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必有我》 - （17）進展

（17）進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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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燈初亮。

Connie從家裏逃離，來到附近的一個小公園，她想避開那裏的一切，黃輝揚、飲廳、空置的餐具，以及她會錯意的家庭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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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追了上來，坐在Connie旁邊。

二人安靜，等了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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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讓你看笑話了。」Connie撫平心情，開口道。

「是我該道歉，如果不是我──」

「不關你事的，是我一廂情願，以為啊爸會──算了。」

「看得出Professor Wong 很疼愛你。」

「他是好父親，但不是好丈夫。」

「能夠做好一個身份，已經不容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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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nnie聽出小宇話裏，似乎有些複雜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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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父親呢？」

「在我的記憶中，他應該兩樣都做到吧。」

「記憶中？」

「他在我13歲時，意外走了。」

「抱歉。」

「沒關係。單親家庭成長的滋味，我也有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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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題陷進了泥地。但兩人都忽然覺得，這樣安靜下來，其實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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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對了。」小宇想起了些甚麼。

「唔？」

「話說回來，剛剛情況有點混亂，我好似聽到有人說，甚麼──帶我喜歡的男生回家──之類的話說。」

「張天宇。」

「在。」

「適可而止喔。」Connie轉過頭，有點臉紅。

「知道。」小宇忍不住眉目裏得戚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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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一個人在笑著。

房間裏，中年天宇望向迷暈的老張，心想，是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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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館的研究小間裏，小宇在整理設計手稿。電腦突然傳來新郵件通知，主旨是「年度優秀學生」得獎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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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人是陳木？難道Prof Wong說的是真的。」小宇細看郵件內容，自言自語地道。

「對呀，是真的。」有把聲音鬼魅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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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一回頭，發現是多日不見的中年天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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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恭喜，你和Connie進展大躍進呢。」中年天宇道。

「我沒來找你，你倒先出現了。」小宇冷冷地說。

「這麼想念我嗎？」

「有些事情，你是不是該向我解釋清楚。」

「還以為你只顧跟Connie拍拖，沒有空管別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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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宇環視四周，不見老張的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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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只有你一個人。」

「你之前不是說，不想見到他嗎？所以他自行消失了。」

「那你呢，怎麼沒有消失。」

「不捨得你嘛。而且你說錯了，不是只有我一個人。而是由始此終，我們都是同一個人。」

「是嗎？也不一定吧。」

「隨便你如何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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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天宇走近電腦，仔細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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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年度優秀學生呢。」中年天宇卻皺起眉頭，「沒有搞錯吧，推薦人居然是陳木？」

「看來，你冤枉好人了？」

「好人？他死一百次都死不足惜。」

「你根本沒有確切證據，證明偷設計的人是陳木。」

「除了他，還可能是誰？」

「就當作真的是他好了，但說不定現在的他還沒有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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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小宇的話，中年天宇開始激動，用手戳住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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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定會的。現就算在不會，將來也一定會。」

「這是先入為主。」

「命運一定會按照原定的軌跡進行的。」

「如果是這樣，你之前說要改變命運，又算是甚麼？」

「你還不明白？只有我們能改變命運，所以我才會穿越時空，回來找20歲的你。如果我不去找陳木，迫他招供，他一定日後會偷走我們的設計。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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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天宇用手戳住小宇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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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來就會像我那樣，一敗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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