院完全理解警官的担忧和疑虑。对于本院所有的病患和潜在的威胁，本院都是尽可能采取一切必要的安保措施来保障院内所有人员的安全，不论是医生还是病人。我们甚至对他采取了最高级别的措施，24小时都有专门分派的保安监督他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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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我这么多年的警察是当假的吗？也不想想看我是见过多少凶杀现场才混到这个位子的。要去骗三岁小孩的话可能他们会被你忽悠，你是基于什么來认为我什么样的伤口尸体沒看过？他现在是凶杀案的头号嫌疑人，要是有什麼三长两断，信不信我有权让你给你个妨碍司法的罪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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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这...... 可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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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全部，原地散开去医院各处巡逻，看看有没有什么异常现象，立刻向我汇报！如果有什么紧急状况，可以采取必要的措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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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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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和多余的动作，在行了个简单的敬礼后，警官身后跟随的手下几乎是用跑的速度，就像是先前已经有排练般“塔塔塔”地前往各自该去的地方，而院长的神色也变得惊慌起来，尽可能掩饰着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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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搜查令，有什么不满意的可以尽管去警局投诉，必要的情况下我们也被授权采访任何病人取得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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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你们两个去忙你们的事情吧，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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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相互对视一阵子后，遵照院长的指示，点了点头便离开了，这种不用被束缚着的感觉真是太好了。我稍稍轻抚着被保安刚刚强按着的手臂处缓解疼痛。
“我手头有很多关于他的病情进展要和你商讨，司法部门那里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多拖一天都会夜长梦多。不就只是简单的撞伤而已，有这么严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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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十分关注案子的进展，但上一次的CT扫描检查发现到病患脑中有着......我想这不是他应该听的，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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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院长在警官旁边耳语什么，两人斜眼看着我，让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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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去你的办公室坐下慢慢聊，我也想顺便看看嫌犯的病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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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犯什么的，为什么我完全听不懂！从刚刚到现在你一句他一句神神秘秘的，到底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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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样子院长说你跌坏了头脑这件事倒是有点真的。不管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为了摆脱罪名而假扮失忆也好，身为此案件的总调查官，从法律的途径来说你的确有权力知道，拓真。听着，你因涉嫌蓄意谋杀罪和知情不报，警方已经将你列为头号嫌疑人展开调查。虽然目前还不知道尸体在哪里，但你一个普通大学生肯定不会让我们头疼很久，我们可是见过很多比你还难搞的人。话说回来，像你这样子长得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收到文件的时候我确实有点惊讶，还是一口气杀死了几个身边好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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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没有！他们不是我杀的，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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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说吧，我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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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近，这脸也凑得太近了！总不能和他们说我和曼翠他们一起玩了奇怪的仪式而被扯入了不属于这个世界任何一部分的地方，在那里被一群邪教徒和怪物开膛剖肚杀死，活人献祭和人体折磨这类东西，只要智商在线的普通人肯定是不会相信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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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谁，他们是谁，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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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你还有心情笑出来，也罢。反正看你样子十之八九肯定是被判死刑，抓你回去里面也只是走个流程而已，有什么想要说的等今晚我们押送你去警察局录口供的时候再说。真是烦死了，什么都要流程和白字黑字口供，耗到来犯人都已经跑了，直接把你抓去打靶不就好了......当然，如果现在你有什么值得注意的话要让我们知道的，我们也不排除提早展开审讯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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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稍微摇晃手上的咖啡铝罐，一饮而尽，随后用力一捏，把被捏扁得罐子随手一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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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院长。对了，你给我看着他，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你就随他，反正他也剩下不多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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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勒斯警官！”
吩咐了身边的手下后，被称为勒斯的警官就和院长一同离去，留下我和他的手下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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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现在应该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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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勒斯警官刚刚说的那样，只要你的要求不过分，我们都默认你的行为，包括你要去散散步，睡觉吃饭等都无所谓，也不要给我添任何麻烦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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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了连续几天的煎熬，今天突然获得了渴望的自由，反而不知道要做什么，就像是长期被笼子禁锢的家禽，在长时间奴性的作用下，一旦牢笼被打开，反而不会朝着牢笼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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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随便走走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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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以往的那种像是提线木偶那种机械式的笑容，今天的医院不论是病人，医生和保安人员都露出了真诚的微笑，虽然我也不肯定这笑容是否真诚，至少不会让我不舒服。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换的，医院今天所用的荧光灯管是橙黄色的，给人一种和蔼的氛围，走廊窗户也被打开让阳光可以照射进来，呈现出生机勃勃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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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诊柜台的医护人员在忙着处理文书工作，和医生在走廊对接的护士，拿着拐杖悠闲在走廊散步的病人，坐在走廊椅子看着搞笑综艺节目而发笑的病人。似乎是有什么公开活动那样，楼下热热闹闹的，除了有身穿别着许多勋章的警察制服的警官正在被记者缠着询问问题，也有一些病人的家属和公众前来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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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被楼下的嘈杂给吸引，身体不由自主地往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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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在本市镇前些日子发生的憾事，我们对受害者的家属表示最深切的慰问和哀悼。我们也承诺，一定会在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后起诉嫌犯。虽然这么做不能将逝世之人带回受害者家属身边，但我相信法律是公平和公正的，一定可以为受害者讨回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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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是否还能够透露更多相关内容，像是尸体到底在哪里和嫌犯行凶过程，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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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点，由于案件还是在调查且涉及司法流程中，恕不能透露更多细节。待所有事情都告一段落后我们会召开共同记者会，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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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警官！请问这些受害者都有着什么共同点？还有，听说嫌犯身边还有两个女生，他们是否也涉及在内？喂，再透露多一点，民众有知道真相的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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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警官今天还有重要事务需要处理，剩下的细节我们会在后续的记者招待会说明，请耐心等待警局的邀请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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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询的警官只是淡定地向记者回答了个非常公式化的发言后便朝着门口离去，身边的警察同僚则是组成了人墙将警官和记者分隔，在几部警用摩托的护送下上了黑色轿车后座后离开现场，留下了和记者互相推挤的随从。记者们摄影机的快门声和迫切想要知道更多的嘈杂声顿时充斥在整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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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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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到有个带着银灰色贝雷帽，手拿着简易相机的记者一直眯着眼歪头望着我，眼镜下尽是柔和的眼神，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有点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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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发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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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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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杀人犯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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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他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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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周围的记者几乎是被相机声吸引而朝着我的方向看来，像是脱缰狂犬般朝着我奔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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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杀害你的朋友，你一点愧疚感都没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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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怎么把他们的尸体处理掉的？为什么警方至今都找不到他们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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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传言指你是因为情场失意而妒忌杀害其他人，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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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保护嫌疑人安全！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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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记者们成功碰到我之前，周围巡逻的警察和医院保安迅速反应过来组成临时人墙隔开我和记者们。记者们和警察们彼此推挤着，就算是训练有素的警察们也只能勉强招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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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变成杀人犯了？我的朋友，是哲俊他们吗？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他们说我是杀人犯？我没有杀人，更没理由杀掉他们。肯定是哪里误会了，一定是这样，但现在任凭我说什么都肯定没人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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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黑压压的采访麦克风和随身录音笔，我当下的反应是往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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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谁能来跟我解释清楚，我昏迷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好端端的为什么我就成了杀人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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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我还记得，转身离开前最后注意到的是那个银灰色贝雷帽的记者，眯着眼向我挥挥手，不像其他记者那样追着我，而是像个乌鸦那样站在电线杆上静静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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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拓真......真是可爱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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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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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似乎遇到很多烦恼呢，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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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要这么说的话也是......咦？我认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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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失措下躲开了以八卦作为粮食而集体出来觅食的记者们，不知不觉中来到了那个从房间就能够透过窗户看到的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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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医院的对外开放日，我只是个来看我老伴的老头而已。刚刚我的老伴被送去洗肾了，只能在这里等她。不介意的话，稍微坐下来聊聊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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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谈话的银发老头看起来虽说不上和蔼可亲，但至少我从心理上不会对他的言行举止感到反感。在老头拍拍长凳旁挪出来的空位后，我也实在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绝他，就不自觉地坐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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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人，我能看得出你似乎有很多烦恼。我的老伴告诉我说这里的饭菜有多么难吃，药丸有多么难下咽，抽血有多么痛苦，所有人看起来都没有血气，一脸苍白，就像是行尸走肉那样浑浑噩噩。而你，看起来就像眼前喷泉的红色花朵那样鲜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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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老头所指的方向看去，花园中央环绕着迷你喷泉四周种植了一些不知名花草。在这些灌木丛中有一朵看起来有如巴掌般大小的橘红色花朵绽放着，以一种高傲的姿态竖立在淤泥之上，在喷泉水的喷溅和阳光的照射下形成了美丽的折射光线，在大气中形成了独特的色彩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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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独立的存在个体，个体的特出程度和被害几率是成正比的，越是鲜艳的花朵就越有可能被无知的小孩给随手拔掉，慢慢腐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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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又是一个怪人，都这把年纪了还像个小孩那样玩什么奇怪字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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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选择性不停一旁喋喋不休的老头说的字句，一边看着眼前的花园。整体设计看起来都很工整，以喷泉为中心被平整地分割成四个区域，鹅卵石步道和长凳让前来休闲的人都能散散心。除了我和老头，花园还有其他几个病人在用着拐杖亦或者是在别人的搀扶下散步。在这种大自然的氛围下，只有巡逻的警察，四周的铁丝围栏和无处不在的闭路电视的冰冷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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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逃离牢笼的枷锁谈何容易？一次的失败就足以让你坠入深渊，就算逃离了牢笼也说不定还会被送回来承受着无尽的煎熬和折磨......咳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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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很烦耶！外面就已经让我够烦了，这里还来多一个奇奇怪怪的老头，是嫌我还不够烦是吗？就算是社牛也不是这样子随便在外面搭讪不想要和你聊天的人硬拉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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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说什么，只是冷笑一声后便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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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要去看老伴洗肾洗得怎么样了，不好意思耽误你的时间了。少年，上帝为你关上一道门，必定会为你开一扇窗。与其执着着从大门离开，有时候从窗户一跃而下也是一种逃离喧闹的方法，只要注意双手抱头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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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老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缓慢地离开了花园，留下我一个人独自坐在原地思考。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中央花园，喷涌的泉水浇灌在草丛，病人走动和谈话声所营造的氛围和医院本馆有着天壤之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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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先坐一会吧，至少医院大厅那里暂时是不能去了.....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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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家伙！你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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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肘不小心碰倒了靠在长椅边的棕色拐杖，如果之前没有其他人坐这里的话，那应该是刚刚那老头的。奇怪，一眨眼的功夫老头就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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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多一个麻烦的事情了。先暂时帮那老头保管一下吧，应该很快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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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温暖的天气，真的让人眼皮很难支撑下去，反正也做不了什么，就先稍微眯一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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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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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睡了多久，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医院保安和警察开始把病人送回各自的病房内。显然，那个老头完全忘记了自己的拐杖，也被我一次过带回来病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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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老实点待着，勒斯警官今晚会来把你押送去警局，不要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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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底是犯了什么事情需要这么多警察来控制着我的人身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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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你也不想想那些被你杀掉的受害者，他们的自由也被你夺走了。反正你也快死了，多告诉你也无所谓。等勒斯官处理完事情，他会亲自押送你去枪毙！你们两个给我看好他，我不想有任何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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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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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病房门再次被无情地关上，回应着我的呼喊和疯狂敲打房门声的也只有冷冰冰的金属房门和走廊的脚步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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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看样子这不是恶作剧，这样子下去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还不想死，爸爸，妈妈......虽然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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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房门，能够和外界联系的渠道就只剩下窗户。虽然这是二楼，但底下就是灌木从，如果从这里跳下去的话勉强还是可以的，最多就是多一次骨折罢了。跳下去容易，但后续要怎么离开这里？如果说真的要押运杀人犯的话，警察人员的配置肯定是多的，正面突围肯定是行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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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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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这个拐杖发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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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一看，早上从公园那边拿回来的拐杖手柄处有个鲜艳的红色按钮，现在一直听到的那像是手机闹钟预设铃声的“滴滴”声就是来自这个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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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拾起被我随手一扔在一旁的拐杖，拐杖发出的声音随着我拾起后变得越来越大声。黑暗中有如红宝石那样闪烁着的红色按钮不断散发着诱惑力，就像是放置在国家最高领导人桌面上的核弹发射按钮，不断诱惑着前者的手指给它来上那么轻轻的一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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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没有别的选择，对于生的渴望能让我想尽一切办法活下去，谁也不想要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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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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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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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到底是干什么吃的？伤亡报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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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初步判断爆裂物是一个简易的土制炸药，但威力没有想象中来得大，只是勉强在水泥墙上炸开一个小洞，也因为夜晚大部分病人已经返回自己的病房，所以目前没有接获任何人员伤亡报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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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握着刚从自动贩卖机买来的罐装咖啡，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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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看样子炸弹客没有想要把整个墙体给炸塌，炸出来的洞口也只是勉强能让一个手臂通过而已。虽然威力不大，但爆炸声响却不成正比。闭路电视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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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和医院方第一时间取得联系，也看了闭路电视，只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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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支支吾吾的，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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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医院的闭路电视都是正常操作中，偏偏只有对着这里的闭路电视损坏了，没办法看到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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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医院的安保配置果然全都是饭桶！连一个简单的闭路电视都可以损坏了还不去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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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这个可能就没法怪罪到院方了。闭路电视的电供电线不知道是被谁剪断，而且切口看起来还是特别新，初步判断是今天下午被人剪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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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开铝罐拉环，勒斯警官一口灌下苦涩的黑咖啡，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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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执勤没有咖啡真的很难保持清醒。炸弹，闭路电视，但威力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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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了摸碎裂的墙面，还是想不到这之间的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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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勒斯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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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着勒斯警官奔跑而来的办案警员呐喊声打断了勒斯警官的思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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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这么慌慌张张的，不是说过时刻要保持冷静吗？直说吧，有什么坏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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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666号病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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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条件反射地放大瞳孔，恨不得让对方声明自己刚刚说错话了，所有人都知道666号病房的人对警方办案的重要性，要是真的跑了可不是随便引咎辞职还是召开新闻发布会就可以解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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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恶！你和你跟着我一起来，其他人留守现场保持物证不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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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到一半的罐装咖啡被扔到一边，和其他被选中的警员一起前往666号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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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明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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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可以确定嫌犯从病房窗户逃脫出去，楼下花园的铁栅栏也被嫌犯用钳子剪断了。我们已经搜查过房间各个角落，除了这个拐杖之外就没有其他可疑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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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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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个拐杖，也不像是医院发给病人的款式，嫌犯的随身物品记录内也沒有发现有这个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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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场警员手上接过了拐杖，勒斯警官随即把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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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这个按钮肯定是某个机关......装袋，带回去提取指纹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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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來到敞开的窗户边，用手挪开拍在脸上的窗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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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丝网被剪开，爆炸，完全不是巧合。对讲机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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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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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对讲机，勒斯警官简单调试了对讲机频道，简单测试后，对紫海镇所有巡逻警员下达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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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电台，中央电台，这里是勒斯。杀人犯从医院逃跑了，所有街上巡逻警员加强戒备，随时盘查所有可疑车辆。嫌犯身穿白色病人服，不排除有人接应上了汽车逃离。所有镇暴小队立刻前往封锁小镇主要进出通道，嫌犯应该不会逃远。这不是演习，重复，这不是演习！为了紫海镇的人员财产和性命安全着想，你们可以采取任何措施。如果嫌犯拒绝配合，你们可以随时开火击毙后再上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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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从镇暴小队出动到完全设置路障封锁小镇所有进出通道至少需要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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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只能看到底是我们的中央机构速度快，还是躲在暗处的老鼠更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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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有所思地在病房踱步徘徊，靴子踩到地面上的一张纸引起勒斯警官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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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是......当上帝关上了一扇门，一定会为你开启一扇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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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这个是最新提取出来的闭路电视画面，嫌犯今天医院开放日在公园有遇到这个奇怪老头，长椅旁边发现到一模一样的拐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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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来，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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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闭路电视的画质算得上是高清画面，但老头似乎懂得医院闭路电视的所有位置，所以也只是拍得到背面和头顶，沒有一个闭路电视拍得到正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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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处理一下把这个弄成通报告诉所有警员，但不要说是杀人犯逃跑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就说是例行警队演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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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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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真，这局算我输了，但我们很快会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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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斯警官带着随从离开666号病房，也算是正式拉响了拓真和勒斯的攻防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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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洁的月光照进666号病房，窗帘随着晚风独自在冰冷的病房内飘荡，莫名被扣上过街老鼠称号之人，接下来又该何去何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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