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鐘 - 故事三：愛的試錯

是夜，寒風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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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沒事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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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一對年輕夫妻攙扶著我，不斷安慰我，給我順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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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面色蒼白，身上滿是汗水，瘦弱的身子不斷的顫抖著，像只脫了水的魚，虛弱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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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後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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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差點被強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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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拉回三個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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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萬歲，失戀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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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隔壁商店裡播放的歌，我正站在站臺的左端搓著手抵著寒風等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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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樂你媽死了，何樂你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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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妙”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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優雅，實在是太優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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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虎軀一震，滿臉尷尬，雙頰滾燙的不行，不知是被風吹的還是社死導致的，站在我旁邊的人錯愕的看了我一眼，隨即輕咳了一聲，默默地移到了站臺的最右端，將臉撇到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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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出手機，用手指了指，慌亂的想要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只能在心裡氣憤的爆著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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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定是我那個二臂閨蜜揹著我幹得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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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曹操，曹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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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眼來電，正是我的怨種閨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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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地按下了接通鍵，將手機放到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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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聲的朝著電話那頭吼道：【蕊子你是想死嗎？誰讓你把我手機鈴聲改成這玩意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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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傳來聲音：【嘿嘿！還是被你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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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託你的福，我現在被當成怪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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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建議是：做個社牛吧，做個不被定義的社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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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快被氣笑了：【少貧嘴，幹嘛給我換這麼晦氣的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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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帶著些許不滿：【知道那個sb晦氣，你還不和他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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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碎碎念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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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我不就是看不慣那sb對你不好嗎？明明都已經有你這個正牌女友了，還去跟其他小學妹聊sao，他把你當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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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停頓了片刻，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嘆了口氣，淡聲道：【我知道你是為了幫我撒氣，但這是我們倆的事兒，我希望我可以自己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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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真是不知道何樂那個sb好在哪兒，把你迷成這樣，算了不說了，你快點來，我都在這等你好久了，一醉解千愁，今天咱怨種姐妹花不醉不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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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笑了聲：【行，有你這個寶貝，是我的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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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那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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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綠色漆皮的出租車突然停在了我的面前，打斷了我和閨蜜的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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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上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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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相憨厚的司機大叔搖下車窗，探出頭，滿臉和氣的衝我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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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我還沒有意識到這個長相憨厚的中年男人將會給我帶來怎樣一場驚悚恐怖、刻骨銘心的地獄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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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了望四周，見實在沒什麼車，便衝著電話那頭的蕊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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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兒，不說了，我要上車了，等下到了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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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克，那你快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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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掛斷了電話，我走進車身，拉開了這場“地獄之旅”的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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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坐上出租車後座，屁股還沒坐熱，男人突然轉過上半身，拍了下頭，衝我抱歉地笑著說：“呦！瞧我這腦子，忘跟小姑娘你說了，今天后座有個小女孩因為想上廁所，沒憋住在上面嗯嗯了，弄的滿後座都是，我剛剛才擦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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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你還是坐到前面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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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這樣啊，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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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潔癖，但聽說了這件事，還是覺得有些噁心，便也沒有多想，就換到了男人身旁的座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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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得一聲，我關緊了車門，轉頭向男人問說：“師傅，去xx酒吧多少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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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和氣的笑說：“害！原來你要去xx酒吧啊！我正好順路回家，就不收你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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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平時晚上聽到別的男司機跟我這麼說，我肯定會心生疑竇，但實在是身旁的男人偽裝得太像一個好人了，讓我不自覺的放低了自己的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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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淡笑著說：“好啊，那就謝謝師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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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要謝謝你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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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話說得意味深長，我頓時心下一緊，警惕道：“謝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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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小姑娘你警惕心也太強了吧！”男人笑著發動了汽車，目視前方，向我解釋說：“我說謝謝你，是因為你長得像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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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已經去世了，你坐在我身邊就好像她也在我身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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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看似隨意地一說，卻觸動了我的心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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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下了戒心，連忙安慰說：“哎！叔叔請節哀順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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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兒，都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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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還在不斷向前行駛，氣氛突然卻沉重了起來，我不知該說些什麼，便只顧低頭玩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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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桌面上哪款印有兩個圓滾滾的白色小人的綠色app，我猶豫再三還是點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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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意外，置頂的那個人依舊沒有回覆我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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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依然停留在今天早上八點鐘，我叮囑他吃早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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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又在和那個小學妹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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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想想這麼晚他們會做些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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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手，接吻，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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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不想了，無非就是男女的那點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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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我這個正宮混的還不如小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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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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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定決心點進了聊天框裡：【何樂我們分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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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明明近在眼前，手卻突然不聽使喚，無論我多麼迫切的想要點下去，結束這場愛的試錯，卻始終無法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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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賤！天下最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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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戀就這麼難以割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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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著，關上了手機，無力的癱躺在了座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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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最近一年裡，365個日日夜夜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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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男人像是看出了我的心思，淡笑著說：“怎麼了，和男朋友鬧變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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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坦誠說：“是啊，他有其他喜歡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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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我轉頭看向窗外，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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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原來真的有男朋友了，那你還是……處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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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的語調逐漸變得扭曲起來，我心中一驚，猛地轉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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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關閉了車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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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黑！什麼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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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是惡魔的低語：“讓叔叔來檢查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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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行駛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隧道里，一隻大手襲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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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胸口、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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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還在繼續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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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命的掙扎著，想要逃離魔掌，卻突然感受到脖子處傳來一陣冰涼的觸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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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手摸到了落在座椅邊的手機，我打開它，緩緩向脖子處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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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10cm左右的水果刀泛著冰冷的寒光，正抵著我的大動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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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靠一隻手在完全黑暗的環境裡開車，全程不看前面，還能做到遊刃有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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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熟悉道路，更需要超高的車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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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中年男人絕對不是普通的出租車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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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動了哦，不然叔叔可不能保證你的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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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男人是用什麼表情說出的這話，我只知道我不能動，也動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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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懼使我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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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隧道，在路燈的作用下，我終於看清了男人此刻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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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巴完全咧開，露出森森白齒，眼球好似要凸出來，眼白布滿了血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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興奮到了極點，也癲狂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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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相信這居然是一張憨厚的人皮能做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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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顫抖著，聲音帶了點哭腔：“你……你到底想要什麼？如果要錢，我有，我、我的包包裡有2000人民幣，還有我的手機你也可以拿去，我都不要了，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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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求你……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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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崩潰到語無倫次的樣子好似極大的取悅到了男人，他突然收回了抵在我脖子上的刀，停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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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著手中的刀，他收了收面上的表情，遺憾道：“哎！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我不要你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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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我反應過來，他又猛地抓住我的頭髮，將我的臉一點一點抬起，居高臨下道：“我只想要擁有一個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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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嗎？如果不是我現在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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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是個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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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此刻，我無比清晰的意識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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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淚早已失禁，但我還是強忍著懼意，拖延時間：“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非得要處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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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是否他會回答，只是突然想起變態殺人犯好像都有著強烈的分享欲，藉此孤注一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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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我賭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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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說出了自己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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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曾有過幸福美滿的家庭，直到另一個男人的出現打破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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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是他妻子的初戀，也是擁有她第一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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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同學聚會，妻子與初戀男舊情復燃，從此一發不可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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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頻繁見面，郎情妾意，甚至有時直接在家裡搞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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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為了女兒，一次又一次的忍讓，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女兒忍受不了如此畸形的家庭關係，選擇了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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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得知女兒的死訊，沒有任何悔恨，甚至還拿了一份離婚協議書給男人讓他簽字，她說她要和初戀男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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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給我戴綠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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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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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的錢給那人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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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是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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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因她而死，她不僅沒有任何悔恨的意思，反而還要在女兒的喪葬期和我離婚，跟那個野男人在一起，就因為他是她的初戀，就tm因為她的第一次是被他乾沒的，就僅僅如此，她就可以如此絕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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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我沒有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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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男人正激憤的講述自己故事的功夫，我暗暗用右手將手機調成靜音，隨後撥打了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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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你想要強姦處女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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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順著他的話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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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我想檢驗一下是不是隻有初戀才可以白頭偕老，是不是隻有擁有了女人的第一次，她才會對你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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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愈發癲狂的男人，我不安的規勸道：“其實世上也有很多不是初戀的夫妻依然白頭偕老了啊？！她背叛你，只能說明你們不合適，你又何必在一棵樹上吊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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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句話是說給他聽，也是說給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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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只相信我遭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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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忽然收了聲，冷冷地盯著我說：“你以為我沒看見你的小動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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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手機交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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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是不願，在看到男人手中的刀後，還是顫抖著手，將手機遞給了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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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手機，他打開看了下屏幕，冷笑道：“110……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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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逼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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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手將手機扔到一邊，滿臉凶狠地拿著刀直接向我刺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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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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鋒利的刀尖已經接觸到了我腹部的衣服，卻還是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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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最後的底牌，卻也是剛剛想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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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有些慶幸自己有著這張和他女兒十分相像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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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用這位父親的喪女之痛，卑劣，但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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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叫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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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顫抖著身體，眼淚匯聚在眼眶中，直直的盯著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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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爸爸啊！爸爸你手裡的刀給我吧，我幫你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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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努力剋制著心中的恐懼，緩緩從男人手中抽走了水果刀，裝作自然的摟過他的手臂，親暱的說道：“爸爸這裡好悶，我們可以出去說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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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車門開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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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的是囡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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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老淚縱橫，激動到有些口吃，一隻手用力抓住我的手臂，重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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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的，爸爸！我們快出去吧！囡囡快要被悶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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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哀求著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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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爸爸不會讓你被悶著的，走！我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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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打開車門，我逃也似的下了車，腿腳有些發軟，落地的瞬間，近乎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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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路上幾乎沒有行人，車輛也少得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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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向路人求救幾乎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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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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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心疼的想要過來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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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過來！”我大聲的呵斥道，在看到男人臉色忽然變得陰沉，又急忙說：“爸爸我沒事兒，我只是太悶了，你離我遠一點好不好，你後退個1km，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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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憨厚的臉看上去有些委屈：“囡囡，爸爸可以只後退500m嗎？爸爸想你了，不想離你太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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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冷酷道：“不行，必須1k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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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還十分癲狂的男人此時如同一個委屈巴巴的孩子一般，抹著眼淚，看著我，一步、一步離開了我的視線，直到變成了一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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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拼盡全力的向反方向跑去，身後是男人詢問的聲音：“囡囡夠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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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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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聲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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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身後再也聽不到男人的聲音，我停下來，大聲的粗喘，一陣白光照射在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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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獲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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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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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警的安撫下，我已平復了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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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事情完完整整的告訴了警察們，他們十分負責的處理著我的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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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幾個小時，那個男人便被抓捕歸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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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不是我們的功勞！”逮捕了男人的警察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完全是他自己要過來的，他說他的女兒在這裡，他要見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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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此，我十分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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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訊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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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過的人正談論著男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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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你們知道嗎？這裡面正在被審訊的男的以前是賽車手來的，大概是十年前吧，他老婆出軌，他一氣之下直接開車把她老婆和他老婆的情夫撞死了，但他當時患上了很嚴重的精神問題，所以不用坐牢，最近才從精神病院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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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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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真金白銀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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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男的果然有問題，他老婆說不定就是因為他有精神病才不願意跟他一起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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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吧，婚內出軌，噁心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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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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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透過窗戶看向裡面正在被詢問著的男人，心中五味雜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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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怕？恐懼？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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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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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同情一個想要加害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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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同病相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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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機會，我還有留有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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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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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離開警局時，我遇到那對幫了我的年輕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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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向前去，再次表達了對他們的感謝，隨後提出了一個比較私人的問題：“你們看上去感情可真好！請問是彼此的初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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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幸福的對視了眼，轉過頭，衝我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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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笑著說：“一次就能選到對的人的機率是很小的，大部分人的愛情是需要不斷試錯的，這樣才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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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雖然很痛苦，但也很短暫，如果一直和不合適的人糾纏在一起，只會長時間的痛苦，長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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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送他們離開了警局，心中莫名豁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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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衣服裡掏出被警察找回的手機，我看著那條未發出去的信息，指尖輕點“發送”，隨即刪除了那人的微信，長舒一口氣，淡笑著走出警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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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手是為了遇見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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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身萬歲，失戀無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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