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題 | Penana

一片黑暗。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tqFKOtUpF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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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眼睛閉上，所見即是黑色，如同我的世界。我無法理解顏色，只能伸出手撫上他面頰，在腦海描摹出輪廓並深深刻印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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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世界是什麼顏色呢？」177Please respect copyright.ＰＥＮＡＮＡOpiZO2X6p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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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繽紛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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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色又是什麼顏色？我無法問出口，從他語氣聽起來很開心，我想應該是很美好的顏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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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可我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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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很帥你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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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滴、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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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聲響搭著笑聲，我聽見他掩藏在笑意下難以覺察的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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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我抬手揉了把他腦袋，細軟髮絲拂過指尖，麻癢感輕輕撩撥觸覺，「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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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看不見就不要瞎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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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傳來重感，彼此間距離拉近，我能感覺到他就在我面前。我低下頭憑以往記憶將唇貼上熟悉的位置，並緊緊環住他腰際，「不要哭，之後也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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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睡吧，你應該也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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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瓣分離，他並沒有正面回覆，只是將我壓回床鋪。我們牽起手五指緊扣，柔軟觸感自掌背傳來，他輕輕吻著，以微顫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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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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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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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沉沉睡去前，我聽見他以哭腔低喃，「我的世界是因你才有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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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長音劃破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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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醒來，眼前一片清明，我看見世界、看見色彩，卻看不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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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他的頭髮跟眼睛是黑色，如同我的世界。我拚命找尋，卻找不到從出生開始就填滿我視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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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我跌坐在地，對著沒有他的世界低語，「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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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風揚起沙塵，吹亂了話語，不知道他是否能聽見逸散在風中捎給他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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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法辨認除了你以外的色彩，我找不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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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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