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之後葉羽發現洛水留下許多瑣碎的雜事,初期一時還無法習慣,偶爾忙到深夜時點燭借光繼續工作到日出才入睡,生活作息完全日夜顛倒。
三年後的今日誰也沒想到龍首託人帶了孩子回來,葉羽也未想過還會再見到白冉冉,還是因為這種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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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日子花允嫣的學習能力更讓葉羽刮目相看,時光似箭飛快流逝而她的武功相對的與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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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過去,這期間的偶爾陪伴都是白冉冉如初答應花允嫣定時的回來看望,偶爾帶些燕雲的特產來到天龍會,三人就會在習武的歇息時間邊聊邊食用,兩個女人就是一個市集,三個女人更不用說,好不熱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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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原本不相熟的白冉冉和葉羽用這十年而漸漸瞭解彼此,成了能談笑風生的朋友,也不再稱對方宮主或姑娘,開口叫人都不再帶著敬字,而是直呼其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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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兒先行休息了,剩下的姐姐們慢慢用。”
葉羽和白冉冉兩人相視一看,葉羽抬頭看了看佈滿星星的天空:“也好,早點歇息。”隨後花允嫣笑著起身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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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了,她都沒回來看過這孩子。”白冉冉看著那不再嬌小的背影,感嘆的一飲手中酒。葉羽隨之飲道:“她這次離開天龍會比前些的來得還要久,但我覺得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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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怎麼這覺得?”
葉羽身體往後仰單手撐在墊上,諱莫如深看著另手食指抵在酒杯下穩穩不墜:“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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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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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伴隨著聲嘶力竭的叫聲,院中的空氣佈滿濃郁的血氣,好幾具被砍斷及身首分離的屍體,倘若站在其中都能彷彿置身在地獄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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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跑!”一名男子用盡全力大喊,看著小女孩被女子緊緊抱在懷裡衝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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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哧——
小女孩在懷裡瑟瑟發抖看著身後的男子身體被一劍貫穿後無力的跪了下來,用著流出鮮血的唇勾起一抹勉強溫柔的笑容無聲道:“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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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早已淚流滿面,她不敢回頭只能緊緊咬著下唇直到滲出血來,抱著懷裡的孩子跑出院外。眼看著另一名女子慌恐的奔向前來,兩人不知道在說些什麼,最後她將懷裡的人抱給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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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女子黑色的瞳孔漸漸染上綠色,直到雙眼成嬌翠玉滴的綠寶石,她顫抖冰涼的唇溫柔親上小女孩的額頭輕柔細語的道:“⋯⋯我們愛妳,好好活下去。”她抬起纖細的手指輕柔摸過那嬌小的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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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孩能感受到對方翡翠的雙眼中有多麼的傷心又是多麼的憤怒,可她的語氣和舉止卻又是那麼的溫柔,像是再撫摸寶物一般,不,那已經比不上任何東西了,而是更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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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女子抽回手轉身離去頭也不回,就像狠下一輩子的心往原路衝回去。小女孩在另一名女子懷中劇烈的抖動極度想掙脫束縛,只能伸手朝向漸漸消逝的身影直至看不見,她努力的喊就像要喊出什麼來可她就是不行,最後只有無力的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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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去⋯⋯拜託⋯⋯唔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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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氣喘吁吁滿身汗的從床上彈起身,回想那彷彿真實置身在其中的夢境,是恐懼?害怕?還是傷心難過⋯⋯五味雜陳的心情湧入,讓人難以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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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感到臉頰上冰涼濕潤的抬手一摸,那是淚水。這是第幾次相似的夢?記不清楚了,那綠色的眼睛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為什麼要說愛我?為什麼我又如此的悲痛欲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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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感到疲乏的揉幾下眉心後下床洗漱後換上一身素白勁裝,將放在枕邊的龍玉繫在腰帶上,過腰的頭髮簡單用藍色絲緞束在腦後,準備妥當後拿過桌上的劍往門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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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出房門就見黑鳶從樹上飛下到來,她順勢抬起胳膊讓牠停在上方。花允嫣看著牠笑的那叫甜,隨後輕車熟路到葉羽的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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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人正穿著黑勁裝站在中間撐著劍閉幕養神。“我來晚了,妳等很久嗎?”葉羽聽到清脆響亮甜美的聲音,而不再是以前奶聲奶氣的孩子聲,當睜開眼就看到亭亭玉立的女子而不再是嬌小瘦弱的樣子道:“不晚,我也剛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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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允嫣當然不信,跟在葉羽身邊十年之久對方的作息她還會不知道嗎?葉羽平常習慣還沒雞鳴之時就起床了。平常習武都配合葉羽的時間,陽光都還沒出花允嫣就來這邊報到了,很少有晚到的時候,即使晚到葉羽都僅僅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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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要練習什麼?”花允嫣走到對方面前,向黑鳶瞥一眼後胳膊一抬,牠順勢被帶起飛到一旁的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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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羽看著黑鳶飛到樹上道:“今天不練劍,我們切磋。”她收回眼神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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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
葉羽拔出劍身站離花允嫣幾尺距離,花允嫣二話不說順勢拔劍舞起劍花。經過十年艱苦的訓練及學習,中間雖有切磋的時候但這是兩人正式第一次交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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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拔劍相視的那一刻黑鳶一聲長鳴像第三者般下令。葉羽一手負在身後一手提劍迎面飛來。鐺,毫不猶豫一刀重擊在花允嫣的劍上,沈重的壓力從手上傳來,花允嫣使力彈開對方的劍往後一躍。葉羽劍重擊在地上裂出一條深縫。花允嫣腦海裡的思路一閃而過,腳尖點地瞬間提劍移花步繞到葉羽死角,凝聚內力傳入劍身。成了!正在花允嫣暗道成功時,葉羽以為早已看出貓膩,身子一側閃過對方的劍擊。花允嫣勾唇一笑反應迅速的狠,劍未點到地時手一轉過劍身橫向砍去,葉羽萬萬沒想到還有這一齣,眼看一道白色的劍氣往腰上砍來,後仰翻身一躍離了好幾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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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好幾輪回合的攻擊後兩人相視對望,四周忽然一片安靜,葉羽理了下衣服收起劍道:“今日到這為止,十年過去允嫣的劍術一如往常的好啊。”花允嫣甜甜一笑,舞起劍花收起對葉羽似玩笑道:“哪裡,我還遠遠不如宮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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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的時間葉羽是唯一一個日復一日看花允嫣漸漸長大,從嬌小瘦弱的小孩長大成亭亭玉立傾國傾城的女子。當初教她習武時還怕她瘦小的身體提不起劍,最終會失落的半途而廢。但出乎意料的是嬌小的身子卻輕而易舉拿著重達三、四斤左右的劍,也不費吹灰之力揮好幾下劍也不流一滴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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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葉羽示範基礎的劍術時花允嫣在一旁看著,輪到她嘗試時可沒少讓葉羽吃驚,雖然她的動作不能說是完美但幾乎是有模有樣,這讓她相信花允嫣根本就是天下少有的習武人才,只要給花允嫣一點時間沒準幾年內修為就能上到三階或更上,畢竟來日方長誰也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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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礎劍術只學一段時間就結束至進階時,葉羽預估進階的劍術要持續好幾日甚至到年,但花允嫣的靈魂就像刻著劍本身行雲流水,這讓她學習的速度突飛猛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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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花允嫣十年間學習的成果葉羽不禁感嘆,等洛水回來也好交代給對方。“葉羽,沒事的話我先行離開了。”葉羽道一聲“好”後看著花允嫣離開的背影諱莫如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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