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魚創挑第三期】在冬季，談場文字戀愛吧 - 冬、愛、文字(中)

散步到公園的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而去公園的這個決定是倉促的。

「要去公園散散步嗎？」我這麼問。

「那好吧。」她這麼回答，幾乎沒有遲疑。

總之，一路無話，到了公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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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落在了公園的滑梯、鞦韆上，落在了周圍的草皮、地面上，也落在了她柔順的棕色長髮上，但它現在投降了，好像降雪到了這個程度十分剛好似的停下。

晚霞活潑的降臨大地，天空一片橘紅，她沐浴在閃亮的雪地中卻無法被淹沒，完美的側顏恣意地展現。微瞇的雙眼內，烏黑的雙瞳靈動，淡紅的唇也襯托著無瑕的頰。

「在想什麼呢？」她打斷了看得入迷的我。

「妳太美了。」我著魔般得脫口而出。她的雙頰似乎紅潤了些？應該是錯覺。

然後一切回歸寧靜。

我想伸出手撥下她髮絲上的雪，但又作罷了。反正那畫面美的像一幅畫，我沒資格打擾，甚至連留在腦海中都顯得太奢侈。

「你還好嗎？」她擔心地看向我。

我這才發現自己的眉頭擰成了川字形，急忙回：「我沒事，才剛下班就趕來，還來不及轉換心情罷了。」

沉默。

「我要離開了，去遠方。」我知道事到如今沒什麼好扭捏，便坦然地說出口了。

「是嗎。」那對眼眸中閃過了落寞，我很確定。但那又如何？對她來說只是少了個朋友吧。

「但我想跟妳說，妳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之一。」

身為青梅竹馬，說到這裡可能還是會讓她誤會吧？但接下來可就不會了。

「我很愛妳，想在妳難過時緊緊擁抱妳，想在妳快樂時一起放聲大笑，想一輩子與妳互相體諒，想陪妳度過一切，想在世界和妳之間，選擇妳。」真的到了這個時刻卻異常沈著呢，我真為我自己感到驕傲。

「但我不想給妳壓力，我告訴妳只是為了不後悔和捨不得走，很自私吧？」我低著頭，咬緊了牙關，對抗著快要溢出的情緒，想保留最後的瀟灑和體面。

但我等著的那句回覆呢？

扭頭一看，原來她已不在長椅上。就在我錯愕之時……

「快來呀。」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難以相信那並不是從天使的口中唱出的音符，而只是她隨口說的一句話。

然後她拉著我，就這樣來來回回坐了好幾次滑梯。

回過神時，我坐在滑梯下，滿是迷茫與荒唐，腦袋一片混亂。突然，脖後一冷，瞳孔一震，情不自禁地跳了起來。

「嘻嘻。」那甜美的笑聲逐漸遠離。

後頸一陣刺骨的冰冷，我被一把雪嚇得清醒了。「我饒不了妳！」脫口而出，手邊抄起了一顆雪球便發動反擊。

想不通的話便不想了吧！

瞄準著那身著米色大衣，圍著紅色圍巾的倩影，我投擲了一顆雪球過去。或許這樣也好，我不需要回答，只是對著她傾訴了一件事，這樣的結局就夠了。

可以安心地離開了。

「碰！」她被雪球擊中了。

笑聲此起彼落響徹在公園，在晚霞的映照下雪地依舊閃閃發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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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路上，路燈照映著她的臉龐。

我想在心中永遠烙印那一幕，所以認真地看著她。

「又癡癡地看著我了呢？嘻嘻。」

字句宛如優美的旋律劃破黑暗，穿過耳膜，竄入心底。銀鈴般的笑聲響起。

昏黃的燈光揮灑下，她的燦笑是那晚我記得最清楚的一幕。

「而我並不討厭，反倒很享受呢。」她說。「還記得那次我們在湖邊散步，你告訴了我冬天與戀愛的關係，介紹了它們？從那時開始我就有種預感了。」

「什麼預感？」舌頭因緊張而彷彿扭了三圈半呢，真是奇特的體驗。

她看向我，世界彷彿剩下那兩扇對我敞開的靈魂之窗。

然後她笑了。

「是，我會很愛、很愛、很愛你的預感喔。」

就在那一刻，我知道了。

我永遠不會忘記路燈下的她的笑容。

永遠、永遠不會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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