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君千歲 - 三十八、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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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潛心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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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和穆王妃去遊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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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約莫半個時辰，沿路摘了枯荷，說是要帶回宮裡插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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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毓澤嗤的一聲，滿臉嘲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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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七喜歡故弄玄虛也不是一兩日了，如此明目張膽地和穆王妃在一塊，不就是要人疑心穆王和他之間有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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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他不曉得，可駱景宸他再清楚不過，就算他真的對皇位無心好了，也不可能跟個扶不起的阿斗扯上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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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故意挑起皇子們和穆王的對立？手法也太拙劣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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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毓澤本就沒把卓雲清放在眼裡，以老七的心性，確實也只能算計這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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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怎麼還沒休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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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滴滴的聲音自門外響起，一俏麗可愛的女子走向前，腳不小心一拌，便跌入了卓毓澤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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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等著娟兒嗎？看看妳，這麼急著投懷送抱？」俊逸的臉上露出一絲曖昧，翻身便將女子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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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正是太子側妃顏曉娟，太子太傅顏斌之女。自小和太子一同為學，兩人乃是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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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毓澤挺喜歡顏曉娟的，因為娟兒總是對他百依百順，可愛卻又不失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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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曉娟雙頰一紅，繡拳朝著卓毓澤的胸膛軟軟搥到：「殿下莫要取笑妾身，明兒便是秋獵，殿下要早些休息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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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所以才讓娟兒來伺候本太子啊⋯⋯」話音剛落，卓毓澤掌風一出，熄了蠟燭，便和顏曉娟一同沒入羅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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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此同時，卓沐寒和卓離澈聽到了消息，自然留了心眼，卻也多半不以為意。倒不是他們小看了藍墨月，而是清楚晉王有多少斤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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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來，卓雲清沒有一點根基，宮內既沒有母族依靠，宮外也沒多少營運的產業；二來是他那副破身子，也就只能玩藏拙這一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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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天樞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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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藍墨月此刻正窩在駱景宸的懷中，卻怎麼樣也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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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秋獵，隱藏在暗處者不只一人，即便知道來者不善，自己也做足了準備，卻總還是有些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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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年的中秋夜宴，駱景宸還能藉口去巡邏闈場安危離席，可今年帶上了自己，不只抽不開身，還更加引人注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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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發作，勢必會引發軒然大波，還平白給了其他人對付駱景宸的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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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良久，藍墨月背對著男人，輕輕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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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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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大手覆上藍墨月的雙眸，遮住小人兒的視線，吐息之間，盈滿了柔和的雪松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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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做危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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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小人兒的不安，懷抱的力道微微收緊，薄唇倚在她的耳邊道：「嗯，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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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墨月轉過身來，環住駱景宸精壯的腰身，將臉埋在他的胸膛，諾諾道：「若是能治好你，我們⋯⋯便做一對真正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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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景宸聞言，只覺得頓時渾身不受控制的燥熱起來，欣喜若狂卻艱難地啞著嗓子開口道：「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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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墨月弱弱地嗯了一聲，她剛說出口就後悔了。身下的異物感，像是時刻提醒自己剛剛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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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早知道就不說了，這麼刺激他，眼下更難入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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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實對治療駱景宸已有七八分把握，如果一切如她所想，那麼她的法子必然可行，甚至還能替他度過此次中秋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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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沒有十足的把握，對藍墨月而言，就還是有冒險的成分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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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容不下對駱景宸有分毫的不確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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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等她反應，薄唇已狠狠地貼了上來，細密、輕柔，卻又霸道的不容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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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月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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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月兒，竟然肯主動開口，對他做出這般承諾，將自己交予他，駱景宸只覺得，自己高興得要瘋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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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明日、還得⋯⋯早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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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吻得找不著北，藍墨月只能喘著，斷斷續續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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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晌，駱景宸才肯放開她，起身下床。藍墨月自然知道駱景宸要做什麼，只得羞得躲進被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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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便在迷糊中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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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秋獵的大批隊伍整裝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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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活動更勝以往，首先是開場的賀壽宴，接著兩天是武科比劃，再來才是重頭戲賽獵，和壓軸的中秋營火慶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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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闊的闈場草原上，已經搭建好一個個營帳，隨著朝臣權貴魚貫而入，一早便候著的宮人們，紛紛引導貴客至營帳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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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果然還是杜若做的桂花糕最好吃，甜而不膩，入口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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營帳裡，藍墨月露出滿意幸福的笑容，一面嚼著，一面讚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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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真喜歡吃，因為杜若手巧心細，而桂花糕最忌速成，要讓糕香和桂香融合交織，必須細細研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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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和易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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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因桂花香氣濃厚，因此吃完後，藍墨月的感官在分別其他氣味時會顯得更靈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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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寬闊，相對的有什麼不尋常的氣味，也會相對淡下許多，因此，最好的方法就是提高自己的警覺。比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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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把那墊子下的東西挖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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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墨月指著帳邊茶几下的朱色雲紋地墊，神色自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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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聞言，上前掀開鋪著的地墊，果真發現土壤的顏色較一旁深了許多，代表有人預先埋了什麼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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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一旁的駱景宸只是含著笑意看著掌握一切的藍墨月，彼此信任，便是最無堅不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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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上方的土被刨開，一陣血腥味瀰漫開來。藍墨月叫停了辛夷，上前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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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坑裡被埋了不少的青蛙和田鼠，從氣味判斷，都是剛殺不久便被埋了進來，而在坑的正中央，立著一顆帶著金紋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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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墨月見狀，露出絕美的冷笑。居然想引金環蛇來攻擊她？也當真是下了血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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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而言，蛇並沒有育幼行為，畢竟是冷血生物，自然也不會有親情之類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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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為了保障後代生存，部分的蛇會護卵，直至小蛇破殼。金環蛇便是其一，其毒劇烈，剎那間便會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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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金環蛇一尾難求，不只是因爲它稀少，更是因為能透過馴養使其認主，驅使其暗害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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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想御獸來對付自己，可惜啊，這回算是碰上祖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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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埋回去吧。」藍墨月隨意擺手道，轉頭朝著駱景宸眨眨眼：「借你的人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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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吩咐便是。」薄唇一揚，露出寵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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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山，你去⋯⋯」於是，藍墨月便將人喚來，悄悄地附在耳邊說了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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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和辛夷看到主兒臉上既熟悉又狡黠的笑容便了然了，有時還會有些同情那些想法子對付主兒的人，因為這些算計，往往都會成倍地回到對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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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將整片草原染上金黃，星星幾匹野馬奔馳於橙浪之中，快意恣肆的景致令人心曠神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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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北卓皇壽誕，作為鄰國的崇南及西昌自然也派了使節前來與會賀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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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南來的是長孫皇后的父親，亦是兩朝元老的豫國公長孫念，而西昌來的，則是西昌最炙手可熱的新皇人選，太子柳容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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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藍墨月和駱景宸整理好儀容，準備出帳赴宴時，帳外傳來一陣騷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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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便聽見一個蒼老的聲音，語帶不屑道：「哼，果然是上不了檯面的棄子，居然連長輩遠道而來也不知道要拜見。老夫親自過來，難不成十三公主還能避而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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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火，赤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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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兩名相貌神似的守衛紋風不動，赤紅的面上波瀾不驚，絲毫沒有要放行的意思。直到聽見帳內穆王的聲音，這才齊刷刷地將兵器移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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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念本想著以為帳內只有藍墨月，豈料穆王竟也在此處，稍稍收斂了氣燄，冷哼一聲，抬腳跨進帳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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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帳中的主位上，穆王與穆王妃並肩而坐，同樣超凡絕塵的容貌，同樣冷冽狂放的氣勢，讓長孫念不由得暗暗心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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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知曉穆王冷酷淡漠的，可什麼時候，十三那沒教養的野公主，竟也有如此氣魄和膽識，坐在穆王身邊，絲毫不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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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南豫國公長孫念，見過穆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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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行禮後，半晌過去，卻不見座上兩人有任何回應，長孫念只覺得額前青筋浮現，好大的膽子，竟敢將一國使節晾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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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國公爺，您這禮怎麼行這麼久呢？莫不是許久沒見，忘了永嘉？」藍墨月有些驚訝地朝著下首的長孫念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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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後，又了然地搖搖頭，一臉寬慰道：「唉，您這就見外了，本宮不在乎這些虛稱的，看國公爺是要喚本宮永嘉、穆王妃，或是卓皇親封的靈安，都是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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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念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廝竟然是在等自己給她行禮！區區一個不受待見的丫頭，膽敢在自己面前賣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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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臣⋯⋯見過穆王妃。許久未見王妃，唯恐王妃失了禮數，影響崇南顏面，特此前來。」長孫念草草行了禮，咬牙切齒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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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國公爺美意，父皇先前賜予本宮的封號，本就享見君免跪尊榮。幸有王爺相待，又得卓皇疼惜，賜了公主封號，算起來，也是半個儀北皇家子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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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影響崇南顏面一事，自然是無需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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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墨月面帶微笑，從容不迫地說道。這每一句話，都是啪啪地打著長孫念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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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是見君免跪的永嘉公主，想諷刺她沒規矩，讓她給自己行禮，難不成是覺得自己比藍皇更高貴，有僭越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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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嫁入了儀北，她便是儀北的穆王妃，想巴著她議論崇南的事，這嚴重了的說，可是公然通敵叛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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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她還有靈安公主這一身分，就和崇南更扯不上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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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念氣得渾身顫抖，抬手指著藍墨月就要破口大罵，可話還沒說出口，只聽見啪擦一聲脆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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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秒，一陣鑽心的疼自指節傳遍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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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不喜歡有人指著王妃，還請長孫使者見諒。」冷肆硬朗的俊容，勾起一絲邪魅而無辜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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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風此刻已回到駱景宸身邊，面無表情，彷彿剛剛是一陣風吹過，然後吹斷了長孫念的手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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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囂張跋扈，敢這麼指著王妃，想來從前也沒少欺負過王妃吧，老不死的，就算把整隻手指骨都折了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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饒是長孫念有再大的脾氣，也不由得對眼前這滿溢著殺氣的穆王感到陣陣畏懼，只得壓下心中的憤恨，告訴自己暫時莫要招惹這尊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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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不早了，走吧。」看向藍墨月，駱景宸的目光又變回原先的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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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精緻的小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勾著駱景宸的手，一同朝著帳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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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爺走不慣草坪，不小心跌傷了手，你們當心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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帳外，藍墨月抬眼看向被擋在門外的僕從，柔聲叮嚀道。隨後，便和駱景宸一道前往晚宴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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