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La Vie En Rose(2)
No Plagiarism!Ry2UOvKyMzJ6cOWcpWT9posted on PENANA 若要以花來比喻,知雨覺得姊姊比較像茶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1EvoUgLnv7 維尼
堅強、優雅、謙虛的女性,代替素未謀面的父母將他拉拔長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Bjxe19VfOP 維尼
他從來就不知道親生父母去哪了,或許是為了符合移民條件而拋棄了他們。這並不是太少見的事情,有時候地球正在施行嚴格的配給制,而條件不錯的殖民星球難得開放了一批移民名額──這可是相當大的誘惑。畢竟,並不是所有留在家鄉的人都是出於對家園的愛。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VtUrxQWmdC 維尼
如果父母有因此獲得幸福就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LQ1jZVYtFt 維尼
直到知雨十三歲以前,他都住在城市郊外的難民營中。營區裡有各式各樣的人,也存在和他相似的亞洲臉孔。和外界對難民營的印象不同,並沒有人欺負他們姊弟兩人。雖然比較貧窮封閉,但基本上是和平的社區,能夠打工,也能透過通信等方式接受教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sEeVxaNZbp 維尼
如果城市裡有人離去,或者有家人是公民的話,那麼難民營的人就有機會取得公民權。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I8j3LCYsW1 維尼
姊姊是因為前者,而他是因為後者,兩人離開的時間相差一年,那段期間他便獨自住在營區,但姊姊時常寄信給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EJH58ZCGOO 維尼
隔年他離開營區時,姊姊也考上了城市大學的會計系。那年她十八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ld5FV90hNa 維尼
「知雨也去上學吧,」她說:「因為是前難民,所以高中以下不用付學費。大學的事情就之後再想就好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wwmu7bBWFk 維尼
她住在大學宿舍,而他則進了住宿學校,兩人每個禮拜都會見面。姊姊似乎很享受大學生活,偶爾還會帶朋友或打工地點的同事一起來找他。那短短的聚會對十幾歲的知雨來說,是無比珍貴的時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emvMe7trkF 維尼
同學都說他有戀姊傾向,但他不在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TbYSzQAavu 維尼
他由衷敬愛著姊姊。他希望她能夠獲得幸福。雖然不住在一起有些寂寞,但如果她快樂的話,那就好了。從來沒對他發脾氣,從來沒有一句怨言的姊姊,無論何時都是他的偶像。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egWLoYkaBm 維尼
潤。她就像她的名字那樣,滋養了他的生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W2hKcJw81Q 維尼
既然無以回報養育之恩,那麼他至少想成為同樣能灌溉他人的人。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i4hl1DFJin 維尼
……他曾經、是這麼想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F3jAlv09JK 維尼
和大學時期的學弟漢斯約在市中心的一家餐廳用餐。和知雨不一樣的是,同為美術系,漢斯最後成為了成功的新銳藝術家,在各個城市都有展覽。不過,就算是在住宅區外,漢斯似乎也不太需要避免引人注意。或許是職業造就粉絲的差異,又或是漢斯有某些關係能動用……知雨不太清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feaP6XdGjL 維尼
他對漢斯的背景並不是很了解,但漢斯對知雨並不避諱。在知雨面前,漢斯永遠是那個親切勤奮的後輩,而不是什麼謎團重重的貴族子弟。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TknJKxrUfW 維尼
漢斯一直在照顧著他的心情。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jwiM4tFckh 維尼
「學長,你有好好睡覺嗎?」漢斯湊近他,似乎在端詳他臉上的黑眼圈。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dZQinSAZsy 維尼
「……比畢業那時期睡得多了。」知雨稍微往椅背靠,遠離對方越過餐盤而來的視線。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FMxpcPB5LY 維尼
「那就是不夠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y4n1zvTRb1 維尼
「常常被拍到上夜店的人,應該沒資格說我睡眠不足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UqCBqLTT3W 維尼
「那是形象啊,我討厭死夜店的味道了,酒精、各種藥物跟香菸,還有香水跟體味。」漢斯皺起鼻子:「我不懂,放蕩的藝術家到底有什麼吸引人的?」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A8vmSorbsH 維尼
「那也不是我的喜好,所以我沒辦法回答你。」知雨淡淡地回應,隨手拿起桌邊的水瓶幫漢斯的杯子添水。「不過,你原本的樣子就挺好。你是不是又變瘦了?」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wr2IMwfypK 維尼
「沒有,一直都沒有。還是一樣充滿母性呢,學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i6xBAfffR3 維尼
「有意見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Cl3IfNHL1s 維尼
「怎麼會,好懷念。」漢斯眨眨眼:「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都在說自己到底不小心叫了幾次學長『媽』。」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Q2pugPSOjy 維尼
「……」知雨無奈地看著對方,最後終於忍不住牽動了嘴角。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MLfoNZrFiX 維尼
「啊,笑了。」漢斯露出放心了似的笑容:「好久不見了,學長。」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5w6XEEZOXH 維尼
「你的好幾場畫展我都有去啊。」雖然沒有碰到漢斯本人,但寄來的門票都確實地用掉了。「很出色,我應該說過了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LJie4Zxpbq 維尼
就算除去譁眾取寵的假象,漢斯的畫依然有某種直通人心的東西。鮮烈的色彩殘存腦海,彷彿能麻痺指尖的強烈主張。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KXewjEuVHg 維尼
──毫無疑問是真貨。當知雨第一次站在巨幅的畫作前,感受到自己的渺小時,便忍不住浮現這種想法。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nd4CFjbA8p 維尼
包裝巧妙的空殼或許能獲得成功,但騙不了所有人──至少騙不了自己。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W04CxPmjBD 維尼
如果他沒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ZmiNn5iWR3 維尼
「學長還會畫畫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O1BG4QPKox 維尼
「不……沒有那種時間。」知雨頓了一秒後回應。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j605spvP5B 維尼
「那麼,不來看我的畫也沒關係,拿那些時間來畫畫怎麼樣?」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ZQKL3y56Ye 維尼
「要做什麼呢?」知雨放緩了語氣說。「而且,其實我也沒有那麼喜歡畫畫,我只是會按時交作業而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MxRhAiSAuv 維尼
這是實話。當初覺得就這樣過活也不錯,但捨棄後也毫無留戀。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BM0Fs02FDO 維尼
他對現在的人生並不後悔。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PRSYl1HHZn 維尼
「要說沒那麼喜歡畫畫,我也是一樣的。」漢斯平靜地說,知雨忍不住偷看了下周遭有沒有人在聽他們講話。「可是學長喜歡我的畫吧?就是這樣喔。我也喜歡學長的畫。就算沒有愛,也能創造偉大。」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5waC0qeID1 維尼
「那麼,做其他的事情來成就自己也可以。我很滿意現在的生活。」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6QUJWorGE8 維尼
「就那麼喜歡那個姊夫嗎?」漢斯問。瞪大了淺色的眼睛看著他。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O9QSmnWggk 維尼
「漢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p0fOMNgc40 維尼
「……對不起。」漢斯臉色一變,似乎就要哭出來。「我只是……」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BOkEdxuJmj 維尼
「沒關係。你還好嗎?」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JE0jq09y1d 維尼
「我很好。不,或許也不算。」漢斯皺起眉頭。「最近收到好幾封訃聞,有點心煩吧……也不對,我是真的關心……」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jHtntVYpn8 維尼
知雨伸出手,正想捏捏對方的肩膀,說點鼓勵的話,卻聽到一旁的玻璃窗傳來輕微的敲擊聲。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afTU09fQIe 維尼
他轉過頭,保羅就站在餐廳外,僅隔著一片玻璃的地方低頭看著他,露出一如既往的溫厚微笑。8964 copyright protection303PENANAIItETE3gq6 維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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