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向祈禱 - 第一章「結束—開端」

［12月26號］275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y4gWzopyy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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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玻璃帷幕將我隔絕，看的見外界的我，忍受著他們的冷血視線，沉寂了18年，行屍走肉般的活著，沒有朋友，被大家孤立，家人也在三年前與我天人永隔，我漸漸好奇『另一個世界』的樣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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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暗的房間，只有窗戶透進來的太陽光照亮粗糙的麻繩，麻繩的尾端形成一個圈，另一端則固定在天花板上，而我站在桌上，脖子的環形訴說著終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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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見『世界』；你好『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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墊著腳尖的腳，眼看就要鉤住桌子邊緣，此時一陣響亮的門鈴聲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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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在內心感到恐懼的同時，疑問也一併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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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不會挑時機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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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繩子從脖子上取下，我從桌上一躍而下前去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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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開後映入眼簾的是擁有一頭黑髮的少女，身著水手服搭著褐色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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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剛剛......是想自殺對吧？」少女的神情沒有因為生死的觀念而動搖，反而是越發溫柔且憐憫，像是看著命垂一線的小狗小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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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為......為什麼？！」由於少女說的是千真萬確的事實，我下意識的回頭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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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看了，我是知道才來的，而非來才知道，很好奇理由對吧。像是......為什麼我會被這種美少女找上阿，又或者是為什麼他會知道我想幹嘛之類之類的，答案其實很簡單喔！」故作玄虛的說話方式為少女的神秘增添了些許的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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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在注視著你阿，嘻嘻」少女靦腆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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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窗戶對吧，畢竟那是我家唯一透光的地方。」我不想理會眼前的女孩，一心只想趕快打發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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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漫一點啦，話說你為什麼想自殺阿？」少女突如其來的造訪，果然還是因為這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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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這個，我連你的名子都不知道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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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澤景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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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白虺，原因是『找不到活著的意義』，可以請你走了嗎，我還有點事」開始感到有點煩躁的我催促著她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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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吝嗇啦，就先說了，對不起。」她最後的道歉讓我聽的不明所以，但我下一秒便知道其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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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在我發出疑問的同時一把刀子從外套的袖子伸了出來，技巧為之熟練，眼神為之冰冷，刀子不偏不倚的刺在我的腹部。因為疼痛和失血而昏過去的我，逐漸淡去的視野，在最後一刻看見少女冰冷眼神下的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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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一切就這樣下去就好了，我根本不想醒來，可是漸漸回溫的身體，無時無刻都在訴說著『我還沒死』的事實，無力的我睜開雙眼。我躺在一張木製的床上，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扎完畢，看著熟悉的水泥天花版，轉頭望去還有著被漆成白色的鐵欄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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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監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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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監獄！」寧音從門口走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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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妳，你想幹嘛？」作為一個受害者，我下意識的畏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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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天！」寧音的臉滿溢著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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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就因為這樣就把我弄昏之後關進這裡！」我一臉納悶的問寧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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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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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什麼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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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有把你關起來...」寧音用手指輕輕推了欄杆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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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鎖......？」原以為是寧音在答非所問，但事實是我自己下意識的接受了現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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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不想逃跑的我——才是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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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所見，不是『我』把你關起來，而是『你』連出去的慾望都沒有喔。」寧音依舊是那副無關緊要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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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這樣吧。」我彎腰抱住頭，頭在一瞬間感受到撕裂般的疼痛，但隨即又像沒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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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我讓你看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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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音示意我跟他走出房門，房間外的格局跟我家一模一樣，但又好像有著哪裡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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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我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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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猜阿。」寧音的手指著樓梯口「那下面會有你想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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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地下室，走下樓梯，呈現在我面前的是宛如人間煉獄般的場景，捆綁人的工具，落在刀和地板上的血漬，旁邊的滑動式架子上還放有老虎鉗、銀針、火炬之類的東西，在這之中顯得突兀的應該是放在地下室最尾端的冰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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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對不想活的我，對已經被神明拋棄的我，這些已經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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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呢，給我看這些幹嘛，難道在宣告我是下一個使用這些物品的人嗎？」她說是好像也沒差，我的腦子這麼告訴我，但我總覺得我好像在抗拒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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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不是，畢竟白虺你......是特別的呢。」特別？所以有其他人的存在？總是話中有話的感覺，搞到我快煩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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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開始因為焦躁感而生氣「從剛剛開始妳就一副事不關己的笑臉，到底想怎樣阿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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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那麼激動啦，先去看看冰箱，我比較好解釋我要說的事。」寧音指著房間深處的冰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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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的好像我一定要照你說的話做。」雖然在抱怨，但我也無可奈何，打開冰箱門，裡頭放著幾個保麗龍做的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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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12號....6月24號...8月6號...」箱子旁各寫了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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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是......什麼意思？」我戰戰兢兢的發問，腦內想像的黑暗情節也因恐懼一點一滴的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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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丟棄的日子，裡面裝的都是屍塊喔，我會找上想自殺的人把他弄昏後帶來這裡，虐待到死後，就分屍放進箱子並標上一個月後的日期，如果是第二個就兩個月後以此類推。」寧音像是在寫日記般報備著箱子的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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劇本依舊在腦內盤演，明明只是想像但卻像身歷其境般，身體已經無法接受這些太超現實的現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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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說出的話語也沒有了力量，明明原因什麼的並不重要，但我卻像機器一樣死腦筋的問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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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寧音用手指輕輕放在嘴唇上後，就從地下室離開，留下一臉疲憊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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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都是些什麼阿，什麼虐待什麼分屍的，說的雲淡風輕。」無法理解的我連忙跑上樓，想要質問那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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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告訴我！直接把我殺了不是比較快嗎！」衝上樓後我在寧音背後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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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你是這麼說，但......你現在感到興奮對吧，心出現了消失已久的悸動，我都知道喔。其實你渴望被拯救，即便是已這種形式。」寧音的眼神就像是感同深受般的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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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我到底在抗爭些什麼阿，一開始是這個棄我不顧的世界，就在我準備為我的生命畫下句點時，是她強行讓我的故事繼續下去的。就連我的內心他都能完美的剖析，彷彿是我的分身，宛如是第二神明，我好像......不太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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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問你一遍，從現在開始你會被我圈養起來待在白色欄杆的另外一端，有時也要幫助我完成一些事情，那麼你.......還要待在這嗎？」寧音的態度逐漸嚴肅，但這份情緒裡好像夾雜了些許的不安，好像在害怕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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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畢竟世界已棄我而去；畢竟眼前的可是神明；畢竟......我害怕孤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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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刻我的心感覺上了新的色彩，外面的世界就像是監獄一樣，而在欄杆的另一端則是......『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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