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f old among the living thou didst shine the Star of morn; now shinest thou in death the Star of eve.” ( W. R. Paton )8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5FN1rMR7qz
巫師兒童照護中心的老貓去世了。
在北英格蘭某處林園山丘上,一座老舊的鄉村莊園裡,正在舉行老貓「外婆」的喪禮。孩子們聚集在後院的古老橡樹下,圍繞「外婆」的遺體,垂首默哀。
八月,金色陽光調和了薄雲的色彩,覆蓋在「外婆」又長又軟的灰白毛髮上,輕盈淡然。「外婆」闔眼,側躺於木箱中,身下鋪滿薰衣草,花草微微凹陷,看上去,好似牠的身體依然柔軟,而非生硬僵直,只是被安置於一方花田,沉睡著。
在一名婦人的嚴厲指揮下,孩子們輪流唸出悼詞。那些年紀尚幼的,只能顫巍巍擠出一句「為外婆祈禱」;年長些的,則從圖書室翻出詩句誦讀。一輪過後,排在最後的紅髮少女走到「外婆」身旁,獻上一小束薰衣草,緩緩朗誦:「ἀστὴρ πρὶν μὲν ἔλαμπες ἐνὶ ζωοῖσιν ἑῶιος, νῦν δὲ θανὼν λάμπεις ἕσπερος ἐν φθιμένοις.(晨星啊,你曾在生者間閃耀;如今逝去,你成為逝者間的晚星。)」
她語調輕緩,聲音裡帶著難言的嚮往。長睫垂落,注視著「外婆」隨微風晃動的鬍鬚,那雙蔚藍的雙眼又輕又柔,彷彿將飄離至天空的無所盡處。
這雙眼睛不屬於一般的十三歲少女,裡頭有某種死去的生氣。
是一種太早被熄滅的火光。
少女身後,那名嚴厲婦人聽完她的悼詞,臉上浮現不悅,目光如小刀般銳利,緊隨少女身影,直至她重新站回半圓形的隊列末端。婦人這才收回視線,帶著一絲不耐繼續主持喪禮。
儀式最後,一名面孔黝黑的男孩出列,為「外婆」蓋上木箱蓋,將棺木安置在古榕樹下的深坑中。他拿起鏟子,一鏟一鏟掩埋「外婆」的小小棺木。
——外婆在花田裡睡著了,就跟平時一樣,真好。少女心想。
男孩埋好「外婆」後走回隊列的另一側,只聽婦人一聲令下:「魔杖!」
少女與其他五名年長孩子一同舉起魔杖,杖尖亮起強而有力的路摸思。藍色螢光在陽光下不甚明顯,卻已足以吸引那些年紀尚小、尚未擁有自己魔杖的孩子們。他們仰望著這群少年少女,滿眼羨慕,早忘了此刻應該低頭致意。
紅髮少女見旁邊一名小女孩水亮的眼睛,微微一笑,忽然轉動魔杖畫起圓圈。杖尖一點一點釋放出小小光點,在孩子們之間飄浮、嬉戲。那些光點蹭了蹭他們的臉頰,在他們頭頂繞圈,最後齊齊朝「外婆」的墳墓飛去,在上方盤旋一會兒後,才緩緩消散。孩子們發出陣陣驚呼與笑聲。
「艾萊妮.柯林斯!」那婦人驟然尖聲喝斥。
孩子們立刻噤聲,忐忑地望向紅髮少女。她放下魔杖,面容平靜安然。對她而言,只是做了件再自然不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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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護中心是一座談不上大的鄉村莊園,原本屬於某位麻瓜富豪。經過多方斡旋後,終於被魔法部收歸旗下,據說鄧不利多也出了不少力。這裡俗稱「莊園」,最初專門收容第一次巫師戰爭的孤兒,自前年起,也開始提供巫師孩童的學前教育。
中心主任帕蒂・謝弗里斯女士坐在一樓的辦公室裡,圓胖的身軀正好擠進辦公桌後的扶手椅。她朝名叫艾萊妮・柯林斯的紅髮少女喝道:「你要求的喪禮!你要求的儀式!那麼你就該學會基本的禮節,而不是在所有人面前做出壞榜樣!」她用力拍桌,桌上堆疊的文件被震得歪斜一片。
「對不起。」
「你最好是真的感到抱歉!」帕蒂聲音雖趨緩,仍繼續訓斥:「那句詩又是怎樣?為什麼又沒經過我同意進來我的辦公室?」
「對不起。」
帕蒂瞪著她,最後嘆了口氣,輕揮魔杖,一本書唰地從書櫃抽出,飄到少女面前——《古希臘哲人詩選》。
「想看直接跟我說。今天的事罰你打掃一周一樓廁所,從週日開始,不准讓克萊拉和安東尼幫你。」
艾萊妮接過那本書,細瘦的手指輕撫仿羊皮的暗棕色書封。這短短十分鐘內,無論帕蒂是罵是唸,是責備還是借她書,艾萊妮・柯林斯那張脫俗的臉始終沉靜,毫無波瀾。
帕蒂皺眉,艾萊妮正低頭凝視那本書,一動也不動,只有手指不停在書封上摩娑。帕蒂揉了揉太陽穴與髮際的交界,濃密的粗灰頭髮梳的過緊,眼前少女的態度又讓她摸不著頭腦。現在,她只想放下緊繃的低包頭,讓頭皮緩解一些。
「出去吧,十分鐘後叫羅茜過來。還有,明天下午貝文女士會帶你、克萊拉和安東尼去斜角巷買你們的東西,也去跟他們說一聲。」
艾萊妮應聲,退出辦公室,關上房門的最後一刻,她瞥見帕蒂抽出銀髮簪放到桌上,金屬光芒一閃而過,隨著木門關上,一同消失。
莊園並不大,走廊一望見底,盡頭的窗戶映出屋外的昏黃天色,柔和的橘光穿透窗玻璃,落在另一道走廊交會處的地毯上。另一條廊道通往玄關,從那頭傳來陣陣笑鬧聲,皆來自十一歲以下、在莊園接受學前教育的孩子們。他們聚集在玄關旁的待客室裡,因為放學時間將至。待客室裡頭的壁爐連接了呼嚕網,早晨與傍晚時分,樸素的房室便會充滿家長們的寒暄,以及壁爐火焰進進出出的轟響。
艾萊妮往前走向走廊交會處,緊緊抱著那本《古希臘哲人詩選》。她的思緒盤旋在麻瓜哲人柏拉圖呼喚晨星與逝者的詩句中,卻不妨礙她留意周遭動靜。左側廊道轉角傳來咚咚聲,是被地毯吸音的腳步聲。艾萊妮立刻停步——棕髮的小女孩從轉角奔出,夕陽把光粉灑在她無瑕的小麥色皮膚上。
女孩離她不到十公分,裙角擦過艾萊妮的二手牛仔褲。女孩一見到她,立刻叫停腳步,大叫了聲停下腳步。
「是艾萊妮!」她蹦跳著轉身,「可以教我下午你弄的那個嗎?讓很多光球飛起來那個!」
「你學了要做什麼?」艾萊妮笑了笑,上吊的眼角勾出幾分玩味。
「我要讓萊恩閉嘴,自從他去了霍格華茲,老是跟我炫耀自己又學了哪個咒語!每次他來我們家,我都氣得吃不下飯!」
她捏捏女孩圓潤的臉頰。「你真的沒吃?」
「因為那個臭堂哥不吃飯才浪費食物,我才不會為了他挨餓!」
「那就快回家好好吃飯吧。你看——」艾萊妮輕輕轉動她的下巴。右側走廊盡頭,一個模樣疲憊的矮小男人正站在待客室門口張望。他剛與她們對上視線,小女孩立刻像支箭似地衝了過去——
「爸爸!」她撲進男人懷中。
「莉拉。」男人輕拍她的頭,溫柔的聲音在走廊迴盪。他轉向艾萊妮,目光裡帶著些微擔憂與猶疑。艾萊妮向他點點頭後,繼續走向廊底的圖書室。
圖書室的深棕橡木門框上雕刻著繁複藤蔓,門旁的告示板上釘著一張使用規範。上頭是帕蒂工整如印刷般的字跡:
「禁止使用魔法、禁止污損書籍、禁止飲食、禁止喧嘩吵鬧,違者依規定處分。」
莉拉與她父親的聲音從轉角傳來,輕快與溫柔交疊。艾萊妮望向那張規範標語,注視著那行字——禁止喧嘩吵鬧——
怎麼會如此不同呢?
從六歲起,艾萊妮就在這座莊園生活了,但至今一切仍然陌生。
圖書室門框的藤蔓浮雕、牆上的告示板與光滑的羊皮紙、腳下那塊黯淡的紅色羊毛地毯,這些全都帶著或新或舊的汙損與日曬痕跡。七年了,兩千五百五十五天,她幾乎天天都看見它們。
疏離應是一種淡然的情感,此刻卻如潮水滾滾而來。
每一次,她都覺得這些汙損和曬痕恍如初見。
莉拉與父親之間那份熟稔的親密喚起了艾萊妮的某段回憶——「外婆」在冬夜鑽進她被窩取暖的模樣。牠躲進她懷裡呼嚕呼嚕叫,那是她來到莊園的第七個夜晚。
自那以後,每次她喊牠「外婆」,聲音裡總會帶著和莉拉叫「爸爸」時相似的溫度。
可是「外婆」不在了,不會再鑽進她被窩,也不會再回應她的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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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書室的裝潢中規中矩,四排中型書櫃橫置中央,約有十張書桌整齊排列在閱讀區,兩面牆上各開了兩扇窗,牆角的矮櫃上擺著幾盞老舊的檯燈。艾萊妮的目光掃過原先為米白色,如今已褪為淡灰的壁紙,停在書櫃上斑駁掉漆的痕跡——本應溫暖的空間,卻瀰漫著清冷。
坐在閱讀區的少年與少女聽見聲響,抬頭望向門口。見是艾萊妮,少女對她微笑揮手,少年則微點下巴示意她過來坐。
忽然間,那股清冷被沖淡許多。艾萊妮快步走向他們,嘴角微動,眼中泛起輕盈的笑意。
他們是她的不幸中的萬幸——克萊拉與安東尼,與她一起在這座老莊園生活多年的「家人」。
「你的信。」安東尼朝她揮了揮信件,語帶不認同的意味,還摻著點不屑。
艾萊妮看向信封上寄件人處——丹尼斯.溫伍德——難怪安東尼會有這反應了。
「是他在糾纏你?還是你還在理他?我說過,溫伍德眼中只有加隆,只聞的到加隆,你到底有沒有在聽啊?」
艾萊妮不理他那些嘮嘮叨叨,自顧自拆開信件。信很短,她不到三十秒就看完了。
「帕蒂說明天下午我們三個要去斜角巷。」她坐到安東尼身旁的空位,「我想去奇獸動物園一趟,丹尼斯說他們救了一隻小黑貓。」
「他特意寫信跟你說?我看根本是想叫你去買那隻貓。」
「不知道,但我想去看看。聽說牠剛出生,我還沒見過那麼小的貓咪。」
「我們買不起貓咪,艾萊妮。」坐在對面的克萊拉面帶擔憂,輕聲開口。
「嗯,我去看看而已。」艾萊妮傾身,撐著腮幫子對克萊拉笑了笑:「你是不是該去寫信問衛斯理家的雙胞胎明天有空沒?難得能碰面不是嗎?」
克萊拉眼睛一亮,從位子上彈起,長長的黑捲髮在背後一躍一跳,只見她一溜煙跑出圖書室,寫信去了。
「她三週前才剛從衛斯理那個『洞洞屋』回來,是要難得什麼?」安東尼側坐著翹起腳,一臉不屑。
「你是不是沒幾個看得順眼的人?什麼都嫌,你該不會連西追也不喜歡吧?」
「西追.迪哥里?他有什麼好喜歡的?」
「品學兼優,和善體貼,還長的很帥。」
「所以我有必要喜歡他?我又沒有要他喜歡我。」
艾萊妮輕笑著點頭:「您說的是。」
安東尼翻個白眼:「信拿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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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下午,艾萊妮將信交給照護中心的職員,卡莉・貝文女士,說明她想去寵物店看看那隻小貓。
貝文女士屬於面惡心善的一類人,看了信後,板緊的面孔留露憐憫,此刻艾萊妮在她眼中楚楚可憐,老貓「外婆」生前與艾萊妮最是親近了。
「安東尼,你陪她去一趟。」
午後陽光在奇獸動物園的古銅招牌上折射出刺眼細光。安東尼頂著死魚眼站在門口,被鳥獸的嘰喳聲吵得煩躁。艾萊妮不理他,熟門熟路地推開大門。
店內狹長,天頂與牆上掛滿各式籠子。她走向櫃檯,一隻迷你鸚鵡靜靜站在棲木上,像個不動的小玩偶。
『開學特惠!新生專屬萌寵禮包!返校購物滿額贈!開學特惠!』鸚鵡的聲音高亢清脆,穿越嘈雜的動物鳴叫。
隨著語調起伏,小鸚鵡的尾羽與冠頂忽明忽暗,變換著奪目的虹彩。牠低頭看著艾萊妮,又喊:「萌寵禮包——好不好呀?」
艾萊妮忍俊不禁,輕笑了起來,用指尖輕撫牠頭頂,小鸚鵡的冠羽瞬間幻成柔和粉光。
「我不是新生了,真抱歉呀。」
安東尼在她身後無語:「這地方連鸚鵡都坑人?」
「坑什麼人?這叫策略經營。」櫃檯後頭的少年笑道。
那人正是店主之子——丹尼斯・溫伍德。他掌心撫著一隻薄荷色胖胖球,毛茸茸的身體正舒服地在檯面滾動。
「銀幣,我要招呼客人,你顧好這邊。」丹尼斯輕點胖胖球「銀幣」的眉心,單手撐在檯面上,翻身越過櫃台。
「銀幣,我要去接客人了,你顧好這邊。」丹尼斯輕點胖胖球「銀幣」的眉心,翻身越過櫃檯。
安東尼冷哼:「那鸚鵡該不會叫金幣吧?」
艾萊妮搖頭,眼神裡帶了點憐憫:「你真的該拓展一下想像力。」
「啥?」安東尼氣笑。
丹尼斯早已往內走去,笑聲從後傳來:「牠叫『空袋』,意思是讓你錢袋空空!」
「這種話讓客人聽到真的沒問題嗎?」艾萊妮邊說邊跟上,順手摸了摸一隻大蝸牛橘亮的殼。
「他們都知道呀。」丹尼斯掀起薄簾,「你們得到了可愛寵物與優質服務,我賺錢,這是雙贏。」
他站在簾後,臉上掛著可疑的笑。艾萊妮走過他身邊,剛踏入後頭走道,感到背部微微一動——有人碰了她一下。
她回頭,只見布簾垂下,隔住後方的丹尼斯與安東尼。簾後傳來丹尼斯的聲音:「好啦安東尼,我們別當電燈泡,到前面逛逛吧。」
他聲音漸遠,安東尼的抗議聲也被拋在後頭。丹尼斯這突如其來的安排讓她有些訝異,卻只愣了一秒,因為出現在她眼前的,才真正令她驚訝。
「西追?」
「嗨,艾萊妮。」他笑了,笑容一如既往溫暖。艾萊妮望著他幾秒,才輕輕撇開視線。
這個暑假他又長高了。臉上的稚氣退去,線條更深,雙瞳的光從美麗昇華為真正的迷人。
「嗨。」她退後半步,視線停在他身後——那隻靠牆的半人高竹籠,籠門繫著紙標籤,籠頂蓋了層薄布。
「暑假過得好嗎?」西追靠向一旁空籠,替她讓出通道。
她微笑一下,走向竹籠:「你怎麼沒去看新掃帚?」
最新發行的光輪兩千把男生們迷得團團轉,她剛剛經過魁地奇用品店時,掃帚的展示櫥窗前黏了一堆人——那位店主大叔不怕玻璃被盯破嗎?
西追乾笑:「我看過了。」
事實上,他早在上週就來看了。今天嘛,是因為丹尼斯早上寫信給他,只有短短幾個字:「她下午會來看貓。」
艾萊妮聽出他的心虛,眉梢輕挑,回頭一瞥,丹尼斯剛放下的布簾還輕輕晃動。
這是有計畫的場景,她一清二楚,卻沒說破。她只是蹲下,來到竹籠前。
籠裡那隻小黑貓坐得筆挺,喵喵叫了幾聲。那對貓瞳黃的發亮,是毫不掩飾觀察意圖的一對眼珠,艾萊妮發現自己無法繼續與牠對視,這種目光,令她害怕。
所以她將目光轉向貓的毛髮,平滑的黑色毛皮中混雜些許白絨。
於是她將目光轉向貓的毛髮——漆黑中混雜些許白絨。
「丹尼斯說牠大概兩個月大。」西追蹲在她身旁。
「嗯。」
「牠好像很喜歡妳。」
西追不自在地動了下身體,卻悄悄靠她更近了些。艾萊妮抱膝,把臉靠在膝上,對他露出一抹輕柔的笑。
「艾萊妮——別玩貓了,貝文女士在找我們!」
安東尼掀起布簾出現在通道口,見到西追錯愕的神情,挑眉補了一句:「怎樣?有話火車上再聊啊?」
艾萊妮起身。「火車上見,西追。今天見到你,很開心。」
說罷,她跟著安東尼轉出那條走道。
她的離場太快,西追還愣在原地,看著她最後一抹紅髮在轉角處消失。霎時,心頭浮起一絲慌亂。他低頭看向那隻小黑貓。
貓還坐在籠子裡,澄黃的雙眼直直望著他,似乎在替艾萊妮表明一個堅定的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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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買嗎?」
西追拎著小黑貓的籠子回到櫃檯,迎面便是丹尼斯笑盈盈地望著他。
此刻,丹尼斯那笑容像隻盯上獵物的豹子,眼中閃著光,還多了幾分自信與從容。
他知道西追想養一隻寵物——上學期西追曾特地來問過。也知道艾萊妮若想再養一隻貓,但根本沒錢負擔。更知道,西追對艾萊妮有些不一樣的感情。
再加上,他不久前聽說了「外婆」的事,也得知艾萊妮今天會來斜角巷。
於是,順理成章,一場小小的會面就這麼被安排了。
說穿了,只是剛好一筆生意送上門。機不可失,他可不打算錯過賺錢的時機。
畢竟這隻黑貓聰明漂亮,毛色好、氣質佳,價格比其他小貓還高出一截。既能促成一場情意,又能賺一筆,何樂而不為?
「你叫我來,不就是為了讓我買嗎?」西追望著丹尼斯饒有興味的神情,無奈微笑。89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PENANAmeuSb6cPB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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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艾萊妮引用的希臘詩句,據傳由柏拉圖所作。收錄於《Greek Anthology》(《希臘文選集》)第七卷第 670首。詩句借星象比喻亡者,從生時的晨星,到死後的晚星,象徵其生命光芒的延續。章頭引用為其中一種英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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