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妳的名字?”
怎麼剛見面就問別人名字還有小丫頭是幾個意思?花允嫣被突如其來的問題感到疑惑,猶豫一會才道:“花允嫣。”
“洛水,姓洛,名單水一字。”洛水鬆手往後退一步掸去肩上的灰,兩人中間隔著一人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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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撿起地上的劍收回劍鞘中道:“此地不是隨便的人能進來的,不宜久留趕緊離開吧,稍後被人發現我可沒辦法幫妳。”洛水不以為意道:“哦?被發現會發生何事?”花允嫣一聽都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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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天龍會的人嗎?每個人都知道醉花亭是禁地除了宮主和准許之人才能進來。難道是新人不成?可黑色穿著還有龍紋怎麼看都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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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花亭乃是我們天龍會禁地,未經過宮主的准許外人不得亂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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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掃一眼空無的四周,秀眉一挑道:“不得亂入⋯⋯那妳是什麼原因能入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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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對方一個反問給花允嫣噎的,感到心虛卻要假裝若無其事道:“宮、宮主准許的,讓我定時來這裡查是否有什麼⋯⋯”說到一半,她看著洛水像是想到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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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洛水不為所動,眼神淡然的對視。
“來查這裡會不會有像妳這種小賊跑進來,說!妳是誰派來的?”花允嫣雖然還在懷疑洛水的來歷但感覺對方並不壞,此時起了一絲調皮的心打算捉弄對方故意將口氣放重一步步往洛水靠近,嘗試能不能問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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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聞言後有些震驚,非常久沒見人對她的態度是如此的放肆,即使是玩笑也沒人敢開,這是頭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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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眼看花允嫣近在眼前,看著她伸出白皙的手指著自己的臉道:“小賊說不說?不說我要來了啊!”,花允嫣氣勢洶洶作勢就要撲上來抓人。可洛水不受到威脅的還是不打算開口,十年前的小女孩長大了就想看看對方長大後裝腔作勢的樣子可以到什麼時候,就陪她玩一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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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高出花允嫣半顆頭,一高一矮原地不動的相視,兩人的戰爭一觸即發。微風徐徐推動紫藤,花瓣被吹落下來才剛落於湖中表面,花允嫣下手為強的撲過去,洛水背著手左閃右閃的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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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是成精不成?這麼能閃⋯⋯
一個躲一個抓的好幾回,看到洛水身後已經無路可退,花允嫣心中一個竊喜道:“看妳還能怎麼跑!抓到妳這小賊看我怎麼收拾!我花允嫣還問不出妳話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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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像看透她的心思嘴角隱隱上勾,趁火打劫,花允嫣想都沒想使勁往前一撲:“這回妳跑不掉⋯⋯”話還沒說完就看洛水身體一側讓她撲了空,眼看就要往水裡栽進去,心中警鈴大響的下意識往旁邊一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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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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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水中往外看去,那刺眼的陽光不再那麼的耀眼也不再溫暖,剩下的只有冰冷的水包袱,身體慢慢往下沉而氧氣不曾停留的消失,最後明亮清晰的視線漸漸至黑暗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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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為何想起那些曾夢過的噩夢,那一次一次的血色場景在腦海中重複上演,花允嫣感覺到從未有的疲憊,是身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她不知道,現在她就只想靜靜的往下沈淪在無盡的深淵,她想過也許這也是一種解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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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腰上有個柔軟的觸感緊緊摟著自己,花允嫣感到身體正從水下被往上帶,她將沈重的眼簾勉強打開,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被柔光所籠罩,緊接著那光逐漸變得無法直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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唰——
“咳、咳咳——”
洛水帶著花允嫣游到岸邊,她微喘口的將人攙扶到岸上後花允嫣猛的吐出多餘的水開始劇烈咳嗽試著呼吸,被水嗆的哽咽,眼淚也被咳出來,雙眼淚汪汪的看著攙扶她的人,整個人看起來挺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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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料之外的洛水跟著被拉下水,她浸濕的頭髮貼在白皙頸部上流著水滴,乍看之下有些的妖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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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看的有些臉熱尷尬偏過頭心想:“同是女兒身她有的我也有……但是她好好看啊。”打算再偷看幾眼時葉羽不知何時出現在面前:“哎!妳們都在啊?這樣我就不用好找了。”,花允嫣像做壞事的人趕緊扭回頭裝若無其事的樣子,恰巧這舉動被眼尖的洛水捕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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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妳,可以放開我了。妳們兩見過?”花允嫣疑惑一問,她冰涼的手拉開攙扶在身上的手,一陣陣涼風吹過讓她打了個冷顫,雙手抱臂試著溫暖自己卻徒勞無功,雖近夏日但在蛟龍山上掉進水裡還是太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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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什麼見不見過,天龍會裡誰不知道她?”
花允嫣左想右想還是想不出個所以然,身體冷的要命她現在只想馬上燒個熱水泡進去暖暖身子,直接道:“我還真不知道,妳直說吧別拐彎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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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天龍會的‘龍首’啊,就是曾寫信託白冉冉帶妳來此地的那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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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話都說不出口了,葉羽見花允嫣的反應感到意外,轉頭看向洛水那面無表情的樣子道:“妳沒和她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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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洛水看著花允嫣安靜的一動不動,對方還在流著水滴的頭髮剛好隱藏住了臉,無法看清藏在後面的表情是驚訝還是愉快亦或著更多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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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發現到氣氛的怪異,朝花允嫣的身邊走向洛水道:“妳們身體濕的一塌糊塗,先換件衣服待會再說吧。”葉羽正要伸手攙扶,人還沒碰到就見花允嫣整個往旁邊倒,葉羽還沒來的及反應洛水眼快的向前撐住對方,“允、允嫣?!”葉羽在一旁受到驚嚇的喊,整個人緊張的快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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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其實想動的,可只要一動回應的都是疼痛及暈眩和無力,身體的溫度如掉進冰塊裡一樣的冰冷,頭疼的像被別人拿棒子敲的痛,她只能緊閉雙眼承受身上那些糟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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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好看的眉間皺起,因微喘而起伏的胸口,頸部流著不知是汗是水的液體,洛水下意識抬起手背摸上花允嫣的額片刻道:“趕緊的去備熱水和找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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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我這就去!”葉羽不敢怠慢的匆匆朝外跑去命人準備熱水,她另外尋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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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毫不費力氣的橫抱起那不再瘦小且弱不禁風的身子時感到詫異,沒料到長大成人後身段苗條有樣的她,該有肉及豐腴的都長了但身體卻意想不到的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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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聽到懷裡的人發出聲音,洛水低下頭看著那忽然從眼角流下的淚,她身體不自覺輕微顫抖且喃喃自語說著什麼,洛水好奇的將耳朵靠近對方嘴邊試著聽懂她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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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別丟下⋯⋯我⋯⋯。”
“⋯⋯”
就這麼無意間的一句話讓那長達多年的冰冷眼神終於有了一絲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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