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年華 - 第二章

梅雨打在窗戶，滴滴淅淅，墨綠色的簾子被風吹起，搖落的葉子隨雨水滑下。

窗前聚起了一群人，一群人圍在桌前在商議什麼的。在空寂的屋子裏，似是有那麼一點生氣。發黴的木椅子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我可待不住了。誰要留在這破地方! 」鶯南指著天花板大罵。

芳蘭淡淡地說「鶯南忍耐幾天，你得待住。」

「咳！咳！」她又咳嗽了幾聲，張梅轉個身拿起了手拍蓋住了自己的嘴，輕輕抺去唇邊的血絲。

芳蘭拿過水壺斟了一杯給母親「喝口水吧！」

「都是些老毛病了！」張梅接過水杯，咕嚕咕嚕，水緩緩滑落喉嚨。

「我們很快回老家了，病快好了。」鶯南頓時慌了，怕是激著母親，連忙說的安慰話。

「我把那房子典當了。」周新仁一口氣道。

空氣之中沉默了一會，大家都明白那麼一回事，舊時的生活不復始，但只是想從他口中確認。

張梅接過話「因年這孩子，我們恐怕沒能力再照顧他了，可況他明天也十八歲了…… 總算沒有為背承諾。」

「父親……」芳蘭欲言又止。

「因年是可憐的孩子，他還小，你忘記了他父母過世前當年囑咐我們，要我們好好的照顧他，當他兒子一樣。他父母幫過我們太多了。」

張梅說「我們如今可能為他做什麼。」

周新仁說「我打算向親戚借些錢，把他送到南方的香港找個工作，看他什麼意見。」

鶯南快哭了，哽咽著說「我不想因年走。」

「我……我……沒意見。」芳蘭說。

周新仁說「就等因年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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