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4301 - IV 步入特S (5)

「咦？」

「欸？」

不只少年，就連只是看著事情發展的JOKER、夜與空都發出了疑問的聲音。除了大概了解到對方想法的小黠，其他人都不懂為甚麼哈哈最後能把話題帶到這裡。

「因為你，還不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對吧！」哈哈繼續說下去：「既然這樣，為甚麼不跟我們一起前進呢？直到到達出口前，你都有思考自己最後的答案的時間啊！」

「最後的答案……」

「沒錯！如果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不想活下去』，那就不要離開醫院。但是如果最後得出來的結論是『想要活下去』，那就跟我們一起離開這裡。這樣總比你一個人走走停停、最後還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還強吧？」

所以，跟我們一起走吧。

哈哈最後，再次說出了這句話，語氣中甚至帶了一點請求。

老實說，她並不認為自己能在這段旅程中改變對方什麼。

因為「改變」必須是由自己來決定的。

哈哈只是希望少年能夠多一點時間去選擇自己的最終決定，就算那份決定並不是哈哈樂見的，起碼少年不是因為自己的負面思考而做出草率結論。

她只是希望這樣而已。

S級5星的少年似乎被哈哈說動了，但還是有些猶豫：「……你們……不是生氣我沒有幫助其他人的事嗎？」

「生氣？」這下換哈哈疑惑了：「為甚麼要生氣？」

「沒有人可以強迫你幫助我們。你沒有那個義務，我們也沒資格生氣。」

就以這點來說，哈哈倒是顯得理智。

她不覺得少年哪裡有虧欠於他們，雖然不知道其他人是怎麼想的，但他們素昧平生，認識的時間不過只有預見到逃亡的這段時間罷了，因此少年完全有理由不幫助他們。

「最多只會覺得可惜。」她誠實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明明大家都不想死，卻沒辦法一起逃出去……」

「……」聽著哈哈的表白，少年陷入沉默。但與之前單純的不發一語相比，這次的他似乎正在思考對方的話語。

小黠站在最後方。他前方的雙胞胎再次沉浸在兩人世界，他們小聲地交頭接耳、交換眼神，似乎是在討論少年的事，又或許不是。站得離他稍遠的是JOKER，他看上去像是已經忘記方才差點死掉的事情，好奇地盯著地板上一處深色的污漬，腦中不知道在想什麼而露出了完全是放空的表情。

然後離他最遠的，自然是與他面對面的少年，及努力說服對方的哈哈。

少年沒有理由幫他們──這點他當然是同意的。

就像他不會免費幫人做事，少年當然也可以對他們見死不救。之所以會說出「要少年出手」之類的話語，單純也只是因為對方那反覆的說詞令他不爽，而故意說的話罷了。

小黠不知道哈哈腦子在想甚麼。若以他的角度來看，倒是能理解無論如何都要讓少年入隊的理由。

首先就是對方那強大的戰鬥力。

在他們初踏入特S時，這裡的住人就送上一份十分震撼的「見面禮」。這讓他很清楚現在的自己不只是沒用，說直接一點就是毫無生存能力的廢物。

如果說特S中的人都是向一刀這樣的瘋子，那身為智人族的他活下去的可能性是微乎其微。在唯一有能力的榕子死掉後，那一點點的可能性也被扼殺了。

因此不管怎麼樣，都必須讓擁有強大能力的S級5星少年加入才行。

再來就是對方的加入不只能壯大他們這個隊伍，也分散了自己被敵人盯上的機率。

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多一個人犧牲。

小黠最後有些沒良心的想──但也只是想想罷了，畢竟以少年的實力來說，大概小黠死了對方還活得好好的吧。

「……我知道了。」就在小黠否決心中想法的瞬間，少年也做出了決定。

他說：「我就先跟你們一起前進……一直到出口為止，我都會努力去確認我的想法的。究竟要活下去，還是要去死，我會好好去選擇的。」

「而且，我先前說不希望你們死去……這句話是真的。」少年頓了頓，說：「特S十分危險，而你們又沒有對抗他們的方法。雖然現在這麼說顯得有些偽善，但是我會保護你們的。為了讓大家能到達出口。」

「太好了！」聽到少年願意加入，哈哈終於露出微笑。但又馬上向對方解釋：「你不用保護我們，我不是因為這個目的才希望你跟我們一起走啊！」

「沒關係，我知道。」少年看著哈哈：「你們並沒有強迫我，是我自己想這麼做的。」

「啊……嗯……」

說是這麼說啦，但這樣就好像是在利用對方……可是對方又說自己是自願幫忙的，所以又不能算是利用？

哈哈感覺有點矛盾，她不太確定這樣是不是好事，不禁轉過頭想徵詢其他人的意見。

唯一跟她有對上眼的只有小黠。

「我沒所謂啊，我又不想死，有人願意保護我是最好不過了。」

小黠一點也不覺得這有什麼好拒絕的，少年願意貢獻出自己的力量，不接受簡直是浪費。只是……

「你的目的是什麼？」

「目的？」

「對啊，」小黠看著少年，眼裡滿是猜測。

「你說你願意保護我們，但應該不是無條件的吧？你想要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小黠的話讓少年有些無措，他的眼神再度猶疑了起來。

「我真的只是想幫助你們而已……」

「哼……」小黠並不是很相信對方，「這世界上才不會有沒任何理由就幫助他人的傻子。」

「……你啊……」哈哈忍不住出聲，她看著小黠一臉無奈，「……人家都願意幫你了，你還這麼咄咄逼人，都不會不好意思嗎？」

「我為甚麼要不好意思？又不是我逼他的，他自己也說是自願的啊。」小黠說：「只是我覺得他很可疑而已。」

「……好，是我錯了，我不該問你的。」哈哈很乾脆地放棄跟小黠的對話，轉而再次跟少年說：「你有這份心意我很高興啦……但是，不要勉強自己喔？」

少年小心的點了點頭：「……請多指教。」

「既然這樣，就在重新自我介紹一次吧。我叫哈哈，那個男的（「甚麼叫『那個男的』？」）是小黠，然後雙胞胎……」

「我是夜。」

「我是空。」

兩人一人一句的介紹了自己後互看了一眼。

他們不太能理解多一個人加入能為逃亡帶來怎樣的好處，但是能夠認識新的人就是好事……對吧？

想到這，原本還帶著探問目光的雙胞胎朝少年露出了友好的笑容：「那就請多指教了。」

「恩，請多指教。」少年說著，一邊將目光移到了還未開口的JOKER身上，「……那麼，這位是……」

「啊，他是JOKER……」哈哈轉過頭叫了JOKER一聲，但對方依舊盯著地板的污漬出神。他的雙唇微張，看上去就像是魂已經被完全吸走了。

「呃，JOKER？」哈哈又叫了一次，這是抬高了音量：「JOKER！」

「咦？有！」JOKER嚇了一跳，反射性的先出聲後才將目光移到哈哈身上。

「那個啊……你剛剛有再聽嗎？」哈哈問，但看到JOKER一臉茫然的模樣就知道答案了。

她在心中嘆了一口氣：對方的舉動簡直就像是沒長大的孩子，他真的了解他們如果逃不出去就會死這件事的嚴重性嗎？

「總之，」哈哈重新向JOKER介紹：「還記得他嗎？跟我們一起逃離處刑房，但是直到剛剛才決定跟我們一起行動的S級5星少年，你要向他自我介紹一下嗎？」

「喔……」JOKER一臉恍然大悟，很快的便釋出了善意：「我叫JOKER，The Faker的JOKER，請多指教。」

「The Faker。」少年複誦了一次，沒有表現出太大的情緒。

「我記得在我進來前，這個組織就已經被人徹底瓦解了。」

「咦？是嗎？」

少年點點頭，JOKER的疑惑看上去不像是裝的。那麼JOKER或許是The Faker還存在時就被抓進R.D.H中。

「你大概沒有太深入The Faker吧？那不是甚麼好的組織，解散了也比較好。」少年最後這麼說，而JOKER也只是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說了句：「是喔？」就輕易地接受了。

自此，小黠一行人就都介紹完了。少年在心裡再次念了一遍眾人的名字，確保自己沒有忘記。

「等等！」哈哈這時想起了什麼，她說：「還有你啊！」

「……啊。」少年都忘記了。

太久沒跟他人一起行動，他都忘記自己還沒說出自己的名字了。

「我是小幽。如你們所見……當然是智人族。」他說，抬起嘴角做了一個友好而生疏的微笑。

「直到出口前，都請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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