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當年洛坎國在七雄爭霸中最後勝出奪得江北天下,但當年的少年皇帝很清楚地認知到洛坎國在七雄爭霸的「戰國時期」中的最後一個敵人,見國於如今的「霞州」區域的尤國,仍舊有少數的殘擋餘民不願意歸順並潛伏於暗中,隨時準備要造反。
江北的北域「霞州」,與接壤的東西二州「淩州」及「瑤州」分別被「蒼山」山脈以及「琥山」山脈格開,而在兩座山脈中間又有其中一山特別突出,猶如群山之首一般。
少年皇帝便將這座獨領風騷的群山之首命名為「太周山」,並且以此山做為他的封禪之地,隨後便在太周山之前建立起「皇城。」
少年皇帝此舉不僅有坐鎮於江北四州之中央、守望四方之意,同時也有陣守「霞州」之門前的用意,隨後他便對天下喊出一句震鑠古今的慷慨名句:「天子守國門!」
而正是這樣的立都見城於太周山前,使得藏身於「霞州」境內的尤國餘黨,幾乎翻不起什麼波浪,甚至還被少年皇帝派遣出去的人馬暗中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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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時代發展和文明的進步,無論是人為技藝又或者是術法的不斷創新開發,人們的生活也變的月來越多樣,同時對於大自然的探索也就越發的深入。
很快的,隱藏在「霞州」境內多樣的礦石資源的事情逐漸浮出了水面,也正是因為鐵礦資源的發現,人們更加認知到當年「戰國時期」,能以一國之力與當時已經幾乎收納整個江北的洛坎國抗衡的尤國擁有多麼豐厚的資源底蘊。
北方雖是天寒,乍一看被群山環繞,阻斷了任何水道流入「霞州」,但實際自古卻從未傳出過缺少水源。
這便是有賴於「霞州」被群山環繞的特點,每逢季節交替,由秋冬轉春夏之際,山上的冰雪便會融化成為天然的泉水。
當「霞州」參與開採礦石資源的人數越來越多後,「霞州」境內也分別自「蒼山」山脈以及「琥山」山脈挖渠水道,引山泉水下來提供境內所需的水資源。
不過也正是因為「霞州」這樣得天獨厚,可以說是自成一方天地的地理環境,使得「霞州」隱約成為了洛坎國中的一處化外之地。
也不知道是不是印證了當年少年皇帝的那句「天子守國門」,「霞州」成為了歷朝歷代洛坎四州中,最為頻繁發生造反事件的一州。
而且在洛坎國的歷史上,還就真有那麼幾個朝代是由「霞州」起事的人創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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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近二百年來,洛坎國所處的江北地區,卻是看似平靜卻始終暗浪四起,這便要從狄康武的祖上自洛坎國南部的「黃州」起兵逐鹿天下後並成功坐穩江山時說起。
當年狄康武的先祖以水陸二軍打遍天下各路人馬以及當朝派出要鎮壓起義人士的軍隊。
眼看著就要成功攻入「皇城」之中,然而這個時候卻傳出了一則驚為天人的消息,當朝皇帝竟然先行逃出了「皇城」,逃回了他們那一族的祖地:「霞州」的最深處,燕璃城。
其實狄康武的先祖也不是沒有在第一時間進行追擊,然而弔詭的是,在狄康武先祖入主皇宮並要派兵前往「霞州」一舉消滅前朝舊黨時,這個時候「瑤州」邊關卻突然傳來軍情告急的消息:長年與洛坎國爭鋒對峙的精靈「匈羅族」率隊進犯。
禍不單行的是就在「瑤州」軍情告急的同時,位於洛坎國南方、由東至西橫貫伊盤大陸的尼長達江也在這時候出現了百年都難得一現洪水大患。
這突如其來的水患,以至於狄康武先祖不得不分撥出北伐的兵力,分別前往「瑤州」禦敵以及南方救災抗洪。
但最令當世人感到詫異且不可思議的是,眼看著南方的水患就要告一段落,狄康武先祖欲要再次出兵北伐時,自東邊的蒂亞森林中竟出現了一支蒙面軍團。
這支蒙面軍團可以說是洛坎國軍事史上的一大污點,這支不到千人的軍團,竟是直接挑翻洛坎最東邊、最靠近蒂亞森林的邊城:「曉樂城。」
而且這支軍團最後的全身而退,更是讓當世的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因為這支軍團當時不僅攻破了「曉樂城」,甚至還有要進軍凌州的首要之城,「東凌城」,的意圖。
這支軍團的戰力讓狄康武的先祖大驚,為了盡快平息越趨嚴重的事態,只好派出三大騎軍團中,原本已經整軍要出發北邊的重甲騎軍「北天嘯狼軍」前去迎戰。
但讓人訝異的事情持續發生,「北天嘯狼軍」尚未抵達戰場,這支軍團就突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就此消聲匿跡。
自始至終,甚至到了狄康武這一代都還未查明這支蒙面軍團的真實身份,但這之軍團的出現,也讓原本就對「蒂亞森林」有所忌憚的中流地區更加忌憚「蒂亞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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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樣的三方折騰,也讓狄康武的先祖方組建起的朝堂上出現了兩種截然不同的主張。
一方主張必須先安內後攘外,且務必要斬草除根,趁如今前朝餘黨尚未從恐懼中徹底緩過神來之際,一舉將其全數剿滅。
這種主戰積極派的主張的支持擁護者,多為朝中的青少派以及與狄康武先祖一起打下江北地域江山的軍人。
但另一方卻是提出了雖看上去虛無飄渺、毫無根據,但又不得不引人遐想且讓人心中起疙瘩的主張。
「方立國便有天災、精靈劫以及人禍這般三連危機,此乃聖主所降下之旨意,要我等平息戰事,還天下太平」
這樣以神之名的主張和說法,讓人們欲出口反駁卻又不知從何反駁起,而且隨著這派主張的支持者鼓動,讓這樣玄之又玄說法盡是越發的流傳在百姓之間。
這讓主張先安內後攘外的青少派以及軍派的人氣的是七竅生煙,大罵這些主張和平的人危言聳聽、欲以怪力亂神攪亂朝廷黨綱。
然而經過一連串的辯駁爭吵後,向來果決的狄康武先祖卻是令人大感意外地做出了採納平息戰事的決定。
而正是這樣的決定,才讓在「燕璃城」的前朝人士得以有喘息修整的機會,並且在不久之後,這些人便在「燕璃城」中自立為國,也就是如今位於江北地區、「霞州」最東邊、緊鄰擁有神秘色彩的「蒂亞森林」的「燕璃國。」
夜晚的母月月色一如往常的照耀著聳立的太周山,安寧靜謐的四周除了風聲什麼都沒有。
如今的「霞州」早已經進入冬季,無論是橫亙於「霞州」和「瑤州」之間的琥山山脈,還是格斷「霞州」與「凌州」的蒼山山脈,也都早已淋了白頭,更別提當中最高的太周山了。
但從三天前,太周山的山頂上就有一道身影,盤坐於半空中,若是狄康武和冉亮攸在看見,一定會立即認出來月色下這道身影的身份。
蘭戎國的四獸將之一,豺將軍。
突然,豺將軍身體猛烈晃動了一下,並且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一樣,從他的豺頭面具中緩緩流出黑色中帶有些許綠色光點的鮮血。
豺將軍向後倒下,當然他並沒有墜落,他平躺於半空中,過了一會兒,他才艱難地爬起來,他抹去鮮血,轉頭朝「瑤州」的方向望去。
一雙豺眼頓時亮起綠光,然後在漆黑的夜空下激射出兩道綠色光束,但很快地在豺將軍輕輕地一眨眼,綠色的光束瞬間便消失在夜色下,夜空再次恢復城一片漆黑。
豺將軍冷冷地笑了兩聲:「原來這就是魂識被滅後的感覺啊!」
豺將軍站起身,繼續說:「史顯懷啊史顯懷,你到底是太愚蠢了,還是另有什麼打算?算了,反正你也不過是我隨手下的一手閒棋,魂可以再養,棋可以再下,你的死活,與我何干?」
豺將軍將視線從西邊移到南邊:「是該去會一會小豹豹了」
說完,他縱身一躍,自高空上直接朝著下方的太周山山頂跳下。
洛坎國的皇城,又名「天都」,其意為「天下的首都。」
然而這樣一個過去令伊盤大陸的所有人都無比嚮往的一座大城,如今卻是一片狼藉,並且被濃厚的愁雲慘霧籠罩著。
原本應該極其繁華鼎盛、素來有不夜城的皇城,現在卻以不見過往的熱鬧與喧囂,尤其是過去號稱匯聚了天下所有奇珍異寶以及美食佳餚的「東」、「西」二市,現在更是荒蕪清冷。
尤其是一到晚上,整座皇城就如同一座死城般,靜謐無聲,不過就是在這樣的皇城裡,卻有一處閃耀著亮堂堂燈火之光。
「永昊城」,是洛坎國的皇宮,亦是皇城中的皇城,此時此刻,也就只剩下這裡在夜晚還有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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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昊城」內主要有三宮一園一道:皇帝與文武群臣上朝的「叡鴻宮」、由皇后治理的後宮「侑昇宮」、太子所居之「東宮」、後花園「旑清園」以及有城內中軸之稱的「君健道。」
「叡鴻宮」中,有一把象徵著不僅限於洛坎國境內,甚至放眼整個伊盤大陸,都可以稱做是至高無上權力象徵的黃金九龍椅。
但如今坐在這張黃金九龍椅上的,卻是一名戴著豹頭面具之人,在他身前有一名雙手被上了鐐銬的奴僕,奴僕以半跪的姿勢雙手捧著一只木箱。
戴著豹頭面具的人將木箱上面的一只信封拿起,從裡頭抽出信箋,從豹頭面具中間露出的一雙冷漠如豹的雙眼快速掃視了一遍信箋上的內容後,再伸手將木箱的頂蓋掀開,並從木箱裡拿出一顆頭顱。
史幹的頭顱。
豹將軍看了看,然後一腳將面前的奴僕踢倒在地,他手持著史幹的頭顱轉身向「叡鴻宮」後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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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就算是天天進出「永昊城」的官員,甚至是皇族成員,也罕有人知道其實在「永昊城」的下方,有一座名為「囚生」的地牢。
據傳「囚生」地牢在上古年間是一處天然深淵,同時也是一頭傳說級別的荒獸,「猦闍」,的巢穴。
相傳「猦闍」這頭荒獸乃是來自地獄的荒獸,因此也有人傳深淵的盡頭就是地獄。
根據「天地書」中的記載以及洛坎國的民間傳說,「猦闍」曾君臨整片古江北地區,因殺孽深重,惹動了天上神祇,故而降下太周山對其進行鎮壓以及封印深淵,形成天然的囚籠,令「猦闍」無法再次出淵作亂,至此「猦闍」之亂才得以平息。
也正是因為這些傳說,使得太周山多了一層神秘且神聖的光環,但隨著時代的更迭,後世之人逐漸將「猦闍」視為了傳說,只保留了對於太周山的敬仰。
再加上現在在故事中所說的深淵上頭還有一座如今世人只能仰望的天下第一皇宮,「永昊城」,更是讓人無法探究,因此探查「猦闍」之巢真相的可能性也就在逐漸消失。
至於豹將軍是如何找到通往「囚生」地牢的暗門與暗道,也是純屬偶然。
在他入主皇宮後,企圖找出江湖上傳聞的洛坎皇家不傳武術時,意外在「叡鴻宮」中找到了關於「囚生」地牢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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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將軍拎著史幹的頭顱獨自走入通往「囚生」地牢的暗道,當他走出地道的瞬間,一股冷冽且強勁的陰風瞬間撲面而來。
然而豹將軍卻是步履扎實地向前邁出步伐,就像是陰風從未侵擾他一般,他走下石階,朝著那猶如直達地獄地府的深淵走去。
終年不見天的地牢陰冷又潮濕,就是那些用以照明的燭火也都需要術法和結界的相互搭配方能在這樣的環境中持續照亮這片猶如地獄一般的地下牢籠。
不久豹將軍腳下的石階路中斷了,豹將軍停了下來,眼前的景象與其說是一座深淵,倒不如說是一片沒有底的山谷。
兩座不知其根到底有多深的山體漆黑且散發著陰氣,在兩座山之中則是有深不見底的大洞,且從大洞的下方傳來陣陣「呼呼呼」的陰風鼓盪聲。
豹將軍左手掌緩緩伸出,放出一絲力量,剎那間山淵下方的陰風鼓盪的聲音越發大的令人頭皮發麻。
隨後一只鐵籠猶如受到山淵下的陰風托舉一般,緩緩托舉了上來,在鐵籠中有一個人影,那人雙腳雙腳都被粗大的金屬鍊束縛,雙手更是被吊起。
豹將軍左手一招,鐵籠就像是受到召喚一般地朝他靠近,待鐵籠靠近到似乎要脫離山淵後,豹將軍左手又是一揮,讓鐵籠停在了半空中。
「這裡還真熱啊!不比下面來的涼爽舒服!」
從鐵籠裡傳來暗諷的聲音,不過豹將軍完全沒有理會,他只是將右手手中的史幹頭顱對著鐵籠的人,舉了起來。
「要給我當皮球踢嗎?」鐵籠裡面的人訕笑問道。
「問罪殺,你知道他是誰嗎?」豹將軍問。
問罪殺冷笑了兩聲:「你要不拿近點?我眼睛不好,看不清楚」
「你知道他是誰,對嗎?」豹將軍再問。
「你覺得我像是知道嗎?」問罪殺反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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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將軍冷眼盯著鐵籠內的問罪殺,這時忽然一個聲音從豹將軍後方傳來:「小豹豹,你還不死心啊?」
豹將軍二話不說,一個轉身就將史幹的頭顱投擲出去,然而不知何時來到的豺將軍卻是笑著一拳打出,直接將史幹的頭顱轟成血霧。
「脾氣真不好」
豺將軍感嘆道,然後走到豹將軍身旁,接著說:「我真的好好奇到底是誰設計這個牢籠的,真是有創意,用陰風撐托著牢籠,同時又讓裡面的囚犯無時無刻都被陰風吹襲侵蝕著,不得不敬佩這個設計者啊,什麼上古時期的人純樸敦厚,我看還不如我呢,能設計出這種牢籠,其心之歹毒,非我豺將軍所能企及也啊!我還真是宅心仁厚、善良美德啊!」
豺將軍說話的同時,豹將軍的眼神淡漠的如一塊寒冰一般,而問罪殺則是高喊著:「蛤?什麼?我這裡風大!聽不清楚啊!」
然後豹將軍問:「你要我放他出來?」
「隨你,我無所謂」豺將軍蠻不在乎地說。
「他真的沒問題?」豹將軍再問。
「誰知道,反正他有問題,也不干我的事情,他不過是實驗品」豺將軍回答。
豹將軍盯看著豺將軍,最後他又再次朝關著問罪殺的鐵籠招手,這次鐵籠徹底脫離了陰風托舉,當鐵籠砸來到石面地上的瞬間,讓整個「囚生」牢籠地帶一陣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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豹將軍右手隨意一揮,鐵籠的門和銬住問罪殺四肢的鐵鐐立即就打開,戴著黃色面具問罪殺扭了扭手腕和腳腕,然後慢慢走出鐵籠。
「沒有陰風的世界,真是熱啊!」問罪殺笑了兩聲後,說。
「我不介意再送你下去」豹將軍冷冷地說。
問罪殺冷笑了兩聲後,看向豺將軍:「這就是你說的,要我來好好幫忙的?」
「嗯啊」豺將軍點頭:「有什麼問題嗎?你這不幫他打消了你是間諜的疑慮了嗎?你很好的完成了第一項任務」
「呦,原來是這樣啊」問罪殺笑道。
接著問罪殺轉頭看向豹將軍:「那豹將軍,我這都完成了第一項任務,是不是該領賞了?」
豹將軍冷眼看著問罪殺,問罪殺接著笑道:「這樣吧,我也不是什麼貪得無厭之魔,我就只要一個東西,您就看看能否答應」
「你想要什麼?」豹將軍問。
「我想,借你的頭來踢踢!」
就在問罪殺說話的同時,他的身影瞬間化做一團黑影,並且以近乎是超越急速的速度掠向豹將軍。
卻見豹將軍雙眼淡漠,簡單的一個後撤跳,身法之迅捷就猶如真的是草原上那不動時靜如山,動時則迅如閃電的獵豹。
問罪殺的這一腳踢了個空,豹將軍的身影則在距離問罪殺大概五步遠的距離再現,在一旁的豺將軍笑了笑:「小豹豹的速度可是很快的,就是我也不見得能抓到他」
「確實是啊」問罪殺笑了笑,說。
「哼」
豹將軍拂袖離去,豺將軍則是笑了笑,朝山淵望去:「下面是不是真的連結地獄呢?地獄會是什麼樣子呢?」
「要不我好魔做到底?送將軍一程?這可是難得可以一探究竟的機會喔」問罪殺說。
豺將軍看了眼問罪殺,然後說:「風大,果然傷腦,你就在這再待一下吧,清醒清醒」
說完,豺將軍便也轉身離去,一直到問罪殺確認豹將軍和豺將軍都已經離開了的牢後,他轉身然後在石階路的盡頭處盤腿坐了下來,望著深不見底的山淵,喃喃自語道:「『囚生』,囚禁生命、囚禁一切生機,既然已經踏上了這條地獄路,那就一路走到底吧,到底是一死眾生右或者是萬死無生,且看命運之造化了」
問罪殺又抬頭看向上方,突然乾笑了兩聲:「囚籠,亦囚龍,怪不得要建在這裡之上,這還真是別有用心的設計啊,不過也多虧了這個設計,才讓我有今天的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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