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星期後是桐生徹的生日,沈麗儀正翻着時尚雜誌,苦惱着該怎樣為他慶祝。
「麗儀,一起吃午飯吧。我買了三明治啊,你可以安心吃你的愛夫便當,我不會搶你的。」麗子從後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好,我正好有些事想請教你的。」沈麗儀拿起便當和麗子一起走向員工餐廳。
「麗子,徹快要生日了。你說我要送什麼給他才好??」沈麗儀夾起玉子燒咬了一口,又香又甜,真是令人百吃不膩。
「男朋友啊…直接把自己送給他就好了!又方便又快捷,而且易討他歡心。」麗子言之鑿鑿地說着,看起來極其興奮。
「有沒有別的…我和徹跟爸約定了要有健全的交往,所以這種事…」沈麗儀猛搖着頭,擺着手。
「原來已經見家長了,你們辦事有沒有這麼快!」麗子打趣地說着。
「不是…不是那樣的。麗子,你快點幫我想想要怎麼替他慶祝好嗎?」沈麗儀着難地說着。
「那你認為他會想收到什麼就送什麼不就行了?」
「不行啦,只要是我送的,徹都會很開心地收下的。我想給他一個驚喜,小小的就好、不用太大的。」沈麗儀紅着臉、揉着手說。
麗子看了看她的便當盒,突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就說:「麗儀,你耳朵靠過來一點。既然他…,你就……」
傍晚時分,沈麗儀和麗子正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公司時,桐生徹正好來電。
『麗儀,你下班了沒?餐廳還有事要忙,你先回去吧。』桐生徹的聲音從手機傳來,聲音帶着一點可恨。
「嗯,工作加油啊!回家再說吧。」沈麗儀偷偷和麗子使了使眼色,告訴她今天可以去逛逛。
「麗子,我怎麼有種做壞事的感覺了?要是被他發現了怎麼辦?」沈麗儀和麗子兩人正往書局的方向走向。
「你想多了吧…一定要記住慎言,不要讓他套到話。」麗子拉着她來到擺滿食譜的專區。
「不知道徹喜歡什麼菜呢?我平常看他什麼也吃得很開心,根本不知道…要不我現在問問他?」沈麗子拿起一本中式的、又放下,拿起一本西式的、又放下,最後從包包裏拿出手機。
「不行!你突然這樣問他會被發現的。」麗子拿過她手裏的手機,放進自己的包包防止她又打什麼主意。
「好吧…」沈麗儀轉到另一個書架,一本本仔細地研究。
麗子看着她一時皺起眉頭、一時又甜蜜地笑,不禁有些明白為什麼所有人都喜歡她。她是個可以為了一些小事而開心、傷心的人,是那樣可愛、單純的一個人。
當沈麗儀回到公寓時,就看到桐生徹扒在桌子上睡着了,桌上的飯菜都包着卻已經涼了。她放輕腳步走到他身旁替他蓋上外套後,正想拿飯菜去熱一熱讓他等一下睡醒就可以吃卻突然被他抓着手。
「徹,你很累吧?我現在去熱飯菜,你再睡一會吧。」她又想拿起碟子,但他沒有放開她的手。
「麗儀,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接電話?我很擔心。」他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的臉頰上摩擦着,就像在尋找溫暖。
「我和麗子去逛了一會。電話…啊!我的電話應該是被麗子拿錯了,所以才沒有接。」她們去了一趟書局應該算是逛吧,她也不算說謊吧…
「是嗎?下次先和我說一聲好嗎?」他把唇貼在她的掌心上。
「嗯,我下次會注意的。你休息一下吧,我去熱一下飯菜。」她趕緊把手抽開逃進廚房,身後傳來桐生徹幾聲笑聲。
他走向沙發打算小睡一下時,看到她的包包旁邊還放了個裝滿書的袋子。拿出一本看到標題後想了一會,就大概猜到她要做什麼但就是不想拆穿她,只要她高興。於是他又若無其事地把書放回袋子裏,躺在沙發上卻再沒法睡下,只好裝睡等她來叫他。
接下來幾天,沈麗儀也是早出晚歸但桐生徹卻沒有多過問,只是叮囑她不可以太晚回來。於是,每天下班後她都會到麗子家試作各種料理。
終於到了五月五日,桐生徹的生日。這天,兩人也如常出門上班只是她只上了半天的班就回公寓了,他更是沒有去餐廳。
「經理,麗儀不舒服啊!你讓她回去休息吧,她一直說還沒完成工作不能回家呢…」麗子一邊說着,一邊向沈麗儀打眼色讓她裝出痛苦的樣子。
「沈小姐,你回去吧。我看你現在的狀態也不能做什麼了…」經理隨便說了句就走開了。
「麗子,謝謝你。我現在要趕緊買食材回去了,明天見。」沈麗儀拿起包包離開了公司,一邊走,一邊想像着桐生徹驚喜的表情,感覺腳步也輕了不少。
回到公寓後,她立刻換掉衣服,又綁起頭髮才走進廚房忙起來。經過多日的訓練再加上她原本就懂得做簡單的菜式,可說是得心應手但當然遠遠不及桐生徹。做着、做着,她感覺自己就像個等待丈夫回家稱讚自己的妻子。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晚上七時當沈麗儀把甜點放進冰箱時,手機響起來。
『麗儀,你下班了沒?』桐生徹在另一頭強忍着笑意問道。
「啊…我已經下班了而且回家了。」她緊張地回道,心怕被他發現到一絲異樣。
『怎麼今天這麼快下班了?我還想去接你…』他假裝平靜地說道。
「你現在要回來了?」她鬆了口氣,幸好趕得及在他回來前完成,不然都不知道要怎樣了…
『是啊,你可以替我開一下門嗎?』他輕笑着,而那笑聲就像隔着門傳來。
「門?你是說公寓的門嗎?」她邊拿着手機,邊打開公寓的門。
「徹!?你怎麼在這裏?而且穿着西裝??」當穿着西裝的桐生徹出現在她眼前時,她立刻被嚇得目瞪口呆。
他掛斷了電話,在手機上按了按又遞給她看。既然她要給他小驚喜,他就給她大驚喜好了。
「『麗儀,我有些話想和你說。』?要說就用口說,怎麼打字給我看?」她不明所以地問,聲音裏透出一絲着急。他拿回手機後又打了幾個字,把手機放到她手裏。
「『你先專心聽我說吧』?好,我洗耳恭聽。」
這次他笑着從身後拿出一枝桃花遞給她,但仍不說話。
「這是…桃花?」她接過花,不解地看着他。
接着,他又拿了一朵鱗托菊出來,她接過後他又繼續拿出茉莉、一大束紅玫瑰來。
「徹,你到底想怎樣?你再不說清楚的話,我就要生氣了。」她捧着滿手的花不滿地說,原來打算開開心心地和他一起慶祝生日,但他現在不是在耍她嗎?
「這些花的花語就是我要說的話。桃花、鱗托菊、茉莉和這一百零八朵的紅玫瑰就是我要說的話,你願意接受嗎?」他指着她懷裏的花笑問道。
「徹…雖然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我想聽你親口說。」沈麗儀想了想,看着花的眼神柔和起來。明明送花是很浪漫的,但怎麼偏偏到了他那裏就變了樣?不過她不討厭就是了,因為這就是最原本的他。
「麗儀,你明明知道我要這什麼還這樣…不過,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為你一一完成。」他握着她的手、在她跟前蹲下:「我被你俘虜了(桃花)。永遠的愛(鱗托菊),你屬於我(茉莉)…請你嫁給我(一百零朵玫瑰)。那你要答應嗎?」
「笨蛋,你這樣我怎麼拒絕…」她抱着他的頭哭起來。
「那就不要拒絕。我需要你,這間公寓需要你這樣的女主人。」桐生徹真摯地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
「今天明明是你的生日,怎麼反而是我做接受的那個啊?我還比你更開心。」沈麗儀邊笑邊哭,眼淚一抹掉又有新的流出來。
「那你就是答應了?太好了,我把幫你把戒指戴上吧。這個是水膽瑪瑙,聽說…可以增添夫妻間的感情的…」他把戒指往她手上一套,指着上頭的寶石說道。
「你怎麼硬往人家手上套,我又沒答應你。」雖然她嘴上這麼說,但卻珍惜地摸着那戒指。
「那你還給我吧?」說着,他就要去抓她的手。
「你沒有聽過送別人的東西不可以拿回嗎?」她笑着跑離桐生徹身邊,保護着自己的所有物。
「我是有聽過啊,而且承諾過的就要做。是誰說過要當我的新娘?」他一把抱起她在公寓裏轉。
「知道了。」說着,她吻了一下他的左臉頰。他又指着另一邊,她識趣地親了親右臉頰。
「我們去看看你做了什麼。不好吃的話,要賠償我。」他抱着她走進廚房。
「我做給你吃,還要賠償你?」
「嗯,不好吃的話就讓我吃你的嘴唇好了,先收點利息。時生說這也是一種情趣…」
「夏目那傢伙怎麼亂教你東西啊!?」
……………………
晚上十一時五十九分,
「徹,生日快樂…我愛你…明年的生日再一起過吧。」
「我也是,不止明年、後年、大後年…………我們都要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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