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再來 - 二、賭約(二)

方曲在街上溜達，叫賣聲在她的身旁此起彼落，讓她忍不住四處張望。

「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好吃的楊家包子唷！公子，要不要嚐嚐看呀？」老闆拿了個包子，遞在方曲面前，笑盈盈地看著她。

方曲這人，平時對吃的最沒有抵抗力了，看著香噴噴的包子在眼前晃呀晃的，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正當她想要開口跟老闆要一份時，突然有一隻手打掉她眼前的美食。

「噢天，是哪個人這麼暴殄天物?!」方曲有些氣憤。

不過，她還來不及反應，攤販的老闆就被打到旁邊的牆上去了。

三兩位看似街頭混混的年輕小夥子，拿著棍棒湊在老闆的面前。在他們的後面站著的，是一位穿著華服的中年男子，有達官貴人的外貌，卻帶著粗鄙的氣質。

「我說，楊老闆啊，你上次跟我借來治你兒子病的銀兩還沒還呢。看你這攤子的生意也不差，什麼時候才要還錢，啊？」說完，便頂了一下身旁小混混的手，棍棒朝楊老闆的臉重重戳了幾下。

「唉唷，吳大人，請再給小的幾天的時間。利息錢這麼多，小的一時間籌不出來，麻煩您再寬限個幾日吧。」

原來，領頭的是地方的父母官，吳德。

說起這吳德，他平日的所做所為還真配得起這名字。

標準的貪官汙吏，無才無德。這官位也是因為世風日下，靠家族的錢財買來的。

除了因為收賄導致判決不公外，私下也靠著出借高利貸賺取各種不義之財。

「延，就只會延，。我都讓你延半個月了，還籌不出來？」

「今天我就打到連你媽都認不得，看你還要不要延？」

「給我打！」

就在小混混的棍棒，準備重重揮舞到楊老闆的身上時，惡霸們忽然紛紛昏倒在地。

吳德驚訝的四處張望，尖聲地道「是誰在壞我的好事？！」

方曲的身邊，不知何時站了一位少年。雖然一身黑色的衣裳，卻不會讓人感到不詳。眼眸如星星般明亮，身上的黑，彷彿是為了襯托他眼睛的夜色。

「原來地方父母官是這樣照顧小老百姓的，我還真是長見識了。」

那些倒地的惡霸們，旁邊還站著幾個比他們還要兇神惡煞的黑衣壯漢，眼睛直直釘在吳德的身上。

吳德被這群人氣炸了，平時只有他欺侮人的份，哪有人敢騎到他頭上。但他氣歸氣，也沒有什麼辦法，他的人手都被打到暈過去，沒有底氣可以跟面前的少年對抗。

「就不要給我遇到，必定給你好看，哼！」吳德憤恨地丟下這句話，轉身離去。順便踹一腳昏迷的手下。

「走了。沒用的蠢貨！」

躺在地上的混混們，被這麼一喊，便急忙爬起跟著吳德走了，

在吳德瞎嚷嚷的時候，方曲已經走到楊老闆的旁邊，查看他的傷勢。畢竟是有些年紀的人了，被這麼一打，還是靠坐在牆邊，無法起身。

「老闆您這樣還有辦法做生意嗎？要不要我先送您去趟醫館？」方曲拿了手帕，幫楊老闆額角滲出的血給擦乾淨。

「公子，謝謝你呀。」楊老闆對方曲揮了揮手。「不過這點小傷，待會就好了，就用不著去找大夫。」

當方曲還想再勸說時，剛剛那位少年便走過來，將楊老闆扶起，朗聲說道。「楊老闆是擔心上醫館的花費吧。不用擔心，這醫藥費我來出，攤子我也會請兄弟們幫您顧好，您只要回來數錢就行了。」

對於少年的好意，楊老闆有些慌張，似乎想說些什麼，少年又接著說話。「您家裡的兒子還生病呢，得快點把這傷身養好，才有辦法繼續照顧他呀。」

少年語畢，揮揮手，身旁的兄弟便把楊老闆給背起來，帶去看大夫。另外幾位兄弟，則是到攤上，幫忙叫賣包子。本來在街上看熱鬧的人們，也因為這一齣，紛紛到攤上買包子，幫忙楊老闆的生計。

少年本想同方曲寒暄幾句，見她已走遠，側頭向手下吩咐幾句，便也消失在人群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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