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末日有點不尋常，尋城蠱事 - 第六章唐樓奇遇(上)

破窗入面是一間破舊的房間，亮著一盞粉粉紫紫的燈，天花板有一大塊水漬和星星點點的霉菌，班駁的牆身是褪色的粉紅。房子瀰漫著一種介乎臭味與香味之間的古怪味道，佔房子空間最多的是一張舊木床，床上的寢具好像經年未洗，其他空間……也算不上空間，只算是沒有放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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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店的房子打開門的剎那到現在，終於可以舒一口氣了。這時也發現全身也在痛，額角、口鼻都是血，口罩都滲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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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看著師志山的口罩，沒好聲好氣道 : 「口罩一直要戴著，不準除下來，除下來就殺了你啊，臭哈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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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忍不住好奇問阿莎到底甚麼是「哈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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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上古語怎樣語氣很差很差的說一個人是笨蛋？」阿莎坐下來很認真的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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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ON9或者是傻HI吧」師志山也很認真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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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者有程度之分嗎？」她邊整理頭髮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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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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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麼分別？」繼續整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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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別的分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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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是指男的呢？」還是在整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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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9 通用，但傻HI通常只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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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哈包就是「岸高」的意思。」把頭髮放了下來，看著師志山的眼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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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師志山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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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指一指旁邊的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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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這頭母牛就是傻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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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得真快。」師志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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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正在幫麗娟包紮腳掌，沒有穿鞋子的她一直跑過來已全部是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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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遞給麗娟一條放在床上的毛巾給她蓋著雙腿，麗娟像觸電一樣把毛巾打開 : 「好撚污糟(髒)架，千祈唔好用呀！不過唔該哂你，我叫Genevieve」然後用手按著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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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沒有很多閒情逸致聊天，阿剖一直四處觀看張望，望望樓下喪屍，又貼在四面牆上聽聽四周動靜。阿莎則在整理行裝，把房子東翻西找，把有用的東西都收集好。麗娟則在整理身上的衣服，試圖清掉上面的血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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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下來再想想，二人實在非常可疑，處理這樣不可思議的環境還是這麼冷靜，雖然對方是喪屍，不，也包括普通人，下手也沒有一點猶豫。師志山想起了不久前老爸命喪警局，之後暈過來，醒來了，世界好像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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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剛才在酒店中你說的「草鬼」是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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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草鬼……就是鬼的一種…… 」阿剖心不在焉的敷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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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具體是那一種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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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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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冷笑一聲 : 「草鬼就是你們漢人說的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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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嚴厲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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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人就是中了蠱才變成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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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中了蠱？喪屍片看得多了，中蠱變喪屍真的沒有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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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利害的蠱還會人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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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屍應該是病毒造成的吧，狂犬病之類，你有看過 I Am Legend 、28 Days Later 之類嗎？那種。生化危機那種也差不多。蠱……那些是迷信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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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前有見過喪屍嗎？」阿莎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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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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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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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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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誰告訴你甚麼病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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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電影、遊戲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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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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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可能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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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為什麼相信喪屍是由甚麼病毒變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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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說法比較……比較科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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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信科學也是一種迷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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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RRRRRR……那，為什麼你覺得是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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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叔揚揚手 : 「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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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笑了笑，把頭髮整理好 : 「不說就不說，說了ON9也是不會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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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是岸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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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哈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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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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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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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走進來兩個手持武器的中年男人，聽外面的腳步聲，門外還有幾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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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邋塌男人行前一步，「霍」一聲空揮了一下手中的撬棍，有點不自然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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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地係邊個(誰)？點入黎(進來)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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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我們)避開喪屍爬上黎。」師志山率先開口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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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個兩邊手臂各紋了一條龍的男人手持錘子各各各的敲著牆壁恐嚇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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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撚得你咁多(懶得理你)，呢度我地地頭(勢力範圍)，快D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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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男人衝入來用力往錘子男頭上用力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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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低聲線說 : 「你ON9 架，咁大聲！唔驚果D野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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錘子男按著自己的頭，滿臉怒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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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剖站了起來說，「我們很快就會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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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男粗聲粗氣道 : 「收聲啦內陸佬！大佬B！俾佢地走出去容咩易引左果D野入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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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B就是剛才出手的男人。沉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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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棍男有點著急: 「大佬，俾佢地走啦，多個香爐多隻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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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另一個胖的很下流的人探頭進來看看，又縮回去，樣子非常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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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想換一個舒服點的姿勢坐，錘子男立刻緊張的大叫 : 「咪亂黎(不要亂來)呀𡃁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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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手上帶著一串顯眼的佛珠，又招呼了他後腦勺幾下，用氣聲喊 : 「都叫你唔好大叫！唔好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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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男摸摸頭，往窗外望了一眼 : 「叫佢地喺度跳番落下啦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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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B 往窗外一看，轉過頭過來 : 「跟我地走，呢度唔係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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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棍男繼續說 : 「大佬B呀，由佢地走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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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分數啦。一陣搵人過黎封番個窗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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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前後包圍著緊盯著，半脅迫的帶師志山他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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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最後面的下流胖子樣子是標準痴漢樣子，雙眼沒有離開過麗娟的身體半秒，吞嚥口水的聲音大得師志山在一個身位以外都能清楚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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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自覺地行到後面隔離下流胖子與同行的其他女生。下流胖子「嘖」的一聲，用力的推了他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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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阿莎向阿剖使了眼色，阿剖卻很輕的搖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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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心裡在盤算他們這個眼色是甚麼意思，是打算大開殺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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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樣子這個舊樓是架步，充斥著大量販賣色情個體戶房間，一行人穿過了狹長的走廊，去到一個比較大的單位，裡面有更多的人在行行企企不知做什麼，但都是有點像行古惑的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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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胖子長得很下流，雙眼下垂，面色像得了甚麼病似的非常暗淡，咀唇非常接近黑色，手上拿著一把生銹的砍骨刀，走近大佬堆笑著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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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B，大佬B，呢條女俾我，我要屌爆佢個HI (操爆她) 。」邊說邊做著推車的姿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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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望向大佬B，心跳得快從口中跳出來，只希望他們是陳浩南那種古惑仔而不是烏鴉那種古惑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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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B理著陸軍裝，穿著白色背心，戴著一條粗金鏈，雙腿分得很開的坐在按摩椅上，緩緩的開口說 : 「偉仔，死到臨頭都仲掛住屌HI(做愛)真係服撚左你，而家咩環境呀？仲諗 LEE D野(這些東西)，你精蟲上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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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係呀大佬B，就係而家咁既環境先要屌呀，今日唔知聽日事，你都見生野同酒粒仔咩下場架啦，前兩日都係好地地，今日突然就發顛，酒粒仔我劈到佢腦漿都標埋出黎佢都仲咬住生野唔放，跟住生野點……大佬B 你好清楚啦。」偉仔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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撬棍男站起來，踱了幾步 : 「俾佢地走啦，佢地可能都中左招，突然病發就麻煩架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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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達你咪做架兩(管人閒事的人)呀，男既我唔撚理，女既要留低。」偉仔舉起了手中砍骨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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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佢地四個如果喺度病發我地仲走得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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紋身男加了把咀說 : 「貓屎達你收皮啦，咁多爹(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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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達平靜的說，「喪昆，你HI野HI上腦(吸毒過量)我唔怪你，但係呢件事生死猶關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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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B揮揮手 : 「唔好嘈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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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向師志山平靜的說 : 「你地係出面入黎，唔知有無領野(受感染)，原路你地番唔到去，我地有個隱蔽出口，但係俾你地出去既話，可能會對我地好危險。不如你地留一日，等D 喪屍散咁D 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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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都唔想帶危險俾你地，不如你帶我地去出口望望，安全既話我地即走，唔打搞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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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地會去睇睇，喪昆你鎖左佢地喺 202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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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為什麼有些不祥預感。麗娟把師志山抓得很緊。阿剖和阿莎四處張望，不時用不知甚麼話在細聲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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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佬 202 滿左喇W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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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咁 2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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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滿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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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搵個地方啦咁，死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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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達搶著說 : 「不如我帶佢地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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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洗喇阿達，你帶D手足檢查下出入口同埋其他地方既安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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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啦仆街。」喪昆一邊用錘子頭戳師志山一邊沒有好聲好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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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起行之際，偉仔按捺不住趁機向麗娟伸出祿山之爪，師志山下意識往前一擋，偉仔手起刀落，往他頭上劈去，幸虧阿莎及時把他往後拉了一下，偉仔也不是起了殺心，才與死亡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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偉仔咀角向上揚起，厚顏無恥的笑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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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背上突然升起了一陣涼意，死亡這麼接近，人的惡意比喪屍更凶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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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被困在一間小房，裡面原本作為劏房使用，每個床位像棺材的大小，上下三層，房間只有兩個人的空間是可位站起來的，每一口吸入的空氣都充滿了霉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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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稍微休息了一下，逃出了龍潭又進了虎穴，稍微的休息卻讓人更疲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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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了一會兒，有人敲門，然後打開了門，是貓屎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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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很危險，你們有沒有給喪屍咬到？有沒有頭暈身慶或者……有一些奇怪的想法？」貓屎達沒有進來，在門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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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沒有給咬到，除了累得要死之外也沒有什麼異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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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沒有奇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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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麼叫奇怪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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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奇怪的想法，平常沒有或沒有很強烈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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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沒有？」畢竟現在就是非常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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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達看了看他們，走進來點了煙就坐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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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親眼看到。給喪屍咬到當然就會變成喪屍，但是我覺得這種病毒還有其他傳染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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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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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有條靚(手下)，叫酒粒仔，出事前都在一起行動，我很確認他沒有遇過喪屍，今早他就突然發燒，周身痕，病情反反覆覆，不知道甚麼時候，突然就開始發狂了，把他打死後，我再檢查了一次，全身都沒有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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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是吃了喪屍之類嗎？」師志山不知為什麼靈光一閃的想到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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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不會吧。另外還有一點，大佬B 有條靚，叫生野，情況也差不多，他在發燒的時候不停說要去睇樓，奇怪得不得了，最後要幾個人按著他，當然，後來也被咬成了喪屍，我才想起，酒粒仔發燒時候都是不停的說要換新IPHONE。所以我認為神智不清也是屍變前的症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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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莎眼光瞄向阿剖 : 「阿剖，我都說了，那只是金蠶蠱，不是你跟那男人說的活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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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金蠶蠱多難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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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代進步了，阿剖，飛機一天都是，電腦一地都是，萬一有個像剛才那人說的工廠的地方生產金蠶蠱呢？實驗室呢？現在的人不比從前的人聰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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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阿莎，你跟你的阿芒一樣，啊，對了，你是你的阿芒一手教出來的，當然會同意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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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要同意他的做法，但是他的想法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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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甚麼？老祖宗的東西不能外傳自然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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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甚麼不能外傳，現在還是那個飛鴿傳書的年代嗎？還有甚麼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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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那個時候，你不明白。阿剖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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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達突然說了句不像他年紀會說的話 : 「你們有玩過最後生還者嗎？PS3 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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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聽過，但是沒有認真玩。」當然只有師志山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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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面說喪屍感染的原因是真菌，那些像冬蟲夏草之類的東西，會與蠱有關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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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有點太牽強吧？這種真菌最多是控制螞蟻之類的，喪屍一般來說應該是那種像狂犬病的病毒造成的，如果不是的話就肯定是生化病毒之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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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會不會是湖寒肺炎變種嗎？還是疫苗的副作用呢？是政府的陰謀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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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哥，你可以放我們走嗎？或者一起走也可以。剛才我聽到有船可以離開尋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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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我貓屎達就可以了，哥前哥後三分險，我懷疑兄弟裡面有人已經感染了，最後反正一定是不知哪個撚樣(混蛋)把大家都搞死。我去準備一下物資，一會兒我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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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信得過嗎？」麗娟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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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比其他人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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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喪屍片裡面中途加入的人通常都不是好人，要不很快就領便當。而且時機太巧合了吧，會不會是大佬B派來套我們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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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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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eneviev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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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貓屎達一開始就想讓我們走，他是在恐懼中也保持理性的人，跟其他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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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門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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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志山正在想貓屎達的手腳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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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的卻是下流胖子阿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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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進來了咯！」下流阿偉用下流的通用語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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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流阿偉像喝醉了一樣面紅耳赤，下流的看著阿莎和麗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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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細！買一送一！我實在太幸福了，為什麼上天不給我兩根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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