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傳說 - （33）警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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翱辰在辦公室，仍然研究著昨天金妍給她的資料。

金妍想要的，是人類的基因分析的大數據，雖然是不記名的數據，似乎沒有什麼私隱問題，但翱辰卻依稀感到不安。

把人類的基因分析成立數據庫，就等於......把人類的『外衣』脫掉。

這樣......已經不是個人私隱的問題了。

「翱辰？」言杰來到他的辦公室。

「言杰舅舅......我沒注意到你進來了。」翱辰放下手中的資料。

「我已經叫你好幾聲了。」言杰說。

翱辰抓了抓頭髮，「抱歉我沒聽到......」他苦笑，因為看資料看得太入神而沒注意到身邊，這樣的他很少見。

言杰笑了，「沒關係，還順利嗎？」

「還有很多需要考慮的地方......」雖然他們是受委托的一方，但翱辰的工作卻不是全然為報酬。

「不是工作。」言杰卻這樣說，「我是說......金妍小姐。」

翱辰輕輕皺眉，「金妍？怎麼了？」

「金妍小姐，年輕有為，而且行為舉止也很優雅有教養，是個不錯的對象？」言杰說。

翱辰輕輕嘆了一口氣，「這些事......我有自己的打算啦。」他一直視言杰是熟人，也會在言杰面前放下他慣用的撲克臉。

「你的打算......不就是整天跟盼晴混在一起嗎？你和她都不小了......該為自己想一下了。」言杰一向不喜歡盼晴，也對翱辰三不五時就往盼晴家跑感到不滿。

「而且你的母親似乎也很喜歡金妍小姐。」

「母親？」翱辰感到出奇。

言杰聳肩，「對阿，她有聽聞過金妍小姐呢，似乎對她也很感興趣。」

「是嗎......」可是翱辰對金妍卻沒有什麼興趣，「我暫時想先解決這項目的事。」

言杰也知道，項目、工作什麼的也只是榥子，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盼晴。

「沒關係的，那你今天有什麼行程嗎？」言杰問。

翱辰歪頭，「今天應該要計算各種可行性......都會在辦公室吧？」

言杰也嘆了口氣，「你也別一直顧工作，偶爾也想想自己的事吧......」他知道翱辰的世界只有工作和盼晴，雖然偶爾會聽到他有女伴，但都是霧裡看花。

翱辰完全沒有屬於私人的事，這根本不是尋常健康年輕男性的生活。

「嗯......我會注意的。」翱辰口裡這樣說，但心裡壓根兒不在乎。

言杰也知道勸不動他，只好隨他的，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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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的午後白逸出門了，盼晴完成了早上的課堂已經回家，她獨自在家裡打掃著。

這幾天白逸的狀態很反覆，有時候很冷漠把她當空氣，有時候又會跟之前一樣感覺距離變近了。盼晴也說不清。

回想到那天和白逸一起在星空下喝著咖啡，他為她指出天上的星座。

好近，連他的呼吸、氣味和身體的溫度都能感受到。

她想要多一點。

想到這裡她難為情地搖著頭。

當白逸對她冷淡時她會感到失落，但當白逸接近她，跟她好好說話時，心裡會泛起『想要多一點』的感覺......

她輕力的拍著雙頰，想要趕走心裡的想法。

外面傳來停車的聲音，她看看牆上的時鐘，這個時候翱辰應該還在公司吧，會是誰呢？

她把抹布放回水桶裡擦乾淨雙手，卻在院子裡看到她意想不到的人物。

「好久不見，盼晴。」言杰向她問好。

是......言杰？他為什麼會在這......

盼晴站直身子，「言杰叔叔......」

言杰笑了，盼晴分不清他是真笑還是假笑，「你已經長這麼大了，長愈大愈像你媽媽。」他說。盼晴和他沒什麼交情，也很少見面，上次見面盼晴還是個小少女。

「嗯......你來幹嘛？」盼晴扶著沙發，想要用沙發遮擋一下自己。

「你不邀請我進來？」言杰在緣側脫掉鞋子，他扶著玻璃門門框準備踏入房子。

「不，有話你在那說就好了。」盼晴拒絕了他。

言杰也沒有堅持，他站在緣側離遠看著盼晴，「你也該放手了吧？」

盼晴皺眉，「放手？」

「翱辰整天圍繞著你，若果你真的把他當哥，怎不放手還他自由？」言杰知道勸不動翱辰，就跑來勸盼晴少跟翱辰來往。

盼晴錯愕，「我......沒有......」是她妨礙了哥哥嗎？

「他是集團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沒空陪你玩扮家家酒遊戲。」言杰把話說得狠，「你也不小了，別整天纏著他，要不......你也可以學你媽一樣找個男人來纏，但那絕對不能是翱辰。」

又來了......她和母親一直努力生活，怎麼被形容為扮家家酒？

她一直也是為了翱辰忍氣吞聲，原來是個妨礙嗎......

「你是聰明的女孩，你懂的？」言杰說。

「請你離開。」盼晴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

看見她反抗，言杰頗有玩味地斜眼看著她，那眼神就像看著馬戲團裡的小丑，不相信她還能變出什麼花樣。

「請你離開。」盼晴又再重複，「不然我會告訴翱辰的。」

言杰笑了，「你不會的，你沒那個膽量。」

「走！」盼晴情緒有點失控，她努力控制著抖顫的雙肩向言杰喝道。

言杰也再沒說話，留下一句冷笑就離開了。

在聽到車子引擎的聲音漸遠，盼晴終於鬆開緊握的拳頭，指甲的痕跡深深鑲嵌在掌心。

她把抹布重新沾濕，把言杰剛剛站過的地方一次又一次消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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